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一碗水端平
“堂姐她不剥削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阿爷,将来我在婆家受欺负,自然我爹给我撑腰。哎,谁让乔家没有孙子呢!”
这一刀插的乔老头要吐血。
没有孙子!
他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三个儿子结婚也快二十年了,偏偏只生了三个孙女,一个带把的都没有。
乔老头嘴里全是苦涩,造孽啊。
乔玉溪吃完炖鸡,抹了抹嘴,打着饱嗝挥着小手回房间,“堂姐,去自留地的时候记得叫我啊~~”
把门一关,乔玉溪这才开始思虑自己的处境。
不妙啊!
便宜爹当兵十多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狐假虎威次把两次还行,远水解不了近火。
便宜娘,呵呵,除了喜欢钱便是外面那朵小白莲,亲闺女乔玉溪在乔母眼中,看着哪哪都碍眼,没事过个嘴瘾,有事撸起袖子直接打。
乔老头和乔老太,如今更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至于大伯两口子,闷不吭声,好处扒拉进自己口袋,就没见他吃亏过。大伯娘长了痔疮般嘴贱,三天两头煽风点火,阴阳人明朝暗讽。像今天这样点火点火,乔母一气不过,转头一巴掌将原主抽去见阎王。
完犊子了,乔家都快要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些钱和票就是烫手的山芋,乔家人做梦都想要将它抢回去。
瞅了瞅发霉的房间,除了一张小破床,酸菜缸子柴火堆就堆了半间屋子,这哪里藏得住东西,不定半夜就被乔老太给翻出来。
乔玉溪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一个空。
老娘的钱?哪个混蛋摸走了老娘的钱。
瞬间乔玉溪想到某种可能,难道她的空间也跟着一起来了。
乔玉溪心念一动,便出现在一片空地上,果然她的钱、她的票都在地上,还多了一封信。
前世,乔玉溪幸运的拥有这个空间,不能够种植也没有啥灵泉、灵宠,只能够储物。这却大大方便了乔玉溪,做生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被当成仓库,很是便利。
乔玉溪仓鼠一样习惯性的往里面藏东西,不少米面调料及水果糕点,甚至便宜烂大街的方便面,都让乔玉溪热泪盈眶。
谁能够想得到,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是有钱都买不到精品粮。
嘿嘿~
这下乔老太掘地三尺,也别想翻出她的钱和票。
乔玉溪撕开了信看了起来。
简单的问候,提及邮寄给乔家的钱和包裹,然后没了。
对于亲闺女,一个字都不肯给。
乔玉溪甩了甩手上的汇款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刚出空间,眯了眯眼还没有睡着,屋外乔奶破骂声响起。
“大中午的就睡得着觉,吃的比猪还多,干活也不见伸一把手,这哪里还是一个姑娘家,母猪投胎都没有这么懒。”
乔玉溪推开吱吱呀呀的旧门,清了清嗓子。
“阿奶,你不要这么大声,我们乔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堂姐是个懒骨头,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光吃不干比猪都还要懒。
毕竟堂姐也十八,好歹是个大姑娘。这好吃懒做的名声传出去,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人还不说,这哪里是娶个媳妇,简直就是娶个祖宗回家供起来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亲家有仇,故意将堂姐养成四六不着的样子,去霍害人家。
将来堂姐要是嫁不出去,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都是阿奶你的错。
平时没事上下嘴皮子一张,就祸害堂姐的名声。”
乔奶气的要冒烟。
大伯母在一旁给乔奶顺气。
“玉溪你也少说一句,阿奶好歹是你长辈,她说一句,你就顶十句,哪里还有一个小辈的样子。姑娘家家这样尖酸刻薄的样子要不得。”
乔玉溪翻了一个白眼。
“看大伯母这话说得,我这也是为了堂姐好。
你看阿奶都骂了堂姐这么久,也没见她有个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聋子。
大伯好歹也是大队的记分员,劳动的积极分子,咋堂姐就这么懒,肯定是大伯母你没有教好。
同样在乔家长大,你看看我吧,就是这么勤快。
大伯娘有这个时间,少打扮自己,多花些时间在堂姐身上。
大伯娘,看看你整天花红柳绿的,打扮的这么妖妖燕燕。
我听镇子上的同学说,不正经的婆娘才这样去打扮,小心被人举报拉去批斗,让我们整个乔家都跟着丢脸。”
瞬间,就将乔奶的炮火集中在了大伯母张四喜身上。
“不要脸的东西,一张老黄瓜脸了,还穿的花花绿绿的,还不给我赶紧的脱下了。”
张四喜纳闷,哪里花花绿绿了?不就是穿了件红上衣,布料上面有几朵花。
乔玉溪嘿嘿嘿笑了,小样,跟老娘斗,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污蔑。
“阿奶,你不要这样说大伯母,大伯母只是爱俏,爱打扮了一下。
不过大伯娘可真漂亮,在整个张家村头一份。
阿奶你不知道,大伯娘胸大屁股圆,走出去干活,扭两下腰,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乔奶仿佛已经看见她大儿子头上青青草原,绿的都可以放羊了。
这简直就是狐狸精!
张四喜气的脸通红,“乔玉溪,你闭嘴!你个嘴巴没把门的在鬼扯。”
“张四喜,你才闭嘴!”
乔奶掐了她好几下,铜皮铁骨,掐的张四喜嗷嗷直叫。
“我说你怎么整天花花绿绿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老乔家倒了八辈子霉,把你这个玩意娶进门。
不会下蛋的母鸡,整天在外面勾勾搭搭,还不给我滚进去!”
“不会下蛋还叫母鸡吗?”乔玉溪阴凉的插上一刀。
乔奶眼前一黑要晕倒,一个、两个都是糟心的玩意。
“拜拜喽,大伯母。”
之前就是因为张四喜嘴贱挑刺,原主才会被乔母一巴掌给打嗝屁。
张四喜成为乔奶的眼中钉,这几天别想有好日子过。
如今勉强算是解恨。
这波结束,装睡的人这才醒来,看着磨磨蹭蹭出房门乔玉珠。
“堂姐,在磨磨蹭蹭下去,天都要黑了,还去不去自留地拔草。”
“玉珠啊,外头太阳这么毒,戴个凉帽,小心别中暑。不然晒脱了皮,人就黑了。”乔母拿一顶草帽替了过来。
这草帽一股子汗味,乔玉珠嫌弃的不行。
“婶婶,我带了你的草帽,你不就没有了,婶婶还是你自己带吧。”
“没事,没事,我这儿有玉珠的草帽。你先凑合着戴我的,晚上我在将草帽洗干净,留着给你明天戴。”
乔母有多么喜欢乔玉珠,就有多么讨厌乔玉溪。
“还是玉珠知道疼人,不像这个死丫头,木头人一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点都不孝顺。”
乔玉溪忍不住酸了。
夺帽之仇!
“是啊,我是木头人,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是死人才高兴。
娘,我就想问一问你,我爹是怎么对不起你了,至于让你这么剥削他女儿。
你看看这么毒的太阳,还把我的草帽给抢了,你是想要热死我,晒成人干?
这么刻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
你把自己的草帽给堂姐,就给呀,凭什么要抢我的草帽。
合着拿我的东西当人情,你不心疼。”
乔玉溪一把抢过属于自己的那一顶草帽,“我的东西说什么也不给!”
一顶草帽不是什么好东西,手脚麻利的几天就能够编上一顶。乔玉溪就是过不去这个腻歪劲。
“一点点小事,给我呛个不停。你这个死丫头反了天了,今天不收拾你,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今天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就去举报你。
有本事打下来,立马我找医生,你见公安。明天我住医院,你呆牛棚。”
乔母气的,举着手又不敢打下去。
“我们是自由、平等的,谁也不能够剥削我。”
帽子虽小,但事大!
一家子不欢而散。
自留地不远,临近河边,一亩三分地。
乔玉溪悠哉悠哉的拔草。
乔玉珠满腹心事,才拔了几根草,手掌就搓红了,一丝丝的痛,又火辣辣的灼痛。
乔玉珠忍着委屈,轻声细语,“玉溪,我知道以前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错,害的全家人忽略了你,其实爷奶他们都不是故意的。
你今天胡乱发脾气,我觉得这样子不好。要是把阿奶和婶婶气倒了,那就糟糕了。
我们是小辈,被长辈说两句,忍两下事情就过去了,没必要较真。
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家和万事兴。下次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和我说,我去帮你劝阿爷他们,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叨叨叨,叨叨叨……
小白莲,你还有完没完了。
乔玉溪将手上的杂草一扔。
“你觉得,你觉得,凭什么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算哪根葱!
我胡乱发脾气怎么着了,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高兴,我乐意。有本事你别睁着眼睛占便宜。
又当表子又立牌坊,合着好处你占尽了好处,还不许我说两句。
盛世白莲花说的就是你吧,淤泥全甩给了别人。
本来就是你的错,这草我不拔了。
干了十多年的活,丫鬟还给放假,还不兴我休息两天。”
乔玉溪转身走人,夭寿哦,热死人了。
借题发挥找了一个好借口,终于可以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