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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有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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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古怪的 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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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黑暗里,如同在黑夜里一样,踽踽独行。

  整一条隧道,都是这一种神秘的沉黑色的长长的墓砖,构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建筑,可以称得上奇迹。

  是的。

  康斯旦丁找不到一处破绽,即使是一丝一点,都没有。

  这让人很垂头丧气的事实。

  而鬼女人随着煤油灯的灯油枯竭后,在黑暗里又走了数百米的路程,倒在了那里。

  已经可以猜想到,她会昏厥过去,跟着没有了呼吸,身体僵硬,最后变冰冷。

  随着微生物的繁衍,鬼女人最终成为一具白骨头,也可能是一具干尸,没有重见光明的一天,即使有意外,也是渺茫的。

  康斯旦丁不是一位上帝的母亲,所以,他不是圣母。

  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走了不知多少,而左手上的手表的时间,在仿佛无尽的混沌中,失去了它的意义。

  这一路而来,康斯旦丁并没有遭受到攻击,或者其他具有威胁性的物体与意外。

  索性,他不需要打火机的照明,凭直觉而走。

  隧道直到此时此刻,还仅仅是一条,没有分岔口。

  越走着,康斯旦丁越发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内心深处。

  这种熟悉感,让康斯旦丁说不出来,似曾相识。

  …………

  走着,走着,康斯旦丁顿住脚步,陡然觉得脚下不是墓砖,而是泥土,紧着,取出煤油打火机,擦燃。

  果然,脚下不是沉黑色的墓砖,又换了一种长砖,暗绿色。

  而四周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嘭——嘭嘭——

  熟悉感如同积水一样,越来越满。

  康斯旦丁继续走着。

  空气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新。

  没多久。

  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分岔口。

  这一个分岔口解释了康斯旦丁的迷惑与迷题,也同时带给康斯旦丁震惊与恐惧。

  恐惧如同水底的水草缠绕康斯旦丁。

  这就是上一次误打正着的黄金屋的隧道。

  那个诡异玄乎的黄金屋。

  也就是说,那里面就是鬼女人的主。

  即使是面对一个未知的恐惧,康斯旦丁还是镇定自若。

  因为蛇洞还在,这宛如狂风暴雨的海洋里的一扇舟。

  康斯旦丁毫不犹豫地走森林蚺蟒蛇的轨迹。

  而这也意味着一个挑战,要在空气耗尽之前,走到洞口。

  上一次,康斯旦丁在临走前,把洞口加封好,还特意踩了几脚验收。

  “噹!”

  康斯旦丁把煤油打火机盖子,盖上,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地行动。

  噗噗噗。

  脚步声,规律又急速。

  很快,踏上泥土的路。

  旧风景没有什么变化,过去那几条冬眠的毒蛇,杳无踪影。

  康斯旦丁的步伐随着蛇洞,越发往上倾斜。

  到了这里,康斯旦丁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在西区的原始森林。

  慢慢地。

  直觉告诉康斯旦丁,洞口就在那里。

  只是,康斯旦丁有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一股恐惧不宁的心慌。

  康斯旦丁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再是停下来,没有向前一步。

  康斯旦丁自言自语: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上帝,请告诉我。

  沉默了许久,康斯旦丁深呼吸,艰难地迈开沉重的步伐。

  这有些违背本能反应。

  但洞口就在前面。

  就在前面。

  可怎么没有那种强烈的喜悦,没有重见光明的惊喜。

  康斯旦丁走了上前。

  确实是,密封的门口。

  康斯旦丁摸到了杉树枝做的支架,橡树叶做的防水膜。

  这的的确确就是康斯旦丁!所作所为。

  看样子,没有打开它。

  这类似门的封口,正阻碍着康斯旦丁。

  其实,打开它,不需要多么复杂,应该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犹豫。

  只要用力一撞,就能获得自由,获得光明。

  但,直觉不断警告着康斯旦丁。

  别这么做。

  别这么做。

  千万不可。

  不可。

  不可。

  警告不断重复,以至心声形成了脑里的回声。

  康斯旦丁依旧是思考,权衡利弊,再作出决定。

  他一向如此。

  不论多么危急时刻,还是惊喜时分。

  康斯旦丁隐没在黑暗里,思考:

  这是怎么了?

  不安。

  恐惧。

  犹豫……

  这些负面的情绪,接二连三,涌入。

  直觉又不断警告我,有危险。

  危险,就是这道封口。

  面对它,没有喜悦,反而是一种负担。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了?

  怎么…………

  这千真万确,就是之前走过的路。

  这个洞口,就是我亲手封好的。

  千真万确。

  无论这土,无论这味道,无论空间的感觉。

  我觉得它没有错,也没有变化。

  发霉。

  泥土味。

  窒息感。

  只是…………

  康斯旦丁思索着,逻辑不由地混乱,本来是一件一件的忖度,如同衣服上的纽扣,一枚一枚地对上,但不小心一下地错了,乱了。

  明明知道,一枚纽扣扣错了,而所有的纽扣都在自己的身上,就是找不到,找不出来。

  一种智慧的窒息感,油然而生,让康斯旦丁痛苦,挣扎不已。

  这样慌乱的康斯旦丁,不多见,甚至是几乎没有。

  而杀手的素质,强制性地康斯旦丁冷静下来,从新琢磨,清理这团乱线团的思绪。

  但,即使康斯旦丁如何努力寻找出错的纽扣,如何重新一条一条再三省察过,如何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还是不安,恐惧。

  康斯旦丁仍然找不出原因,这一件明明白白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变扑朔迷离,源于直觉开始。

  但康斯旦丁一向都遵循直觉的告诫。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康斯旦丁无知觉地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向后一看,后面黑魆魆。

  事到如今,向后,也没有出路。

  康斯旦丁只能抽出匕首,再煤油打火机的火光里,慢慢地,用匕首往封口靠近。

  一点。

  一点靠近。

  忽然,一些尘土落下。

  匕首抵住封口的橡树叶。

  康斯旦丁却没有继续再向前进一步。

  有些艰难地闭上眼睛。

  过了数分钟后。

  康斯旦丁心平气和地张开眼睑,手一用力。

  猛地。

  康斯旦丁大叫:“不不不!”

  这一下,康斯旦丁恍然大悟,知道问题在哪里,那枚扣错的纽扣在那里。

  只是。

  迟了。

  迟了。

  康斯旦丁见到了光明,但身体不是向外而去,而向下坠落。

  一声久远的声音,响起: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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