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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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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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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宝驹说他神魂受到了激荡,导致感知变得异常地敏锐,所以才能看到在整个盛海奔腾流转的水龙气。

  但秦风没有告诉他们的是,神魂门户洞开的那段时间,自己的心中,一直都萦绕着一片极其危险的阴霾。

  这种感觉,让他如芒刺背。

  总觉得,自己活不长……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

  秦风摇摇头,将复杂的思绪抛开,盯着虚空,眼神阴狠,似乎在盯着遥远的摸个人影。

  “而且,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这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一块儿下地狱……”

  ……

  算是因祸得福,秦风也当了一回大爷。

  温养神魂完毕之后,饭菜恰好准备妥当,下楼去,碗筷也都给他摆好了。

  宁大厨的手笔,自然少不了兔肉料理,一大盆的仔姜兔肉极其醒目。

  秦风尝了一口,由于没有追砍他,宁脱兔这次没有把辅料炒糊,菜的口感比上次好了好几个层次。

  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宁脱兔嘻嘻笑着,一脸得意。

  饭后,胡云与邹宝驹天南地北地闲聊,秦风就临时起意,打算去看看曹庞。

  两个老的挥挥手,让他随意,宁脱兔说是不放心,也跟着一块儿去。

  天色擦黑,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宁脱兔嘿嘿地突然笑出声来。

  秦风奇怪地看着她。

  宁脱兔笑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在这里哦?”

  她这么一说,秦风也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也笑了笑:“还真是。”

  两人初见的场景,其实十分另类,第二次见面,更加奇葩,再之后,就好很多了……

  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模式,还是两人之间,真的变得正常了起来。

  想着想着,秦风心里突然有些感叹,这或许,就是缘分……

  “诶!如果以后我又碰到危险,你会去救我吗?”宁脱兔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当然啊。”秦风想也没想。

  “我是说,特别危险的那种。”宁脱兔继续追问。

  “能有多危险?”

  “就……可能你救我,会死的那种。”

  “啧……”秦风咧着嘴,思索起来。

  两三秒后,他面露无奈道:“我好像也不能不去啊”

  “救人救到底,我把你从暴熊手底下救下来,转头你就死别人手下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怎么?有什么玩命的事儿需要我办吗?”秦风扭头看着他,打趣笑道:“得加钱啊!”

  宁脱兔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儿,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作为我宁家的上门女婿,多少钱还不是你一开口的事!”

  秦风脸一黑:“别跟我提这个,小心我翻脸啊!”

  宁脱兔看着他的表情,仰天大笑,随后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往前走去。

  “我也会救你的。”她声如细蚊,被晚风轻轻一带,就听不清了。

  “什么?”

  秦风没听见,但感觉她应该是说了什么。

  三五米外的前方,宁脱兔转身,标志性地龇牙笑,一招手:

  “没什么,叫你跟上!”

  “你慢点!”

  秦风嘴上笑骂着,脚下却加快了脚步。

  窄窄的巷道,宽宽的天穹,遥遥的城市远方,月,出于东山之上。

  时间往前倒几个小时。

  秦风正在二楼的书房修补神魂,胡云和宁脱兔一起处理食材。

  邹宝驹将宁脱兔单独叫出来,兜头就是一句:“丫头,你真喜欢上这个小子了?”

  宁脱兔猝不及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烧了起来,嘟囔不清道:“胡爷爷,怎么你也这么八卦了?”

  一个女子的脸红,能胜过世界上所有的情话。

  看到这个情形,邹宝驹也就明白了。

  他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又问道:“如果这小子以后有危险,你愿意救他吗?”

  “当然啊。”宁脱兔想也没想,“我昨晚不就去了吗?”

  “我是说,很危险的那种。”邹宝驹的神情极度严肃,甚至于有些严厉。

  宁脱兔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来他不是在八卦,而是在认负严肃地向她要一个答案。

  虽然不知为何,但家里爷爷和父亲都说过,邹爷爷的举动,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可却都是其来有自,宁脱兔自然也认真对待。

  “再危险能危险到哪儿去?顶天了就是一个死嘛。”宁脱兔洒脱笑道:“我们宁家每一代,年少而夭的人还少吗?死得其所,也就不枉此生了。”

  “所以,就算是致命的危险,你也会去救他吗?”邹宝驹心里五味杂陈,复杂的情绪已经流露到脸上来。

  “那可不一定哦!”

  出乎他意料的是,宁脱兔并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而是眨着眼,调皮地一笑。

  邹宝驹被她这么一搞,情绪都不连贯了,一个老人在她面前,竟然露出了孩童般的迷茫来。

  宁脱兔看着他的神情,倍觉有趣,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等邹宝驹黑着脸骂人,她先开口道:“邹爷爷,你是算出什么来了?”

  邹宝驹口头一滞,欲言又止。

  宁脱兔理解地笑笑,道:“跟那秦风狸有关?”

  她指指楼上,又指了指自己,“当然,肯定也跟我有关系,不然你不会这么煞有介事地跟我说这些。”

  “邹爷爷,我爷爷说你术算无双。还说我小时候,您就给我算过一卦,说我二十出头,会有一个凶险的死劫。原本我以为是前段时间仓库的那次,或者是前几天码头差点被开膛破肚那次。”

  “现在看来,都不是。我这个死劫,应该是应在那头秦风狸的身上?”

  宁脱兔望着邹宝驹的眼睛,笑得坦然。

  “哎!”邹宝驹沉默半晌,最终沉沉地叹一口气,“你这丫头,从小就这么机灵。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其实很多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宁脱兔又是嘿嘿一笑,紧接着问道:“这一劫,是不是对于我们两个,都十分凶险?”

  邹宝驹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不愿瞒她,默默点头。

  “那如果我躲了这一劫,或者说,化掉了这一劫,那所有的凶险,是不是就会全部转到他的身上?”

  邹宝驹嘴拉成一条直线,还是默默点头。

  “九死一生?”宁脱兔又问。

  邹宝驹神情微微动了动,抿嘴点了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希冀。

  “啊——”宁脱兔恍然大悟的样子,张着嘴将这个字眼拉得一咏三叹。

  “邹爷爷,我知道您术算无双,也知道你手段通天,肯定有办法帮我化掉这一劫。但如果我这劫真的要应在他身上的话,那就顺其自然。至少,以现在的我来看,是愿意的。”

  “您之前说我红鸾星动。这星,不用多说,肯定也是动在他身上了。”宁脱兔坦然笑着,也没有了之前的害羞。

  “我喜欢他,或许和命数有关。但是在我这里,我喜欢他,仅仅是‘我’喜欢他而已,至于其他的东西,我管不着。”

  “如果我这场死劫,注定是要应在他身上的话,目前的我,真的是愿意的。”

  “当然,如果后面哪一天,我突然不喜欢他了的话,这个劫,我肯定会让您化掉的。”她笑。

  不管这话真假几何,但邹宝驹知道,这是宁脱兔宽慰他的一种方式。

  幽幽的叹了一声,他摇头道:“到那时候,气候已成,所有条件都成熟,就不一定能化掉了。”

  “那就顺其自然。”宁脱兔还是笑着,“不管如何,至少,是我自己的选择。”

  “况且,也不是必死无疑。这些死劫堆在一个人头上,都是九死一生,有翻盘的机会。我们两个人扛着,应劫的几率也就各四成五,一半的几率都不到,怕什么?!”

  被她这么插科打诨,邹宝驹是又气又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种东西,怎么能这么算!你当做数学题啊?!”

  宁脱兔龇牙笑起来,捏着他的肩膀往屋里推:“好啦!您呢!就喝着小酒,吃您最喜欢的盐水鸭,其他的事儿就别操心了。”

  “要是实在静不下心来,我把胡爷爷叫过来,陪您喝两杯。你们两个老人家,就等着上菜就好了!”

  ……

  “傻丫头!”

  二层阳台,邹宝驹放下酒杯,感受着小洋楼冷清的氛围,嘶哑着嗓子,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往常他住着这栋二层的小洋楼,十分的自得其乐,怎么突然之间,会觉得空旷和冷清呢?

  “真的是老了!”

  他摇头微笑,意味难明。

  或许是昨天受到的冲击有些大,胡云今天喝得有点多,此时已经趴在客厅餐桌上打起盹来。

  邹宝驹给他盖了一层薄痰,拎着酒瓶酒杯,独上不那么高的楼,临风兴叹。

  “老神仙,你这一手,真毒啊!”

  遥望明珠塔,水龙气和江风穿越高楼和街道,一同涌来,他仰头淋漓灌下一杯酒。

  宁脱兔猜的没错,她这死劫,会应在秦风身上,或者说,会因秦风而生。

  但这死劫,并非是天定,而是人为!

  这是他邹宝驹之前也没有算出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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