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有意接近
“倒也真是厉害。”竺阳秋这句是称赞卫宛之的,这大虞江山重任竟然放在了一个闺中女子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卢舟听闻又抬起来了头,竺阳秋看着他这样,怕他多过在意卫宛之。竺阳秋咳嗽让他站起来回话。
只是这京城之困能否快点结束?
他便问道,“这京城现在又是何种情况?”
卢舟看着竺阳秋没有什么表情,他这便恭敬的回道,“皇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皇上同国师在那下了闭成命令之时就被软禁了。太后却好像是真的病重,一直有些医药伺候着。现在皇宫掌权之人是首辅,但皇后却是自由的却也没有任何作为,皇后应是站在太子那边。”
竺阳秋微微皱眉思索,沉声道,“这事有些不对。首辅既然已经得到了权力,为何还要放任异教徒在京城中烧杀抢掠,还阻止援军援助明阳山谷。若是他真是为了那个皇位,他这般做,可能导致南塞入境,大虞生灵涂炭,一个战乱之国,这是他想要的?”
卢舟听闻他这话,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对。便迟疑道,“可首辅与皇后早在王爷府时便来往频繁。”
他这意思就是,太子可能不是皇上的孩子。皇后心虚,但又舍不得那位置。于是两人同谋,让皇后撵蹿着太子谋反。
竺阳秋却是嗤笑一声,看着卢舟笑道,“你当那皇帝老儿是傻子吗?皇后当时可一直在王爷之中,太子必定是皇上的孩子。”
竺阳秋想着那皇上心中深沉的模样,说道,“他若不是确定,他也不会定下太子。而且你的意思是皇后撵蹿,我看不尽然。皇后势力不小,且太子现在备受宠爱,若是想要那个位置,也可再等太子长大一些再行事。”
“若是说皇后想要垂帘听政这还有几分的可能性,可这太子现在就是一个傀儡,皇后也一事不管,他们这样做有何好处。”竺阳秋说完看着卢舟。
卢舟听闻沉思,的确就是这个道理,但摆在台面上的事实就是如此,他便说道,“若是皇后同太子都被那首辅欺骗,这便也勉强说的通了。”
竺阳秋冷笑了一声,“就同我一开始说的那样,首辅明明可以拿到一个完好的江山,为何又让它陷入动乱中?”
“可能是让太子继位?”卢舟这般猜测,这也不无可能。
皇上一直病重,国不能一日无君。山河动荡,太子登基也不是不可能的。
竺阳秋缓缓摇头道,“不对,你忽略了一点,这皇位如此吸引他们,首辅怎么可能为了让太子登基,就做出这种事情。他自己定然更想做那个位置。”
“或许他一开始不是这般想的,只是同皇后图谋了让太子逼宫,等着他得到了权力,就解除同南塞的约定。可是这京都出了如此重大的问题,而且还让护卫和锦衣卫去处理异教徒,那就说明事态超出了首辅的控制。”
竺阳秋冷笑一声,“那就更加大胆的猜测一下,或许这一切从来都不是首辅的计谋,而首辅、皇后还有太子都是傀儡,宫中有一个大的幕后黑手,那个人在主导着这一切的乱局。”
卢舟听闻他的推测,身心俱寒,若真的如他所说,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人莫非是南塞之人,为了让南塞覆灭大虞?
但这终究只是猜测,但这个猜测明显更可能是真相。
竺阳秋又看向了卫宛之远去的方向,管那幕后之人究竟想要打什么算盘,只要卫宛之破了那京都之困,这局也就结束了。
“这一切皆要看她了。”竺阳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切压在她身上,是何等之重。
他挥了挥手,让卢舟推着自己回去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调查一切,联系卫宛之,是想要查出当年他父亲的惨死,母亲为何中毒。
那些事情久远,早就不可查获,而且还牵扯到了皇宫,前朝。
九星阁虽然不弱,但皇宫之内还有些死角。反观南荣轩逸手中的暗鸮明显更擅长此事,只能通过南荣轩逸来查得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他有着预感,他身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隐藏在宫中的那只黑手。他时时刻刻的盯着他,他定要杀了那人为父母报仇。
现在想来,他与卫宛之的初次见面虽是意外,之后她说会为他治好腿疾,当时他是不信的,毕竟以九星阁现在的能力,但凡这世上真有能治好他腿的名医,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找来。
可经年来,他多少次燃起了希望,但那希望又一次次的破灭,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即便她当时说的信誓旦旦,甚至第一次医治便让他的腿有了感觉,可当时的他还是没报任何希望。
甚至他以为她对他是有所图谋,是异教徒故意派来接近他的。
于是他将计就计,许下重金,假意配合她的医治,拖延时间去查明她的身份。
可后来,他却发现,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竟然只是个意外。
当时,他本能还是在怀疑她,他甚至怀疑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他能有今天就是因为他重来不轻信任何人。
但这一次他又错了,他查了她所有的过往,她原来是个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从小长在庄子里,不被人重视。
她真的帮他医好了腿,还收了他的重金,但他知道,她说要重金只是玩笑话,是怕他觉得亏欠了她。
她做这一切,都是随心而为的,没有任何的算计。
即便她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有事相求,也只是坦荡说明意图。
可她却不知道,他们在明阳真的见面是他故意为之的,他是想接近她,从而通过南荣轩逸查到当年宫变的始末。
他边身多为经营算计之人,只有她,有只她是个例外,他本应好好珍惜这个例处,却还不得不算计于她。
只是他终究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坦荡之人。他这对利用卫宛之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