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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质子后我只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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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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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观想起方才自己窝在秦临怀里的等他喂饭的贱样,连忙把这个人推开,生硬道:“我不喜欢。”

  于是秦临坐回他对侧,深沉的眸光落在他面上,唇瓣微张,漏出几个几不可闻的字:“过去的事,我早该给你解释的,那天……”

  这种时候,段止观可不想同他清算旧事,他迅速分析了当下的境况,命令道:“你背过身去,堵上耳朵。”

  见那人照做,他便转到窗子的方向,闭上眼想象。

  他想象秦临搬来一个立着的刑具,像拷打犯人一样,将他的手脚固定住,然后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在他身上狠狠抽打,划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想想都觉得疼。置身于那个场景之中,他很顺畅就发出几声惨叫。

  那些人听见,应该能相信秦临是在欺负他了吧?

  才喊没几句,肩膀却忽然被拍了两下,秦临凑过来低声道:“你这个语气不行。”

  “太夸张了,没有那么疼,我又不是在殴打你。”

  秦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不是殴打,那是什么?段止观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泛红。

  他压下眉头,“那你说怎么办。”

  “你还是自己想吧,我说话太脏了。”

  “别废话,赶紧说。”

  秦临转过身不肯看他,冲着墙,娓娓道来:“你想象你中了迷药,赤身裸体地跪在我面前。我就将那把剑放进……我做得太快了,有些疼,但又不是你刚才那种疼,而是带点欣快,再带点羞耻。”

  段止观被他说蒙了,“怎么又疼又欣快又羞耻?”

  “欣快和疼都简单,羞耻嘛……你想,我衣冠楚楚地看着你,你一_丝不挂地叫给我听,你是什么感觉?能找到那种语气么?”

  说这话时他笑得明朗,一脸纯良。

  见到段止观那个冷若冰霜的表情,秦临耷拉了眼角,做出个委屈样子,“是你让我说的嘛。”

  虽然听着别扭,但段止观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于是他再次转向窗外,闭着眼想秦临描述的这个场景。

  欣快是没有的,疼也不是很疼,他喊出来的声音只剩下羞耻了。

  羞耻也行吧,对于一个皇子来说

  ,羞耻肯定比疼痛更能激发恨意。

  他一边痛苦地呻_吟着,一边骂着秦临,表示自己和秦国势不两立。

  ——好累啊!

  听不到外头的反应,不知道这戏是否做得足了,但是……这种事不能太久的吧?

  小半个时辰了,应该差不多了。就算自己受得住,秦临也受不住啊。

  他松口气回来坐好,正打算拿杯茶润喉,却偶然扫了一眼对面歪头坐着的人。

  二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坐得远远的,他却发现……秦临覆盖在腿上的那块衣料,为何中间有一点那么突出?

  段止观心下一沉,刚才自己喊得那么大声,就算他堵上耳朵,恐怕也能听见一些滋味。所以他……

  他难道喜欢听自己痛苦的呻_吟?

  秦临很快便发现他眼神不对,侧过身去掩盖异常,轻笑道:“止观脸红的样子真是人。”

  薄薄一层霜雪覆盖在段止观的眼眸中,他咬牙切齿道:“我说为何秦二殿下近日里如此殷勤,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秦临神色一滞,随即浅浅抿唇,悠悠道:“那倒没有。不过不瞒你说,这些日子里,我的确时常想起你。”

  段止观被说得心绪翻涌,他想起自己?难道以前那些事,他还有所留恋……

  “大约两三天想起一次,有时候一天能好几次,有时候心情不好了,十天八天也没有一次。”

  ——这是什么奇怪的频率?

  他冷着脸问:“为什么想起我?”

  “总得想个什么人吧,”秦临歪头望着他,眼角眉梢挂满了笑意,“不然凭空……没什么反应,很难的。”

  段止观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自作多情……那种人怎么可能怀念从前?

  他就是惦记从前没吃到嘴里的那口肉!

  若非外头有人盯着,他现在就想把秦临踹下床去。

  “可笑,”段止观重新换上冷漠的神情,嗤笑一声,话音却太响,恐怕外头人听见,忙压低下来,“你想的我是什么样的?浑身沾满鲜血,任你蹂_躏,最后被你一刀砍断脖子?”

  这次换做秦临愣住了。他不明白段止观为何总是这样想他,好像自己在他心中就是个残暴而恶毒的形象。

  他明明对他很好的。

  止观这个人像

  易碎的瓷器,稍稍碰得重了就会受伤,所以他必须拿出全部的小心来待他,不敢更不忍有丝毫怠慢。

  即便是最后的那段日子,他也没说过一句重话,更不可能对他手。

  怎么在他眼里,自己就变成了这样?

  月色透过窗子铺在床榻上,映得秦临笑容粲然,“我想的嘛……要在屋里点上许多炭盆,用厚厚的羊毛毯子包着,我很有耐心,要准备很久,等彻底放松下来,再……”

  “闭嘴!”

  “……这是你问我的,我已经说得很含蓄了。”

  刚才这一声喊得太响了,段止观怕让外头听见,只得补上两句:“秦临,你给我闭嘴!你才是畜生!你才是贱种!”

  说完,他敷衍地一笑,别过头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着秦临追问这种事。

  想着方才他口中那个画面,厚厚的羊毛毯子,许多炭盆,彻底放松……

  “为什么是我?”他终于问出这个从一开始就压着的问题。

  秦临前倾了身子,唇角一勾,玩味地望着眼前这张人的容颜,“这也好解释,毕竟止观是我见过的……”

  “……最好看的人。”

  “就图个色相,和以前的事没关系。”

  他说完都觉得自己欲盖弥彰,笑得很是刻意,随口找补着:“咱们从前什么没做过,我自己随便想想,又没打算对你下手,这你也要管我?”

  段止观面色冷了下来,咬着下唇,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不许想我。我觉得恶心。”

  他不想和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的凶手发生什么,想的也不行。

  月光似水般温柔,一片静谧中,秦临半低着头,垂下目光,没有说话。

  他觉得恶心……

  恶心……

  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温润的眼眸深如幽潭。

  秦临感到心烦意乱,要下床回自己那坐榻上睡。才往外挪了一点,便听见段止观低声道:“回来。这会儿知道躲了?外头有人盯着,你今夜就睡这里。”

  二人此后便一直沉默,段止观在床上坐到将近子时,才挨着墙躺下,躲秦临躲得远远的。

  他心里久未平静,看这架势,恐怕要一直装下去了。

  想起方才秦临说的话,他一直都……想着自己?就那么喜欢

  这具身子?

  这样的话,他日能不能用来换点什么?

  反正自己是这世上最卑贱的那种人,连自己都不想去爱惜,难得碰上个瞎了眼的,居然喜欢这个,那定要狠狠宰他一笔。

  他也根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一直追问秦临那种事。

  既然他说只是想想,没想对自己怎么样,那这事就跟自己毫无干系。而且以目前二人的关系,谈论这个确实不太合适。

  但他就是好奇这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想知道秦临为什么要想他,怎么想他。

  他闭上眼,却毫无睡意,身后那人的呼吸声浅浅的,似乎能嗅到他身上那诱人的香气。

  他又一次被往事淹没,那天屋里的确有很多炭盆,但不是毯子不是羊毛的,只是普通的棉质,秦临的确很有耐心,准备了很久,可惜……

  他用力皱眉握拳,再渐渐松开,深吸口气,打算翻个身,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_吟。

  “怎么了?哪里疼?”秦临闻声便凑过来。

  段止观懒得和他周旋,直接就撩开衣裳下摆,露出腰间一片凌乱的疤痕,黑暗中隐隐泛红。

  “小时候让人打的,一到冬日受了凉,一碰就疼。”

  这疤痕秦临以前见过,但当时天气暖和,没听他喊过疼。他眉头微蹙,担忧道:“没看过大夫吗?”

  “疼而已,又不是要死了,看什么大夫。”段止观放下衣摆,换个姿势重新躺好。

  许久,他听见身边之人幽幽道了句:“你这些年,受了多少这样的苦?”

  段止观没有回头看他,唇角的讥笑藏进了黑夜。

  “大约半年前,我初到秦国时,四处打听朝堂状况,听闻二皇子远有贤名。想来能让众人称许,定然值得辅佐,我也没多想,径直就去了他府上。”

  “近几年来,这是我最苦的一件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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