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温暖的闫默
“你……就这样走了，没有回头，留下一点念想给我，我在原地看着你渐远的背影，连挽留你的话，都没有勇气说出来。”盛夏看着闫默离她远去的背影，低声嘟囔，她没有勇气叫住他，更没有资格，这种失爱的滋味，就像是喝了一杯没有加糖的苦咖啡，那种干涩，久久不能离自己远去。 时间就像走错了教室的老师，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教会了我们本不该学会的本领，而我们只能虚心受教，没有反驳的余地。 “同学，你压坏了我的书角，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这个夏季学校开的第一堂课，盛夏旁边坐着一位让他怦然心动的帅哥，她想尽了办法去搭讪，但是所有想好的语言，在她要说出口之前，都被自己的羞涩挡了回来。 还好，这位同学不小心压到了她的书角，这让她欣喜若狂，终于有了借口。 “压上就压上了，那么小气，呐，我的书是新的，换给你了。”男孩说话声音清脆入耳，但却不吵闹，有一种听后心情舒缓的感觉，这让盛夏更加喜欢这个能与她在一张桌子上一起走过高中时光的男孩子。 “我叫盛夏，盛是盛开的盛，夏是夏天的夏。” “叫我闫默就好了。”男孩子有些不耐烦的说。 “研磨？”满脸的问号让盛夏皱起了眉头。 “闫是门字框的闫，默是不要再说话的意思。”闫默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了。 而此刻的盛夏，心里的小鹿已经快要撞破胸膛跑出来了，面前这个男孩，帅气，阳光，有一点点痞气，但是说话温柔，她甚至在心里都已经认定，毕业的那天，她要向他求婚，哈哈。 这种心猿意马，让她的小脸泛起了红晕，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时间过得很快，盛夏还没有觉得和闫默说上几句话，天就要黑了，放学铃响了以后，盛夏有一点点淡淡的不开心，因为她想到一整夜都见不到自己心中的男孩。 闫默才不会管她什么表情，背起书包和刚认识的朋友们打球去了。 一阵吵闹后，教室里重归了安静，盛夏不想离开，这不是说她有多少功课想复习，而是不愿意回家，看家里母亲那张唠叨的脸。 父亲离开这个家，已经足足有三年了，那是一个有雨的晚上，她站在窗户前，看着雨地里母亲和父亲大声的吵闹，声音没有任何避讳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母亲为了父亲外面的女人忍了好久的心事，终于，最后的结果还是让母亲有些心碎，看来，有些事情，不是靠忍耐就能解决的。 过了那个晚上，母亲可能对生活有些麻木了，每天酗酒，还不定时的教训自己，往日的那些慈爱，好像都随着那个夜晚离开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只有今天她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高兴，可是这一点点的高兴伴随着夜色的降临，又一次离她远去，渐行渐远。 没办法，生活无论是怎样的，我们都应该选择去面对，不是吗？ 盛夏无奈的背起了书包，走出了教学楼。 操场上的喧闹声，让这个感觉有些孤单的夜晚，变成了还好。 让盛夏本来低迷的情绪，有了一点点的缓解。 她不自觉的来到了篮球场，正赶上闫默打完球要回家。 “嗨，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她凑过去，故意搭讪，这是今天她第六次主动和这个男孩搭讪，看样子，这个男孩真的是和他的名字一样，默。 “嗯，你上哪约会去了，也这么晚才回？”闫默看这个女孩有些不开心，就逗了逗她。 “我没有，我只是在教室里复习了下功课。”盛夏有些小害羞的解释。 “谁知道呢？反正你又不会和我说。”闫默继续漏出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盛夏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闫默一口挡住了。 “我先回了，你呀，就一个人好好去约会吧。”说完也不等盛夏回话，登着自行车就走了。九五年的夏天，这种交通工具是最方便快捷的，一转眼，闫默就转出了校园，不见了。 盛夏看着闫默远远的背影，那种强烈的喜欢又一次憧憬了起来。 “我回来了。”盛夏把钥匙扔在了桌子上，拉开了灯，家里一如往常的杂乱不堪，就连早上起床时着急丢在门口的拖鞋都还在那里扔着。 不用说，家里依旧冰锅冷灶，卧室里，依旧是母亲醉倒在床上，这种生活她过了整整三年了，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她想丢掉这里的一切，再见这座城市，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现实总是骗不了自己，她只能一味的妥协，直到耗尽自己所有的激情，麻木的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 这是她三年里，想了无数遍的事情，可到最后，她依旧每天放学回家，收拾屋子，做饭，伺候醉醺醺的母亲睡觉。 今天按照往常惯例，吃饭，洗碗，她已经不敢想三年前一回家就看电视的那种日子，因为她觉得那种美好的日子，自从父亲离开的那个夜晚就与自己再无缘了。 今天唯一能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是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感觉，说是那种记挂的思念，也不能全对，但是，今天的她感觉得到，她自己对生活又能燃气的一点点希望。 是对爱情的渴望？还是只是单纯的好奇，她自己犹豫了好久。 没有结果的事，她从来都不会去想，但今天，她辗转难眠，一直想到了深夜。 “烦死了，睡觉。”最终她讨厌了自己的这种胡思乱想，把被子盖过了头顶，沉沉睡去了。 闹铃响了之后，出现在她脑海的，不是那个帅气的脸，而是，今天班里要交补课费了，她要赶在老妈出门之前去要。 可是，老妈那面的卧室里已然空空荡荡，对于她这个年龄段，正是怕老师的时候，虽然有点叛逆，但是，老师还是有一定主导地位的，想到，一上课，班里其他学生都交了补课费，只有她一个人，顿时，她的心情低迷到了极点，但是生活有时候是真的让人束手无策，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是先到学校再说吧。 可是命运往往带给一个人的不仅仅是单纯的打击，因为现在证实给她的，是她的自行车胎没气了，她无奈到了极点，生气的狠踹了自行车两脚，咒骂着命运有那么一点不公平。 百般无奈的她只能徒步走向车站，准备去做半个小时才来一趟的公交车。 “呦，这不是同桌吗？这会等公交，你是要准备放学了才去学校吗？” 闫默骑着自行车刚好路过车站，看到她。 “管你什么事？我迟到我愿意。”此刻盛夏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再去幻想她和这个同桌的以后。 “哦，那我走了，本来我还想着能带你，看来你老人家不需要。”闫默兴灾乐祸的骑起车子就要走。 盛夏一把拉住他：“话都说出来，再走就不地道了，毕竟也是一天的同桌了。”话还没说完就没羞没臊的已经做到了闫默的自行车后座上。 闫默偷偷的乐了，其实他自己也没想清楚他为什么高兴，但盛夏这会脸已经被她内心的羞涩染的通红，就这样她还是一脸幸福快乐的笑，可是，她明白，她的开心是来自面前这个男孩子。青涩时期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闫默带着盛夏走进了学校，这是这个学校开课的第二天。 “同学们该交补课费了，我点名，一个一个来，到我这交。”班主任浑厚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但在盛夏的心里，这几句话几乎内个字都是一个榔头，每说一句，都会在心里狠狠的捶打一下。 班主任开始一个一个的点名，每读出一个名字，盛夏的心里都颤抖一下，总害怕下一个名字就是自己。 “盛夏”班主任叫出她的名字，顺势眼神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确定此刻的脸红和坐在闫默自行车后座时的脸红是截然不同的。 她犹犹豫豫，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对……对……对不起，老师，我……”她说话的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她害羞的低着头，不敢再看讲台上班主任的脸一眼，同学们的眼光在这一瞬间一起集中到了她这里，她不抬头都能感觉到那些灼热而好奇的目光，这让她感觉到脸上的红晕有点灼烧感，她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低头看着桌上的课本。 “哎，盛夏，你的钱怎么掉在地上了。” 闫默说着，顺势从地上捡起来，塞给了盛夏。 盛夏看着看着塞到自己手中的钱，又看了看正在给她挤眼睛的闫默，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收下了钱，交了出去。 “闫默”班主任接着往下念名字。 “到，但是老师，我早上出门有些匆忙，放桌上忘带了，我明天带了给您送办公室去。”闫默低着头，装作很无辜的说。 班主任停下来看了看闫默，又看了看盛夏，笑骂了一句：“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以后不允许啊” 闫默识趣的应了一声，笑着坐回到位置上，顺势俏皮的挤了下眼睛给盛夏。 盛夏顿时觉得这个男孩，不只是表面的那么冷，更多的是他给人的一种高冷的阳光，以及高冷的安全感，她甚至在心里想，如果此生都有这个男孩相伴，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