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
奥地利作家茨威格曾经说过——
“当时她还太年轻, 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一刻，渺渺对这句话有了全新的体验。
就在一天前，三哥说他收到了两张希尔顿自助餐的招待券, 邀请妹妹一同前去。渺渺一听能白嫖自助餐，还是五星酒店的自助餐, 当时就咽了咽口水应允了。这也不怪她没防备，他们兄妹之间搞到什么好东西一起分享太寻常了, 有时渺渺看到情侣用餐打折的网红店，也会拽着哥哥去蒙混过关。
用餐时一切很正常。
就在渺渺宣布正餐吃饱, 开始对甜品胃的封印, 搜刮了三小盒雪糕回到座位上，准备大快朵颐之时……
说是“去上个厕所”的三哥给了她一个楼层数, 叫她上来帮忙，人命关天。
渺渺看了看还没吃完的两小盒雪糕。
吃自助餐也不能浪费食物。
她只好飞快地用勺子狂挖雪糕, 一边腮帮子一个味，左边是甜中带微酸的草莓雪糕, 右边是微苦的巧克力。渺渺低头冲进电梯时, 牙齿被冻得发麻，舌尖是微妙的甜味……
不愧是哈根达斯大人, 即使是这种危难时刻，还是那么美味！
甜滋滋的。
渺渺叫他下来接人——
酒店要用特定房卡扫了才能到达该楼层。
在电梯内, 渺渺一边仰头看着数字飞快上升，一边用双手按摩脸颊，加快雪糕融化。
在她抵达三哥所说的楼层时，两球雪糕已经融化完了，而她也从食道凉到了胃里，说话都冒着冷气。她这会脑袋稍微冷静了点, 疑道：“三哥，大堂不是有厕所吗？而且你怎么还开了房？”
“房也是连着招待券送的，”三哥镇定自若地睁眼说瞎话：“大堂男厕里面挤满了人，我不想等就上来用房间的了，没想到在走廊碰见一个男的把一个状态不对劲的女人往房间里拽……”
他将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渺渺：“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她一边明白，一边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三哥。
唉，这傻孩子。
得亏是她这个用读心笔记知晓了一切的聪明妹妹，不然换了别人，能被这番拙劣的说辞应付过去？这多半是《桃花运》里的任务，三哥没法见死不救……那这自助餐和房费想必都是三哥自掏腰包了。
想到这里，渺渺看自家三哥的目光就更怜悯了。
然而这份怜悯，终结在三哥递来的奥特曼面具上。
在一番争论后，渺渺气愤：“就算想隐藏身份，你也该买《光之美少女》，再不济，那就晓组织嘛！”
“奥特曼怎么你了，你不相信光吗？”
“不信不信。”
“主要是就剩这两款主题了。”
“另一款主题呢？”
宋思澈沉默了一下：“西游记……”
这回渺渺也沉默了。
她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也不是很想给人留下[你醒啦.jpg]的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僧表情包阴影。
罢了罢了。
这就是五星自助餐暗中标好的价格。
渺渺戴上面具，掩去脸红。
＊
在影视节目中，一副眼镜，一片面纱，就能隐藏身份。
宋思澈挑的面具遮盖得很彻底。
而任何人在睁眼后看见两只奥特曼，想必也会被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思然亦是如此。
她颤着声音重复：“迪迦……盖亚……？”
这两个名字好熟悉，但自小不怎么看电视的思然一时没想起来，只知道是奥特曼里的角色：“谢谢你，我现在感觉有好一点了。”
宋思澈闻言松了口气。
多喂受害人喝温水是系统给的提示，这坑爹系统总算靠谱了一回。
被女孩扶了起来，思然是满心的感激。
两人声音听上去都不大，特别是这自称盖亚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说来尴尬，她是能让小妹妹叫阿姨的年纪了，却被人救了去。
而迪迦……
思然望向宋思澈。
也许是英雄救美带来的滤镜太厚太深。
在那一对咸蛋对半切开嵌在脸上的造型上，思然愣是看出了一丝眉清目秀。
“迪迦。”
“诶！”三哥响亮应道。
渺渺狐疑地瞥了眼三哥。
虽然他来时说得有多么身不由己，多么迫不得已，但是这刻别人管他叫迪迦……
他好像挺乐在其中的。
思然的额头被虚汗浸得汗津津的，视线也被氤氲得不清，看人时有残影，只是她很笃定地说：“你的声音我好熟悉，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迦·宋思澈·迦沉默了一会，想出来一句：“……你相信光吗？”
“……啊？”
思然迷惑。
宋思澈掷地有声：“只要你相信光，我们就是认识的！”
旁边的渺渺双肩轻轻地耸动了一下，接着背过身去。
救命。
太羞耻了！
渺渺待不下去了，她决定介入这场荒谬的剧情，她箭步上前把女士手袋里的手机摸出来，放到女人手中：“姐姐，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时间不多了，你能把你信任的人叫过来看护你吗？”
“好，”
思然也正有此意。
不过她一顿，问道：“为什么不能留下？我想好好感谢你们。”
思然别的不多，就钱是真的多。
有钱好办事，她正好想好好招待一下他俩。
不在状况内的宋思澈也问：“为什么呀？”
虽然一开始有点羞耻，可一旦接受了这个
渺渺瞪三哥一眼。
她看三哥就是演迪迦演出乐趣来了！
渺渺镇定地给出理由：“因为奥特曼只能在地球战斗三分钟。”
思然：“……”
三哥：“……”
好有道理，三哥一秒接受了这个解释，点头说：“行，那就先陪着她叫人上来。”他说了个房号。
思然打电话给自己的老管家和助理，在听清原由后，两人迫切的赶来，并请求小姐不要挂掉电话，一直保持通话——虽然小姐说遇到了见义勇为的热心人，可是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听着就很诡异，很不合常理。
她向两人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
宋思澈一口答应：“当然没问题。”
他帮思然将手机通话设置成外放，接着放在旁边，扶她在床头坐下。
由于电话一直是接通状态，就在他们到达该楼层时，宋思澈和渺渺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俩交换了个眼色：“那我们就先走了。”不给女人挽留的机会，二人拿椅子卡住房门免得关上，便往电梯奔去。
眼看救美事件就要深藏功与名的告一段落，一直被忽略的桃花运签到系统终于按捺不住地发力，让系在耳根的面台具绳子应声脱落——
“我靠，你这面具什么质量！”
“我也不知道啊！”
“不管了，电梯来了快走！”
当老管家和助理乘坐的电梯门打开时，便听见了旁边的一阵喧嚣动静。
而二人探头去看，却只看到严丝合缝关上的电梯门，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一个粗制滥造的面具。
“……迪迦？”
出于“也许老板会需要”的念头，助理满脸震撼地捡起了那个面具。
果然，在思然小姐彻底缓过来，能清醒地谈话，能走能跳后，助理这个举动得到了她的嘉赏：“做得不错，把面具给我。”
思然接过奥特曼面具，心中泛起说不明道不清的想法。
她想再次见到他，当面感谢他。
＊
踏进电梯后，渺渺将自己的盖亚面具也一把扯下。
抠门三哥买的一看就很便宜，透气性超差，把她的脸闷得红红的，耳尖上的泛红则是被臊的……丢人，太丢人了！《桃花运》的读者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这种男主！这到底是什么破烂剧情啦！作者该退款赔钱！呜呜呜呜……
宋思澈双眼晶亮，手背抹了下脸，慨然：“做完好事心情真好啊。”
桃花运签到系统：【是嘛，宿主，其实你也很享受英雄救美的。】
渺渺一句话无情戳穿他：
“三哥你只是觉得光明正大地扮演迪迦，还能说出那种台词很爽！”
宋思澈不否认。
他说：“没有人不想当奥特曼，没有人！”
他的系统：【宿主，我不想。】
渺渺：“我也不想。”
宋思澈哼一声，揉揉她的头发，心里却在想……
也许得多买几个面具，下次再遇到不得不亲自上救美女的时候，就把面具戴上，不居功不留名，让荣誉归给动漫人物！宋思澈这么地想着的时候，便怂恿系统：【下次可以多给我发点做好事的任务。】
听到咸鱼宿主主动想做任务了，桃花运系统喜形于色。
宿主总算开窍了！
哪怕只是开个十分之一的窍也好……
然而它心心念念着的好宿主，却在心中计算着——
下次戴什么面具好呢？
钢铁侠是必须的，蝙蝠侠跟蜘蛛侠也排上号，渺渺说的晓组织面具也相当的不错！
渺渺瞥一眼三哥，看他走神傻乐。
她乐不起来，她抱着一肚肠到吃撑了的甜品和海鲜，愁死了。
在饰演盖亚的尴尬褪去后，渺渺担心这种听起来就很瞎很机车的剧情会影响《桃花运》的订阅，然而她担忧没一会，系统就来为她分忧：【由于宿主积极推进剧情，再次解锁该段原文，并给予观看读者反馈的限时权利。】
诶？
挽着三哥的手离开酒店时，渺渺吃惊地一抬头。
上次解锁同样的限定功能，还是大哥的《万界之王》。
系统：【在宿主的大力相助下，《桃花运》的订阅得到了小幅上扬，剧情也获得一致好评，同时在网络上获得了小范围的讨论度。请宿主吸取这次的成功经验，再接再励！】
……
……
啊？
渺渺看不透了。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原文片段——
随着剧情发展，《桃花运》的作者文笔有了明显的进步，由一开始的超级大白话，逐渐进化成了略带二次元味道的文风。
前面她有份演出的原文，渺渺快速跳过。
已经羞耻得会在未来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脑海循环播放了，不需要再看一遍了！
渺渺看的是她和三哥走后发生的事。
【何助理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迪迦面具。
她将面具交给了思然小姐，她交叠着修长双腿，手轻轻抚摸着面具，露出怅惘神色。
要是，能再遇见就好了呢。】
……
呢呢呢呢呢。
渺渺遭到这腔调的短暂洗脑，她摇摇头，把呢字从大脑摇出去——没想到三哥那面具还被人捡起来了！还有，原来那大姐姐叫思然？这名字有点熟悉，她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渺渺再看读者反馈。
毫无疑问，《桃花运》的主要受众是男读者。
渺渺对这帮人真的不了解。
于是她将虚拟光幕往下划拉，看到了更高维度读者的真实反馈。
——我也想变成光！！！
——哈哈哈哈这段笑死我了，又好笑又甜，我也好想戴着迪迦的面具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当英雄
——只有我一个觉得不可吗？你们这些只知道迪迦的人才不是真的喜欢奥特曼，泰罗才是永远的神！（这条评论底下还吵起来了）
——爽死了爽死了，我想立刻冲到女票宿舍底下大叫我想为你变成光
——作者相信光我们就是一被子的好兄弟！月票走起不废话！
不是反串，每个读者都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的。
证明这一点的，便是实实在在地上涨的数据。系统从旁解释道，这本网文的人气越高，汇聚到主角本身的气运也就越强，相信以后《桃花运》男主角开后宫的势头会更加猛了。
与三哥一起坐进计程车的渺渺沉默了。
她抬头望一眼旁边的三哥。
三哥不知道走神着在想些什么，帅气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这一幕在不熟悉他的粉丝眼中可能会直呼好亚撒西，然而在亲妹妹眼中，却是少年痴呆的前期征兆。
网文气运，尽加他身？
开后宫的势头更猛？
看来网文界是要完蛋了，渺渺不免有些伤感。
你们男孩子真的就这么喜欢迪迦吗？
还有冲到女票枕是大叫我想为你变成光的，你为什么会有女朋友啦！
渺渺圆圆的脑袋里，充满了多多的疑惑。
在看到有读者美称《桃花运》这段剧情是《灰姑娘》的男人浪漫限定版，渺渺只想说你们开心就好，剩下的已经无所谓了。
“自助餐好吃吗？”
看妹妹单手支着下巴，一脸忧郁地望向车窗外，宋思澈不由有些内疚地问。
“啊，好吃。”
这是惟一让渺渺感到欣慰的点了。
起码，自助餐是真的很好吃，哈根达斯也吃了三小盒，没亏本！
后来渺渺在手机上一查思然这名字，跳出来的结果……
《港城第一女富豪，承继百亿身家，行踪低调！》
《灭绝师太思然，钻石老姑婆独自过三十生日》
思然是港城人，搜出来也是港媒提及她最多，言辞尖酸刻薄，嘲讽她三十岁没人要，发达后避见亲戚，连生日也被拍到独自度过。这篇的记者更刁钻地提到，让这么一位钻石老姑婆孤零零度过三十大寿，全城男公关没面见人。
……
港媒真刻薄！
看得渺渺要生气了。
只是看到盘点思然小姐家产那一部份，也让渺渺暗暗惊叹，三哥的白给桃花运系统确实厉害。
宋思澈并不知妹妹对自家那坑爹系统表达了高度的认可。
怀着对妹妹的愧疚之情，宋思澈这几天一直想做点什么来补偿妹妹，在得知妹妹的同学要在她家里办生日会后，他本想跟着在家里当赠品——现在自己好歹是个明星了，说不定会让妹妹很有面子呢？于是在张玫和任纯萱来宋家作客之前，他跟妹妹打听：“《星秀go》里有没有你同学喜欢的？我去弄个生日祝福给她嘛。”
“没，玫崽不追男团，”
来自三哥无事献殷勤，渺渺警觉：“怎么了啦？”
三哥挠挠后脑勺：“我这不是上次坑了你么？”
“你坑我的次数还少吗？”
渺渺撇撇嘴。
宋思澈一想也是：“那就不补偿了。”
“……淦！”
果然，她三哥往沙发上一躺，又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咸鱼。
只是到了翌日，任纯萱早早地来到宋家，说是要和渺渺一起准备生日会的餐点——其实就是找借口来跟她玩，两人的厨艺加起来也打不过三分之一个的大哥。宋无道对此倒是没有意见，也没有将她俩当成碍事的小屁孩，而是把菜单里最简单的处理食材部份交给她们，让她们也能有参与感。
“别看我这样，我刀工还挺好的。”
表姐说道。
渺渺倾身看过，表姐果然把白萝卜切成了十分工整的片状。
处理鱼肉内脏的时候，动作也很利索。
渺渺好奇问她刀工是怎么练出来的，为什么一点不怕处理活物。
表姐：“我以前无聊的时候，有解剖过死去的虫子——”
渺渺：“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好奇了。”
为了让表姐住嘴，渺渺拿起一块准备用来做甜点的棉花糖喂到了她的嘴里，让她多吃点。
＊
大哥从来不会让妹妹失望，在下午六点前就准备出了满满的一桌菜，就连造工精巧的生蛋糕，也出自他的手——当提着见面礼上门的张玫在得知这事后，第一反应也是：“这是男妈妈？”
“没错呢，是男妈妈。”渺渺认同地点点头。
张玫和渺渺关系好，来她家过生日顺便和纯萱三人一起玩。她想象中的生日会——楼下面包店卖的便宜奶油水果蛋糕，必胜客、麦当劳或者肯德基的三巨头外卖套餐。
实际上的生日会——
张玫看着一桌卖相堪比大饭店的菜，人麻了。
旁边还有个精致的欧陆风小推车，上面放着三层蛋糕，据说是由旁边这位高大型男亲手制作。
她侧过头，小声跟渺渺说：“我无以为报啊，你生日我本来打请你去ktv唱歌的，现在我不去夜店点一套黑桃神龙套都说不过去了。”
黑桃a和神龙套是酒里最昂贵的酒水，全手工制作的香槟，集齐“惟一”、“手工制”、“人工采摘”、“家传秘方”和“产量少”等等的财富密码，在夜店里卖到天价，主要点的是一个面子。
渺渺同样小小声的问了回去：“你点得起吗？”
“点不起喔。”
宋无道看妹妹和同学聊得开心，便觉得一下午的劳动是值得的。
他笑着让张玫坐下：“我们家渺渺还为你准备了惊喜。”
“还有惊喜？”
张玫惊疑不定。
她坐在任纯萱和渺渺中间，说道：“再惊喜，以后你们过生日，真的只能带你们去泰国点鸭子才能还得起人情了。请问我今天要留下来洗盘子吗？”
“当然不用啦，”
渺渺想到那张签名照，笑嘻嘻的说：“是我准备的！你开心最重要！”
这个签名照，虽然对二哥来说是举手之劳，但二哥爱欺负她，她还是付出了帮二哥在lol肝了三天小蜜蜂宝典的代价来换取的，可说是十分的走心了！
工不能白打，渺渺疯狂邀功：“是我提出来的，只有我才了解你的喜好，表姐还想送你虫子标本呢，是我阻止了她。”
张玫：“那确实该道谢。”
任纯萱最后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款祖玛龙的香水，前调着就像亲近大自然。
张玫一闻就喜欢上了。
在征求过众人同意后，张玫打开微博直播——其实只有同级同学看，因为两个哥哥和她本身的关系，渺渺在学校算是风云人物，暗恋任纯萱的男同学又多如过江之鲫，在学校群里一说，直播间里涌入了数十位同校学生，过了把出风头的瘾。
还有同学笑着发弹幕说拍到思澈哥了要录屏的。
比起当所有人的大明星，渺渺好像更喜欢这种感觉。
在渺渺的疯狂邀功下，在座各位包括这些同学，都知道她用心准备了一份张玫必定会喜欢的礼物。
“来了来了，把渺渺准备的礼物请出来啦。”
在宋大哥宠溺的微笑下，一阵喜庆的音乐声响起——
“今天你生日，送上我祝福，*”
“特别的日子有灿烂的笑容——”
三个穿着表演服的漂亮女偶像从二楼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唱着歌，手上还有节奏地摇摆着海底捞同款生日灯牌——
《祝张玫同学生日快乐》
生日灯牌摇得很认真。
元青青和白芊芊唱歌有ktv水平，元惑更是迷倒无数君王的倾国歌姬。
只不过唱的是《生日祝福歌》。
被主公点名过“公主殿下的好友特别喜欢你，你要好好表现”的元青青走到张玫旁边，甜声祝福：“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