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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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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紧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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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明一来到了海河边和一号通信员的接了头,知道了赵云风来津城的消息。

  他在周大伟的居住地和他们会面了,研究刘光明书记交给的任务。

  胡明一对这个叛徒赵云风并不了解,可是,离赵云风到津城火车东站只有三个小时。他觉得:这次伏击的难度比任何一个行都困难,而且让他疑惑重重。

  从他们三个人来讲,这个赵云风谁也没见过。刘书记在四,五年前在上海开会时见过他,胡明一他们手里没有赵云风的一张照片。

  一号交通员只给他们一张由地下党的绘画人员,按刘书记的叙述画的人头像素描。

  刘书记看过了这个画的头像,又让绘画员按他的印象改了几次,就发到胡明一他们三个人的手上。

  周大伟和刘源对这个赵云风的画象有意见,他们认为:

  一个用黑铅笔画的赵云风素描头像,比照片的真实度不和差多少倍。就是这个绘画人员的手艺再高超,也是从的刘书记描述而画的头像,可信度并不高。

  那怎样执行这样一个艰难的伏击任务,周大伟和刘源都犯了难。在这个平房里,平常不抽烟的刘源也拿烟叶卷烟吸了几口,呛得他直咳嗽。

  周大伟是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着,弄得满屋烟雾,像屋里点燃了一个煤球炉子。连他的媳妇都熏得坐在屋外,踏实地放哨去了。

  胡明一也抽了几支烟卷,在烟雾中,他突然想起了吐着烟气的蒸气火车和铁路工人,来了灵感:

  “大伟,小刘,咱们要是混入火车东站装作铁路工人,在站台上寻找他们怎么样,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赵云风不可能是单独一个来津城,如果有四五个特务陪同一起来的话,这特务的打扮咱们又能辦认出来”

  周大伟和刘源一听來了劲头,大伟先发了言:

  “太对了,我原先在东站外的铁道边上捡过煤,也在车站当了几年搬运工,我对火车东站特别熟细。

  在东站有好多职工休息的房屋,下午屋内正没人。他们有的到了天刚亮才上班。我知道从机务段怎么进东站”

  胡明一听了周大伟的介绍,立即

  拍板:

  “那太好了,那咱们去碰碰运气,戴上一个布包装衣服,每人到那换他一身铁路服在车站去溜溜。咱们快走,来的急”

  他们三人拿好武器化好了装,周大伟把屋外把媳妇喊了进来,让她准备晚饭。他又从柜子里找到一个面袋包,随着胡明一和刘源出了房子。

  他们直奔街上叫了三辆单人黄包车,飞速赶往东站。从北马路到火车东站并不远,顺着海河边走,过了金汤桥就快到了火车站了。

  津城的火车东站,原名叫老龙头火车站,建于一九零三年,是津浦铁路的起点。

  天津机务段始建于清朝时期,为中国铁路之首,在铁路线上,机务段的工房随之可见,什么信号房,检修房,手道岔房都有。

  只有三十分钟,胡明一他们过了金汤桥,直奔东站的后广场,在机务段大墙外的街上下了黄包车。

  他们在周大伟的带领下,又向前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段破墙头,从拦上的铁丝网里,胡明一已经能看到了铁道和信号灯。

  在白天里,红色,绿色的信号灯依然是明亮耀眼。周大伟和胡明一,刘源从一个铁丝网的破洞进到了东站的后门

  这里空旷地上是一排排铁路轨道,有的铁轨上停着一节节车厢,还有几个蒸气火车头。

  周大伟告诉胡明一和刘源:

  前几年他在这里租房住,他就是从这里进入机务段,到给蒸气车头上水加煤的地方检碎煤,供生火做饭和冬天取暖。

  住在东站机务段的周围居民都从这破墙进入,有时,机务段里的职工也从这弄煤出来。所以,机务段的大墙总有破损的地方,不是有豁口就是有大洞。

  机务段修复了破损的墙也没用,这刚修完这个墙,别的墙上那又破了洞,干脆就用铁丝网拦上。你胆大的就进来,遇上巡逻的铁警算你倒霉,抓不到是你有运气。

  这机务段方圆几百亩的空地,加上这么大的东站,铁路上的警察也顾不过来。

  何况,几个拿着小袋子拾煤的人,警察抓住他们也就骂上几句。只要你别偷枕木道钉和机车车厢的钢铁零件,路警不会拘留判罪。

  胡明一和刘源跟看周大伟向东站方向走,这里也太空旷了,除了一排

  排的铁轨,就是信号灯和砖木的房屋。

  他们已经看到东站高大的天桥了,在路过一间有绿色房顶的砖木屋时,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铁路工作服。

  周大伟让刘源和胡明一在房子的左右侧监视,他从口掏出了一棵钢丝,几下就把屋子门上的铁锁捅开了。

  他们迅速进了房屋,按照自己的体形拿了三身铁路服和大盖帽子,一人放风另两人转进里屋换上。

  当刘源最后换好后,他们把脱下的衣服放进周大伟拿来的布袋,随后出了屋子。周大伟又把这间的房门锁好。

  他们来到了一片树林里找了一棵最粗的大树,刘源像个猴子爬上了树,把布袋塞到最茂密的树干间。

  他们大摇大摆向东站台走去,胡明一看见了东站天桥很近了,可是他走了二十分钟还没到呢。

  一路上他们也遇上了一些铁路职工,有的还向他们挥了挥手,打招呼:

  “噢,够早的,要换班了”

  周大伟也摆了摆手回答:

  “噢,换班”

  胡明一和刘源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又走了十几多分钟,终于看见站台了,一列开往外地的客车停在了右侧的铁轨上。

  胡明一掏出了小怀表,看到时间己到下午四点五十分。再有一个小时十分钟,赵云风乘坐从南京到津城的客车就到车站了,他们还给等待。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从他穿的制服看像是站台值班人员,向他们问道:

  “你们是刚来,协助前边货车清点的货物去?

  胡明一灵机一回答:

  “是啊,头头分附的”

  他摆着手招呼他们:

  “跟我走,到货车那去”

  胡明一他们跟随值班员到了那列货车,搬运工人从车厢把一包包棉花卸到地上。值班员到车头前,拿来几个夹子和黑铅笔给了他们。

  他又向胡明一他们三个人指示着:

  “你们把这棉包多少记上数,统计好,把表送到我那去”他说完转身走了。

  胡明一和周大伟,刘源忙乎起来。过了四十分钟,他们把几车厢的棉花包都统计好了,拿着表格去找那个男值班员。

  他正在值班室里打电话,见到胡明一他们来了,就问道:

  “你们干得够快的,在这休息一会

  吧”

  男值班员让他们进了屋,倒了几杯白水,胡明一也渴了端起来就喝,周大伟和刘源也不客气也喝了起来。但是,他们不敢多说一句话,怕露了马脚。

  那个男值班员又问:

  “你们是货运组新来的吧,我真没见过你们三个人”

  胡明一镇静地回应:

  “是啊,我们是刚从机务段那临时抽调过来,这几天不是站里忙吗?”

  男值班员笑了:

  “要不,你们把货运组的活给干了,刚才,货运组还来电话要派人,一听你们在那干着,他们就不派人了”

  胡明一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他看到值班室墙上的钟表,离赵云风坐的客车到站只有五分钟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

  “值班员,我们头还告诉我们在站台协助到站客车列车员,维护旅客的安全”

  男值班员高兴地指示道:

  “那太好了,呆会儿,从南京来的客车就到站了,你们快去吧,注意安全”

  胡明一他们听到男班员放了话,就赶忙离开了值班室,到了从南京来的客车停靠的站台。

  周大伟,胡明一分别都站在了通向天桥的地方,这是下车旅客出站台的必经之路。

  刘源负责在站台上机,巡查可能出现的突发和可疑事情。他们一切准备就绪。

  从南京开到津城的客车到站了,四个穿着灰色中山服,神色严峻的青年人,带领着假赵云风从车厢走了下来。

  第一个发现这五个人的是刘源,他刚想转身走向胡明一和周大伟站的地方,突然发现这五个人服清装都清一色的灰色中山服。而且他们的表情太严肃了,如临大敌。

  胡明也见到了这五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其中有一个象是素描人像的赵云风。

  可是他看到:这个赵云风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两手微颤抖完全象一萎靡的在押罪犯。这哪像一个凶狠毒辣,面空一切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胡明一心中一惊,这个是一个假的赵云风?是一个诱饵?,他决定要试探一下。

  他突然向那些旅客喊到:

  “旅客们要注意,防贼防窃,别让坏人罪犯偷了你们的财物”

  然后,他走向五个男人,又向其中的“赵云风”叫道:

  “这位先生,您要注意钱

  包,”

  胡明一这一喊,可能把那个赵云风,吓得脚没迈好步,或地有坑洼不平,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一个特务把他拉了起来,就骂道:

  “你他妈是在监狱呆长了,脚都软了平地摔跤,快起来”

  另一个特务朝着胡明一举拳就打,也骂着:

  “你他妈的一个臭工人乱炸乎什么,谁绑架了,你是想找挨打”

  可是,这一个特务几拳也没打到胡明一,他追着还想打。一个好似是领头的人拦住了他:

  “行了,别担误了正事,外头不少的军警还等着咱们呢,走吧”

  这五个特务才拉扯着那个假赵云风,向天桥走去。

  这时,周大伟和刘源对刚才发生的情景,都听得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不得不佩服胡明一的机智,一切都真像大白:

  这个从南京客车下的赵云风就是一伪装者,由一个监狱罪犯冒充的,就是一个引诱他们打伏击战以便全歼的阴谋。

  胡明一向周大伟,刘源使了个眼色,他们向来的方向走去。这时,站台上的旅客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个拿看红绿小旗子的信号员,也有些站台的职工。

  他们有时也向胡明一三个人打着招呼:

  “下班了,时晚了”

  “噢,下班了”

  “你们快走,要不食堂没饭”

  “好知道了”

  胡明一他们搭理着,走了三十多分钟来到了空旷的机务段。

  天色己经惭渐暗了下来,他们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找到了那棵大树,刘源爬上树把衣服袋子拿了下来。

  他们往这大树林左边望去是一片荒野,空旷的地上摆着不少枕木钢轨,也有几节废弃的车厢。

  他们在车厢里换好衣服,又把脱下来的铁路工作服装放进布包袋里,抛到了一个土坑里用一些树叶乱物遮掩后,他们走出了机务段。

  当胡明一从那个墙的铁丝网钻出时,周大伟和刘源己经分开行,探查了墙外的道路上的情况。

  他们三个人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了,就坐着三辆黄包车快速回到了周大伟的住处。

  周大伟一进了房间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小声对胡明一说:

  “胡兄,这回去站台咱们算去对了,什么事都明白了。这特务们够狠毒的:弄个假赵云风

  当诱饵让我们去伏击,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多亏你出的好主意,我们才脱离了危险”

  刘源也高兴了向大伟说:

  “大伟,论计策和智慧,咱们给向胡大哥学习,他看事情一看就透,要是我指挥这次行,非中了他们的鬼计不可“

  胡明一谦虚地向他们解释:

  “大伟,小刘,我只不过多看了几书,什么孙子兵法心理学啊,这人要多看长智慧的书藉就学聪明了,你们俩也多看看书。

  这次,我为什么没让你们和上次一样快速出击,而是先到车站侦察一下。这就是孙子兵法里的兵不厌诈。

  我一接到刘书记的任务,就知道这次情报有问题。你们记得上次林正英也是来津城,半路化了装就溜了。

  咱们的那次伏击也让特务们明白了:林正英来津的地点,时间被泄漏,他们的机关里就有咱们的内线。

  这次,他们发电报还把赵云风下车的时间,地点来电明确地告诉对方,这就反常了。

  赵云风知道特科打狗队多年追杀他,他就是来津城任职也是吸取了林正英的经验,更秘密的到来。

  他不可能让上司们大张齐鼓的暴露他的迹踪,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的头头就是个白痴,也傻不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们要这样作,那完全是个骗局是个圈套。我们三个人被特务们盯上了,在特务机关的内线己经暴露,他们要千方百计消灭我们”

  胡明一又告诉周大伟:

  “大伟,你吃完饭立即和刘书记取得联系,把这些重大情况向他报告,防止我们组织出现更多的危险”

  周大伟点了点头同意了,他匆匆吃完晚饭就出了屋子,去了刘书记办公的秘密住地。胡明一吃了几口饭菜,也向大伟的媳妇和刘源告了辞,回了警署。

  一场危机化解了,危险也消失。可让胡明一万万没想到:

  五个月后,一个几乎是对全国地下党组织的灭顶之灾暴发了,他遇上了参加地下党以来最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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