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看坟
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凶神恶煞的，恨不得挣开绳子生吞活剥了我们。
川子想起刚才的事就来气，此时见他这副嘴脸，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抬手就在他脑门上甩了一巴掌。
“嘿，治不了你了，眼睛往哪儿瞪呢？你现在是阶下囚，阶下囚懂不懂？”
“杀了你……杀了你。”
“靠。”川子气的翻了个白眼，回头说：“我说老金，你跟个傻子废什么话。刚才要不是你留了一手，我们早他娘去地底下相会了。”
金封山没说话，走到长发怪人面前，一脸冷漠问他：“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老实交代，我不为难你。”
这个长发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说话间，只见他死死咬着嘴皮，嘴皮被咬地发青发紫，鲜血直冒，却依旧像是没有痛觉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啪！”
川子一咂嘴，又甩了他一巴掌：“问你话呢，你瞪什么瞪？”
长发怪人身体紧绷着，这一巴掌甩在脑门上不疼不痒，眼珠子瞪得快要鼓出来。
“川子，回来！”
我见他这眼神实在是有些瘆人，心里莫名的一阵担心，便及时制止住川子。
“老王八，一会再跟你算。”川子冷哼一声。
等来到我身边，小声问我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拦他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担心什么不知道，但这心里就是放不平。
金封山见长发怪人极不配合，皱了皱眉，然后把布袋里的大麻拿了出来。
“这东西认得？”
看到金封山手上的东西，长发怪人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极度渴望，“给我，给我。”他伸长脖子像头一样狂嗅起来。
金封山说：“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金封山看了他一眼，直接问道：“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长发怪人：“秦家人……秦家人……”
“秦家人。”金封山喃语一句，抬头又问：“秦家人是干什么的？”
“给我，快给我……”
长发怪人不断催促。
金封山把一块放在他鼻子下，长发怪人突然张开嘴巴，猛地咬住了那块大麻，疯狂的咀嚼起来。
我们被这一幕震惊了，浑身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人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找精神病院都没人敢收的疯子。
金封山总归是老江湖了，虽然也被这一幕惊到，不过恍惚间就收歇了脸上的表情。
他皱了皱眉，又发问：“秦家人是干什么的？”
长发怪人仰着脑袋用力将口中的大麻咽下去，狂躁的情绪明显平和了些，冷冷看着金封山回答：“看坟的。”
“看坟？”
“想知道？再给我一块。”
长发怪人抽笑一下。
金封山又给他一块，这玩意在他嘴里就跟吃豆子一样，三两下嚼碎咽下去。
“这个大山就是坟场。”
“没了？”
“没了。”
金封山似是感觉到自己被戏耍，眉头皱起，有些不满：“这是谁的坟，说仔细点，我再给你一块。”
“已经够了，不需要了。”
长发怪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脸上显现出来的笑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竟是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阴寒。
金封山眉宇间的不满愈发明显，盯着长发怪人，看了一会，干脆转过身去。
他给川子使了个眼色，“我一会过来问，你陪他玩玩。”
川子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更别说刚才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此时见这长发怪人一点不配合，抡起袖子，跟我说：“老板，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叫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我心里总感觉不对劲，至于那不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一回我没拦着川子，只是提醒他一句下手有点轻重，别把人打死了。
“放心，我有分寸。”
川子朝着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低头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放在手里惦了掂，不合适又换了快更大的。
他走到长发怪人面前，哂笑道：“老王八，你不是喜欢玩石头吗？那我陪你玩会啊。”
“我正好缺一张皮子，我看你这张正合适。到时候啊，我就从你的嘴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剥，你放心好了，我会剥的很小心，不会破坏皮子的完整性。”
长发怪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着，眼里透出一股病态的精光来。
“靠，你川爷我是吓大的！”
川子被这一激，暴脾气上来，抡起手里的石头就往长发怪人头上砸。
“嘭！”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直冒，这一下砸在了石柱上……人呢？
我看着川子，正瞧见那长发怪人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消失一样，软绵绵的像一条蛇，一下子就从绳套里钻了出来。
“川子，小心！”
顾不得惊讶，我出声提醒。
可这长发怪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在我发出声音的同一时间，他已经站在了川子背后。
“嘭！”
川子手里那块石头被他夺过去，用力一下砸在了川子的头上，鲜血汩汩的往外冒出来。
长发怪人贪恋的闻着，一脸陶醉：“你们的血很奇怪，一种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他突然睁开眼睛，目光转向了我和金封山：“肉羔子，你们吃过肉羔子。”
肉羔子是什么？
我看向金封山，神情愕然。
金封山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长发怪人，如临大敌，解释道：“肉羔子就是活太岁。”
我记起来了，我们当初为了进秦沙岭金封山特意搞来一块活太岁，大家分食着吃了一片，或许这就是我们吸引他的真正原因。
长发怪人咧嘴笑了：“小娃娃，懂的不少。吃过芽儿？”
金封山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脸色突然阴沉下去，目光定格在长发怪人脸上：“掐了你的马眼子，一个吃捏班的老合，提头子给你剁了。”
“姜片的味道可是比马牙好多了？”
“给脸蹦台，我去你妈的！”
金封山勃然大怒，手里的飞刀已经摸了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他们两人说的是黑话，我当时没听懂，事后回忆起这一段来，我浑身依旧忍不住的冒冷汗。金封山永远不会解释这段黑话的意思，因为他跟那个长发怪人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吃过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