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进青楼的小公子12
青竹院,邵言还没睡,思虑再三来到桌前,提笔着墨写下一些东西。
吹干墨迹,从头到尾看一遍,邵言喃喃自语:“用这个换户籍离开,两清了!”
“邵公子可是睡了?”元明提着灯笼敲门。
“什么事?”邵言右眼皮突然直跳,将纸折好放怀里,前去开门。
元明不敢直视邵公子,“王爷有事相商,请您过去。”
大晚上天都黑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邵言不禁猜测,不会是户籍有了着落,或是关于厉王后续的一些消息?
邵言巴不得离开龙潭虎穴,去了正好把东西交给端王,明天说不定就能天高任鸟飞。
“走。”邵言跟着元明一路直行。
“人不在书房?”明显不是去书房的路线,邵言心下不免犯嘀咕。
元明睁着眼睛说瞎话:“王爷刚从宫中回来,在更衣。”
邵言没多想,直到站在端王卧室门口,门是开着的,里面略暗只点了一盏灯。
陈大夫拎着药箱从里面出来,不着痕迹的朝元明递去一眼。
邵言一只脚迈过门坎,心突然一慌,不对,气氛有些古怪,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元明眼急手快,大力的推了邵公子一把,利落的关门落锁,抹了把额角密布的冷汗。
突然毫无预兆被推进屋内,邵言大感不妙,去拉门,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你疯了!”邵言后悔出来的太急,忘了把剑带上,就不会如此被动。
用力的踹了几脚,门纹丝不动,邵言转身在屋里找破门的工具。
“不用找了。”锋利的东西早在邵言来之前,陈大夫就已经收拾起来,萧凛站起身走到邵言身侧。
“鬼鬼祟祟,你……”耳垂突然被含住,邵言惊了一跳,一拳挥出。
萧凛抓住邵言袭来的拳头,反手往其身后一拧,将人抵在了桌上,喘着粗气在邵言耳边道:“帮帮我。”
已非三岁小孩的邵言,看过不少小说电视剧,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眼下情形。
“滚!”邵言抬脚反踹,抄起桌上的茶壶,朝背后的变、态砸去。
门外守着的陈大夫、元明听到屋里动静,眼皮直抽。
元明心绪不宁,低声问:“真的没问题?”都开打了,若拼上命都得玩完。
陈大夫心道:“又不能冲进去强按着把事情办了,打便打,消耗一下王爷旺盛的精力。”
“走,到隔壁坐着等。”在外面干站着吹冷风,陈大夫年纪大了受不住。
“万一……”元明不放心。
“别万一了,相信王爷的实力。”正在兴头上,力量比平日强,陈大夫到是不怎么发愁。
屋里,挣开端王牵制的手,邵言怒骂:“你有病!”
“对,你是我的药。”萧凛和邵言过了几招,桌椅倒了一地。
邵言越是交手越发心惊,尽然不是端王的对手,赤手空拳讨不了好,抄起地上椅子砸去,“王八蛋!”一群道貌岸然的骗子!
萧凛这个主人更熟悉屋里的陈设,三下五除二费了些力气制住邵言,往床上一扔。
“我没有办法。”眼里的歉意被汹涌的谷欠望取代。
撕碎的衣衫缠住了手脚,邵言像只待宰的羔羊,无论怎么扑腾,逃不出端王的掣肘。
隔壁屋,元明、陈大夫听到邵言不住的怒喝,紧接着是让人浮想联翩的□□,这一闹就是一整夜。
邵言恨及,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痛到极致,睁眼第一件事,找东西。
摸到了角落里用来束冠的簪子,用全力朝衣冠禽兽的心口刺下去。
痛,让睡梦中的萧凛瞬间清醒,死死握住邵言的手腕,拔出刺入不深的簪子丢到地上,翻身抱住面容惨白腥红双眼的邵言。
“我不后悔。”萧凛恨不能将人揉进骨子里。
“去死!”邵言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萧凛一掌打昏激愤中的邵言,抱着人坐起来。
“王爷?”元明把门上的锁打开,低声询问。
“备水沐浴。”身上的伤或多或少出了血,萧凛背后的结痂更是被邵言抓破,一动针扎般刺痛。
抱着人很小心的清理之后,萧凛叫来陈大夫,身上的伤需要重新上药。
元明进屋收拾床铺,满床的血很是吓人,手直哆嗦。
陈大夫看过邵言的伤,诊了脉:“下手太重。”
“他挣扎的厉害。”萧凛也想怜香惜玉,真到关头因药力影响,下手难免不知轻重。
“王爷可要想好。”陈大夫提醒一句,“尽量安稳解决。”
元明收拾地上的衣物,从中找到夹着的一张纸,打开一看微讶。
“王爷您看,是邵公子的字迹。”元明呈到主子面前。
萧凛接过细阅脸色微变,揽着邵言的手一紧,“他是来送制糖的良方,与我就此划清界线。”
“这……”陈大夫、元明不禁一叹,“到底时局误人!”
哪怕当时不只有一种选择,萧凛不后悔,他是喜欢邵言的,换作旁人又岂能允许近身!
“去办。”方子递给元明,萧凛抚平邵言紧皱的眉头,“对不起。”
伤口反复,邵言发起高烧,急坏了萧凛,衣不解带亲自照料。
“王爷。”元明吞吞吐吐,看着邵公子病弱下去愧疚难当。
“说!”萧凛心神全在邵言身上。
“邵公子的身世……”元明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说无妨。”萧凛有过设想,并不在意身份上的高低。
元明忐忑道:“邵公子姓氏随其父,曾是楚家唯一嫡出小姐招赘的夫婿。”
“哪个楚家?”一听便知不对劲,萧凛心弦一颤,“横洲大儒世家,门生遍地,在文人学子间地位举足轻重?”
“是,邵公子是嫡长孙,曾经养在楚老爷子膝下十年之久极为看重,因生来过于引人注目,性子又极是跳脱,不曾传出才名,十一岁之后随父母回邵家住了九年,后因其父母外出游玩遇到山贼不幸亡故,邵公子便带着仆从回京报丧,途中遭到不明人士刺杀下落不明,楚家一直在寻人,楚老太爷更是因此噩耗大病了一场。”
“刺杀?谁的人?”萧凛一时阴谋论,大家族中龌龊事不比皇宫少,一个随父母离家九年的人,不知其中利益关联,碍了谁的眼也未可知。
“楚家内部有人暗中投靠了厉王,因楚老太爷不愿涉足皇位之争,拒绝了几次三番的招揽,厉王怀恨在心,或是有意拿人逼其就犯,是以……”元明心道,厉王死的可真不冤,邵公子与其果然有仇。
“人就在京中,这么久没人找来?”萧凛不信,怕是楚家内有人刻意截断了消息。
“或许是灯下黑,或许有别的目的,邵公子一直在王府极少出门……”元明说不下去。
萧凛又问:“其父母为何要回邵家?两人之死偶然还是有心人算计?”
“从未听闻楚家招赘。”越是有名望的家族婚姻大事必然广邀宾客,楚家嫡女的事不曾耳闻,萧凛越发觉得事情古怪。
元明道:“招赘是楚家为了掩饰嫡女未婚先孕的手段,齐州邵家亦是大家族,低调且豪富,瞧不上楚家酸儒做派,并不同意当年的婚事,直到邵公子出生,毕竟是邵家血脉,每年都会有一笔不菲的银子送入楚家。”
“大儒亦不过如此,活人是要吃饭的。”萧凛猜邵言父母与楚家闹翻,才会远走回到邵家。
傍晚,邵言醒了,很安静没有闹,淡漠的让人心疼。
萧凛喂水喂药喂饭,揽着邵言说起楚邵两家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邵言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脑子里一点找不出原主的记忆,哪怕是微末的碎片。
“你可想回去?”萧凛小心翼翼询问。
邵言冷笑:“如我这般被人肆意狎玩,有辱门楣之辈,回哪去?”
萧凛心脏骤然一痛:“我可以一生只有你一人相伴。”
邵言残忍的揭破事实:“楚家和邵家一个有名一个有钱,是你夺位的不二之选,少假惺惺说鬼话,试问你自己信吗?”
萧凛沉默良久,想法确实存在,仅仅是出于一种万全的考量,没打算利用邵言做什么,越解释越说不清。
“我不想看见你。”邵言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躲过厉王逃出青楼,仍避不开被人压的命运!要不是身体虚弱,真想立刻将眼前人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萧凛早料到醒来后的邵言不会有好话,把人往床里一推,躺在外侧:“这是我的居所。”强势揽住邵言的腰,将人拉近些。
就当被狗咬了,养足精神再算账,邵言翻了个身背对着某人。
外面已经传开,端王有疾只喜欢男子,这些年来从不娶妻纳妾,对女子无感,就连府上的下人也都以男子居多。
皇帝闻之震怒,彻查谣言的源头,并派太医到端王府上诊病,为了更进一步确认,长子有没有同男子行苟且之事。
从李统领口中获悉,长子身边有一名长相极出众的少年,人证物证都有了,不往皇帝煞费苦心。
为了避免事情出现意外,皇帝找了个借口将能惹事的三皇子禁足宫中,没了添乱的人,事情按照预定的轨迹进展,相当的顺利。
萧凛不解释,每日在房里想尽办法缓和与邵言剑拔弩张的关系。
陈大夫为两人诊过脉,换了滋补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