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画卷惊现真绝色
确认四下无人,孔不照这才将书房的门紧闭,而那副画像如今正挂在一旁,大约是莫惜桐走得时候过于匆忙,未曾收起来。
孔不照缓缓将画像轴给取下来,生怕碰坏了分毫,随后又放在案几上缓缓展开,而此刻内心压抑着的疑惑,似乎就要被解开了一般,当他看到画像的那一幕,心头又一次泛起了疑问。
那画像当中所画的是一个绝世佳人,容貌姣好,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画纸略微有些泛黄,而这个时候,孔不照还注意到,这幅画是重新裱过的,因为那画纸的后半部分,也就是那位佳人的下半身,那画纸早已被撕毁了,总之整幅画就是透露出一种残缺美来,颇有种遗憾之感。
孔不照被这张话所吸引,心中自然在思考画像之中的女人究竟是谁,可又不敢在此多逗留,只好将画像赶紧收起来放回了原处。
如此一个绝世佳人,自然是所有男子都心向往之的,莫惜桐怕是也无法例外,孔不照这么想着,心里头略有些失落,一直以来他以为莫惜桐便是神明在世一直都如此圣洁神圣,应当是斩断了凡尘俗世所有情感的,可没想到……
画像中的女人应当是他所喜欢的,否则他又何苦总是望着那画像发怔呢……
孔不照摇摇头,他不过就是想要走进莫惜桐的内心罢了,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一向都是将莫惜桐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其实只要莫惜桐同他说明此刻内心所想,就算是为了他卖命又如何?
关上门的时候,孔不照心里头似乎放下了许多,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即便在这个北辰殿之中,莫惜桐藏着太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
覃珂在长生跟秦箬回到风华殿之前,便将地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了,而那被褥上的血渍也是夜半之时避开人独自去清洗的,不过还是被秦箬给发现了。
“主子?”
秦箬叫她的时候,覃珂只觉得自己背后一凉,想方设法躲避开,却还是被发现了。
她缓缓回头,手上还湿淋淋的,拿着还未清洗干净的被褥,而这时秦箬也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主子,您就别藏了,白日的时候我都已经看见了。”
原来早在白天秦箬收拾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虽然覃珂今日出乎意料地将被褥整理了一番,可越是这样,秦箬便越是觉得奇怪,仔细收拾起来这才发现大有端倪。
覃珂低着头不敢看秦箬,生怕秦箬问东问西。
而此事并非什么打打闹闹的小事,秦箬是知道覃珂的身份的,所以那血迹她也断然不可能胡思乱想,除非覃珂的身上有伤,然而秦箬早已观察过了,她身上哪里有什么伤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血迹是来自于别人身上的。
覃珂竟然还偷偷摸摸想要洗去血迹,那么她必然是想要隐瞒此事的。
秦箬白天的时候便听说了,宫中有刺客,所以她此刻最为关心的便是覃珂是不是受人威胁。
“主子,那血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天奴婢与长生不在的时候,风华殿之中是不是进来过什么人?”
秦箬一向都是聪明伶俐的,所以这点小事根本就瞒不住她,若是撒谎的话只会让谎言戳破地更加难看。
覃珂也放弃了抵抗,朝着秦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我的好秦箬,你可千万别出声,我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还不行吗?”
“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吓我……”
“也没什么的,就是白天的时候,黎疆王来过风华殿而已,他受了一点伤,所以就……”
覃珂也并未说他便是那侍卫喊打喊杀的刺客,不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秦箬自然也能明白。
这时,秦箬皱紧了眉头,又道:“白天,宫中有巡查刺客,黎疆王殿下这是……”
覃珂没有说话,她只是吩咐道:“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秦箬,我是看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姜若曦是不会伤害我的。”
她就是有莫名的自信,相信姜若曦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况且姜若曦也从未承认什么,更没有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刺客,那么她如今也不好挑明此事。
“可是主子,这位黎疆王殿下邪性好大,他总是出现在您的身边,一直以来也都没有什么好事,长生有些话说的也没错,他对黎疆王的抗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您今后……”
秦箬的这些话,覃珂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可她并不想要做违背本心的事情,姜若曦与她一道,她也并未觉得反感,况且危险和麻烦总是相对的,也不是每一次都出现,总不能将所有事情全部都怪在姜若曦的身上。
“好了秦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判断,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覃珂如此笃定的话让秦箬无话可说。
她叹了一口气,道:“主子,从前北定王吩咐奴婢要好生照顾着你,但是如今,奴婢却没有颜面去见北定王殿下,您若是真的要与那黎疆王殿下如此亲近,往后须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一提起覃勉,覃珂心里又一次揪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此刻的覃珂倒是略有些惆怅,抬起头,皓月当空,可惜不知道覃勉那边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亮。
半晌,她转过头来,看向了秦箬,“阿箬,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兄长让你照顾我,你做得很好,我现在好极了。”
秦箬也只是无奈地笑,她拿眼前这个少女没办法,便小声道:“主子,您对那黎疆王殿下还真是不同,这皇宫之中陪您一块儿长大的人有许多,不过还真未曾见过您对哪一个人如此特殊。”
“什么?”
覃珂听不清楚她的话,随口一问,而秦箬则摇头,“主子,我来洗,天寒地冻的,小心着凉。”
秦箬拿过被褥便动手去洗,两人也再没说过什么心里话,只是各自怀着心事在这黑夜之中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