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灾星
“报,钦天监监正求见。”公公急忙跑了进来。
“宣。”皇上也正想着问问天象,便让他进来,可能还有个破局之法。
一灰衣道袍之人走了进来,拜道,“臣见过陛下。”
“起来。”皇上淡淡说道。
钦天监监正恭敬再是一拜道,“臣前几日夜观天象,观星盘微乱,在北方有一颗星光大耀,是为红光,此乃灾星。”
皇上眉头紧皱,忙问道,“这天象意为?”
他低头缓缓说道,“此次水患皆是这灾星而起。灾星以人命为生,首克其母,其克亲人。待它长成,取万人性命,最后恐会危及……”
他这刚一说完,立刻磕头,道,“臣观这星象就是此景,陛下此灾星不除,水患不断。”
皇上面色微变,道,“这灾星如何除去。”
他这边沉默道,“灾星蒙闭天象,只能多加推演,方可有结果。若让这大雨停歇,需得陛下祭天祈求雨停。”
皇上面色微缓,盯着那人,良久说道,“那便如此。”
这灾星是谁无人得知,但这话终究还是传来出来。
皇上选了一日祭天祈求雨停,满朝文武,冒着大雨随皇帝上香祈求上天保佑,让大雨停歇。
却不想在祈雨的过程中,就连出了数件诡异之事。
先是龙辇突然坏了,众人在大雨着淋了半个时辰,等龙辇修好后继续前行,却已误了祭天的好时辰。
这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让心事重重的众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之色,接着在祭天大典举行之时,不是香炉无故碎裂,便是天香不焚。
好不容易勉强完成了祭天大典,帝后回宫后同时感了风寒。
接连几日,宫不少妃嫔王子公主纷纷染病,且都是癔症,时冷时热,还总感觉殿内有谢太妃的冤魂。
于是宫内便传灾星就在京中,灾星不去,大虞必亡。此场大雨,就是那灾星所为。
再过断断两日的发酵,这传言便传到了宫外。
市井小民本就对这鬼神之说十分信奉,且连是大雨,生计艰难,满腔怨怼终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于是灾星之说愈演愈烈。
全民皆知了,而在香玉阁中的卫宛之自然也是得知。
“这大雨真的是灾星所为?”绿水看着雨幕,茫然问道。
“假的。”卫宛之作为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半点不信这话。
水患无非就是运气不好,降雨量太多。要不然就是那处防水抗涝能力太差,把这事推给所谓灾星也太过无语。
还有听说那祭天祈求雨停,更是可笑,哪来的神佛。朝廷不去救助百姓,不去抗涝治灾,只知祈求神明,真是无药可救。
皇上那日祈求雨停后,雨小了一阵,但那几处之地依旧暴雨连绵。
而且近日宫中竟然闹鬼,多人的放在柜中的衣服潮湿不堪,像是被水浸泡。
还有红色宫墙从底部也是有着水迹上升,更有手印,雨落不去。
钦天监再言这是有水鬼作祟,那灾星有了水患中万条人命,开始不惧天龙皇气,想要吞噬龙脉。
皇上听了自然震怒,让他赶快查出究竟谁是灾星。
京都越发的风声四起,某一日雨小了一点,卫宛之终得坐上马车去了湖边。湖边多了一草棚,马车就在下面停下。
卫宛之让马车也停在那处,她撑伞缓缓而去,掀开车帘,果然是那人。
他面色微微难看,道,“你迟到了。”
卫宛之微怔,“大雨不断,路上太过泥泞,寸步难行,便晚了些许,实在对不住了。”
竺阳秋这才想起多日的确雨太大,甚至多处路段积水,但他依旧脸色难看道,“果然矫情。”
卫宛之看他那高傲的样子就想打一巴掌,但今天确实是她晚了,她其实也提前出府了,只是不想道路如此难行。且有一段地方马车根本过不去,只能绕路。
且她估摸着时间,最多就晚了几分钟而已,也至于他如此生气,真是小气。
“小气鬼。”
“你……”竺阳秋止光一冷,还要说些什么,卫宛之那边手已经按到他腿患之处,一阵酸麻传来。
卫宛之手环检查了一下他的腿,笑道,“恭喜了,你这腿已经好了大半,不用再针灸治疗了。日后你若想行动,只需再经过三四个月的训练即可。”
她的话的意思就是,钱货两清,不用见面了。
恢复情况比卫宛之想的好的太多,她救这人只是因为医生的基本素养,救死扶伤是她的本命。
且他受异教徒所困,她对他的身份也感好奇。
竺阳秋没想到她这般干净利落就要断开联系,一时间脸黑都维持不住了,只是皱眉道,“这便可以了?”
“自然。”卫宛之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尝试抬一下腿,应该能感觉得到腿上的变化。”
竺阳秋沉默,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一直在尝试。他缓缓的用力,额头出了汗,腿才抬起一点,但这正是代表着这经脉已通。
竺阳秋看她云淡风轻,这又不知怎得,直接冲道,“我们当时定下的是治好,而我两三个月后才能行走,现在还不算痊愈。”
看着卫宛之得眼睛,他一僵,又强硬道,“若这样子就是最后结果,你就是骗了我。我也说过,治不好,我会杀了你。”
卫宛之蹙眉,“其余的便是按时每日敷药和康复练习,且记不要急功近利,我会一个月给你做次检查,直到你完全能站起来为止。”
竺阳秋的气势缓缓平和了下去,卫宛之正要离去,外面雨突的变大,她便只能多等一时。
竺阳秋轻掀起车帘,看着漫天大雨,道,“你可听说了京都灾星一事。”
卫宛之微微点头,这事如此之大,自然听过。
“那你可信这话?”竺阳秋不知为何想要问卫宛之,许是他曾被说是灾星的缘故。
双腿残疾,克父克母,他也曾被骂成灾星。
“无稽之谈。”卫宛之知道自己这话在这古代是多么的张狂,但她却觉得这人定然也是如此看的,他刚刚那眼中可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