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苦涩的暗恋
月色依旧，冷风渐起，衣袖翻飞，两人的距离好像近了一点。
卫宛之看着他，他今日来，应该也是在乎她的，哪怕只有一丝。
只是终究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卫宛之只好决定放弃。强扭的瓜不甜，她还在挣扎什么。
这暗恋的事情可不像她应该做的，心里塞满了东西，有点喘不来气了。
千万万语汇聚心口，她一句都说不出口。
夜天啸看她眼睛微闭，似有水光，微微叹息道，“你是真的喜欢我？”
卫宛之未想到他会反问，她猛的睁开眼睛，泪珠划下，故作坚强道，“自然是喜欢你的。”
不然不会百般试探，不会为你落泪，不会三番两次为你心痛，这难道不是喜欢？
夜天啸沉默一下，望了过来，深深的看着卫宛之道，“那你确定想清楚了，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一个叫乔老大的人？”
卫宛之微怔，眼里有些慌乱，他是如何知道乔老大的。
她探究的看过去，他难道也是穿越的？
夜天啸未错过她惊讶的反应，手指紧握，语气越加冷漠，“我们在南山遇险，你睡梦中喊了‘乔老大’。他或许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卫宛之越加慌乱，她真的喊了那个名字吗？
那时候她刚到这里不久，又遇到危险，难免会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看向夜天啸，对上的却只有漆黑的眼眸。
她好像透过他的确看的见那人的影子。他救了她时的那种冷酷，还有带着面罩，身形都同‘乔老大’十分相似。
难道她喜欢的人其实是乔老大？而夜天啸与他太像，自己才会误以为喜欢夜天啸。
一时间思绪万千，有些理不清楚了。
卫宛之这边沉默，夜天啸在一旁看着，良久他终是一叹，“请卫小姐仔细想好自己究竟喜欢的是谁。且夜某心中早有心仪之人，只会同她双宿双飞。”
这是他直接承认了自己有心仪之人，卫宛之一时间怔住了。
他喜欢的是别人，那夜那一吻究竟又是什么？
是他看自己可怜吗？是了，是她强迫的不是吗？
她故作轻松的想要笑笑，说个几句，情人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她们不还是有合作关系吗？以后总该要见面的。
她还想问问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他为什么喜欢，会不会同那个女子两人一骑，浪迹天涯。
可是，她几次想要张口，却根本说不出来。
心口抽痛，她忍不住的用手捂住胸口，眼泪像是断线的雨珠子，无声落下。
她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这是在流泪，再一次的为了他流泪。
前世今生为了男人流泪可就只有这夜天啸一人。
她猛的明白了，她喜欢的只有夜天啸，而不是乔老大。
且遇见夜天啸后，她其实从未把两人混淆。她知道这是两个人，夜没有把谁当做另外一个人的替身。
她更多的是把乔老大当做兄长，有些依赖，而她喜欢的只有夜天啸一个。
终于理清了内心，她抬头看去，想要同他说个清楚。
她不喜欢乔老大，她只喜欢他一个。
可看他不动声色的模样，想着他刚刚说的那话。还有很久以前她一直不断地试探，他一连数次的拒绝，她也还是明白了，他不喜欢自己。
或许可能有那样一点，可是终究比不过那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一想，她就有些怪罪他了。那为何要救她，为何还要关心她，帮她疗伤。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动心了。
她还以为他对她做的那些都是特殊的，是因为喜欢的。难不成只是因为她有用，他才三番两次的来照顾她吗？
就连今天，他都特地来告诉她一声那小黑回来了，让她万分小心。
她这终究想要问个一下，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夜大侠，你为何三番两次救我，今日又来通知我。”
夜天啸没有回避她，只是淡淡道，“救你是行侠仗义罢了，剩下的，夜某只是顺手而为。”
卫宛之努力的想要分辨一点真假，可是她没有这种能力，猜不出来。
她恼怒要是有个测谎仪就好了，能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几分真假。
他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她为何还要抓着不放。不是说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果然爱情这个东西，让人心烦。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又如何，同他说了也不能有什么改变。他们终究有缘无分，她卫宛之做不到拆散他人的事。
卫宛之干净利落的擦了擦眼泪，她终于放下了，笑道，“一时失态，让夜大侠见笑了。”
夜天啸背后的手微微用力，声色却平静道，“你这是想清楚了。”
卫宛之眼中光芒微暗，心又开始抽痛起来，面上却笑的灿烂道，她也有她的骄傲，“自然想清楚了。”
夜天啸还欲再问，卫宛之却笑道，“夜大侠几次帮忙，已是仁至义尽，是卫宛之自己思绪太多，扰了夜大侠。卫宛之在此祝两位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夜深渐深，远处飞起一只海东青，落下一根尾羽。两人却无暇去看，只是四目相对。
良久的沉默，夜天啸深深看她一眼，平静的说道道，“那夜某就此别过。”
他眼中神色翻涌，似有心痛，道，“你自己保重，一切小心。”
夜天啸转身，飞出院落。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再次看着这院墙一眼。
将手摊开，指甲早就将手心刺破。他苦笑的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到那里的抽痛，终究只是长叹一声，只能离去。
卫宛之笑着同他道别，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收回笑容，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努力的抬头望天，月亮被云遮起。良久她扯了扯嘴角，这事就这样，也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