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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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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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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十八年,公元1929年,六月的一个晴朗清晨,这个城市的意大利租界,己从睡梦中醒来。灿烂的阳光淋浴着,宽阔美丽的马可波罗广场。

  广场中心的和平女神雕像,站在十几米的花岗岩的石柱上,手拿一支橄榄枝,展翅飞翔。

  雕像石柱的基座外圈,是一个十米的喷水池,许多雕有欧式人物头像的喷头,喷出了交叉,高耸的水花,水雾朦朦的,给广场带来一片美丽的景色。

  广场四周是,六座的意大利式花园别墅,二层的别墅楼房上都带有塔楼。

  塔楼上的平拱,园拱,尖拱,各式平顶凉亭多彩多姿,令人感到优美幽雅,别具一格,让人安逸神往。

  这时,意租界的警员胡明一,站在离广场不远的第一警署大楼里,眺望窗外广场的景色,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手中的那几张报纸,所刊登的内容,与这个广场上,和平安祥的小天地,简直一个地狱,一个是天堂。

  报纸首页的新闻大标题是,济南惨案揭秘:

  内容介绍了,去年五月,日本人以保护侨民为名,派兵侵入中国政府所设的山东交涉署,将交涉员蔡公时割去耳鼻后,枪杀了,又将署内职员全部杀害,并在济南城内肆意焚掠屠杀。

  中国民众被烧死枪杀的死亡者,达一万七千人,死伤二千余人。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惨不忍赌,举世公愤。

  另一则标题是:因还不起高利贷一家三口跳海河身亡。

  胡明一还想继续往下看,安东尼克招呼他:

  “胡,过来一下“

  这位大胡子的意藉警官,是个中国通,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长官,有什么分咐”。

  安东尼克己放下了电话听筒,分咐:

  “胡,第二警区的但丁路发生一个自杀案,那里人手不够,你去协助一下,去找那警署的赵学铭,现在他等着你了。

  “好吧,我立即去办”。胡明一答应后,快步下楼,骑上自行车向但丁路上的第二警署疾去。

  从马可波罗厂场的右边,向北走,就可以到达但丁路。

  沿这个道路两边,耸立着意大利,法国,俄

  国等,各种风格的小洋楼和别墅院落,象个世界楼房的展览馆。

  这些小洋楼的主人和居住者就是,原民国总统袁士凯,总理冯国璋,文化名人梁启超,曹禺等。也有发国难财的旧军人,暴发户,还有来这个城市,做贸易的富商。

  当胡明一来到但丁道上的第二警署时,赵学铭正在一楼的值班室里等着他。

  赵学铭和他一样,是警署少数华人警察,他是原天津警察局的警员,经人介绍来租界第二警察署工作,黑白两道,他都很熟细。

  他还有和胡明一相同的兴趣,爱唱京剧,他们有着特别的友情,除了不该说的事,俩人见面无所不谈。

  相隔近半个月,今天两人相见,又开始办同一个案子。

  赵铭华当然没有什么人忌讳的,祥细地介绍了案情说:

  “今天早上,住但丁路203号小洋楼里,富商的女佣人王玉琴来报案,说老爷家二姨太太上吊身亡了,二姨太叫李香玉,才二十五岁,够可惜的。

  这个富商叫黎元明,四十岁左右,被天津警察局,在租界外的宝坻县抓逮了,关进了大狱,没几天死在了局子里了。

  前两天被天津警局搜查了家,今天二姨太又上了吊。这十几天,一家二口人就死了,这不撞见鬼了吗”

  “学铭,这个富商是什么罪,让天津警察局抓走的”胡明一好奇地问。

  赵学铭解释:

  “他和日本人勾结一起,走私枪支和烟土,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张作霖去年在东北被炸,都知道准是日本人干的。

  他的儿子张学良率领,东北军和东三省归顺了国民政府。去年张作霖的三儿子,当上了天津警察局长,就盯上了这个从南京,来到咱这一年多的富商,”

  胡明一夸讲他:

  “还你老兄灵通广大,出这大的案子,我什么也不知道”

  赵学铭继续说:

  “哪里,天津警局是秘密抓捕的,我也不知道。前天,天津警局来富商家搜查,警署派我去协办,遇到原先要好的老同事,他们对我说的。

  你也知道,按大清的卖国条约:天津军警无权在租界逮捕,搜查,要办这些事必须向租界申请同意,并由此管片警员协查,就这样我才知道”

  胡明一又问

  :

  “富商己死,到家还查什么?。

  赵学铭回答:

  “哎,天津警局在查抄富商,在宝坻的商行后,翻其商业帐目发现了,有一大笔资金去向不明。

  这才到家里搜查,可什么也没查到。这不,黎元明的二姨太太又上吊了”。

  胡明一迷惑了:

  “没查到巨款,对富商一家是好事,怎么这二姨太太却上吊了,学铭,这事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赵学铭也点了点头。

  他们边聊边走,来到了离警署不太远的但丁路203号,这是一幢意大利风格的小洋楼院。

  这时,神色紧张的女佣人王玉琴,站小洋楼的院门口,见到了胡明一和赵学铭,就请他们进了院楼里。

  女佣人边走,边介绍着事情的经过,胡明一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这是一个砖墙围成的长方形院落,院墙很高,墙上插着不少铁尖子,是防翻墙进院用的。

  院子里有几个花坛,鲜花盛开,旁边是二个长木椅,地面上绿草茵茵,一条石板的小道通向小洋楼。

  这幢二层砖木结构的小洋楼,十分漂亮,楼门前,有两个花岗岩石柱,顶成的方形楼洞,石柱上方是楼房半圆形阳台。

  楼顶是红色的尖屋顶,房顶上各有两个三角木窗的小楼塔,非常别致。

  女佣人打开了一楼的圆拱形楼门,他们一进门就是一楼的大客厅,大厅的天花板的中央,吊一个豪华的水晶灯,吊灯下是一个大餐桌,两排皮椅。

  大厅里有三间客房,还有卫生间和一间厨房。据女佣人介绍:

  那三间房屋,两大间房子分是客人间和会客室,那两个大房相隔卫生间。那一小间房屋由佣人居住。佣人的房间旁边是一间厨房。

  大厅的右侧是通向二楼的宽大楼梯,女佣人带他们从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也非常漂亮,打开一个玻璃大门,就可走向摆满鲜花的阳台,圆拱型的窗户透进灿烂的阳光。

  二楼有三个大间卧室,和一间卫生间,女佣人指着这三间卧室说:

  左边一间由富商黎元明和大太太居住,右边是二姨太太的卧室,中间卫生间。

  二姨大卧室旁的是孩子们住的房间,离房间不远有一个小木楼梯,上去,就是二楼的

  房顶阁楼。

  胡明一仔细地查看了楼内的设置:

  小洋楼比袁士凯等名人的豪宅小得多,装饰也不太豪华,但很崭新。他们进到楼内后,再没见到其他人。

  女佣人王玉琴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皮肤白晢,脸容秀气,像个在富豪家做事的女佣人。

  胡明一和赵学铭又随女佣人,回到了一楼她的房间:

  这个房子也不大,可很干净,家俱也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几个木椅和二个装衣服,和杂物的柜子。

  他们和女佣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胡明一从带的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准备记录。

  赵学铭的询问开始了,他问女佣人:

  “这楼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太太呢?

  女佣人回答:

  “前几天,警察局搜了家以后,大太太怕孩子们再受惊吓,料理完老爷的后事,就带着孩子回了南京。

  她走时,叮嘱二姨太太和我看好家,等她把孩子安顿好,再处理老爷在南京的一些事,就回来。”

  “什么时候发现二姨太太上吊的呢?赵学铭又问。

  这时,女佣人脸色惊恐:

  “今天上午七点,我做了一楼,二楼的卫生,扫地拖了地板后,又把早饭做好,放在一楼大厅的饭桌上。

  然后上楼去,到二太太房间去找她吃早饭,我敲了敲门,招呼她,屋里没人答应,每天,二姨太太这时应该起床的。

  我怕她今天睡懒觉,又敲了敲门,招呼了她几声,屋里还没人应。我拉了拉门,门没锁就进屋了,我朝里屋看了看,被子叠好了,人却没在”

  女佣人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

  “我以为她去了厕所了,可厕所里也没有,可大太太和孩子的房间,都锁着呢。我仔细看了看二楼道,发现二楼通向屋顶阁楼的门关着呢。

  我当时想,是不是二姨太太上了阁楼,就顺着小木挮登上了阁楼。

  我开了门,才发现二姨太太在这上吊了:我见她蓬头散髮,舌头吐出很长,吓得我腿都软了,跑下了楼。

  我关了一楼的大门,带上了暗锁,可没锁院门,就跑到附近的警署报了案。

  报完案,我才想起院门没锁,那的警察就让我赶紧回家,到了家也不敢进楼里,

  就在院子门口等着你们”

  赵学铭又问:

  “上吊前,二姨太太有没有反常举,这几天院子楼里,有没有可疑人和事呢?”

  女佣人想了想:

  “二姨太太在老爷过世后,也哭了二天,和大太太吵了几次架。她是南京人,是老爷在南京娶的,这两天,我没见她有什么反常,她除了睡觉,就是看书。

  平常,她看书看到夜里十一点左右时,要是饿了,就下楼到厨房的柜子里,拿白皮点心。

  她最爱吃这种点心,我经常买好,放在厨房的食物柜里,这是她住在这一年多的习惯。

  昨天半夜,她又下楼到厨房拿白皮点心吃了”

  赵学铭追问:

  “您正面看见她了,打了招呼了”。

  女佣人迷茫的叙述:

  “没有,我昨天夜里睡得晚,十一点多钟,听到厨房门响,就站在窗前拔开布帘往外望:灯光也暗,只见道二姨太太的背影,她身穿一件白色的旗袍很显眼。

  我放下窗帘,又听到楼梯和楼板响,一会儿就有关门的声响,我以为她回卧室了。

  那天晚上,为了安全,院门楼门都关好了,该关闭的窗户也弄好了,也没有客人来,楼里就我们两个人。

  那进厨房的肯定是二姨太太,我睡觉很死,后半夜也没听到什么静。

  早上起来,我开始做家务,也没见有可疑的地方。我也是想,老爷死了,二姨太太肯定伤心,就上吊了?这人心难测啊”

  “好吧,我们先问道这里,您在这笔录上按个手印,我们上楼去看看”

  赵学铭说着,让胡明一记的笔录递给女佣人,又拿出皮包里小盒红印泥,让她按了手印。

  胡明一和赵学铭从皮包拿出,堪查时用的布套,套在各自穿的皮鞋上,随女佣人出了屋上了二楼。

  在楼梯上,胡一明蹲下,用随带的手电筒,仔细查看有没有明显的像皮鞋一类鞋印,可光亮的木梯上一个鞋印也没有。

  他连忙问询跟在身后的女佣人:

  “王姐,早晨用墩布擦地了。

  女佣人连忙答到:

  “是啊,这是大太太分咐过的,我每天起床后,要干的家务,就是扫地拖地板,然后做早饭,”

  “二楼地板还没擦吧”。赵学铭问

  “我也

  擦了”。女佣人连忙说。

  此刻,胡明一和赵学铭对视一下,心悬了起来。

  他们来到二楼,仔细查看,那地板什么痕迹也没有了,随女佣人来到二姨太太的卧室,那屋门半开着。

  女佣人拉开了门,他们让女佣人停在门前,先进了房间:

  这房间很宽大,一明一暗,外是客厅,厅里有摆一个摆着各种磁器,玩物的装饰柜,一个方桌旁有一把木椅。

  屋里面是卧室,用有四扇玻璃门相隔。只见卧室里,雕花大木床上薄被子,两个枕头,浅粉色花边床单,依然平整。

  屋里的大衣柜,梳妆台,一个杂物柜都没有翻的迹象,杂物柜上,摆着一个镶有棕色木框的女人照片。

  胡明一拿起照片,走到女佣人面前:

  “这就是二姨太太吧?

  “是啊,二姨太太的长得,比江南美女还好看,温顺大方,和我很说的上来。

  有时,还偷偷地给我一两盒粉霜,哎,现在觉得她死的太惨了”女佣人说着说着,己泪流满面。

  “大姐,别太伤心,你回想还什么可疑事情,随时告我们,我们一定查情她的死因”

  胡明一安慰着女佣人后,便把那个二姨太太的照片放回原处。

  他对这个才二十五岁,凤眼秀目,玉颊樱唇,容貌秀丽的女人,有这样的人生结局,也很惋惜:

  漂亮女人们,太贪恋富贵也是一种危险。

  赵学铭和胡明一搜查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没看到有什么遗书。

  他们也没查看外来人的手脚印,就连梳妆台上的化妆盒,香水瓶都盖的好好的。

  他们从二姨太太房间出来,又到了大太太,和孩子们的房间前观察,果然,房门锁的好好的,没有撬的痕记。

  他们顺着小木梯来到最后的一个重要现场:阁楼。

  这间阁楼就是二楼的天花板,到尖形屋顶的一个空间,里面由二楼天花扳,三角形房梁,二个方形玻璃窗构成,最高度有三米左右,最低有二米。

  早上的太阳光正从二个玻璃窗照射进来,阁楼里很明亮。胡明一和赵学铭进去后,清楚看见了那个上吊的二姨太太:

  她披头散髮,光着双脚,身穿白色小蓝花的睡衣,身高太约在一

  米七左右,吊在了房顶的一条横梁上。

  她的脚下,是一个倒在地板上的木椅,这把木椅和她屋里的木椅一模一样,也可能从那里搬来。

  胡明一往横梁上看去,吊着二姨太的是条红布腰带,从她耳两边垂下的散髮中,露出一张惨白令人恐怖的脸,两眼圆睁,舌头己从嘴里吐了出来。

  胡明一在租界干了几年警察,也多次接触死尸。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吊的女人。

  今天,他心中确时有点恐惧,故做镇静地打开手电筒,查看地板上的痕迹。

  赵学铭确时很平静,围着尸体转了几圈,从公文包拿出纸和笔,在公文包上写着现场记录。

  他边看边写,停在了倒在地上的木椅旁,看了看木椅倒的方向

  胡一明低头看着地面,向前搜索。

  那时是十九世记二十年代,德国人刚发明120携带型相机,普通的警员们去堪查命案现场,没有相机拍照。他们只用手电筒,全凭警员的眼力和记忆力

  胡明一终于发现了,一连串的赤脚印和两个皮鞋印:赤脚印在倒地的木凳十几公分处,而皮鞋印在阁楼的进口处。

  胡明一量了量吊在房梁上二姨太太的赤脚,果然,那个赤脚印和,她的赤脚尺寸相同。

  可那两个鞋印有42码长,又是大橡胶底,底纹是菱形的,好像是男人的皮鞋留下的印迹。

  他边量一边记录,测量完后,把写的记录放到皮包里,他们又听到有人上了楼,是警局请来的二个收尸工到了。

  胡明一和赵学铭让他们,把吊在房梁上的尸体弄下来,放到担架上送往医院的停尸房,等法医验尸。

  胡明一登着椅子把房梁上的红裤带解了下来,女佣人认定:今年是二姨太本月年,有这条红腰带。

  他把这个腰带作为物证,放在办公包里,租界的警察局有规定:

  堪查华人自杀倾向的人命案,警员不必太认真,有个纪录就可交差。今天胡明一他们的现场堪查,和往常比,就算多此一举。

  胡明一和赵学铭完成了查验,和女佣人一同出了楼院。

  女佣人也无法在这里再住下去,锁好楼里各屋门,又锁上院子大门,只能回家去了。

  胡明一和女佣人王玉琴边走边聊,问女佣人

  在哪住,是怎么到商人家当了佣人,女佣人慢慢叙说着:

  女佣人的家离但丁路有五里多地,在离大悲院的西窑洼住,那是一片贫民区。

  女佣人原先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了一个作大绸缎商的大少爷,原先,他家里也很富有。

  天有不测风云,一次,大少爷的父母,去到南方购买货物。从水上运回来时,大运河上突起大风,运货的大船翻了船,连船带人都沉于河底。

  大少爷的父母死后,这个浪荡少爷花天酒地,吸大烟又赌博,把家产败个清光。

  最后,他们一家人,落了个在西窑洼买了一个平房院子,住了下来。

  没几年,她那个败家的丈夫,因吸食大烟过量而死。这女佣人只能锁了院门,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女佣人在娘家没吃半年闲饭,就招来家里人的咸言碎语。

  在工部局工作的三叔,给她找了这份佣人的差事。

  在黎元明家里干了一年多了,由于她原也是富家的小姐,富人家什了规举都懂,和富商的一家人都相处很好。

  而且,这二姨太拿她当大姐姐看侍,两个人私下什么知心话都说。

  所以,这次二姨太上了吊,女佣人十分伤心,在向胡明一和赵学铭讲叙这些事时,又掉下了眼泪:

  “两位警官啊,要是那天晚上我看出二姨太精神不好,或有上吊的样子,我能不劝她吗。

  晚上十点左右,我还特意到她屋里看望,她还说,这里太冷清,心情不好,过几天就回南京。

  这怎么一夜就想不开上了吊了呢?两位警官,你说这才太奇怪了吗”

  胡明一对女佣人劝慰着:

  “大姐,您别太伤心了,这二姨太是不是上吊自杀,我们一定要查清。

  您和生前的二姨太有感情,又在这家里干了一年多的佣人。您回家后,好好回忆二姨太太有什么,反常和重要情况,回来反映给我们,这对这个案件是很有帮助,”

  女佣人擦了擦眼泪:

  “两位警官,我一定配合你们,我的娘家又离警局不远,我想起来了就找你们去,告诉你们”

  胡明一和赵学明太高兴了,也向女佣人问清了,她的家和娘家的地址。

  胡明一

  还叮咛她:

  “大姐,那太好了,可我也要嘱咐您,千万不能西窑洼的独院平房去住,你孤单一人不好。

  案子没查清,后边什么危险的事都能发生,您回娘家去住,记住了吗”

  女佣人听罢点头答应了,但她告诉他们:

  上午,她还要回西窑洼的家呆半天,因为,近半年没回家了,她要打扫一下院子,做房屋的卫生,在取一些东西,时间不会太长,不会在那里过夜。

  他们在一个路口分开了,女佣人朝海河边的方向走去,胡明一和赵学铭回到了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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