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真相大白
“蕙兰无罪。”
苏揽月道,“母后贵为六宫之首,还需谨言慎行。”
“本宫知道,蕙贵人是瑞王妃的表妹,你心疼她,不过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话锋一转,吕凌曼道,“但是证据确凿,瑞王妃还想抵赖吗?”
“何来证据?”
苏揽月冷然一笑,“难道太子殿下片面之词,也能够将蕙兰定罪了?”
“皇嫂,你可以袒护惠贵人,但希望你不要随便的质疑我。”
萧祤洛不服气的说,“本宫贵为太子,今日当着父皇母后的面,岂能胡言乱语。”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太子殿下。”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话说的很圆满,但苏揽月却冷着脸,不留情面,“是谁打的蕙兰?”
“本宫。”
萧祤洛昂着头,毫不避讳。
“恕我直言,太子殿下这是屈打成招。”
苏揽月道,“若是将你折磨至此,只怕说你有心谋逆,你也反驳不了,身体上的疼痛,会扭转大脑的意识。”
“皇嫂,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萧祤洛涨红脸,说话磕磕巴巴,“本宫可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何须去谋逆?”
见萧远鸿眉头舒展,不曾流露半点质疑,他才稍稍放心。
“蕙兰单纯善良,一心倾慕父皇,她怎会去监视父皇?”
他的借口,让苏揽月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请父皇看在蕙兰对您情深意重的份上,听一听蕙兰的解释。”
“皇上,事已至此,无需解释。”
吕凌曼抓住萧远鸿手臂,在他耳畔轻语,“还是尽快的判决,否则会让旁人误会皇上,因惠贵人美貌而开恩。”
“皇后,你急什么?”
萧远鸿抽出了手臂,不耐烦地说道,转而将慈悲的目光放在蕙兰身上,“惠贵人,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蕙兰昨晚准备入睡之际,皇后娘娘带兵闯进,说是一名宫女告密,蕙兰被瑞王妃指使,进宫监视皇上的罪名,带走蕙兰。”
蕙兰身体哆嗦,颤颤巍巍的说,“在一间密室里,太子殿下使尽手段,一直在逼蕙兰招认,蕙兰并未背叛皇上,可那钻心的疼,蕙兰实在是熬不住,连太子殿下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了,便浑浑噩噩的点了头,等到今早清醒,方才明白所有。”
萧远鸿拧着眉,神情肃穆,“太子,你所说的证据,只是一位宫女的一面之词吗?”
“父皇,儿臣听了宫女所言,并未马上相信,而是审问了惠贵人,是贵人招认的,儿臣才敢断言。”萧祤洛道。
“审问?”
闻言,萧远鸿冷笑道,“朕不见太子问,只见太子严刑逼供,倘若惠贵人不说出你想要的答案,那你是否准备活生生的将贵人打到咽气为止。”
“儿臣……”
“父皇,如今真相大白,恳请您还蕙兰一个公道。”
苏揽月将话抢了去,“虽然蕙兰只是贵人,论身份和地位,远远不及母后,但蕙兰也是人,应当被尊重和理解,而非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无能为力。”
面带哀愁的一番话,让蕙兰成功的从罪人,俨然变成了受害者。
萧远鸿凉薄的眸子,充满怜爱的望向了蕙兰,“朕宣布惠贵人是清白的,从今以后,没有朕的指示,谁也不准擅自带走贵人,并且施以极刑,否则的话,以欺君罪论处。”
他的眼神是瞧着蕙兰的,但是那番训示,可是说给皇后听的。
“皇上,妾身与太子也是想为您分担,虽然其中出了误会,但本意绝非是陷害惠贵人的。”
吕凌曼铁青着脸,不情愿的说道。
“皇后贵为六宫之主,行事应当严谨,岂能因着宫女一派胡言,便认定惠贵人有罪?”
萧远鸿道,“如此大意,听信谣言,是一国之母应有的典范吗?”
“皇上训示的是。”
吕凌曼心里有多不甘,脸上便有多温顺,“幸亏今日有瑞王妃,凭借那伶俐的口齿,替惠贵人洗脱冤屈,否则妾身便成为真正的罪人,今日有劳瑞王妃了。”
窥见她眼底的恨意,苏揽月却笑得肆意,“母后太客气了,儿媳只是实话实说,可担不起您的感谢。”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这番道理,还请太子谨记。”
萧远鸿摇摇头,道,“朕让你走出了东宫,是希望你能代替朕恭送使臣,与之无关的事,你无须插手,朕不想旁人说,堂堂一个太子,如此不务正业,竟多管朕后宫的是非。”
“父皇言之有理,儿臣定当牢记于心。”
萧祤洛藏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握紧,那低垂的眉眼,遮住了眼底的记恨。
今日苏揽月让自己如此难堪,明日一定加倍奉还。
处理完蕙兰的事情,苏揽月便离开皇宫,走到了宫门口,自家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踩着凳子上车,却猛地怔住了。
“王爷?”
苏揽月弯着腰,一面用手撑着帘子,一面难以置信的说,“不在府上养病,你怎么过来了?”
“本王还得问问月儿。”
萧祤升道,“你被皇后召见,如此重大的事,为何瞒着本王?”
“你知道了?”
苏揽月摸了摸鼻子,讪笑一声,“我不想你担心。”
“皇后狼子野心,你我心知肚明,她的目标既是本王,你又岂会独善其身?”
萧祤升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而今你被单独召见,本王哪里放心得了?”
若非蓝泽心直口快,他还得被蒙在鼓里。
幸而苏揽月毫发无损的出来,否则的话,他绝无可能善罢甘休的。
“王爷莫急。”
坐到他的身旁,苏揽月安抚道,“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召我进宫,那便不敢将我怎样,再者说了,父皇也在,皇后无法胆大妄为。”
“父皇为何在凤栖宫?”
“是皇后找去的。”
提起此事,苏揽月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蕙兰出了事。”
将今日发生的所有,如实的告诉萧祤升。
“让蕙兰出宫。”
萧祤升抿着唇,沉思半晌,才道,“你今日让皇后颜面无存,定会招惹她的报复,无法向你下手,便只能报复在蕙兰身上,留在宫内只怕迟早小命不保,出宫是唯一的出路。”
“王爷所想,也正是妾身的顾虑。”
苏揽月忧心忡忡道,“当初选择让蕙兰进宫去,无非是有两个理由,而今虽只完成一个,但为了蕙兰能活着,计划无须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