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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套路深[红楼+综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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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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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可爱,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点从前的我吗?  贾珂道:“我记得现在只有大皇子成亲了,余下皇子都没有成亲,何况八皇子比七皇子还小两岁, 和公主年纪更为相配, 为什么皇上让七皇子娶银川公主,而不让八皇子娶?”

  贾政从未考虑过这些为什么,在他看来, 上司交待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他从没考虑过上司为什么让他做这个,也没考虑过这事如何能做的更好,不然他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还在员外郎这位置上待着。如今贾珂要求他去越过上司考虑顶头上司的用意, 大大超过他能力范围, 他如何能想出来, 不由着恼道:“皇上要哪个皇子去娶, 就轮到哪个皇子去娶,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今天又不是要你去娶公主。”

  贾珂笑道:“老爷就当儿子好奇嘛,咱们家里除了老爷, 谁还跟儿子讲这些。这七皇子究竟和八皇子或者六皇子有什么不同?”

  贾政道:“见天不务正业,怎么不见珠儿好奇这些?你若能把这劲头用在读书上,什么考不回来。”

  贾珂笑道:“老爷,这可不叫不务正业,咱们读书,为的是考取功名,出将入相,给皇上做事。咱们给皇上做事, 要是不琢磨清楚皇上的心思,还怎么把事儿办好?儿子见识浅薄,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只好拿老太太房里的事儿举例。

  老太太房里的八个大丫鬟,其中六个都是家生子,只有珍珠和琉璃是外面买来的,珍珠比琉璃还早进来三年,但是在老太太心里,琉璃可比其他七个人的分量都重多了,老爷知道是为什么吗?“

  贾政平日都不正眼看贾母身边的丫鬟,连琉璃和珍珠都分不清,哪知道其中道理,不由问道:“为什么?”

  贾珂道:“她进老太太房里最晚,但是老太太那些东西,别人不记得,她都记得。老太太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今天爱穿什么,明天爱戴什么,她都清楚。平日里什么事,老太太还没想着,她先替老太太想着了,也想好了解决办法。等老太太想到时,她立马就能把事办妥。这样第一等的体贴人,老太太身边哪能离了她。

  她做丫鬟,是给老太太办事,这是她的本分。儿子想着,咱们入朝为官,和给人家做丫鬟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领份工资做份差,要想得皇上赏识,可不得时时揣摩他的心思,无论什么事,要是能在皇上想到之前,咱们先想好了,这样等皇上问的时候,其他人都还在寻思,咱们已经能将它解决了,这样咱们不得皇上赏识,谁还会得皇上赏识。”

  贾政听的入神,等贾珂说完,一想到自己该如何去落实,满腔热情立马冷却了,摇头道:“你说的轻松,这圣心难测,皇上的心思岂是咱们能胡乱猜测的。”

  贾珂笑道:“皇上也是人,怎么皇上的心思咱们就不能猜测了?老爷,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听皇上说了些什么,要看他做了些什么。比如这次和西泥国和亲的人选,就能看出不少事来。快告诉儿子,这七皇子和六皇子还有八皇子有什么区别?”

  贾政道:“我原来也没关心过这些,因此知道的也不真切,只知道七皇子和十一皇子是同胞兄弟,他们生母地位很低微,皇上平时对他们也不怎么上心。七皇子他天生有些足疾,平时看着不太严重,但是快走起来就一瘸一拐的。

  六皇子和太子都是皇后所出,八皇子是德妃娘娘的儿子,她是先皇后的妹妹,陛下的表妹。她父亲是老东平王,原先老太爷在世时,咱们家还与他家常来往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往昔贾代善在世时的得意时光,不由长长叹气。

  贾珂道:“他们一个是皇后的儿子,一个是先皇后的妹子,比七皇子都威风多了,看来要么是这桩婚事不好,所以她们都推掉了,要么是皇上不想要母家厉害的皇子与西泥国和亲,才找到七皇子。不过老爷,你说皇上对七皇子的生母不上心,我看倒未必,若是不上心,哪来的十一皇子。皇后娘娘从前是大长公主家里的歌女,皇上自然不在意她是不是贱籍的,恐怕七皇子的生母是戴罪之身,因此皇上才不好晋升她。”

  贾政道:“七皇子的生母是谁,你出去一问便知,只是我没记得罢了。你看,你听我说完,也只想出这些,可见皇上的心思不是那么好猜测的,你快省了这条心。”

  贾珂笑道:“怎么没用?皇上定下这门婚事,应该是想和西泥国结盟共同对抗丹国,最近几年都不会和西泥国交恶,而不是像上次和丹国和亲那样纯粹是迷惑丹国用的,公主嫁过去第二年就开战了。不然皇上完全可以给六皇子定下这桩婚事,好给西泥国看,咱们这是多么有诚意。

  皇后娘娘已经有太子,安排小儿子与西泥国联姻以后,六皇子因为娶的是外族公主,自此与大位无缘,这样既能让兄弟齐心,还能给太子增加助力,皇后娘娘只怕是乐意让六皇子争到这门婚事的,如今这门婚事落在七皇子身上,应该是皇上不想让母家厉害的皇子和西泥国和亲。

  如果近十年皇上要和西泥国开战,那皇子的母家厉害不厉害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六皇子或者八皇子还会通敌吗?可见皇上是想要和西泥国建立长久的同盟关系,和西泥国联手对抗丹国,没准儿还想开通过去的丝绸之路。嘿,如果我手中有本钱,现在就准备货物去西泥国做买卖去。如果我在朝为官,现在就想办法加入去西泥的谈判队伍。

  这一趟出差,油水足,功劳大,皇上一定很重视,我若是能记住沿途地形,分析出西泥国君主和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的性格,最好再结交几个当地的朋友,不要心疼银子,请他们带我在西泥国里四处转转,将他们都城的地形和城市布局统统记下来,如果哪天带兵攻打该怎么走先想好了。等我回来,得到面圣的机会,把这些统统告诉皇上,皇上还会记不住我的名字吗?若是能让皇上记住我的名字,还愁我不能升官吗?”

  贾政从前刚进工部时,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心想自己定要做出一番事业给别人看看,省得让他们说自己非得靠父亲才能进工部,若是只靠自己,只怕连一只脚都踏不进来。后来碰壁多了,他自己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工部侍郎已经不敢将紧要差事交给他办,只给他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消磨时间,一来二去,他那些雄心壮志也都被消磨干净了。

  现在他听到贾珂说的这番话,只觉这番话如同一把火,竟把他过去那些野望都点燃唤醒了,不由寻思起来:“难道得到皇上赏识是这么简单的事吗?”但是他很快又在心中摇头,否定道:“怎么可能,这些事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能那么简单。”

  他不肯承认是自己做不到,便嗔怒道:“真是一派胡言,如果当差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人人都是一品大员了。”

  贾珂起先是真没想到贾政听了他的话居然动心了,他说的这些事是礼部的工作,和贾政待着的工部有什么关系。何况在他心里,贾政不仅是个草包,还是个宅男,每日就和自己花钱养的清客来往,很少和同事上司应酬,他连日常交际都做不到,怎么可能胜任这工作。

  但是此刻他瞧见贾政脸上的恼羞成怒,立马发现了贾政的小心思,心中一动,笑道:“老爷你一向清高,自然不屑去做这些琐碎工作,但是儿子就没这么多讲究,老爷若是能拿到这差事,不妨带上我,这些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了。”

  贾珂道:“嗯,只是我们府上的规矩,从外面买回来奴仆,都得在公中登记,若要不引起旁人怀疑,得有一张卖身契好敷衍过去。”

  小花笑道:“卖身契自然是有的。”说罢,拍了两下手,然后一个低眉敛目的人推门走进来。

  这人身穿茧绸长袍,头发稀松,肥肥胖胖,若非脸色实在难看,倒像是个来逛花楼一掷千金的富商。

  他站到贾珂二人面前,先拱手道:“公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正是一张卖身契,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指印,递给贾珂,笑道:“贾公子,你要的卖身契就在这里了。”

  贾珂在听到他说“公子”二字时,就认出他就是贾瑚那个来报信说卫府人说宴会取消的小厮,两者声音虽然略有不同,不过仔细一听便知这人在扮演小厮时虽已极力掩饰,但是他说话时的咬字轻重却没有完全改掉。

  贾珂见他走路时落脚又轻又稳,接过来卖身契,笑道:“阁下轻功好高妙啊。”

  来人笑哈哈道:“贾公子谬赞,在下这点儿雕虫小技,怎敢在公子面前被夸赞高妙。”

  贾珂听他话的意思,竟似是在说小花这么个五六岁的孩子比他的轻功还要高出许多,一时不知是真的还是在拍马屁,面上笑道:“贤弟的轻功当然很绝妙,但是阁下也不必妄自菲薄,能悄无声息将那么多人带走,传出去谁不夸赞阁下的好本事呢。”

  来人笑道:“只凭在下当然做不好这些事,这都依仗公子的神机妙算……”他边说着,边去瞧小花,却见小花也正微笑瞧着他。他本是想借此拍小花一通马屁,如今瞧见小花目中冷意,哪还敢多说一句话,脸色惨白道:“在下,在下还有事儿,这就告退了。”

  说完这话,果然一秒也不敢多待,眨眼间已经离开了屋子。

  贾珂心想:“这小魔星还真是御下有术。”就听小花道:“我这些仆人跟着我时间太短,一个个上不得台面,让贾兄见笑了。”

  贾珂道:“哪里,我看他很好,不知道他又是什么人物?”

  小花耸了耸肩,道:“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叫游迅,好像有个外号叫什么‘油浸泥鳅,滑不溜手’。”

  贾珂心想这又是《笑傲江湖》里的人,这日月神教里的编外人员已经有三个被他笼络去,这还只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没准儿更多,他是专挑恶人么。又想游迅在书里好管闲事,无孔不入,贪财重利,但是性子圆滑狡诈,不轻易得罪人,也不好被算计,不由好奇道:“不知道贤弟是怎么收服他的?”

  小花笑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前天他和人说他看见梅念笙把《连城诀》托付给谁的时候被我撞见了,我就威胁他把这件事抖落出去。他不想死,就来杀我,中了我的陷阱,只好乖乖听命于我了。”

  贾珂脸上一白,颤声道:“他……他看见梅念笙把《连城诀》给谁了?”

  小花笑道:“贾兄莫非也对这《连城诀》感兴趣?小弟劝你一句,这种闹的沸沸扬扬,搅动的天下大乱的宝藏也好,武功秘籍也好,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好东西,第一个发现的人就不会把消息传出去,而是自己去取宝了。”

  贾珂苦笑道:“如果世人都有你这样的见识就好了。”说罢,只觉双目刺痛,泪水长流,身子一侧,倒在地上。

  小花一怔,道:“你怎么了?”说话时也已流下泪来,双眼痛的险些睁不开,抬手欲揉眼,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倒真是个人物,心念电转间,已经明白自己是遭人暗算,当即屏住呼吸,声音不变的笑道:“贾兄,这盘光明虾炙味道鲜美,你不妨尝尝,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

  贾珂知道他这话是问他还能不能动,抬了抬胳膊,只觉酸软无力,不过向上抬几十厘米就垂下,便回道:“大概小辣还能吃一点儿。”

  小花道:“我最喜欢吃这虾尾,因为这处最有嚼头,咬一下,就能喷出几十点汁来。”

  贾珂心想:“虾尾?他是让我去他靴子里拿东西?”他瞧小花一眼,见小花无力瘫在椅子上,不似作伪,便使出全身力气向他爬过去。

  这短短七八步的距离突然变得好遥远,贾珂的汗珠一滴滴流下来,还有一滴流入眼睛,他忍不住闭上眼,然后咬着嘴唇继续往前爬。

  等他终于爬到小花面前,小花的右靴已经被他自己想尽办法蹭下来了一半,两人对视一眼,见彼此都是满头大汗,倒前所未有的觉得对方顺眼起来,然后贾珂抬手去拽他的靴子,小花仍用旧方法去把靴子蹭下来。

  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筒从靴子中滚出来,贾珂抓住那圆筒,见小花点点头,便将圆筒收进自己衣袖里,还未来的及再爬回去,就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游迅站在门口,笑嘻嘻道:“王公子,贾公子,两位这顿饭吃的可好啊?”

  他说完这话,却不急着进来,一个麻衣汉子从他身后走进来,游迅对他微微躬身,神色间颇为恭敬畏惧。

  这人没有鼻子,脸孔是平的,看起来就像一张白板一般,望之便令人心生恐惧。贾珂正想着:“这人长得这么奇形怪状,总该是古龙里的了。”就听到小花笑吟吟道:“好极了,游迅先生,白板煞星先生,两位何不坐下和我一起享用美食。”

  白板煞星眯起细长的眼睛,怪笑道:“嘿嘿,不必了,王公子你也活不长了,等你死了,我们愿意吃什么美食就吃什么美食,何必现在急着去吃你的残羹剩饭。”

  小花笑道:“白板先生怎知我活不长了?”

  游迅笑嘻嘻地道:“常言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做君子,那也罢了,不做大丈夫,未免可惜!这道理王公子只怕比我们还明白呢。”

  小花笑道:“原来两位是要取我性命?嗯,想来我那穿肠毒药,两位是找到解毒之法了。”

  白板煞星也露出笑容来,只是这抹笑容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狰狞:“我们虽没找到解毒之法,但是我却有对付你的办法。

  小花微微笑道:“我若给你们解毒必定是死,不给你们解毒还有活命的希望,我倒想听听看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舍生择死。”

  白板煞星冷冷的道:“你要知道,死也是有差别的。有人舒舒服服就死了,有人却要饱受折磨后才能死。你若不给我们解药,我先挖掉你的右眼,再挖掉你的左眼,然后拔掉你的舌头,再用小刀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片下来。你放心,我会留下你的右手的,好让你把药方写下来。你看,你是要给我们解药后干净利落的死了,还是要被这么折磨一番后再死了。”

  小花强笑道:“只要是人当然就会选第一种死法。”

  游迅先前一直在打量趴在地上的贾珂,眼珠咕噜噜的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听到小花做好选择,才收回目光,笑嘻嘻道:“我就知道王公子是个聪明人。”将桌上的酒菜扫到地上,拿来纸笔,放在桌上,笑道:“王公子请将解药的药方说出来,这几日咱们相处还算愉快,我也不忍心见你死的那么惨。“

  小花道:“透骨菌二钱。”

  游迅将这句话记下,见他不继续说,催促道:”王公子,解药不可能只有这一味药。”

  小花道:“自然不是。”

  白板煞星冷冷道:“你怎的不继续说?”

  小花笑道:“你们要杀我,但我可不想饿着肚子上路,白板先生,请你坐过来帮我夹菜,我吃一口菜,就说出一样药材。嗯,我看那盘花无忧腊不错,快给我夹来。”

  白板煞星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忘使唤人。好啊,只要你吃得下,我给你夹菜又如何。”

  便坐到小花旁边,夹起一筷子花无忧腊,刚送到小花嘴边,就见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向自己和游迅飞来,天罗地网,无处可避,他二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无数根银针刺穿,变成两个漏血的筛子,死不瞑目的跪倒在地上。

  那掌柜的笑道:“他旁边的房间便是空的,小公子就住那里好了。”

  贾珂递过来一件黄灿灿、亮晶晶的东西,道:“我用这个做押金行不行?”

  那掌柜的接过来一看,见是半块金锁片,其上镶着四色宝石并几粒东珠和翡翠,正面刻着“不离不弃”四个字,反面画着半朵海棠花,花下面被斜斜划了一道。

  那掌柜的很少见过这样精致的长命锁,若这块长命锁仍是完整的,那它必然能卖出个很高的价格,可惜现在只剩下一半了,这上面的工艺再精美也是白费,不由遗憾道:“这块金锁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贾珂耸耸肩,道:“不知道,我娘给我的时候就这样了。”他这句话倒是真的。这半块金锁片当年就是挂在他的脖子上跟着他一起进的荣国府。若不是贾珂现在身上实在没钱了,而他身上其他值钱的配饰都是荣国府的东西,都是登记在册的,他也不会拿出这块金锁做抵押。

  贾珂笑道:“你先收着,等过几天我爹娘回来了,自然会带钱来把这半块锁赎回去。”

  那掌柜的应道:“好,便是你不回来赎,这块金锁片也足够房钱了。”便拿来一块用黑墨写着房间号的木牌,递给一个在旁边候着的店伙,让那店伙带着他去客房。

  那店伙接过牌子,笑道:“小公子,请跟我来。”说着转过身来,在前领路。

  待他转而向西,人已经站在走廊里,贾珂又拿出一把钱,笑道:“小哥,不知道你们这儿的后门在哪里?通向的又是哪里?若我姨妈又找上门来,我好从后门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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