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白
“吃饭吧。”金泰妍率先从沙发上站起来，道。
金夏妍随着起身，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耸耸鼻子道：“真香，张尽寒这家伙要是知道欧尼你现在做菜这么好吃，一定吓得眼睛都瞪出来。”
金泰妍呵呵笑了笑，拉开椅子然后盛饭。
“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吃了你做的菜，出门之后偷偷给我评价，说吃一顿绝对会减寿十年。”金夏妍坐在椅子上，偷笑道。
“那他还敢来吃第二次？”金泰妍嗔怪笑道。
金夏妍支着下巴，嘻嘻笑了笑说道：“他说为了我，再减寿十年也值了。”
金泰妍愣了一下，摩挲着小胳膊的泛起的鸡皮疙瘩，很无奈的看着她，道：“呀你们就少肉麻一点，就一点好吗。”
“mo，怎么就肉麻了，明明超感人的。”金夏妍盛了一碗饭，瞪着眼道。
“内……”金泰妍敷衍道，然后突然阻止掉金夏妍伸出去的筷子，“对了，先别吃等我拍一张。”
“拍照干嘛？”
“好像上次自拍之后，好久没给粉丝更新了啊。”
“快点快点，我饿死了。”金夏妍后仰躺在椅子上，道。
金泰妍拿着手机退到桌子旁，选了个好的角度，侧面对着窗口，刚刚才破云而出的金色光线从窗边洒进来，给玻璃桌表面上的菜肴镀了一层瑰丽的霞光。
咔嚓一声。
“好了吃吧吃吧。”金泰妍满意的看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的摆摆手。
犹豫片刻，在照片之下附了一行字：绝对脆骨，绝对辣眼睛！
另一边，张尽寒独自回到家，把笔记本随意扔到床上之后，不知怎的感觉脑袋越发昏沉，便直接先蒙头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窗外已经是墨蓝色，空调已经转为微风。
“是着凉了吗？”张尽寒皱眉拍了拍后脑勺。
然后扶着床起身，摇晃不定的从柜子里取出了急救箱，把里面的温度计取出来含在嘴里，顺手把药片也配好了，再次躺在床上，全身疲软不堪，一点都懒得动弹。
迷糊着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张尽寒拿着温度计虚眯着双眼一看，顿时愣住。
“这得去医院啊……”他挣扎着起身，但是刚刚站立起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地心引力似乎转了一百八十度一样令人眼花目眩。
噗通一下子倒摔在了地上。
瞬间，整片天地都变成了黑白色。
张尽寒顿时怔住，靠着墙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狠狠的甩甩头感觉脑子一定被烧坏了。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睁开又迅速闭上，就这样一直不停的重复多次。
“还好，没瞎。”
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视线会变成这样，但张尽寒知道一定和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有关，倒是听说过一些发烧可以损坏视觉神经的案例，不过他也对医学有所涉猎，至少明白眼球壁中由外向内的纤维膜、色素膜、视网膜三层，如果是损坏了视觉神经，那绝对不会出现只呈现黑白色的状态。
“倒是和狗的视觉有些相似……”
张尽寒举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发现只是没有多余的色彩之外，并无其他异样，曾经医学的普及课程上说过，狗眼能分辨不同色阶的灰色，眼中的世界大致就是这种灰沉沉的模样。
只是在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头脑之中的痛苦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
有些不适应的看着这种单调的色彩，张尽寒皱着眉坐在床边，迅速冷静的整理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思绪，然后把笔记本拿过来，查找这种症状。
用不同的浏览器查了几十遍，张尽寒的眉毛越皱越紧。
最后关上电脑准备直接去医院。
医院那炽目惨白的光芒照在人的脸上，犹如寒冰。
“一切正常。”
张尽寒颇觉好笑的拿着手里的诊断单，闭上眼睛低头沉思片刻，紧接着起身将其揉成纸团扔到垃圾桶内，深吸一口气神色如常的走出大门。
买了一袋子的啤酒登到山顶，坐在山头的巨石上，吹着由下席卷而上的冷风，俯瞰繁华的大地，但就算狠狠的醉一场，心中有些复杂的心情却并未平复多少。
没想到，第二天“病情”加重了。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山顶，对于宿醉来说最难熬的头痛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可能这种痛觉和之前的相比太过小巫见大巫了。
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下山途中。
一个个远远看去和骷髅般似的人正在登山。他们的骨骼十分清晰的展现在张尽寒的面前，他的双脚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他不得不承认是因为恐惧。
“又是视觉问题，应该不是真的骷髅。”张尽寒轻轻吸口气，头脑之中清晰无比，捏了捏手掌，镇定的往前迈步，与这些骷髅擦肩而过。
擦肩的瞬间。
骷髅和他说话了：“小伙子这么早就来登山啊。”
“啊，哈哈……大爷您也挺早的。”张尽寒停住，僵硬的笑眯着双眼，头皮发麻到不敢和骷髅对视，但是又装作很礼貌的样子把脖子扭到他面前和他说话，昨晚上的还没有排除的啤酒此刻化作了汗水迅速的在背上渗出。
索性老骷髅只是招呼一声就继续登山，张尽寒咽了口唾沫，此刻风一吹，背上顿时冷飕飕的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该死……难道我美美的夏妍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张尽寒心中无比苦闷。
迅速的回到家洗漱了一下，张尽寒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个假。
“那你好好休息，不过还是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费用我给你报销。”上司对他这个得力部下可是极为看中，这次整个产品的主要框架都是张尽寒一人完成，他要是出了事，不仅是人才的损失，更会让公司的资金链产生断缺。
就算可以从总公司调用技术人员来处理，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把短板给补齐，到时候漏出去的水估计就要算到他这个负责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