山村小神医

  午休时间到了。

  村民纷纷赶回自己家吃饭。

  程太初招呼李师傅六人，往家里走。

  家里的饭菜都烧好了。

  院子里一张大圆桌，鸡鸭鱼肉、冷盘蔬菜，十分丰盛。

  李师傅是第二次跟程太初合作，对程家人的印象相当好。

  在来之前，他就对几个同行仔细说过程老板的为人，以及程家人的待客之道。

  其他五个师傅一看，那么大一张圆桌，上面的菜都快摆不下了。

  而且，每一道荤菜都用料十足。

  一个个地相当满意。

  程太初把开耕地机的但爸和黄柏清，也请过来一起吃。

  大舅子肖宏昌帮着妹弟程天阳，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都是憨厚本分的人。

  几杯啤酒下肚，话题就聊开了。

  一顿饭，说得热热闹闹的。

  做饭的妇女，围坐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吃饭。

  时不时地，将快要吃空的汤碗里，及时添上冬瓜排骨汤。

  程太初专程走到女士那一桌，看了一眼。

  桌上的菜碗虽小，但每一样菜品都有人，这才放心。

  胖大婶对肖静梅说道：“你家牙子，人真不错！害怕我们四个吃不好，还专门过来看一眼。瞧瞧，这么多菜，咱们四个哪里吃得完。”

  另一个大婶说：“还是肖大姐有福气！生了一个这么有本事，还孝顺的好儿子。唉？我最近听说好多人想跟你当亲家，那些人家的姑娘，你有没有挑上眼的？”

  肖静梅跟天下母亲一样，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笑着否认道：“没有那回事。”

  但妈打趣道：“你怕是挑花眼了？”

  肖静梅摇摇头，小声的说道：“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了，我也就不瞒你们。你们也知道，从前我家的经济条件，有多困难？村子里，除了你们几家人，也没人愿意跟我家走动。我那口子受伤瘫痪后，多少人笑话我家，说我儿子要打一辈子光棍儿。现在我儿子出息了，连隔壁村子的人都跑来套近乎，要把女儿嫁到我家……”

  肖静梅一脸不愉：“你们说，这种人我怎么会愿意当亲家？”

  三个妇女一听，纷纷点头。

  但妈说：“你要看开一点！人嘛，都是拜高踩低。就上半年，还有不少人，说我家蛋蛋讨不着媳妇儿。跟他们家的女儿在路上碰见了，打句招呼，都骂蛋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从蛋蛋跟着太初干，这才多久呀？见到我，就夸蛋蛋能干。还经常带着闺女，到我家来串门子……”

  胖大婶安慰两人：“管那些人干什么？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让他们眼红去……”

  另一个大婶问但妈：“你家蛋蛋不是喜欢如意么？蛋蛋也不小了，如意比他还大三岁。你们两个老的，可得抓紧了。”

  但妈说：“你们可别说出去。我们家打算，过年就县城给蛋蛋买房，房子的事办好了，就对杨家提亲。”

  肖静梅惊讶地问：“你以前不是不看好蛋蛋跟如意吗？”

  但妈直接说道：“我现在也不看好！但是我家蛋蛋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我这个当妈的能有什么办法？总要去试一试，对不？”

  但旦没在程家吃饭，骑着三轮车到镇上买绳子和雄黄粉。

  一到镇上，就先把杨如意约出来吃午饭。

  水湖镇，面馆子多，饭馆只有几家。

  酒楼只有两家。

  但旦站在百货公司楼下，一见如意就乐呵。

  杨如意白他一眼：“傻笑什么？”

  但旦傻呵呵的挠挠头：“工作累不累，我请你吃饭。”

  说完，就把人往酒楼带。

  杨如意注视着但蛋的背影，往旁边巷子里走：“呆子，这边。”

  但旦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杨如意将他带到一家小馆子，里头只有两三张桌子。

  空间狭窄，还显得有点破旧。

  但旦打量了几眼，说：“如意，要不还是去正街上的酒楼。我前几天发了工资，想请你吃好的。”

  杨如意已经率先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扯纸巾擦试着桌面：“咱们这个镇子，东西都能一样，能好到哪里去？这家味道好，还比那家酒楼便宜很多。把钱省下来存起来买房子，不好吗？”

  但旦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在杨如意对面坐下来，态度很积极的说道：“如意你是在为我省钱吗？嘿嘿嘿……”

  杨如意一副无语的样子，拿起菜单，把老板叫过来。问但旦：“你想吃什么？”

  但旦笑眯眯地说：“我不挑食，你点你喜欢吃的。”

  杨如意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对老板说：“二两凉拌猪头肉，一份苦瓜炒鸡蛋，一碗酸菜粉丝汤，再来两碗米饭就差不多了。”

  但旦赶紧把菜单抢过来：“太少了，我再点两个蒸菜。一份糯米粉蒸羊肉、一份，一份梅干菜扣肉，再来个……”

  “好了！”杨如意把菜单抢过去，对老板说：“就加这两个蒸菜，一菜五个菜。”

  奶凶奶凶地瞪着但旦：“点那么多吃得完吗？”

  但旦挠挠头，说道：“我一星期只能见到你一次，更没什么机会请你吃饭，想请你多吃点嘛……”

  杨如意瞪他一眼，一手托着下巴不说话。

  但旦这才看见杨如意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纯银手链，一瞬间高兴坏了：“如意，手链你喜欢吗？”

  杨如意明显一愣，把戴着手链的手放在桌子底下，别扭的说道：“还好……”

  但旦一听就乐了，眼睛都笑弯了：“等下个月送货拿了钱，我给你买金的。”

  杨如意一脸正色地拒绝：“挣几个钱就飘了？不要乱花钱，懂不？”

  但旦一本正经的反驳：“给你买，不算乱花钱啊！”

  “……”杨如意被对方的话给噎了一下：“不要买贵重的东西，你买了我也不收！”

  但旦一脸失望：“哦。”

  杨如意看了他一眼，受不了对方一脸落寞的样子。

  想了想，说：“你不是说过年要在县城买房子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这种时候就不要乱花钱了。”

  但旦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突然猛然抬头，一脸难已置信的样子。

  挺直腰板儿，试探性地问道：“如意，房子买好了以后，就可以送你金手链了吗？”

  杨如意不禁脸蛋都红了，嘴上逞强的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两分钟后，程太初收到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

  短信只有三个字，加一个省略号。

  “哈哈哈……”

  “……”程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