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走到白头
饭局也结束了，喝多的程墨自然而然地，大家就交给了凌雪。
凌雪问他：“你司机呢？”
程墨摇头：“我开车来的。”
开车来的，喝成这样了，那是真的不能再开回去。
“那，楼下打车。”她说。
一块儿下楼，他走起来歪歪扭扭的，撞到了墙，还撞到了她，然后挨在她的身边，他说：“我今晚喝得有点多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不能喝酒。”他说：“喝了对身体不好，你再想喝，最起码也得三五年。”
她低下头什么也没说，长廊里的灯光幽幽，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扶我一把，有点站不稳了。”
她伸手去扶了，然后他就走得很慢很慢。
走到楼下，很多出租车在那儿，还招呼着上车，可是程墨却说：“喝得胃里有点烧，有点难受，不想坐车了，要不，走走。”
正好司机打电话来给她，她默默地，也将电话给挂了没接。
今晚的风很舒服，没有凌厉的状态，也不冷。
大街上的男男女女人多得很，华灯照着好生的热闹。
她和他慢慢地走着，随着人潮而走，她也记不清楚多久没有这样悠闲地走了。
和他一块并肩走着，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用去什么目的，就这么走，随着灯光，跟着人流，似乎也是感觉不到累一样。
走了很久很久，他问她：“你冷吗？”
“不冷。”
“也不知是不时真的醉了，我想，我真的醉了。”
他说的话，她听得懂，抬头看着他，他温柔地笑：“有点像是做梦一样，这个梦明天醒来，还会存在吗？”
她没答他，只是叹了口气。
一切都随缘，她不抗拒，她也不拒绝。
可是路再长，它也有尽头。
终是走出了热闹的尽头，也走到了她家门口。
他站在那儿：“到了。”
“嗯，是啊。”
“真快，要是走错了方向，这样是不是一整夜都不会走到这里来？”
“世界圆的，只要一直走，总会回来的。”
他却长叹了一口气：“可那时真的能走回来，只怕也是白发斑斑了。”
她手机又响了，是妈妈打过来的，看了一眼抬起头说：“我该回去了，再见。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要不要我给你拦一辆车？”
他摇摇头：“不用了。”
她走了进去，老远老远了回头看，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和妈妈打了电话后，江念伊又打电话给她，凌雪也想好了，明天要是还没有江司南的消息，那么她就真的要打电话去给父亲那边了。
早上一开门，看到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放在门口。
卡片上没写是谁送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祝你今天快乐。那字迹她认得出来，是程墨的。
带着花去上班，还叫秘书插好放在办公桌上，抽了时间她还去洗手间装了水细心地喷上。
“林总，这花可真漂亮，你的心情也很漂亮，看来送这花的人，也是林总心悦的。”
“李秘书，你倒是仍需挤兑我了啊。”
“呵呵，现在外面都传开了呢，说程氏集团的程墨在追求林总，八卦的消息向来传得快，而且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的，林总，这花是程总送的吗？”
她挑眉，假严肃地说他：“你真有时间，还不快点去完成你手头上的工作，是想今晚留下来加班吗？”
李秘书赶紧夹着文件出去：“不想不想呢。”
手机响了，她一看那号码拧起了眉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程伯母打来的。
想了一会她还是接了，一接通程伯母就说：“你大约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程墨的妈妈。”
凌雪心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以前可把程家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背得滚瓜烂熟的了，却还要装意外：“你好程太太。”
“有时间吗？出来见个面，我知道有一家法国菜很不错。”
“是中午吗？我中午有个饭局？”
“可我和你谈的事，比较紧急，也比较重要。”她说。
凌雪看了看行程：“好，几点钟？”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我在盛世巴黎等你。”
那时间还真是算得很紧啊，她十二点下班，从云上设计到那里，大约也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所以这期间，她不能上厕所，也不能慢了，不然她就会迟到了。
“嗯，好的。”
她挂了电话叫了李秘书进来：“中午的应酬我不能去了，你安排一下。”
“好好好，明白的。”他一副他知道的样子。
呵，可真是的，他知道什么啊，今天中午约她吃饭的又不是程墨，而是他的妈妈。
凌雪是个很守时的人，她不喜欢迟到，没到十二点就提前走了，让司机送她到盛世巴黎，中午下班时分车比较多，只怕准时下班的话，遇上堵车那就得迟到了。
程母看到她来了松了一口气，脸上挤上了笑：“林善善，你来得挺早的。”
“提前走了。”她笑：“不知道你约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不着急，来，先坐下来。”她招招手，让服务员让她早点好的菜色都上来。
二个人吃饭，可她却是点了满满一桌子很名贵的菜。
“这么多，还有谁一块吃吗？”她问。
程母就笑：“没有呢，就咱们俩吃，善善啊，你的事我也听说了，真是恭喜你啊，你终于苦尽甘来了，以后在江家，你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凌雪垂眸了一笑，也不说什么。
程母又问：“江夫人呢，最近她的身体还好吗？我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她去XX县了，你找她有事吗？”
“倒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念着她，来来来，尝尝这个，这个可鲜了呢。”程母很热情地给她夹菜。
这样的热情可是凌雪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以前凌程两家走得再近，可是程母对她都是很冷淡的。
凌雪端起碗接了，不太习惯这样的热情：“程伯母，你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行了。”
程母放筷子一笑：“好好好，那你可不要客气，其实啊一直就想请你们到家里来吃个便饭，可是一直也没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