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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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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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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在无意间流淌,除夕夜里,风夜在李絮过世后,一直有些忧郁,路兼便建议去看跨年烟火。

  到了某个广场,人山人海,拥挤的人群,人与人几乎没有间隙。

  此时,路兼有些后悔出来跨年,可惜现在已是寸步难行,只能护着风夜叮嘱他,不要松开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突然,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天上掉钱了!"

  路兼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成了实现,不远处有人开始乱了起来,有人哄抢,甚至有人起哄,一波一波的人往前挤,也有一波一波的人想出来,路兼二人被人浪碰撞着,路兼低头一看,风夜一脸恐慌,全无血色。

  有人尖叫,有人哭喊,有人大吼,有人骂骂咧咧,现场的秩序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又有人嘶哑地尖叫,"踩死人啦!"

  所有人更乱了,疯狂地拥挤躁,在昏暗的灯光下都如无头的苍蝇,身体互相碰撞着。在这慌乱中,更有人失去了理智般,踩着跌倒的人身上踏过,然后更多的人踩过。

  路兼看着一丈外那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女人从惊叫中慢慢微弱下来,头破血流了一地,路兼暗暗心惊,此时却要稳住自己的情绪,紧紧拽住风夜,"不要放开我的手!"

  "阿……兼,那里有个孩子……"风夜颤抖着嘴唇,目光露出深深的惧意,盯在那里,倒地的女子身边竟有个四五岁的男孩子!

  而男孩子因为太小,被毫无头绪的人浪挤压着,因为痛苦的哭叫着,而没有人愿意抱起他!

  只要再过一会,小孩也会被踩踏在人的脚下!

  "风夜,我们不能过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离开这里!"路兼喝止有心思要去救人的风夜!只要离开自己,风夜只会随时都会倒下!

  风夜被路兼护着慢慢地随着涌而行,他忍不住回过头,脑子里回想起亲生父母倒在血泊里,在绝望中,撕心裂肺哭喊的自己。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毅然地下定决心推开了路兼的手臂!

  "风夜!"路兼马上想抓回,可是人群涌浪的力量太大,瞬间将二人的距离隔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风

  夜拼命地挤过去,却最终被人墙挡住再也看不见!

  ……

  这时,新年的钟声终于响起,而这里迎接的不是欢呼和喜庆的烟火,而是伤亡惨重,一片哭声和黑压压的夜空!

  "风夜!风夜!"

  ……

  踩踏事故整整维持了一个多小时,让所有在场的人经历一场惊心魄,从生到死的人间炼狱!

  出的警员疏散了人流后,层层包围了现场,进行地摊式的施救,一波波的伤员和死者被架上救护车,一辆辆救护车呼啸而去,鸣声在新的一年,第一天里连绵不断地响彻夜空。

  "让我进去吧!我的爸爸还在里面!"有为人子女的人哀求着警员,为了维护现场秩序,警员只能摇着头,现在只能出来,不能进去!

  "我老婆孩子还在里面呢!你们快让我进去!"有男人也因不能进去雷霆暴怒,甚至想举起拳头向警员袭去!

  路兼木然地看着,那些拼命想进去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的人们,昏暗中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流露出的情绪。

  他走到出口处,也有很多人围在那里认领自己的亲人,或是受伤,或是死亡,全场气氛凝重和一片哀伤。

  突然,他抖了抖身子,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他激!

  一个纤瘦的身影,抱着一个孩子吃力却慌忙地奔了出来!

  "医生!医生!快救救这个孩子!"他还在很落后,不少的人在前面,他只能大声喊起来!

  他是风夜!他真的是风夜!

  "喂!你不能进去!"趁一个警员不备,路兼却迅速地挤了进去,身手敏捷地躲过要拉住他进去的手。

  他要马上到风夜身边!这一刻没有人能阻止他!

  而就近有医务人员,赶忙接过风夜手里的孩子,孩子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可是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状态并不是很好,然后随口问着,"你是孩子的父亲么?"

  风夜马上回道,"不是,当时太乱了,我就用身子护着他。"

  当时的场景,看现场的惨状就知道有多乱,多危险,而那种情况下这个年轻人居然救下了这个孩子,医务人员看他时,眼里多了一份钦佩,"年轻人,你是好样的!"

  现场的人似乎受了感染般,让出一条道来,让医

  护人员先抱着小孩赶往救护车上。

  "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刚才大叫的男人看到了,急忙跟上车。

  车子呼啸去后,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都真心希望小孩没事!

  "阿兼……"风夜看到一旁的路兼,却如自己做错事了一般地下了头。

  路兼早来到风夜的身边,但他一直看着,其实风夜一直很勇敢,是他把风夜看得太娇弱了!

  "风夜,你很棒!"

  风夜吃惊地抬起头,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路兼觉得这个笑容会永远留下他心里。

  ……

  "阿兼,我喜欢你……"

  路兼微微发愣,愣愣地看着路灯下羞红了脸颊的风夜,清风吹着他细软的短发,一身白衣玉立在他的面前,毕业的前夕风夜在这个夜晚向他告白,他一直只以为风夜只是习惯依赖他,却不知道是这样的感情。

  然后风夜对他的发愣笑了出来,也许这是风夜第一见他这般狼狈,而风夜的笑总让他的心特别柔软化。

  路兼也笑了出来,也许这个人在身边,他也不会寂寞吧,但是对之前遭遇踩踏事故时候,风夜不听自己的话,放开他的手之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问,那你会什么都听我的吗?"

  ……

  "风夜,醒过来!"

  回忆之门关了起来,风夜站在一片黑暗中,只有自己的身体发着亮光,恍惚中听到路兼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让他慌忙在黑暗中寻找,大叫,"阿兼!阿兼你在哪里?"

  "我会听你的话,阿兼,你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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