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下毒
学子们不敢招惹这小妮子，一个个顿时蔫头蔫脑的不吭声了。
“李大力！”
“到！”
“我走后由你带领大家原地待命，随时警戒。若有意外情况，以保命为先。”
“是！苑长！”
“大家要服从队长的命令，谁敢擅自行动，队长有权利严惩，明白吗？”
“明白！”
“囡囡，我们出发。”
“我来了。”
众人目送楚颜和囡囡离去，原本坐在原地休息，突然听到山林中有动静。
李大力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学子们立时便各自快速找地方隐蔽。
“他们穿的衣服是红色？”
“难道是被骑兵打得溃不成军四散逃命的朱雀国大军？”
“先看看对方有多少兵马。”
“嘘。”
埋伏起来的学子们，一阵窃窃私语。
这支队伍的确是朱雀国的士兵，身穿独有的红色军服，服饰上绣有朱雀，很好辨认。
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和楚颜囡囡竟是同路，众人心底咯噔了一下。
不好！
敌军也要去商丘，苑长和囡囡岂不是有危险？
众人急急看向李大力，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出面拦截？
李大力急的满头大汗，却纹丝不动，默默数着这支队伍的人数。
两万啊！这怎么打得过？他们才一百来人。
李大力当即决定：继续潜伏。
学子们一个个心急如焚，唯恐敌军走远了，他们就是有心拦截也使不上力了。奈何，苑长交待过必须服从队长的命令，他们也只能继续蛰伏起来。
等敌军走远了，学子们才现身，一个个纷纷指责李大力。
“为什么不拦截他们？”
“对呀！对呀！”
“你怎么当队长的？”
“没看见他们和苑长走的是同一条路吗？”
“你是不是想害死苑长？”
李大力半点没吭声，被骂得狠了，才解释道：“夫子教过我们兵法，当双方人数悬殊过大时，不可力敌。苑长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好大家的性命，所以，我不会明知不敌还带着大家去冒险。苑长和囡囡只有两个人，他们遇到这么多敌军也肯定会藏起来，另想办法智取。”
学子们沉默了，忽然有些明白，苑长为何指认李大力当队长。原来他比他们所有人更冷静，更能清晰判断，更以大局为重。
两万敌军的行军速度自然比不上楚颜和囡囡两个人的快。
楚颜一路都在采集草药，囡囡很好奇，她鼓捣的难道就是瘟疫？便暗暗留了心，记下每一种药草。
“姐姐，断肠草是会致命的，你当心啊！”
“你别碰，小心沾染毒草。”
“姐姐……”囡囡欲言又止，楚颜边调配药草边边扫她一眼，她才壮着胆子说出口，“我们真的要用瘟疫害人吗？”
楚颜不答反问：“囡囡，你亲眼见过两军对垒的战场，我们若不这么做，一旦双方八十多万大军打起来，会有多少士兵伤亡？”
囡囡咬着嘴唇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姐姐这么做，是为了减少伤亡。”
“汝阴没能守住，敌军破城后屠杀了全城的百姓！他们心底只有胜负，根本无视天下百姓的死活。这样的军队，残暴不仁，即便夺下整个天下，百姓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下毒，害敌军三十多万人，罪责只在你我二人身上，却拯救了整个东京数百万的百姓。孰轻孰重，你可明白？”
囡囡重重点头，“我懂了！姐姐！我去下毒！就是……良心上有一点小小的……内疚。”
楚颜却笑了，“这说明我们家囡囡很善良，能明辨是非。放心，只要他们乖乖撤兵，我会送给他们解药的。”
囡囡眼睛一亮：“还有解药？”
“当然！”楚颜继续忙手中的草药，“不然你以为当年姐姐我染了瘟疫是怎么活下来的？”
囡囡眉开眼笑，原来还有解药，害她虚惊一场。
“趴下！”
楚颜忽然下令，囡囡下意识身子一矮，趴在了枯草从里。
许是她动作太猛，惊动了草丛中冬眠的一条蛇。
囡囡顿时浑身冒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乱窜的青蛇。
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过来的。
囡囡心里暗自祈祷，紧张地直吞口水，手心全是汗渍。
楚颜正在观察突然冒出来的一支朱雀国军队，并未留意到二人身边还窜出来条蛇，自然也没看到囡囡的惊恐表情。
为了看得清楚些，她悄悄曲起左腿，换了个姿势，向前方爬了段距离。
囡囡惊恐地看到那条蛇擦着楚颜的鞋底爬了过去，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急忙捂住了嘴巴。
好险！
果然吉人自有天相吗？
那条蛇刚刚若是顺着楚姐姐的脚钻进她的裤管里……哎呀妈呀，想想就觉得太可怕。
可能是发现此地不安全，那条蛇快速爬走了。
囡囡这才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两只眼睛雷达一般频频在四周的草丛里扫视。
“朱雀军？像是跟在我们后面赶来的！难道是之前那一批？囡囡，我们得快点行动！否则让朱雀军和白虎军全部会合，他们肯定会立刻攻打东京。”
“好！姐姐，要怎么做？”
“看到下面那条河了吗？距离白虎军临时驻扎不远，他们就是取用那条河里的水。”
囡囡一点就通：“我们要在河水里下毒吗？”
“不，河水，附近的村民也会饮用，不要伤及无辜。我们想办法下到他们的饮用水里。你留意看，河边时不时有白虎军前来打水。”
囡囡望过去，果然看见河边有一队士兵正在打水，人数不多，十个人而已。
可她和姐姐只有两个人，要怎么把毒下在他们打水的木桶里呢？
“再等等！等天黑方便我们隐藏行踪，更好下手。”
楚颜其实已经想到了办法，将毒绑在袖箭上，近距离射在木桶的水中即可。
但近距离不好掌控，万一被发现，她可没把握从几十万大军手中逃走。
何况，还带着小拖油瓶，囡囡。
那就只剩下河边那棵树，以囡囡小巧的体格，趴在树干上，夜色借以掩饰，若是敌军不抬头很难被发现。
只需将毒药准确无误投入水桶中，就算大功告成。
实施起来自然还是要冒不少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