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第5章 晴央定亲
从祖漉回来后的第三天下午，两人在自在殿中议事，千舞接到了白昼的电话。
“她说什么？”
“她说派去宇宙空间站的第一批半仙已经在宇宙空间站安顿好了。他们会向地球防卫局实时传输信息，她把这个视频链接分享给了我，说可以随时进去查看宇宙空间站和地球之外的情况。”
千舞说着在手机上点开了一个视频，凝辉看了一眼道：“这倒是方便，不过在手机上看也太难受了。”
他说着眼珠子一转，在自己坐席后的墙上化出了一个大屏幕，在千舞的手机上略施神力后，那画面便在墙上的大屏幕中显示了出来。
看着这幕墙，凝辉洋洋得意在千舞身边坐下：“这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画面中，他们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那是炎岩飞絮之子沈睿康，他成了宇宙空间站的第一批工作人员。
从画面看，宇宙空间站内的工作环境与地球上的工作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窗明几净，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对着监视屏讨论着。
凝辉在画面一角发现了切换影像的选项，便试着点了一下，画面由空间站内换到了站外某个角度，呈现在两人面前的画面变成漆黑一片中的星光点点。
凝辉看着画面感叹道：“这就是天外吗？”
千舞起身走到画面前：“不错，地球也不过是这星星点点中的一点而已。”
“原来我们如此渺小。”
“或许正是因为渺小，才赋予我们丰富的情感，让渺小的我们也能好好得活下去。”千舞看着画面又道：“起先我还对这宇宙空间站持保守态度，如今看来倒是一个了解无相结界外情况的好途径。”
“这就像是无相结界外的晓世镜。”
“你这么说还真是有些相似，我们应好好利用才是。”
“我们往后有空了就多看看，”凝辉双手往身后一撑感叹道，“没想到当年放了半仙们一条生路，眼下倒是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千舞看凝辉坐在自己身侧，便略施神力将凝辉的坐席移到了自己的同侧。
“这堵墙以后就专门用来查看天外实况。”
凝辉看着并排的两张案几颇为满意。
两人正说着，凝辉的手机忽然来了信息。
“竟然是晴央。”凝辉满脸意外。
“晴央？”千舞也感到意外，“自从上次之后她从未联系过我们，快看看她说什么。”
凝辉点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需要你们的帮助。
“需要我们的帮助？”凝辉看着千舞，“难道她又被抓了？”
千舞想想道：“不可能，若是被抓，不可能只发个信息过来求助。”
“那会是何事？”
“去看看便知，她在海底流刃留下的宫殿吗？”
凝辉一查定位，发现她竟在孤享。
“难不成真的又被抓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说着消失在自在殿内，他们按照定位朝孤享飞去，快到孤享时，远远看到远处几缕仙气从下方升起。
“是龙族。”
“龙族？”凝辉疑惑道，“怎么这么巧龙族也在孤享？”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那定位的上空，从云端远远望去，沙滩上青岚对着星雨，星雨身后站着的便是晴央。
“这是个什么情况。”凝辉被眼前的一幕弄迷糊了。
“在此猜测也无济于事，下去看看。”
两人一同降下，青岚和星雨见千舞和凝辉降临，怔了一下后，立刻跪拜行礼，只有晴央纹丝不动。
“本神君与千舞神君在云端远远看到凡间升起的仙气，看到司水仙君在此，便下来看看。”
千舞看着星雨道：“这位小仙，有些眼熟，莫不是星雨仙使？”
星雨忙拱手道：“小仙星雨拜见神君。”
凝辉让他们起身后道：“此处不见妖邪，司水仙君莫不是携子来此地小憩的？”
青岚没有立刻回答，犹豫一二后，面露难色：“小仙惭愧，在太元殿信誓旦旦保证族中不会再有晚辈与凡人私通，却不想这不孝子竟在这凡间养了个女人。小仙刚将其逮了个正着，打算带回天庭家法处置，不想竟在二位神君面前出了丑。”
千舞看了一眼晴央后道：“虽然天规已经废止此条禁制，但既然这是龙族家规，本神君也不便干涉，只是司水仙君方才说逮个正着，不知那女子现在何处？”
青岚指着晴央道：“就是这个不懂礼数的凡人。”
星雨看他二人看着晴央，立刻跨出一步将晴央挡在身后，向两人行礼道：“神君，她并非仙门中人，不懂仙门礼数，望神君恕罪。”
“放肆！”青岚见星雨如此无礼当即呵道，“为了个女子竟然冲撞神君，真是我龙族家门不幸！怎么养育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若再执迷不悟，不肯与她分开，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要将你逐出龙族！”
凝辉沉声道：“星雨仙使，你龙族家法森严，司水仙君可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你为了一个女子被逐出龙族值得吗？”
星雨转身看了一眼晴央后，冲她温柔一笑后，正了颜色转头对凝辉道：“为了她，即使是被逐出龙族，小仙也无怨无悔。”
“被逐出龙族无怨无悔？”千舞冷眼看着星雨道，“你可知这女子是何身份？”
被千舞这么一问，星雨一脸迷茫反问千舞道：“她不就是修得人形的鱼吗？”
青岚听千舞这么一问，觉得事情不简单，对千舞拱手道：“神君，莫非她是妖邪所化？”
千舞笑笑道：“她既非凡人也非妖邪，她是天神流刃之女。”
青岚一听大惊，忙跪地拜道：“神君，星雨并不知情，求神君饶星雨一命。”
星雨被青岚这反常的举动震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一时不知所措。
千舞没有理会青岚，对着星雨继续道：“你出生的晚，恐怕不清楚，天神流刃曾刺杀过凝辉神君，你如今是要抛下一切与刺杀凝辉神君的流刃之女长相思守，你可知后果会是什么？”
千舞的话对星雨而言简直晴天霹雳，他拉着晴央的手渐渐松开了。
“星雨。”晴央低声唤了一声，星雨却没有应声。晴央原本平静的面容露出一丝失望，她的双眼渐渐湿润，却强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
星雨低垂着脑袋沉默片刻后，上前一步向千舞和凝辉拜道：“神君，父债子偿，即是晴央的父亲刺杀过凝辉神君，小仙愿意一命抵一命，但求神君看在晴央毫无仙力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星雨的话仿佛一缕和煦的阳光洒进晴央的内心，她万万没想到星雨竟然愿意为了自己去死，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星雨的背影，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而对于青岚而言，星雨这一番话无疑晴天霹雳。他虽然想来严律子孙，但星雨是自己的儿子岂有不心疼之理。此时的青岚一改往日的严厉，对星雨苦口婆心温声劝道：“莫要执迷不悟！你这么做可为你娘亲考虑过？星云仙逝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这是要逼死你娘亲吗？”
星雨自然之道青岚说得有理，也知道自己这样抛下父母还冲撞天神是为不忠不孝，但为了晴央他还是没有动摇，他正了正衣冠对青岚跪拜行礼：“父亲，请恕孩儿不孝。父亲和娘亲还有子孙万千，可晴央若是没有我，便什么都没有了。她是流刃之女，在这地球上没有人敢冒着触怒天神的危险相助与她，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千舞见星雨坚决便决定再试试他，于是，沉声问他：“星雨仙使，你当真愿意为了她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是你不朽的生命？”
星雨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抬头望着千舞拱手回道：“小仙愿意，只求神君放她一条生路。”
星雨答完，千舞看着晴央温声道：“晴央，看来你眼光不错。”
晴央对着千舞含泪一笑。
青岚和星雨听千舞这么说，面面相觑，不知千舞究竟是何意。
凝辉笑道：“你快别再吓唬他们了。”说完将青岚和星雨扶了起来。
青岚拱手问凝辉：“神君，千舞神君究竟是何意啊？”
凝辉笑道：“千舞神君只是帮晴央确认一下星雨仙使的真心。”
“确认真心？”青岚吊着的心终于恢复了一点，又问凝辉，“这么说这姑娘不是天神流刃之女？”
凝辉正想回答，听到晴央的心音：“不要告诉他我是流刃之女。”
凝辉意外道：“为何？”
“若是让他们知道，可能会对我的身份有所顾忌，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好。”凝辉又用心音与千舞道，“那就说她是你故人之女，人鱼所修，如何？”
“好。”
商量好后，凝辉笑道：“她若真是天神流刃之女，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仙力？还让你这么个小仙来数落她？”
“那她是？”青岚是越发糊涂了。
凝辉笑笑道：“她是千舞神君的故人之女。”
青岚惊讶道：“她竟是神君的故人之女？”
“不错，”凝辉继续道，“千舞神君的故人已经离世，我们都以为他没有留下子嗣，晴央也是前不久才被我们找到的。”
千舞补充道：“她却为人鱼所修，说起来倒是与你们仙兽王国出生的天仙同源，很是般配。”
青岚转喜，对着千舞拱手道：“承神君吉言，星雨能结缘神君故人之女也是他的福分。”
青岚说完又对晴央拱手道：“小仙不识晴央姑娘乃神君故人之女，多有得罪，还望晴央姑娘海涵。”
晴央没想到青岚会向自己道歉，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一眼千舞，千舞也是猜到了晴央的困惑便道：“晴央，司水仙君向来心直口快，龙族家规森严，他也是误以为星雨仙使违反家规，爱子心切才口不择言的，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晴央这才对着青岚道：“既然你我都是为了星雨君，我自然不会在意。”
青岚没想到晴央竟如此宠辱不惊不禁感叹：“晴央姑娘看似柔弱，却充满韧劲、宠辱不惊，难怪星雨对晴央姑娘心动，晴央姑娘确实与众不同。”
青岚转向星雨道：“既然晴央姑娘却为天仙，那我也没有拆散你们的理由了。”
星雨一听，喜上眉梢，两人对视之后行礼拜道：“多谢父亲成全。”
青岚对着星雨沉声道：“同意归同意，你们私自住在凡间终究不成体统，对晴央姑娘也是不敬，婚礼之前，你们便不要住在一处了。”
两人行礼应道：“是。”
“不错，婚礼还是得办。”凝辉看着晴央道：“此前我们邀你上天庭，你拒绝了，如今你又作何打算？”
晴央看了一眼星雨后略带羞涩道：“出嫁从夫，我自然是要随着星雨君的。”
凝辉笑道：“那便好。”
千舞思忖片刻对青岚道：“司水仙君，她如今虽无父无母，但我想婚礼还是应该好好办的，我有意让她认仙王为义父，从莲华宫嫁去青岚宫，你以为如何？”
千舞这样的安排，青岚自然不会反对，应道：“神君考虑得周详，让神君费心了！”
千舞又问晴央：“晴央，我如此安排，你可愿意？”
晴央看了一眼星雨后，想了想道：“愿意。”
原本激烈的矛盾被千舞和凝辉妥善解决，凝辉提议道：“机会难得，司水仙君，不如我们在此共进晚餐，顺便商议婚事，你以为如何？”
青岚忙行礼道：“能与神君共进晚餐是小仙的福分，小仙自然求之不得。”
“既是如此，那你将守童娘娘和仙王一并邀请过来。”
须臾，莲华与雪晶驾云降临。一番寒暄之后，双双落座。青岚联系雪晶时，已经将事情大致与雪晶说了，但莲华尚不知情，他问凝辉：“不知神君忽然召小仙来此，所为何事？”
凝辉笑道：“莲华君最近忙于幽冥和炎岩氏的婚礼，可还忙得过来吗？”
“回神君，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凝辉一听笑道：“那便好，既然忙得差不多了，那我们便再交给你一件婚事去办。”
莲华一脸迷茫看着凝辉：“不知神君所指的是哪家的婚事？”
凝辉指着星雨道：“此处除了我们便是龙族，自然是龙族的婚事。”
“既是龙族的婚事，莲华一定全力以赴，只是不知这龙族的婚事为何需要小仙出力？”
千舞介绍晴央道：“这是星雨未过门的妻子，乃我故人之女。她如今父母双亡，我想将她托付给莲华君，不知莲华君是否愿意将她收作义女，让她作为鹤族嫁去龙族？”
莲华一听茅塞顿开拱手道：“神君既然信任我，将故人之女托付给我，我一定不负神君所望。”
“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千舞看着晴央道，“晴央，过来拜见义父。”
晴央起身缓缓走向莲华拜道：“晴央拜见义父。”
莲华打量着晴央，温声道：“既然神君帮我们结缘成为父女，那日后，我们便是家人了，无需多礼。”
“是。”
雪晶笑道：“莲华君近日喜事连连，莲华宫可是要越来越热闹了啊。”
莲华笑道：“我这也是托龙族的福啊。”
青岚听了笑道：“我们同喜啊。”
孤享木屋外的长椅上，七人围坐着用餐，酒过三巡，大家也就不再拘束了，话题也就越发轻松了，凝辉问星雨：“星雨君长居天庭，偶尔下凡也是执行使命，如何就与晴央两情相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