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噩梦
前世的孙婉淑以为这是意外,从来没有深究过,现在她全明白了。
孙婉怡多狠心的人啊,废了她的腿,还想要她的命。
孙婉淑捏紧拳头,风水轮流转,这辈子,你别想再害我了。
深夜。
一个女人在丛林中疯狂奔跑着,脚步和粗重的喘息声撕破了寂静的夜,惊走了树枝上栖息的一排鸟。
终于到了穷途末路,女人后脑挨了一闷棍,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可意识还清醒。
接着她就被五花大绑,丢进了废弃工厂。
睡梦中的孙婉淑不安的踢了下腿,眉头紧皱。
画面忽而一扇,火把映着孙婉怡那张狰狞的脸。
;姐姐,去你该去地方吧!
灼热的火舌舔舐过孙婉淑的全身,她嘶吼着,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绳索。
那种剧烈的疼痛逐渐掠夺了孙婉淑的神智,直到她听见一声久违的呼唤。
;小淑!
男人的身躯扑上来,挡住了火势,把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
孙婉淑挣扎了起来,眼泪四散。
;你来干什么啊!你快走!
男人眸中映着火光,含笑看着孙婉淑。
;我陪你一起。
他俯下身,在孙婉淑的嘴角留下一个滚烫的唇印。
初吻,也是最后一个吻。
;啊!
孙婉淑惊叫一声,终于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
她扑向梳妆台,惊慌的抚摸过自己的脸。
一切都是完好的,她还活着,她没有葬身火场。
眼泪顺着孙婉淑的眼角滚落,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孙婉淑无法自持的捂住脸,痛哭失声。
前世的最后一个记忆,是阮嘉禧抱住自己的一幕……
孙婉淑无助的抱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哪个世界,如果这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话,那阮嘉禧……
孙婉淑忽然惊慌的扑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连自己腿上还有伤都忘了。
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想见到阮嘉禧了!
孙婉淑膝盖剧烈一痛,腿一歪,头直直的磕向门板。
孙婉淑惊恐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剧痛的来袭,却意外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阮嘉禧心有余悸的抱着孙婉淑,幸好,幸好他来得及时。
孙婉淑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在看到来人是阮嘉禧的瞬间,孙婉淑不受控制的痛哭失声。
;你来了……
阮嘉禧心痛如刀绞,他更紧的抱住了孙婉淑,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我来了。阮嘉禧按住孙婉淑的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别怕,我在。
直到慌慌张张的回过神来,孙婉淑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惊讶的看向阮嘉禧,;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阮嘉禧不动声色的扯了个谎。
其实他一直没有睡着,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孙婉淑无助的样子。
孙婉淑呜咽一声,靠在阮嘉禧怀里。
;我做噩梦了……她哽咽着说道,;我梦见你和我一起死在火海里了。
阮嘉禧身体微微一僵,只可惜失了神的孙婉淑没有差距到。
他把下巴搁置在孙婉淑头顶,;说什么傻话,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
孙婉淑吸了吸鼻子,;我不会让你死的。
;傻瓜。阮嘉禧微微一笑,;睡觉,好吗?
;那……你陪我。孙婉淑犹犹豫豫的开口。
阮嘉禧把她抱起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则自觉的坐在了床边,只拉住了孙婉淑的手。
;我陪你。
阮嘉禧连和自己同床都不肯,他竟如此珍视自己。
孙婉淑鼻头再次一酸,连忙用被子掩住脸,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阮嘉禧在身边,孙婉淑真的安下了心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阿锋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先生,要回去吗?
;不,今晚我陪着她。
阿锋默默的退了回去,他心事重重的关上门板。
向来自律的阮嘉禧从昨夜就几乎没怎么睡,这样身体扛得住吗?
直到日上三竿,孙婉淑终于睁开了眼睛。明晃晃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孙婉淑恍惚了一瞬间。
哦,她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
等等……
孙婉淑僵硬的转过头,终于回忆起了昨晚睡前的一幕,阮嘉禧竟然还守在她床边?
他的姿势几乎没变,只是睡熟了。
孙婉淑一阵心酸,她抬起手,轻轻的放在阮嘉禧的头上,抚过他的发丝。
;辛苦你了。
阮嘉禧适时的醒来,他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啊。
阮嘉禧终于放开了一夜都没舍得松的手,;早饭应该好了。
他极其自然的扶起孙婉淑,像丈夫照顾妻子那样。
帮孙婉淑梳洗好后,二人才出门。阿锋恭候多时了,他忙替二人开了门。
看着他们落座,不紧不慢的吃着饭,阿锋的脸色渐渐复杂起来。
几度张开口,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破坏这样温馨的氛围,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还是孙婉淑留意到了他的不对头。
;有事吗?
阮嘉禧终于抬起头,阿锋松了口气,;先生,中午金家开慈善拍卖会,快到时间了。
金家,那个石油大亨。
孙婉淑被粥呛得咳了一声,阮嘉禧还没听清阿锋的话,就连忙收回了注意力。
;别急。阮嘉禧笑着拍了拍孙婉淑的背,扯了张纸替她擦嘴。
;你还有工作,快去吧。
;不急。阮嘉禧格外淡定,;不去也没关系。
那可是金家啊!
孙婉淑忍不住在心里尖叫,金家比阮家还要高出半个阶层,金家邀请,谁敢拒绝啊?
她连忙推了推阮嘉禧,;你快去呀!我真的没关系的。
阮嘉禧不为所动,他擦掉孙婉淑嘴角的米粒。
;孙婉怡猫确定不需要我来照顾吗?
孙婉淑霎时间小脸通红,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阮嘉禧被她逗笑,宠溺的看着这个秒害羞的小屁孩。
阿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什么呢?都几点了?这两个人还要撒狗粮!
作孽啊……
;先……
;说了不急。
阮嘉禧极其双标的换上了冷漠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