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梳发盘发髻
在帐地热火朝天的收拾着时,元雨也在做着清洁,连没有搭起来的帐子也不曾放过。
这都是兽皮,需要洗一洗。
当元雨蹲在地上,在搓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盖在她的脑袋上。
她本能的一缩,“烛,你要做什么?”
戎烛站在她的身后,慢条斯理的解开她清理过却没有梳开的头发,将一块木头握在掌心,替她梳理着。
震惊中的元雨,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木梳,这是她心心念念的木梳啊。
这个小木梳的做工应该十分精细,梳木的部分擦在头皮上,一点儿也不疼。
头疼的是戎烛掌握不好力道,几次要把她扯秃的手劲。
元雨稍稍动动,“我想自己来。”
“不,我帮你。”戎烛望着映在水中的元雨,“你帮我。”
元雨最后妥协的盘着双膝,在心里嘀咕着,为了让他练个手,要牺牲我为数不多的头发。
戎烛的力道越来越轻,掌握得越来越好。
元雨时不时的往河水中丢着小石子,闭着眼睛哼哼呀呀的,特别的开心。
头发终于顺了。
戎烛想要帮她将头发盘好,但是这双手笨得出奇,又盘又松的,快要把元雨逗笑了。
“我自己来!”元雨歪着头,将长长的头发系成一个麻花辫,盘起来以后,在头上别了一根骨筷。
这一回是真的筷子,可不是骨刺。
戎烛将木梳递给她,“我曾在一位老人家的手里见过,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元雨完全可以接受,这个时代的人比她想象中更有创造力,可东部人的野蛮行迹要将文明全部“赶尽杀绝”的事件。
她笑着说,“现在知道了?来,我帮你梳头。”
戎烛本是不肯,但硬是被元雨按在地上。
他怕自己挣扎太甚,会伤到元雨,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由着元雨帮他整理头发。
元雨要比他熟练得多。
她很快帮着戎烛打理好头发,却听戎烛说,“我的头发,也要像你这样。”
“盘发。”元雨笑着,“还好,我还有一支筷子。”
戎烛正细细的记着她讲过的话,随即扬起笑容,“我再削出一对。”
“木头的也好。”元雨笑着回答时,将戎烛的头发也盘好。
她坐回到河边,继续洗刷刷,戎烛继续陪着她。
直到天要近黑时,丰拓才来寻着他们,帮他们将一堆湿淋淋的物件挂搭起来。
“哎,好累呀!”丰拓抱怨着,“这有什么区别吗?”
“香啊。”元雨脱口而出。
她在皂荚里面放了许多叶子煮,希望能再多一丝清香。
效果还不错的。
丰拓只能顺从的说,“对,雨姐姐说的都对。”
“那是当然了!”元雨笑着跟着他们时,还在计划着应该多储备一些皂荚。
如果她估计得没有错,恐怕冬天来临,这皂荚也都会停止生长的。
要摘,就要等到明年。
他们一路回到暂时的营地中,发现每一处都收拾得特别干净。
是戎烛哪个兄弟有洁癖了?
不,是巫医留在此处,趁着傍晚时间,借用小锅煮了些药,将里外都清理过。
“这草根什么的被烧过的味道,太难闻了。”丰拓吸口气,又涩又苦,想要吐。
元雨吸了口气,忍着一股中药的苦味,勉强的说,“不错,应该是好的。”
“雨姐姐。”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来,是叶泥飞一般的奔来,扑向元雨。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元雨在见到是叶泥时,也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接住这个小子,结果被沙垚横空拦截。
叶泥挣扎无效,“沙垚哥,我好久没有见到雨姐姐了。”
“恩!”沙垚淡淡的应着,按着叶泥的肩膀,叫他无法靠近。
叶泥沮丧的挣扎无效,只能对元雨说,“姐姐,我和爷爷以后就留下来了。”
元雨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仰头看向戎烛。
显然在她的眼中,戎烛才是他们的话事人。
她也是要依附于戎烛,方能平安度日,总不能事事抢先。
戎烛却也看向她,目光中也同样透着询问,摆明是想要叫元雨表个态度。
他们再这么对视下去,天就要黑透了。
“大哥,雨姐,你们不饿吗?”丰拓有话直说,“我都要饿吐了。”
回过神的元雨,与戎烛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戎烛开口。
戎烛向叶泥伸出手,揉着他的小脑袋,“当然好,以后大家都在一起。”
叶泥的眼中有了笑意,但感觉他的头发被揉得更乱了。
再看看戎烛和元雨的头发,被梳得整整齐齐,头上还带着一模一样的东西,突然叫他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走,我也饿了。”元雨拉着戎烛的手,“快,吃东西去。”
叶泥的视线像是钉在他们的身上,挪也挪不开。
“叶。”巫医叫着叶泥,“在看什么?”
叶泥回过神时,尴尬的笑着,“是哥哥和姐姐回来了,他们是空手回来的。”
不是说做着清洁吗?怎么能是双手空空的呢?
巫医笑着,“傻孩子,当然是因为东西太多,不好搬,快回来。”
“好!”叶泥跑回到巫医的身边,却又禁不住的看向元雨。
元雨已经没有再注意叶泥他们的情况,而是围坐在一起,看着烤肉。
“哎,雨姐姐,甜甜的窝要没有了。”
“我在山上发现了两个,不敢打。”
“如果有东部的人引蜂就好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对食物的满满向往。
元雨与戎烛对视一眼,只能说,“如果有储存的物件,就可以把它存下来,但是没有!”
她叹了口气,“放心,冬天也不是很冷,会有的。”
戎烛从元雨的视线中,看出几分失落。
等到他们各自休息时,戎烛却是辗转反侧,且又闻到那股苦味。
是巫医在做东西。
戎烛的防备心,比元雨更重,尚不到完全信任巫医和叶泥的地步。
只不过,正如元雨所言,他们两手空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骗取的。
当戎烛走出去时,巫医也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他时,笑着说,“族长,你醒了?”
族长?戎烛的脸一红,“我不是。”
巫医笑着继续面对着小锅,在里面翻翻煮煮的,“哎,早晚会是的。”
戎烛坐到他的身边,“这是什么?”
“药!”巫医实话实说,“我看雨还要用锅做东西,想提前做药,再往外洒一些,驱害避邪。”
这么苦,这么难闻?
是避邪,还是想要熏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