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吃瓜也会烦
他们毕竟是族长的儿女,在族中也有威望。
这些族人不敢明着去伤他们,只敢喊着,“是你们说要打的,怎么又不打了”之类的话。
阿涓要被气哭了,但是两个人却喊不过这么多人。
直到,济洋出去。
济洋的眼神阴晦不明的看着阿清和阿涓,又看着带着他过来的阿汾。
他应该相信什么?又应该不信什么?
济洋觉得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般的混乱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着。
阿清和阿涓讲的是一回事,阿汾却说“阿清时时来探山部被她发现”是另一回事。
族中的人,要分知道阿汾的计划却顺从的,以及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所以有利的一面,竟然是站在阿汾的那一边。
阿汾努力的表现出痛心又烦恼的样子,对阿涓进行着斥责,随即站在济洋的身后,一副听阿爹安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
最后,习浯才出场。
他出场后没有提到三个孩子的事情,而是提到了阿汾的娘亲阿满,那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却是早早的过世了。
阿清握着拳头,冷笑着提醒习浯,“习浯叔,你记得我和阿姐的娘是怎么死的吗?”
习浯的脸一白,似是触动了他。
正当他们内乱时,却也有人在看着热闹。
“这是什么意思?非要在路障之外吵个不停,万一把我的路障弄坏了可怎么办?”须树一心是心疼着他的路障,对于其他的事情是一点儿也不上心。
元雨盘膝坐在台子上,正在“吃瓜”,她吃的不是真瓜,是八卦。
水部的人太有意思了。
内讧,跑到他们的墙外,这吵来吵去的,也不怕是会丢人?
“他们好像是分成了两派。”戎烛冷冷的说。
一派是护着阿清和阿涓,认为这里面有问题的。
另一派当然是习浯和阿汾的人,以及受了他们鼓动的人。
其实还有一派,就是被夹在中间,快要掉头发的济洋。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元雨仰头看着戎烛。
“不会。”戎烛说,“他们的族长还在呢。”
这件事情最终会有一个调解的法子,但是祸根已经埋下来。
元雨看着前方,“狩列,你回去以后查一查,他们部族后归来的族人中,分成了几拨人。”
一拨人,应该有一个主心骨。
每一个像是“主心骨”一样的人,都有可能会左右整个局面。
狩列答应着元雨,“是,我会去看的。”
他正抱着碗,啃着肉块,突然被分配了任务,准备将碗放下来。
“吃完再去,急什么呀。”须树不满的说,“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我们的人啊,要吃饱了才能去做事。”
这言外之意就是在嫌弃着水部,一大清早的跑出来折腾,都吃饭了没有啊。
“要打了,要打了。”叶泥窜了起来,又被元雨按下去。
元雨递给叶泥一个果子,“不许吵。”
看着!
看着水部是越来越闹腾,阿汾义愤填膺时,终于应该到某些人出面了。
戎烛和元雨都没有离开墙,而是突然在台子上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引得水部的人纷纷往墙上看来。
墙上竟然能站人?
不止是墙上。
比墙更高一些的地方,被大树挡住的地方,竟然还有人。
他们一直在看戏吗?
水部的人觉得相当的尴尬,他们在外面吵个不停时,原来都被山部的人看了个全。
实在是太丢人了。
济洋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那个台子上应该始终有人守着。”
台子很高。
上面站了好几个人。
只要台子上不停的有人守着,就可以看见墙外的事情。
济洋转过头,看着他的三个儿女,“也就是说,究竟是谁来找山部的入口,究竟是谁想要惹事,他们早就看见了。”
有点气人,却也可以理解。
山部的人全程在看戏,当然是气人。
但是这究竟是水部的事情,当有人想要做坏事时,已经是山部的敌人了。
有几个山部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是狩列走在了前面。
“老族长。”狩列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吵架?”
在这里吵着,不好看啊。
济洋闹了个大青脸,咬牙切齿的点着头,“请问,是谁来找入口的。”
“老族长,您认为呢?”狩列竟然先反问起济洋。
这个局,不算是太高明。
不过是一句“眼见为实”,令阿清和阿涓无法为自己辩解。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狩列继续笑着说,“巧合都是被安排好的。”
这是元雨刚才说过的话。
济洋一听就明白了,回过头冷冷的看向阿汾,“需要我请山部的人出来,指认是谁做的局吗?”
阿汾早就白了脸,求助似的看向习浯。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啊,原来山部的墙上可以站着人,她以为只是一面墙而已呀。
她更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高的台子,台子上也可以站着人。
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被很多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拆穿,而是在看戏。
习浯青着脸,“你们山部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
狩列直起腰,“你们这叫,贼喊捉贼?”
习浯被他的一个词,堵得哑口无言。
即使不知道“贼喊捉贼”的来历,也能从字面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说……真不是好话。
济洋再是听不下去了,这一个两个的究竟是在闹什么,他们就不会嫌自己丢人吗?
“狩列,回去告诉你们的族长,我会处理好的。”济洋扯了个轻松的话题,“我们也找到合适生活的地方,离你们不远,但是也不近。”
狩列点着头,“我会告诉族长的。”
济洋带着他的族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这些人都低着头,十分的困窘。
这换成是谁会不困窘的?
他们在墙外闹着,什么打与不打的,谁来查山部部族入口的,又说是有内贼的。
结果这一转眼,他们就是演了一出大戏。
看戏的人是津津有味,最后看不下去了,出面将这一切全部都挑了个明白。
演戏的他们只能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最难受的应该是阿汾?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万无一失,但是山部的人都没有将她办的事情挑个明白,族人都知道是谁设计的了。
她以后要怎么办?
阿汾忽然觉得留在族中,相当的无望,但是她又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