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两国局中下婚书
“对呀，自打姜国成为齐朝附属国之后便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但是几年前局势有变，姜国如今手握矿脉，自然要比旧时嚣张些，为了控制姜国，齐朝皇室与姜国皇室便只能联姻。”
长生叹了一口气，“可怜小公主才几岁，便无法选择自己今后的幸福，非得嫁给姜国王爷……那王爷似乎也有十五六了……”
“年龄确实有点差距……”
覃珂拧眉喃喃自语道，然而姜国与齐朝之间的联姻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觉得这个姜国似乎十分耳熟。
“长生，姜国从前与齐朝有过联姻吗？”
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不过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罢了。
谁知这个时候长生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纠结再三这才跟覃珂解释道：“主子，这事儿还得从十来年前说起，当时姜国的确是与齐朝有过联姻，只是当时的目的与如今不同，当时为了稳固齐朝的局势，所以长公主被迫下嫁给了齐朝送来的质子……”
心口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记忆的匣子打开，此刻覃珂才想起来，那位长公主当初的驸马不就是姜国的皇子吗？
“竟是这样……”
回忆起传闻中长公主的形象，看样子她的确对这桩婚姻有着许多不满，否则也不会如此一心一意待覃勉好了。
“那为什么太子方才看上去如此着急，又不是姜国皇室的女人嫁给他，与他无关的事情他着什么急？”
覃珂不明白，或许这也是因为她在此间并无血亲的缘故。
长生解释道：“主子，您不知道，太子殿下对谁都骄横惯了的，但是唯独对小公主是一心一意地好，虽说那小公主的生母身份低微，早早就去了，小公主在宫中的地位也是可有可无的，但太子对她可真是没得说，皇宫只有这一位公主，不管公主年岁如何都是逃不掉的，所以太子殿下怕是为她而担心的。”
“是吗？这我可真没想到……”
在覃珂看来，这位太子可从来不曾如此温柔待人，说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还真是让她出乎意料了。
“小公主怕是太子殿下心里头唯一的温柔。”
长生摇了摇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他的话戳中了覃珂的心，如果覃勉没有去北境的话，在这样的事情上覃勉也一定会时时刻刻维护着她的。
只可惜，现在偌大的禹州城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我还以为这个猪头心里没有一点儿温柔呢。”
覃珂露出一丝苦笑，同时也在惋惜，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有如此无奈的时候，这皇城当中没有一个人是幸运的。
想到那位长公主，覃珂又是心疼又是压抑，随口便问了一句，“长公主未出阁之前是住在何处的？”
长生与秦箬全部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主子，您问这些做什么？”
秦箬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听到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在皇宫之中说起长公主，很显然这是不被允许的，长生也知道这一点，这几年以来，凡是在皇宫之中议论长公主者全部都被处以重刑，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自然，若是被人听去了，覃珂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主子，您就不要问这个了，这些事情奴才也不知，这皇宫之中是禁止提起长公主殿下的，更不要说是私自议论了，您就行行好，莫要好奇了。”
长生巴不得堵住覃珂的嘴，说话的样子也着急地很，生怕下一个因为这事儿被处死的人是自己。
见状，覃珂便不再问下去，可她心中却始终觉得，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位传奇的长公主究竟是在哪一座宫殿的。
……
勤政殿内，亓哲与莫惜桐对坐着，气氛凝重，而两人的脸上不带着丝毫表情，此时亓哲手中拿着的则是姜国下的婚书。
亓哲平生最厌恶受人威胁，可如今却被这个小小的姜国弄得骑虎难下。
“当真是孤小瞧了这姜国去。”
莫惜桐则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早知今日，主上何苦将那人放回去，如今便也没有此事的发生了。”
说起这些，亓哲合上婚书，重重往案几上一放，淡淡道：“孤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自然不会食言，况且当年孤可未曾想到小小姜国竟然有这么大的胃口垄断整个矿脉。”
“也是，不过主上想想，如今不过就是联姻罢了，姜国既然想要，那便遂了他们的愿，如此您就不必整日为了这个忧心忡忡，况且姜国又怎么敢与我们翻脸？”
莫惜桐盯着婚书上的字，果真与当年如出一辙，是他亲手所书。
亓哲没有说话，眼底掠过无尽的回忆，他向来就好面子，齐朝答应与姜国的联姻，那便是在向姜国低头，而姜国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娶齐朝皇室的女人吗，答案显然不是。
“孤只是怕有些人还未忘记前尘往事，想要继续与齐朝皇室有瓜葛罢了，可孤就是要让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念念不忘便有回应的。”
语罢，亓哲又看向了莫惜桐，“当年的事情，孤知道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你别忘记了，孤才是你的主子，你在齐朝唯一效忠之人，若是让孤知道你背着孤做了什么，孤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莫惜桐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主上，微臣不敢有二心，更加不敢蓄意欺骗，微臣的心苍天可鉴。”
这些话他张口就来，丝毫没有犹豫，也是这种态度使得这些话越发不可信了，不过亓哲却并没有说什么，冷冷望着莫惜桐，半晌才道：“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微臣始终记得您对微臣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自始至终只效忠于主上，还望主上明鉴。”
莫惜桐恭敬行礼，却没有半分惶恐，要知道从前他们之间并非这种相处模式，直到亓哲一句慢悠悠地“免礼”，他才能缓缓抬起头。
过往的时光太长，太快，让莫惜桐恍惚间才发现自己身边之人乃是一国君主，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