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寻找三号叛徒
星期日的上午的七点多钟,胡明一来到了鼓楼的南门,去寻找铺着虎头图案地布的草药摊。
今天又是星期日,早晨的七点多钟,这鼓楼四周的街上就人山人海的,卖早点,卖货的摊子就布满了楼前的空地,街边的早点铺和摊子同时开张。
什么卖煎饼果子,嘎巴菜,老豆腐豆桨,炸卷圈炸糕,云吞面茶,玉米面窝头,煮熟的玉米捧子,应有应有。
津城居民有一个早晨,到街上吃早点的习惯,所以,这里的人更多。
早点铺里,摊子上都坐满了食客,小贩们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什么花样的早点都做,什么能劲都使出來了。
胡明一见和周大伟约定时间还早,就在一个名叫西北角的嘎巴菜铺里,买了一碗,加一个玉米面窝头,吃了起来。
别说,这嘎巴菜味道还真不错,他吃得还很香。意大利租界里,没有卖这些清真味道的早点。
他品尝了嘎巴菜的美味,也吃饱了,就来到了周大伟夫妇卖草药的地方,并没看到这对夫妇的身影。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离接头还差十分钟。
胡明一又到别的路口转一转,正当他低头看着地摊上摆的蜡木手链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这个人正是周大伟。
他问微笑看着胡明一:
“老弟,在那在溜达呢,走咱们头里逛逛”
胡明一也轻松地应声:
“大哥,我正找你呢,一块走”
他们两个人一同向鼓楼的北门大街走去,边走边观看了不少摊位,就慢慢地离开了鼓楼,向周大伟租住的房屋走去。
胡明一跟着周大伟,又弯过了几条小巷,街面上的行人稀少了。他们又巡视了四周,见到没人跟踪,就溜达达地向那一片低矮的平房走去。
这时,周大伟才低声向胡明一说明情况:
“刘光明书记让我联系你,有紧急任务,在这不能多说,到我家去,还有一位同志等着咱们”
胡明一点了点头:
“好吧,周大哥,走”
他们又在这片像迷宫一样的小巷里,快步行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周大伟的家。
胡明一进了屋子,看见了
那个等待他们的地下党人员,这个人就是相隔二个多月,才见面的特科打狗队员刘源。
他们一见面,互相握着手喜出望外,刘源笑着向胡明一问候:
“胡警官你好,这回我们又再一起行了,张队长有重要任务没来。
上级派我来配合你完成一个追踪大叛徒,除掉后患的任务,你猜这个叛徒是谁?”
胡明一不加思索地回答:
“小刘,我己猜到了,这个叛徒是咱们在新开河盐坨桥边,解救的三号领导,对吧。
那次,咱们看出了特务们押送他的行中有破绽,有疑点,我们可没及时向上级总部汇报,是一个最大失误。让一个叛徒混进了北方局的重要机关,这教训太深刻了”
刘源也惋惜,并祥细叙述:
“可不是嘛,我和你一样,觉得是总部和北方局布置的任务,不会有问题,哪知道这是国民党特务们布下的陷阱。
我和张队长把这个叛徒护送到了北方局机关所在地,就完成任务,回到了上海。
前些日子,北方局保卫机关的人员找到我,了解那次解救三号领导的行过程,我很纳闷。
保卫人员向我解释:
近来,北方局和特科在各地的秘密电台,连遭破坏,保卫处就怀疑我们内部有敌特或内奸。
经秘密调查,我们解救的三号领导陈太奇,有重大嫌疑。这个陈书记來到北方局,就是负责局的通讯联络工作。
我听后一惊,就把那天解救时,一些特务押送行的疑点反映给他们。北方局的保卫人员回去后,要立即抓捕叛徒陈太奇,可他逃跑了”
周大伟接着向,胡明一下达了刘书记的指示:
“有内线人通报,叛徒陈太奇前三,四天出现在了津城的国民党省党部。
刘书记和特科总部认为,你和刘源是陈太奇的押送人,最熟细他的像貌和身体特征,是寻找和抓住他,或消灭的最佳人选。
这个人比叛徒王涪和李淑华更危险,虽然,北方局的一些机关己经转移。可他手中还掌据不少我们各地秘密电台的资料,他还认识不少局,省地委领导同志。”
这一两天,国民党的特务也盯上了我们在津城的几个秘密电台,一个被破坏,别的己转移
到小城镇。这也可能是叛徒陈太奇提供的情报。
你们要迅速找到陈太奇,能抓捕就抓捕,不能抓就消灭。这是陈太奇家庭,亲属朋友,及他生活工作情况的资料。
周大伟把一叠资料递给了胡明一和刘源,继续交待:
“你们阅读后,好好研究一下,从哪入手,刘书记让刘源就暂时住在我小后院的小屋里,我家就是这次行的联络点。
我是你们和刘书记之间的联系员,也负责外围工作,配合你们。刘源听从胡明一的指挥,配和他尽快完成这个重大任务。”
刘源和胡明一都表了态,坚决迅速地行,消除这个对地下党有重大危害的隐患。
他们仔细地查着这个资料:
陈太奇,三十一岁,早年在北洋大学就读,参加了共青团,毕业后在校任教师。父亲是买卖棉花的商人,己婚没有子女,其妻也是教师,没有参加革命活。
他入党后,因有鼓性讲演的才华,任地委宣传部干事,而后调入省委工运部任负责人。
在一九二年国民党反革命政变,省委地委里牺牲了许多领导人和优秀骨干,转入地下活。
他才进入省委领导层中,去年,在省党代会上,当选省委工运书记,兼省委第二书记。
前些日子,叛徒王涪夫妇背叛出卖组织。在劝业场天华景影院,李淑华遇见了陈太奇,召来特务跟踪了他一个小时后,他在家中被捕。
陈太奇家住法租界海大道(大沽北路)十八号大院,陈太奇父母家住日租界路二十号,他共有兄弟三人,都在棉花站任职。
他有个最好的朋友李峰鸣在南开大学任教。
他的生活喜爱打蓝球,爱喝咖啡,经常出入咖啡厅,起土林餐厅是常客。
他爱好国画书法,出入名人书法,画展。在娘娘庙旁的名人轩购买笔墨宣纸。
他有很强的表现领导欲,精通马克思资本论,有诱人的讲演鼓能力,是个优秀的演说奇才。
胡明一和刘源对他的经历和才华很欣尝,做一个地下党领导的好材料。
但是,他们懂得:当危机到来,触及到为革命而献身的危险来临时,革命意识和求生私心就成了,一个坚强不怕死的革命者,和一个出卖组织
叛徒的分水岭。
那鲜艳的红旗,就是无数为革命事业而献身,那些英勇烈土用鲜血染成的象征。
一个为人民而建立的革命政党,和一个民族和国家。如果,危险和要命的危机来临,或发生了外来的侵略战争:
其政党的成员或那国家的人们都贪生怕死,那个政党和国家离即将灭亡,不远了。
在这个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怕死别入党,入了党就不怕死,以成了像胡明一这样地下党的坚强战土,和先烈们一个永久的誓言和行。
让他们看来,大浪淘沙,在那无情的血雨腥风中,不当叛徒,不出卖地下党的战士,不管功绩大小,个个都是人民永远不能忘记的英雄。
让当今的人们看来:
忘记或诋毁,为打碎一个四分五裂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建立一个统一强大,新中国的英雄们,就是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就可能让人们重回到灾难深重的旧中国。
胡明一和刘源从这些资料里分析认为:
陈太奇有可能在他的好友那里,李鸣峰是津城有名的画家,父亲也是一个清朝的举人,一家人知书达理。他去那里可以轻松一下,还安全。
陈太奇也是被叛徒李淑华供出后,被捕的,他叛变有负罪感。他也是个文人,和别的叛徒不一样那样心狠手毒。
他怕死是肯定的,向提供这些无线电台是向国民党特务表忠心,借机寻找退路。我们还没发现,他带领特务去搜寻,抓捕北方局的领导。
我们内线看到,他出现在国民党省党部,有可能是特务机关对他施压,供出更多的地下党及北方局的同志。时间紧急,我们必须立即行。
周大伟很回意胡明一和刘源的决定,把李鸣峰家的地址,和陈太奇父母,哥兄的地址都清楚的告诉了他们。
胡明一还让刘源到车行租一辆黄包车,拉着他先到陈太奇的朋友李鸣峰的家,碰碰运气。
他以买画为由进入这个画家的住宅,探视陈太奇是否隐藏在这里,如果没有,在一家家去找。
今天胡明一穿的衣服也像个少爷样,他戴上墨镜,戴上一个黑呢子礼帽沾上一个小黑胡子,这形象就是熟人也认不出求。
刘源打好绑腿,
也戴着一个布压舌帽也像个车夫了,和周大伟一同去租车。
大伟的媳妇也从早市回来,买了一些蔬菜,几个鸡蛋和一点肉,准备连做中午饭,再给他们在屋外望风。
过了半个多小时,周大伟回来了,告诉胡明一:
”车租来了,刘源在前边街口等你,我在家听你们的好消息,如果抓住陈太奇,就押到鼓楼南街王家胡同的三号院。
就是我上次带你去见刘书记那个院子,院里有人接应,如果他拒捕,你们可以随机处置。回来吃午饭”
胡明一回答道:
“好吧,你等我们的好消息”
他说完,快步去找刘源,到了街口就上了黄包车,向陈太奇好友李鸣峰的居所奔去。
李鸣峰的住所离古楼也不远,在东北角官银号的大伙巷五号,那一片都是大小四合院,胡同也宽。
刘源拉着黄包车,在胡明一的指路下,过了北马路拐了几条小道,就到了大伙巷。
这巷里都是四合院,他们找到了五号院。发现门口很清静,没有化装的特务在这里监视。这五号院也是个高台阶的四合院,高大的青砖院墙,红漆大门。
胡明一下了黄包车,让刘源在门前守候,扣了扣大门的大铜环。
一会儿院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长髮长胡须,风度潇洒的男人迎上了胡明一问道
“这位公子,您找谁”
胡明一微笑了:
“您是李鸣峰先生吧,我是来欣赏你的画作,求一幅画”
“噢,快请进吧”
李先生答应着,把胡明一让进了院子,这个四合院很宽大,有三连间的正房和两侧的厢房。
高大的青砖瓦房,红门窗,屋顶铺着金黄的琉璃瓦,看上去很是华丽庄重。
胡明一随画家进到了气派的正房,见到墙上挂满字画,一张大红木方案上还有没完成的山水画。
李先生让他在大木椅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客气问道:
“你要山水画,还是字幅”
胡明一指着桌上的画卷:
“我看那幅不错,有气派”
李先生微笑着:
“你眼光不错,可我还没画完,这两天,有个朋友来打扰,浪费了时间”
胡明一心中暗喜:
“李先生,作画靠得灵感,这个朋友太不
应该了”
画家叹了口气:
“哎,是啊,这个朋友,我劝过他,文人不必与官场打交道,他在我这住了两天,想会会友。
可他招来,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守在我家门前不走。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这让邻居多看我的笑话,你说我哪有心意还作画”
胡明一又问:
“这朋友走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没看院门口有人守着”
他回附着:
“一大早,这朋友让一个什么调查科的组长叫走了。这个组长还看上了我的画,还要下午二点,让我这个朋友陪着,挑买几幅画”
胡明一听完李生先的叙说,心花怒放,断定这个朋友就是陈太奇。
今天下午二点,陈太奇陪着国民党的特务小头子,一同来买画,这是个太好机会。
他决定在李先生的门口,伏击特务,抓获陈太奇和调查室的小组长,一举两得。
他高兴向画家李先生告辞,出了院子,坐上刘源黄包车。回去和他们商议打伏击的方案。
周大伟和刘源听到这个好消息,乐得差点跳起来,他们一致同意打个漂亮的伏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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