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从被拐儿童到航天工程师
“…困难吗？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事会真正的难住一个人, 若全力去做，不论最后成功与否，你的人生终究会有所不同。
命运的偏移哪怕一分一毫, 放在来日都是可观的量变。而那些你以为永不能越的重山, 回头也就在脚下了…”
因为回到了祖国，郁星特意在原来的账户发布了消息，说以后将会出现在国内的弹幕网站上。
所以此时面对人们正不断在刷新的互动消息, 他不得不很认真地扶着镜框细细看过。
或许是在车上有些颠簸，他手中的镜头不受控的有些晃动, 偶然之间还照到了驾驶座上一脸专注盯各种指示牌的金发青年。
各种叫爸爸的弹幕瞬间风向一转，变成了诸如【这个小哥儿是谁！】
【爸！这是你亲儿子吗？！“求一个联系方式！】
当然也有刚进入直播间不明就里的看客，在忙不迭的打听着。
【新来的, 请问你们为什么都叫他爸爸？我怎么没听说国内换新首富了？】
或者【虽然他帅, 但除非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说出来, 不然我不会轻易屈服的！】
然而看着满屏调侃的男人却只是温淳一笑，推一推镜框, 在颠簸中认认真真地对着镜头解释：“不是亲儿子, 是我的亲学生。”
没想到这样正经的回复，换来的确实满屏的尖叫。
轻轻启唇, 男人清越的嗓音借助互联网传到千万个角落。
“是的, 我回国了, 回来找一个, 很重要的人。”
【啊啊啊啊！到处都是无处安放的魅力啊！爸你也太温柔了！】
【天啊, 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吗！这浑身的书卷气也太绝了！我不叫爸了, 今天我是叔叔的颜粉！】
车子停了下来，似乎是到了某个休息区。取下眼镜揉一揉眉骨，虽然依旧带笑, 但他的动作中却露出了难掩的疲惫。
在窗外的青年连叫了几声教授后，郁星对着镜头开始告别。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孩子们，期待与更好的你们相遇。”
*
“秃子…你看那个小孩儿，可真水灵儿啊…”原本斜刘海变作了中分的男人带着口罩，眯缝着一双眼，用手扒拉下旁边的秃子。
秃子的头也做了伪装，那天恼羞成怒将小、姐遇水即化的香奶奶气垫摔了个稀巴烂。郁闷之际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过还是有点捂…
挠挠让头皮不太舒服的医用弹性网状绷带，晃一晃被包得活像个售卖中的大苹果头。秃子也眯眼做高深状。
“是不错…可惜了了…一看就是那种哭声大的…”
他将回应的声音压的极低，却还是引起了正抱着小男孩的奶奶警觉，回头望了一眼。
就这轻轻扫过的一眼，便将先前目光在大巴中肆意寻绕着的亮面大苹果吓得缩回了脑袋，不由想起临走前老大的嘱咐——别招惹任何老太太。
这他妈的，也不是他想招惹的啊，看一眼都不行了？
在心中暗骂着，秃头将手中装满现金的行李袋抱紧。只期待这趟长途大巴能够快点开，他和老二一切顺利。
下了这趟大巴，老二去滇南做乞丐，他去藏区放羊，等风头过去，他们重出江湖…
就这样奶奶惯出来的，成天踢人家椅背还扯着脖子干嚎的熊孩子，他们有多少要多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平稳行驶的车才过了一个服务区便被截停了。
他们最不想见的雷子装备齐全的从后门上了车，张口便是他们最不愿听到的一句话。
“都别动了，公安，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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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几乎是于川终于将播放视频都卡顿到不行的手机放下的同时，对面听人生大道理快要听睡了的孙西就瞬间精神了起来。
面对伙伴不带任何犹疑的脸，于川点点头，又将聊天对话框中赫然是一则新闻的截图的截图点开。
【打拐进行中：两嫌犯逃亡途中落网，警方加急审讯中，或有更多线索】
孙西瞬间乐得原地蹦高，但还没乐一会儿，于川就将他拽住。
“这顿打，我挨不动了，交给你。”
“你放心川儿哥！保证完成任务！”
少年蹑手蹑脚地来到黢黑的厅堂，躺椅上的男人正在睡着，活像川儿哥跟他讲过的故事里那种假寐的地狱犬。
好在今日过后…他们就要就自由了…
牙一咬心一横，黑瘦的少年发出了在这房子中的第一次高声。
“大大！大大！不好了！秃叔他们俩被抓了！我们怎么办啊！”
被吵醒的男人瞬间瞪大了双眼，手边的啤酒瓶几乎是下一刻就炸裂在了孙西背后的地面上。
“吵你妈呢！？小兔崽子！”拉开昏黄的的灯泡后，男人眼中的红血丝毕露无遗。
“大大！我！我给你看！”
快步将电视按开，女主播的声音还同那夜一般清脆，只不过那夜还是催命符，这次，便直接化作了砍上头的利刃。
“…被通缉已久的嫌犯落网，让我们来看看群众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镜头一转，一张苍老的脸出现，手上还扯着新鲜出炉的‘优秀市民奖’。
秃子若在场必定能立马认出，这不就是那位抱着熊孩子的奶奶。
面对记者的各种溢美之词，老太太在镜头下笑开了花，却又出于谦虚连连摆手。
“诶呦，哪里哪里，还不都是我们家老头子哦，最近他看的新闻嘛，总插播这些防拐打拐的消息，我就扫了几眼。
今天么坐车就坐车的嘛，这人总盯着我的乖孙孙看，我么就觉得他不怀好意的喽！再细看就总觉得这副面孔熟悉，才发信息报了警的。”
“想想还真是后怕的哦！我一个人领着乖孙出门，万一么中途没照顾好，那必定是要叫两个人贩子钻空子的哦！”
老太太一副心有戚戚，满脸的义愤填膺。客车停下后的其余乘客也都是一副后怕的样子，毕竟最近新闻轰炸太密集，他们可算是将人贩子各种残忍的手段都了解了个遍。
“…据了解，犯罪嫌疑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警方审讯进行中，有望获得多起幼童被拐案线…”
不等女主播继续说下去，男人便将遥控器砸到电视上，干脆有效的断电。
“大大，这可怎么办好？”
孙西将眼中的雀跃藏得死死的，但还是激动地浑身颤抖。好在这在男人眼中是恐惧的表现，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看家！记得明天去喂那群崽子！”
男人说动就动，披外套蹬鞋这一套动作加起来都没超过半分钟。
经年已锈的铁院门发出哐当的声响，孙西目送着男人落荒而逃，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没有猜错，等候收网的人早已遍布全程。
而男人会选择去红姐和老刀子其中一人那，这两个平时神出鬼没罪大恶极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川儿哥！我们自由了！下一步怎么办？”动作迅速地冲进偏房，孙西望向于川的目光充满依赖。
却先被一句抱怨冲淡了焦灼。“操，凭什么每次你都不会被打？”
“去，收拾上他屋里的所有钱，我们带上那几个没活路的小崽子一起走...”
*
不消几日，众多嫌犯竞相落网。
冀州的城中村里曾藏着的污秽，被清理了大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几乎所有办事的干警在民众的掌声中都心情美妙。
唯有他们最高层的长官心情不佳，蹙着眉拨出电话。
“我们这边暂时还没消息…好的，我会持续关注一切动向，好，明白了…”
这个电话带来的效应是连锁的，一层层的汇报后，郁星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需要先接一个电话。”放下翻页笔，对着比平日容纳学生多了三倍的大教室，郁星转身出了门。
他才出门，方才还针落可闻的教室便瞬间全部是抽气声。
“天啊！郁教授！真的是郁教授！”
“我我觉得我需要抢救！真的是那个将几百亿科研成果全带回国的郁教授！”
“我也需要抢救！我男朋友在旁边的理工，赶不过来，非让我替他来听，也没人告诉过我郁教授这么帅啊！”
“我认识郁教授不是因为这个，你们一定不知道郁教授其实是个网红？”
“就知道你们不知道！郁教授经常会在在youtobe上，分享一些生活经验。我男朋友父母离异后跟着妈妈生活，从刮胡子到换轮胎，事无巨细，他全部都是跟着郁教授学会的。”
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姑娘正摇头晃脑地向大家科普，就被开门的声音打断，顿时像尖叫鸡被人扼住喉咙。
“你们好，我叫斯考特，是教授的副手。接下来的半节课教授有些事情要去处理，由我来暂代。”
穿着郁教授同款白褂子的蓝眼青年站定在讲台前，一口流利的中文让方才走神的那些人瞠目结舌。
不过，知识永远是最重要的。没一会儿，大家的思路便被重新带到了湛蓝的天空之上。
*
郁星才打开军方的车门坐上去，里面一脸严峻的中年人便开始向他表达歉意。
“真是太抱歉了郁教授，因为先去追捕那个穷凶极恶的逃犯，所以我们和这群孩子就差了前后脚的功夫，就找不见人了。”
“那，那个老刀子抓到了吗？”
郁星目光算得上平静，毕竟他早就知道此时他和余乐川还没到该相见的时机，知道这趟大概率是要扑个空，所以接受的很快。
“抓到了，抓到了。”看到上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伺候好的大人物如此的好说话，中年人如释重负。
聪明地不去问眼前男人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他殷勤答道：“我这就带您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