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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质子后我只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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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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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排的嫩叶,只凭这个认不出来,段止观便将土扒开一点,方看清里面果子的模样。

  虽然很小,似乎刚种上没多久,却也能认出是他最爱吃的广寒果。

  土地边上放着好几桶清水,像是随时都要浇的样子。

  他蹲在田埂上,埋下头,眉头紧皱。

  秦临是知道自己喜欢吃,所以种给自己的吗?

  他越是这个样子,自己只会越矛盾,越痛苦……

  片刻之后,他压抑情绪,出门上路。还没到衔泥堂,就看到门口拥了一堆人。

  他走近,那些人开始冲他嚷嚷。一片乱七八糟的人声里,他分辨出了两句。

  一句“你是秦国皇子吗”,一句“你得给个说法”。

  哦,和自己没关系。

  ……没关系吧?

  然而一群人堵在门口,他好不容易才挤进衔泥堂的院子,没想到院子里也挤满了人。

  他仔细打量这些人,什么年纪都有,都身着官服,看着像金国的低级官员,没有一个他见过的。

  那些人见到他便纷纷围过来,口口声声说他是秦国皇子,还要向他讨个说法。

  他解释了几句自己不是,根本没人理他。

  他瞥见金晖正缩在角落里看戏,便把他揪出来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金晖拧着眉头,小声说:“就是一些朝臣,说秦国人拷打韩将军,要找秦国皇子说理……”

  “他们怎么进来的?”

  “就说是来找我的,就……都进来了……”

  “你之前拉拢了那么多朝臣,没有你说得上话的吗?”

  “这些都不是我的人啊!我赶他们了,赶不走啊……”

  段止观估计这种事也指望不上金晖,他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各位,我不是秦国皇子,但秦国的事我知道一些。就算韩将军受人欺辱,也和在这里的秦国二皇子无关。抓人的不是他,他也没有权力命人折磨金国囚犯。”

  可这些人却并不听他的:

  “早听闻秦国的一切事务二皇子都管,他怎么管不了?”

  “就算不是他下令,那也是他授意的。既然是秦国人做的事,那就应该秦国皇子给个说法!”

  “听说秦国皇子

  长得好看,肯定就是你!”

  段止观头大,他也不知道还能说点啥了,这些人根本不讲理,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只能任由他们围他越来越近,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正准备让金晖出去搬救兵,找几个侍卫把这些人拖出去,却听见门口清亮的一声:“我是秦国皇子,你们找我做什么?”

  他抬头,正好与那人的目光相遇。

  秦临的明朗的笑容忽然一滞。

  闻听此言,那些人就喜新厌旧,围到门口那人那边去。

  秦临态度很好,耐心地跟他们解释抓走韩勇的可能是谁,对他用刑的又可能是谁,此事为何与他无关等等。

  然而那些人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七嘴八舌地指控他。

  秦临无奈了:“我说了,我也不愿看到这样事情,我可以去劝他们。你们还要怎样?这可是你们三皇子的地盘,你们围在这里,是想和我打一架么?”

  他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但人群里有个人却并不当是玩笑。

  那人看上去年纪很大了,大约六七十岁,佝偻着背,路都走不稳,还边走边咳。他挤到秦临面前,举起了手——

  段止观惊呆了,看那人的官服,也就是个六七品的小官。

  他敢对秦临手?就算没被秦临打死,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借此要他的命啊。

  还有这种不要命也要讨公道的人?舍生取义?

  然而秦临并没有给他舍生取义的机会,随意一抬手,就接住了他下落的胳膊。

  “老伯,有什么话好好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这跟您手,不是欺负人嘛。”

  他笑着,手上微微用力,将那人远远推开。

  段止观已经酝酿好了词句,打算去为秦临说两句话,未料刚才被推开那人高举手臂,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所有人便招呼也不打一声,一齐挤到门口,逃命似的离开了衔泥堂。

  院子里陡然安静下来,三人面面相觑。

  金晖迷茫地问:“所以……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秦临面若春风地走过来,他敏锐地抓住了整场戏的关键:“刚才那个作势要打我的,是什么人?”

  金晖道:“好像是哪个地方的主簿……这么小的官,我哪记得住。”

  段止观撇撇嘴,记都记

  不住的官,以一个皇子的身份居然压不住,也是够丢人的。

  秦临沉思片刻,吩咐道:“你去查这个人,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这事蹊跷。”

  “你让我查我就查?”金晖翻了个白眼。

  段止观淡淡扫他一眼,“那我让你查,你查不查?我让你听他的,你什么时候听过了?”

  “好好好,知道了,这就去查。”金晖不满地瘪嘴,“整天看你俩卿卿我我的,闹心。”

  闻言,段止观的面色立即冷了下来,肃声道:“不要乱说话。”

  金晖已经知道他们二人并非外界所传的,在床上打架的关系,但段止观也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每天晚上到底在床上做什么。

  然而金晖还没说什么,秦临却先朗声道:“怎么是乱说话?我们总在人家家里卿卿我我,金国三殿下还是孤家寡人,自然看着闹心,不如我们还是收敛一点吧?”

  金晖瞪他一眼,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这件事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段止观知道早上说的话让秦临心里不好受了,不想和他吵这些,转身就走。

  “一说点什么你就要走,躲什么?”秦临的话音有些沙哑,却还要硬掺几分笑意,“不就是始乱终弃嘛,敢做就要敢当。”

  段止观脚步顿住。

  想发火,想骂人,又不知道发什么火骂什么话。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始乱终弃……你,你们……”金晖的话音打着哆嗦。

  段止观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话,瞥了金晖一眼,若无其事道:“饭好了么?走了,吃饭去了。”

  没管再后面的秦临。

  进到屋里,他从窗户往外看,秦临没过来吃饭,他走了。

  自己面前摆了一堆豆腐、青菜、蘑菇、鱼之类的菜,很贴心,都是自己爱吃的。

  这个鱼……刺很多吧,懒得挑。

  段止观闭了闭眼。

  金晖在旁边试探:“你不会对他……真的始乱终弃吧?我还以为你们是反过来,没想到是你……”

  “是我。”话音没什么语气。

  另一边,金瑶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段哥哥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始乱终弃呀?”

  段止观被她噎到了,一脸心虚,“谁说我喜欢他了。”

  “都写在脸上呢,还

  用说么?我看秦哥哥挺好的,你要不要呀?你不要,我可去了。”

  “……你比他小十几岁,你去什么。”

  “你看,还不是舍不得嘛!”

  “……”

  等那二人都吃完了,屋里只剩下他和袁妃,段止观便说:“我想装一点菜带回去。”

  袁妃轻笑一声,让侍立的宫女去拿食盒,然后望了一眼面前这人,云淡风轻地问:“你肯听劝么?”

  “说说看。”段止观苦笑。

  “我知道那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殿下的格局要大一些。我也在金国后宫里呆了不少年,那皇帝刚造反时,妻妾一共没有五房,结果现在建起了三宫六院,每日都要图新鲜,用过就扔在一边。”

  “日后殿下位高权重了,或许也是这样呢。到时候,天下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为今日这点小事发愁。”

  苦笑变作惨笑,段止观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劝他一点用也没有。

  告诉一个掉进坑里的人前路有多少风景,他也爬不出来。

  “不说我有没有‘位高权重’的一日,就说这天下人,我也不感兴趣。”

  宫女拿来食盒,袁妃塞到他手里,若有所思,“天下人都不感兴趣,就喜欢那一个,是么?”

  段止观心中酸楚,抓起食盒往外走,“不说了,走了。”

  “我劝殿下克制一些,”她坐直身子,正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然的话,他日谁若拿他当殿下的把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段止观现在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走得头也不回。

  他觉得今天袁妃说这几句话很奇怪,她一个金国皇妃,居然用“那皇帝”“造反”这样的字眼。

  找自己来真的是为了帮金晖吗?他怎么觉得,相比于她自己的儿子,她反而对自己更看重一些。

  段止观走进院子时,秦临正在田间给幼苗浇水。

  他把食盒放在那人旁边。

  “我话说得那么难听,你还惦记着我没吃饭?”秦临唇角噙笑。

  段止观用疏离的眼神望着他,生硬道:“你说得对,是我没查清真相就和你走得那么近,始乱终弃,是我的错。”

  秦临愣住,他很想回一句没关系,说现在这样也很好,就这样吧。

  但他说不出口。

  他知道对方口是心非,也知道自己不甘心。

  可到底是什么挡在中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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