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爷爷生病了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雁灵是问向沙垚的。
她的眼中透着希冀,希望可以熟悉北山的感觉,透着焦虑。
狩列拧着眉头,不满的提醒他们,“沙垚哥,要和族长商量。”
“怕他不同意。”沙垚说。
狩列叹了口气,“你的理由说得好,他就会同意。”
雁灵正要说话时,却被狩列一记冷眼扫过去,莫名的一寒,不再说话了。
沙垚当然发现狩列的眼神,不满的抬起头时,狩列却说,“沙垚哥,你要信任族长,他不允探北山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武器不够,你要相信族长。”
估计在族中,会有很多人都认为戎烛迟迟不探北山,即使有了决定也是在很久以后,是因为不愿意。
因为生活得太好,而不愿意去面对着危险。
狩列却认为,“族长要保护所有的族人,必须要准备很多的武器,很多的药泥,要一个都不少的回来。”
沙垚垂着眼帘,不由得苦笑,想他跟在巫医的身边学习医,但却不如一个狩列看得明白。
是他变得软弱了,也认为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谢谢。”沙垚说。
“再见。”狩列撑不住了,跑回到墙下的帐内,直接扑了进去。
他这一睡,就不愿意再醒了。
在太阳都快要到头顶时,沙垚去找了戎烛,说明要去探北山的原因。
“咸井爷爷病了?”元雨听着沙垚讲了做药泥的事情,又说明缺哪一味药时,她却注意到这药是为谁而做。
巫医与咸井是相识。
他们好不容易可以遇见,应该是不愿意分开的。
怪不得呢。
元雨想到他们在说打井时,巫医露出的忧伤表情。
巫医是因为担心咸井吃不消?
“是。”雁灵点着头,“雨,你不要怪我们,是咸井爷爷不让说的。”
元雨挑眉,“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让你们说,你们就一点儿也不说?胆子很大的。”
戎烛看着走出去的元雨,轻声的说,“看,雨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
沙垚和雁灵好像已经见到元雨的头上,正冒着火,随时都会把周围烧起来。
戎烛说,“你们那不叫探北山,是去找药,没有必要带太多的人去,容易把药烂踩了。”
那些小东西都是长在地上的,一个不小心,上去踩了一脚,那就不能用了。
“我们好好想着有几个人,多准备,明天出发。”戎烛说。
他认为明天都是晚的,但沙垚刚刚提到,他们也不能冒失的离开。
他想到这里时,忍不住的瞪了沙垚一眼,“以后,还会瞒着吗?”
沙垚想到狩列坚定相信戎烛和元雨时的样子,再看看他作为戎烛的兄弟,却要瞒东瞒西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会了。”他说。
雁灵也说,“是我想得少,咸井爷爷说瞒着,我觉得应该瞒着。”
有什么好瞒的?
小病变大病,怎么能瞒得住?
站在屋外的元雨,向忱蚑和狩列勾了勾手指。
忱蚑先走到元雨的面前,“雨姐,有事?”
“有。”元雨轻声的说,“你选几个族里信得过的年轻男人,以后跟着守望爹出族,只负责学着做盐。”
“是。”忱蚑想着哪几个人是适合的,立即答应下来。
元雨看向狩列,“你,把咸井爷爷背回来,他如果不愿意,就打晕了背回来。”
“好。”狩列都不问原因,立即答应下来。
他都没有想过,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被原本奔部的人看见,会是个什么态度。
元雨看着他们二人离开以后,转身要回到屋里,恰面对着沙垚和雁灵。
她叹了口气,莫非是有了家的男人和女人,容易对周围的人产生防备?
这对夫妻平时于族中的存在感,就不是很强,一旦冒出些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都无法让人察觉。
“我错了。”雁灵快步的走到元雨的身边,握着元雨的手,保证着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瞒着了。”
元雨回手拍了拍雁灵的手背,“讲,是什么样的病。”
他们都聚在戎烛的屋里,令这个屋子竟然热了起来。
有许多原奔部的人都站在外面,听着关于咸井的病时,一个比一个的担忧。
元雨听到最后,怎么觉得这个病不至于致命,更多的是“伤”。
什么遇冷会骨头疼什么的。
咸井他们全族奔波,也不知道会跑到什么时候去。
咸井年纪大了,必然会有伤痛的。
元雨的眉头拧成麻花,手指也跟着扭来扭去,在做着考虑。
巫医按着沙垚和雁灵的肩膀,示意他们看着元雨的表情。
元雨发现他们都在看她时,还有一阵恍惚,“有什么不对吗?”
“雨,你想到什么?”巫医问。
元雨伸出手指,“有可能是外伤没有长好?”
她的视线落到原奔部的族人身上,但他们的表情是又担忧又疑惑,反而令她有点心酸。
咸井为族人担忧着,但真正关怀着咸井情况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也有可能是骨头松了。”元雨是想说“骨质疏松”,可不会有几个人听得明白,“这个,还有点办法可以缓解。”
她伸出三根手指,“骨头上长了东西,我没有办法确定。”
只能靠巫医了。
巫医认真的说,“没有长东西,还是骨头。”
元雨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还可以安稳的活下去。
现在,等着忱蚑和狩列归来了。
雁灵望着元雨的目光,正在发光中,“雨,你知道好多。”
元雨小心的缩回手指,“这个……可以猜一猜的?”
当然,咸井的骨疼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只能想到这些。
巫医的脸上挂上几分笑意,“可是,我怎么猜不到?”
元雨挑眉,“因为老先生瞒着我们呀。”
竟然瞒着她和戎烛,这足够让她在心里记上一笔的。
巫医一怔,随即笑着点头,“是,不应该瞒着族长和雨。”
元雨没有半分得意,而是搓着手,拿过水杯,闷闷的说,“族中,还有多少人会有这样的不适感?”
比如年轻大的人。
元雨的视线一扫。
守望爹的娘亲,作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平时都是做些简单的事情,这个时候也没有凑过来看热闹。
其他几个也快要上年纪的男女,都在做活儿,少言寡语的,知道的更少。
“我去问问。”沙垚说,“都问一问的。”
元雨“恩”了一声,算是放下心似的,转头看向沉默中的戎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