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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前妻的上司标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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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旧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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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宋真被宋父的样子吓到了。

  想高声, 下意识又不忍。

  手伸出去,却不知道要不要放到宋父的身上。

  “爸,你……怎么了啊?”

  手最终落在宋父肩上, 宋真蹲在宋父面前,不解宽慰道,“你别这样, 有什么,有什么好好说,对, 好好说就是。”

  宋父肩背俱颤, 宋真给宋父拍背。

  竹岁在一边看着, 作为外人,有眼色的没开口。

  好一阵,在宋真的轻声安慰下, 宋父情绪和缓一些, 才放下手, 抬起了头来。

  脸露出来, 眼眶尽红。

  宋父摇头, 心酸感慨道, “没有想到实验最终是这个样子的,数据没问题……如果数据没有任何的问题,孕妇是因为用药,那就是……”

  “是那段时间, 你妈心不在上面,没精力管控阿尔法的实验,是……”

  宋父怆然闭目,突兀叹息道, “如果我是个alpha就好了。”

  情绪起伏太大,语声混乱,竹岁和宋真对视一眼,竹岁拿了杯水递给宋父,语声温暖坚定道,“爸,喝口水,缓缓,冷静下。”

  竹岁:“我们不急的,你先缓缓,好?”

  这话说出来,宋父伸了手,接过了水杯。

  *

  再等讲这段故事,已经是吃过晚饭,家政阿姨离开之后的夜晚了。

  竹岁榨了三杯果汁,夏天要来了,准备了些凉爽的饮品。

  电视的声音在客厅开着,让房子内不至于冷清,三个人则聚在书房,经过几个小时的冷静,宋父神态和口吻都和缓了下来。

  只是平和中,又带了几分寥落沧桑。

  “我和你妈怎么在一起的,你应该知道一些……”

  宋真不安,“妈说过一点,后面你也说过一点,说是乡下认识的,然后有了我,再后面,基础稳定剂能被提取了,就一起回了江城的三院,是这样?”

  宋父点点头,“大致是这样。”顿了顿,长出口气,“但我们都没和你说过具体。”

  宋真抿唇,缄默了。

  她只知道自己父母感情很好,至于相识相知的过程,确实不太了解。

  父母都将她保护的很好。

  宋父:“你还记得你二舅吗,庄彦?”

  宋真蹙眉,妈妈的弟弟……

  记忆中有什么画面划过,宋真下意识缩了缩肩背。

  她记得,模糊又清楚,模糊的是对方的长相、容貌,清楚的是对方对自己的打量,还有那种厌恶的表情……

  她确实见过一回,并且被对方吓到了,然后庄卿和宋父就赶来了,将她拉到了身后。

  再之后,母亲和二舅单独找地方谈话去了,宋真跟着宋父回了家。

  一路上,宋真恍惚记得,父亲一直在安慰她,逗她,让她不要怕。

  宋真眼神微动,“你说,他是我舅舅,不是坏人?”

  宋父失笑,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神情变得温暖许多,道,“我看你当时吓到了,回家的路上也恹恹的低着头,就多安慰你了两句。”

  宋真的记忆没错。

  但是……宋真抓住奇点,“可是再往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不止没见过庄彦,庄家的人,除去庄婧,宋真也没什么记忆,她跟着宋父姓,离开第三科研院家属区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关于童年能想起来的,大多是全家阖目的欢乐片段……

  想到什么,宋真:“妈说过,和家里关系不太大,那段时间,你们也没结婚是不是,妈好像……一直在和家里面闹这个事情。”

  “对啊!”宋父点头,惆怅苦笑道,“可不是一直在闹吗,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在闹,好多年过去了,也没消停,但是那段时间又不一样,那段时间……你该上学了。”

  “我和你妈是在我老家认识的,我……”

  宋父现在都还记得初遇的那一幕。

  他当年毕业之后,还没找工作,先回老家处理事情去了。

  回了老家,亲戚的媳妇怀了孕,当时不舒服,正要他搭把手,把车开到医院去,他于是在医院,在门诊见了当医生的庄卿第一面。

  第一面的印象,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儿特别灵动,不像是医生。

  大概从小天赋过人,天才都是能恃才傲物的,庄卿说话和做事和普通人也不太一样,雷厉风行的同时,莫名就透着一种骨子里浸出来的优越感和果断。

  你可以说这种优越感是自信,也可以说这种感觉是傲慢。

  总之,很是让人难忘。

  或许有的人会讨厌,但是宋父没这个感觉。

  再次见面,就是在山上了,庄卿一个人,瘦瘦小小的,在找药。

  对的,找的就是能提取基础稳定剂的药物。

  他那天上山刚好遇到,然后帮了庄卿一把手,庄卿看他身手敏捷,和他交换了联络方式,再下一次,庄卿就打电话给他了,问他,帮自己采那种植株,按小时怎么收费。

  宋父能跟一个小女生收什么费用,看她真的想要,刚好自己没事,就上山去帮她了。

  这次帮忙两个人距离拉近不少,宋父这也才知道了,对方是江城的人,大学毕业了收到过第三科研院的offer,十分的优秀,宋父大学也是学药物方面的,药理是想通的,他不学研发但是庄卿讲的工作能理解。

  ——“那你来这儿干嘛,去科研院上班不好吗?我们这儿啥都没有。”

  ——“不,你们这里有东西。”庄卿当时很笃定,眼睛像是星子一样,和宋父保证道,“你们这里的生育率特别高,将范围缩小一下,说出来你恐怕不信,这两座山附近的居民,因信息素紊乱而流产的几率,是全国最小的。”

  ——“你这么说不对,这里都是beta,a和o少,你这个取样模本不对。”

  ——“你还质疑我?算了,随你信不信,总之我算出来是反常的高,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儿起作用,闹不清楚,我是不会走的。你瞧着,我会找出来的。”

  一次次上山采药,一次次的接触,两个人很快的熟悉起来。

  越是了解,宋父越是佩服庄卿,看起来娇弱,但是特别能吃苦。

  宋父说的也是事实,他老家那个地方,条件是不好,很少有搞科研的人能静下心待在那里的,头一年庄卿的朋友还劝她回去,第二年就没什么人了,无他,劝不动,都放弃了。

  而宋父阴差阳错的,被介绍了一份尚可的工作机会,也选择留在了当地。

  庄卿当时还打趣,说宋父说她不适合留在那里,她看宋父的文凭,觉得宋父也不该留在那里,最后倒是好,合适的不合适的,都扎下来了。

  庄卿是恃才傲物的,也是极有主见的,当两个人都意识到自己心意的变化之后,他们很快的在一起了。

  宋父是beta,他的底气是庄卿对他的态度。

  都说少年慕艾,第一次恋爱,不管能不能成,总是想试一试的。

  当时宋父还想着,没有结果也没有关系,庄卿是a级的ega,他和对方没结果是必然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试一试,如果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他后半辈子想起来庄卿,都会是遗憾。

  两个人恋爱后的半年,庄卿将这件事告知了家里,得到了来自自己弟弟,庄彦强烈的反对。

  庄彦不同意的点非常的现实,那就是庄家在他们那一辈已经没几个人会分化了,如果庄卿选择宋父,那以后庄卿的孩子大概率还是个beta。

  生在世家,庄彦已经受够了身为beta所遭受的白眼,不想下一代遭受,也不想以后其他江城的世家,用一种没落的眼神看待庄家。

  庄卿从小和庄彦其实感情很好的。

  但唯独这件事,达不成共识。

  两个人意见相左到什么地步呢,庄卿回家过年,正年三十前一天,给宋父打电话,说要回来,宋父还没劝,庄卿就说自己在火车上了。

  二十九那天晚上下着大雪,宋父在火车站接到了委屈巴巴的庄卿。

  对于庄家和庄卿意见的相左,宋父也不是没有考虑,两个人一起过完年之后,宋父第一次提出了,不然他们就算了。

  他实在是不忍,看庄卿那么痛苦。

  而另一方面,宋父也懂世家没落的悲哀,身为beta,他是能理解庄彦的反对的。

  谁不想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呢,如果能当ao,身在世家,谁又想是beta,被人低看一眼呢,不管国家再怎么提倡平权,周围全是beta的时候还好,一旦有了ao共事,差异无可否认的,就是根治在人心中的。

  须知,成见,才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

  有形的山可以平。

  无形的山,只要社会上性别差异待遇还在一天,便也就会存在一天。

  那天之后,他们没分手……庄卿反而有了宋真。

  “我们觉得你像是天赐的礼物,然后就在一起了,生下你之后的第二年,你妈就发现了提取基础稳定剂的方式,并且凭借基础稳定剂,享誉国内外。”

  “后续你都知道的了。”

  “庄家欢迎她,但是唯独不答应我们的之间的婚事,碍着庄彦,你妈也没有说要特别强硬的就和我结婚怎么样的,总之,庄家养大了她,要考虑庄家人的感受……”

  “本来想着,过几年说不定就好了,有你在嘛,说不定,慢慢就接受了……”

  “但是你二舅的固执,也超过了我们的预料,他一直都没有松口。”

  “中间一度闹得非常的不愉快,稳定剂的研发中,你妈作为孕腺素院的副院长,庄家的人除了有天赋的庄婧,其他的人全部都赶出了自己的院内部。”

  “对外面,庄家还是很风光的,对内,知道的都知道,你妈和庄家关系并不好,中心实验室也就只留下了庄婧,庄家的人压根碰不到稳定剂的核心研发。”

  “转折是在配比型稳定剂立项的时候,当时你妈坐不住了,不想管庄家的想法了,说断绝关系就断绝之类的狠话,从家里拿了户口本要去把结婚证落实了,想让你在科研院内,也光明正大的以她女儿的亲属身份进出实验室……”

  “这一次,你二舅没有再阻止,但是提了个条件,条件就是,阿尔法如果成功,庄卿如果能给庄家再度带去一次荣誉,就不管我们的事情了。”

  话到这个地方,竹岁已经能勾勒出后续事件的轮廓了。

  竹岁:“所以,庄老师是急切的,想要阿尔法成功的?”

  竹岁总结,“她有这个需求。”

  宋父颓然点头,“对,她有。”

  “她虽然不说,我知道她很看重家里人,想尽量温和的,解决这个事情。”

  竹岁:“我记得,科研院内是有附属小学的对,教育方面应该是比外面好的,结合爸您之前说的,阿尔法出事那段时间,真真该上学了,那当时是不是庄老师,是想让真真以她子女的名义,进附属小学读书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是这样。”

  宋父垂头,眼眶再度深红,难耐摇头,“其实中间很多次,我能看出来她很着急,具体体现在,对阿尔法试剂的每一次否定,她事前都会变得很犹豫……”

  “总是想着,再试试,或许就能行。”

  竹岁轻声喃语,“但一直不行,又有所求的话,次数多了,人的心态是会变的。”

  “是啊,第三种调和剂启用的时候,她就变得很焦虑了……”

  “更不消说,在最后出事的那一周,她前面去了一趟国外开交流会,回国之后,真真就该开始申报学校了,当时庄彦在外出差,她买了机票跟了过去……我怕他们闹矛盾,告诉了庄婧,她便也追着卿卿一起去了……”

  “庄婧后来给我发消息,说那一次,他们两个彻底闹翻了。”

  “然后再回来,我记得是上午飞机落地的,下午去了中心实验室,就有消息说临床实验的孕妇出事了……”

  宋父以手掩面,悲哀道,“如果不是遇到我……她会少受很多委屈。”

  竹岁极快抓住重点,“您的意思也就是,孕妇出事前的一周,庄老师都不在第三科研院坐阵?”

  宋父摇了摇头,“她本该在的,但是她那个脾气,我劝不住。”

  “她和她家里的事情,我一直有愧,便也觉得,没立场干预,谁知道……”

  竹岁看了宋真一眼,宋真眼眶也红了。

  宋父语声哀恸,“如果她能理智一点,当时留在科研院内,而不是追着庄彦去外地……或许,或许最后就不会……”

  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

  竹岁就看着,宋父肩头抖动,难受的将脸藏在手后。

  一贯亲和有礼的宋父,难得流露出这种表情,这种,悲伤的神情……

  宋父的意思,竹岁也懂了。

  究其根本,宋父觉得数据没问题,那就是庄卿那段时间太慌乱,大意失察了。

  而慌乱是因为家庭原因,便分外的自责。

  *

  大家情绪都不好,竹岁便也没有再多说话。

  但是晚上临睡了,竹岁对宋真说,“我觉得爸说的还是不对,你妈妈可能那段时间情绪不好,也慌乱,但是我觉得,应该不影响她对实验的把控。”

  宋真看向竹岁。

  竹岁帮她理头发,边拨边说道,“如果真的是大意失察,那回江城,到追着你舅舅走的这段时间,你妈妈为什么会让中心实验室降低剂量?”

  “如果真的像是爸推测的那样,这个举动就不合理。”

  “而且降低的剂量还不是随口一句话,是到小数位的推算着降低的,明显走之前,她不是被你二舅气晕了头匆忙走的,而是安排好了一切,才走的。”

  宋真抬眸,“你是说……”

  “我总觉得里面还有不对的,但是爸可能主观感受太……也不好问了。”

  竹岁想了想,道:“那段时间发生的,我觉得该彻底的了解一遍。”

  “就目前的几种说法,我感觉都不对。”

  “或者说,都没有到能让孕妇会集体出事的,失误。”

  宋真脑子里还是往事,听着竹岁说的,现实和过去交织,头疼起来。

  竹岁看出来,拍了拍她额头,释然道:“我给你说,就是怕你陷入爸的思维上了,倒是没有催你的意思,今天你们都累了,别想了,休息。”

  “你休息两天,让爸也休息两天,之后的不对,我们慢慢再问爸,好?”

  宋真声音细细的,点头,“好。”

  竹岁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宋真也好久没睡着,半晌,问了竹岁一句,“你觉得,我爸配不上我妈,我妈想和爸爸在一起,是强求吗?”

  逆势而为,不得善果。

  竹岁默了一霎。

  缓缓,开口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认为我哥不识时务吗?”

  宋真一窒。

  竹岁:“论语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成则谓之勇,败之则愚至极。”

  “世人的评价,是世人的看法,但放在现实里面,事件最后的结果,往往并不是我们决定做这件事的初衷,也并不影响在选择那一刻,我们的决定。毕竟,做事前,我们无法预知结果。”

  “做事前,我们无法预知结果。”

  “无论成败,他们选择做的那一刻,都是勇敢的。”

  “勇敢就是勇敢,没有精明的勇敢,和愚蠢的勇敢,这两种说法。”

  “而想要自由,勇于独辟蹊径的人,其实要担最大的责任,选别人少走的路的人,就要背负最沉最重的枷锁,从来就没有,不需要抵抗重力的飞翔。”

  “他们只是顺应了本心,做了想做了,也因此,背负了应该背负的。”

  话稍微顿了那么一刻,竹岁把头靠在了宋真的身上。

  轻叹道:“姐姐啊,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

  “竭尽全力,无愧于心,才是我们能左右的。”

  “至于结果得失,安之于素。”

  宋真很是恍惚了一霎。

  竹岁拍了拍她头,“晚了,睡,别想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对错,很多事情,也不能用对错概述。”

  宋真也跟着叹了口气,把头靠着竹岁的,闭上了眼睛。

  被子里,借着另一个人的体温,驱散了满身的凉意,睡了过去。

  *

  第二天宋真和宋父都不太有精神。

  这种低落持续到了周一。

  竹岁不好说什么,除了在一起的时候逗一逗宋真,更多的时候,把空间留给她独处。

  走神了一上午,下午陈业回来拉着宋真说出事了时候,宋真还是有些恍惚的。

  “怎么了?你们今天不是去校园招聘了吗?”

  陈业:“对啊,组长就是,您快跟我去,他们闹起来了。”

  陈业:“科长已经先过去了,但是你是ega又是组长,你也跟我去。”

  陈业这个话说的奇怪,宋真愣了一霎,“什么叫我是ega?”

  开车,路上陈业便把事情的经过转述给了宋真。

  今天腺素科二组招人,来的ao和beta学生都多,但是总得来说,还是ao更多。

  左甜坐阵,看过资料,在一个alpha和一个beta之间挑了beta,那个alpha不服,他们要走的时候情绪激动拉了左甜一下,说左甜偏心,不该收那个beta。

  “刚好当时再收棚子,他那个力道那么大一下,把甜姐给拉摔了,然后跟收棚子的人倒一起了,一堆人围过来,那个alpha看人多,愣是当众嚷嚷说甜姐不公平,之前好多来面试的alpha和ega也围了过来,他一闹,大家也都觉得比那个beta厉害,想要个说法!”

  下了车,宋真跟着陈业往军医大里面跑。

  宋真:“那摔哪儿没有啊,有人……”

  话没说完,两个人已经临近了,宋真远远能看到人了。

  看到人,宋真愣了下。

  竹岁在现场,但是其他的人也在现场,不是别人,熟人,许安白和五区的科研人员。

  但是左甜面前,只有许安白蹲了下来,拿着棉签,一点点给左甜膝盖上药。

  一边上药,还一边吹气。

  之前宋真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气氛不对,现在眼看着左甜皱眉推了一把许安白,要去抢许安白手上的棉签,许安白也不生气,但是躲开了,没给,继续自顾自上药……

  宋真脑子里嗡的一声,结合着近两天围绕在脑中,宋父的话,霎时醍醐灌顶。

  宋真看向陈业,指了指左甜,不可置信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业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时候?”

  陈业一直跟着左甜,作为助手,比宋真和左甜日常相处多多了。

  左甜有什么不对,他肯定知道,而且之前几次许安白来,宋真说左甜态度不好,陈业还帮他甜姐打掩护……

  宋真也不打太极,直说,“就是这样,互相喜欢,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业脚步一顿,差点平地摔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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