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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质子后我只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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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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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观一愣,才反应过来那样问不合适。虽然他的确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但也不应该直接就这么说出来。

  要是秦临问他同样的问题,他肯定也既生气又伤心。

  而且肯定比对方更生气更伤心。自己那段时间可是货真价实地掏心掏肺,秦临所谓的真心只是没有欺骗自己而已,真正了多少感情那是另一回事。

  “抱歉。”

  他愧疚,却不知能说什么。

  这回是真打算睡了,可刚闭上眼,又听见那人的声音清亮了几分:“你往里头躲什么?我就在这,你想去哪?”

  一双手将窝在床榻内侧的段止观抱起来,仍旧放进那个怀抱。

  “我身上软,我身上好闻……这可是你说的。怎么如今身份尊贵了,看不上我了?”

  “你看不上我……今夜也得待在我怀里,哪也不许去。”

  话里没了方才那些不明不白的情绪,只是带着几分轻佻。

  手上却将他箍得紧紧的。

  段止观想挣扎几句,话没出口就放弃了,不就是想让自己躺在他怀里睡觉么?

  算了,又软又好闻,这是事实。

  他没有反抗,只是翻个身,在圈住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隔着衣料,这一下并不疼,然而秦临还是低低叫了一声,之后在他耳边问:“饿了?把刚才的饭给你热一下?还是你就想吃我?吃我的话,要不换个姿势吧?”

  段止观咬人不成反被调戏,轻哼一声,“睡觉。”

  他闭上眼,然后便感到额头眉心处被人吻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身子轻轻颤抖。

  他其实不太理解秦临这种行为,又是亲额头又是亲眼泪的。

  之前亲在嘴上,可以理解为他们都想和对方上床,但又有各自的顾虑,折中之后,那股冲就变成了亲吻。这也是段止观认为的最合适的状态。

  可刚才秦临那种亲法,根本就和上床扯不上关系。

  ——只有跟一个人很亲近,珍惜他、在乎他的时候才会那么亲。

  秦临不是说不想回到从前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表露这样的感情?

  怎么想也想不通,稀里糊涂地,就

  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今日天气晴好,屋里四下无人。段止观起身穿衣洗漱,出到外屋时,忽听见院子里有水声。

  这人一夜没睡,一大清早就有精力瞎折腾?

  他去院子里,看见秦临坐在板凳上,面前摆了个盆,盆里放的是一个……搓衣板。

  秦临正拿着衣服乱搓一通,打起架来身手不凡的一个人,却搓得十分吃力。

  夏季的清早已然日光灼热,他脸颊通红,鬓角碎发沾了汗水贴在脸上。

  只是当他看过来时,笑容依旧明朗,眼眸中是与搓衣板格格不入的尊贵气度。

  段止观向他道了声“早”,选择性地忘记了昨夜的一些事,踱步到他身边,看着这盆里是……

  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衣裳?!

  让他这么个搓法,洗不干净不说,会搓变形的啊!

  段止观皱眉道:“你别洗了,我来吧。你不是做粗活的料。”

  他上次问秦临会不会洗衣裳,真的只是……开玩笑的。

  这种事又不是一两天能学得好的,再说就算他学会了,也就在这地方用上几天,回去就没用了。

  还不如不费这个事,自己一起帮他洗了就行了。

  要是让外头的小太监看见,就说自己帮他洗衣服,他就答应少折磨自己几个晚上。

  然而秦临并不听他的,仍拿着揉成一团的衣裳在搓衣板上砸,云淡风轻道:“我要学的。止观说过,我要是学会洗衣裳,他就肯娶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段止观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这个玩笑之前开过很多次,已经有点过时了。段止观懒得理他,一把把他拽到一边,自己坐上板凳对付盆里的衣裳。

  这事对他来说得心应手,他忙活着,听秦临站在一旁,轻飘飘地说:“不好么?上次给你列了那么多好处,你都看不上?”

  段止观认输了,不知该如何以玩笑的方式回应这个玩笑,只好认认真真地回答:“你那些固然好,但我不想再凑合了。这不是你教我的?只因想获得权势便与一个人成亲,那不是糟践自己么。”

  说着,他侧了身子,将洗衣服的作展示出来,“要往这个方向发力,不能直着往下按,然后再……”

  “好,我知道了。

  ”

  还没教完,那人却忽然转身走了。

  段止观一愣,怎么突然走了?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想想刚才的话,好像……当着他的面把他说成是“凑合”不太好?

  可这是事实啊,谈婚论嫁,第一条肯定是对方这个人合不合心意。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就选择一个并不喜欢的人,本来就是凑合。

  不过……非要让自己喜欢他,那也不是不行,关键在于,秦临虽然嚷嚷着要和自己结亲,可他早就不喜欢自己了。

  他只是喜欢对自己好,他对谁都很好。

  他只是喜欢自己这皮相、这身子,什么时候睡过了,也就没意思了。

  可自己要找的,是一个像过去的他那样对待自己的人。

  表现在行为上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过去是发自真心,现在不过是在嬉笑玩闹而已。

  段止观不禁又想起额头上那个吻。

  唉,好复杂。

  他拿着洗好的衣裳回到自己院里,把衣裳晾在外头,就进屋折腾起了昨天那两封信。

  他将给段国的信重新写了一份,加上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昨夜他在金国皇帝那里受了委屈,详细描述了肉有多恶心,他吃完有多难受,吐了一整夜什么的,最后说金国已经答应重新商议关税之事,言下之意就是,都是他的功劳。

  第二件是追封母亲的事,他工工整整地写了一篇官样文章,去感谢他的父亲,并且承诺一定会在金国好好表现,为段国争取利益。

  第三件事,他一直记得自己答应秦临的话,要在段国人面前夸他。虽然秦临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他还是要履行约定。

  除了这封信,他还附上一份自己为段国总结的发展策略,写得很简洁。估计他们也不会看重自己的意见,但一定要让人觉得,自己虽身在异乡,也仍然心系段国。

  这封信送过去,应该能改善自己在段国人心中的形象吧。

  他把这些纸卷在鸽子腿上放走,又看见桌上那封原本打算给杨丞相的信。

  然后他就把那封信撕了。

  金国皇帝为政不仁,昨天又这样对待自己,才不想管他们的事情。

  要是被原燕国的人推翻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但给金晖争权的事还是要

  管的。他又拿出一张纸,开始琢磨怎么拯救一下那摊烂泥。

  中午,他刻意与秦临错开时间去衔泥堂,自己先去和他们聊一会儿正事,晚点秦临过来了,大家再一起吃饭。

  正厅里,他给袁妃和金晖讲了自己的构想。

  金晖之前办砸了太多事,既没有权势也没有威信,很难一步登天。

  段止观的计划是,让他揽一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自己在幕后给他做事,他借机结交朝中官员,积累名望,逐渐往上走。

  等他走到一定高度,再把自己介绍给他的亲信们,自己就能获得分布在金国的一支势力。

  段止观甚至帮金晖想了几件初涉朝堂可以做的事,然而他才说一半,就被袁妃拦了下来。

  她指着桌上摆的一摞书,笑道:“晖儿在朝堂上要做哪些,我已经给拟好了。只是具体该怎样做,还要殿下帮忙。”

  他从那摞书下发现一张纸,上头写了几件事:

  削弱边关武将权力,掌握皇城禁军,在皇宫内安插人手,拉拢钦天监和御史台……

  好像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又好像隐隐有些联系。

  但这些事对于现在一无所有的金晖来说,似乎难度有点大。

  “冒昧问一句,为何是这些事?”段止观沉声道。

  袁妃轻轻摇头,“殿下只管做便是了,等到事成之时,自然会将原委告知。”

  她这样说,段止观便不好再问。既然要来人家家里蹭吃蹭喝,还带着秦临一起来,那自然就得听人家的,指哪打哪。

  他看看一旁一脸不屑的金晖,无奈道:“行吧,打算先做哪一样,我想办法。”

  就这样,他开始和那二人聊起了如何控制禁军的话题。基本上都是他和袁妃在聊,金晖只要说话,必定就是嘲讽段止观哪里说得不对。

  最后整理出方案让金晖去做,他也只是敷衍地点头。

  快被这气氛憋死了!

  幸好这时宫女来报,说秦临来了。段止观总算解脱,连忙去迎,身后却跟了一个金晖。

  他不是和秦临过手么?怎么现在这么热情?

  在门口见到秦临,段止观自然而然地笑了一下。

  然后秦临就愣住了。

  还没等段止观反应过来,金晖就亲切地挽着秦临的胳膊往里走,一路上各种闲聊。

  然而秦临笑都没对他笑一下。

  进了屋,秦临又主与所有人见礼,特意在袁妃面前说上几句奉承话,却只得到对方淡淡的一瞥。

  段止观难免在心里盘算,为什么袁妃对自己和秦临的态度差那么多?对她来说,他们不都是异国皇子么?有什么区别?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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