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盛夏的离开
“生气了?”闫默追在盛夏后面,自行车骑的很快。 “没有,我怎么生你的气,你只是同桌而已,生气,没必要。”盛夏一点点冷笑。 “嗯,对,我只是同桌,何必为我生气呢?”闫默看着盛夏生气的样子,有点想笑,可是又忍住了,真的是太可爱了。 盛夏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样子,更气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话都懒得和他说,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踩着上课点进了教室。 “你离我桌子远一点。”盛夏现在看见他就生气。 “我偏不,离你远了,你就该喜欢上别人了。”闫默嬉皮笑脸的样子,盛夏真想狠狠揍他一拳。 借着光线,她转过头,才看见闫默脸上的伤。 “怎么弄的,是不是刘轩?” “不说这个,你不生我气了?”闫默避开盛夏的眼睛,也避开她问的话。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有权利生气么?应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么?你和她在一起,还对我紧追不放。”盛夏翻了个白眼给闫默。 “她是我姐,她生什么气。”闫默把事实告诉了盛夏,可盛夏却不相信,硬说闫默为了哄她。 闫默无奈的看着盛夏。“要不,把我姐叫过来当面对峙?” “好啊。”盛夏直视闫默的眼睛。 闫默没有退缩,迎了上去。 都说两个相爱的人直视久了,会擦出爱情的火花,看样子这个话一点不假,现在两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一团火,只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而已。 下课铃声响了,披肩发美女站在教室门口,闫默抓起盛夏走到披肩发美女面前。 “姐,你给说吧,现在不相信我。”闫默委屈的看着盛夏。 “你看,我就说你的计划不周全吧,差点就丢了吧。”说完,长发美女又转过头对着盛夏说:“我是他姐,昨天那些话呢,也是故意说给你听得,目的很简单,我家闫默喜欢你,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让你吃醋,说心里话,要是你也喜欢他肯定会说的,就像昨天一样,生气,要是不喜欢,你肯定装作没看见。” “哦,那我明白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闫默,和你姐两个人在玩弄我的感情,可笑,那我现在不喜欢了。”盛夏有点生气,又有点失望,她其实是希望那四个字是闫默说给她听得。 盛夏低着头,转身回到座位上,一直没有说话,无论闫默这次怎么哄她,她都没有再理他。 她很期待,期待闫默要是绷不住了,亲口对自己说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可是闫默就是个榆木脑袋,平时看起来又聪明,又有点坏坏的,好像什么都懂,但是,恋爱方面,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到晚上放学,盛夏还是没有等到要听的那句话,她对着闫默翻了个白眼,背着书包走了,临走时撂下一句话:“榆木脑袋,回家好好想想吧,明天要是还想不出该对我说什么,就不要坐同桌了,哼。” 这句话搞得闫默摸不着头脑。 回家了,这次,盛夏妈妈破天荒的在家里,也没有喝酒,而是很反常的看着家里那台黑白电视。 “回来了?”盛夏妈妈看到盛夏回来,心平气和的主动打招呼,这让盛夏有些不敢接受,一个劲的盯着妈妈的脸上看,想看出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来,上妈妈旁边来坐。”盛夏妈妈的这个举动,再一次让盛夏感觉到不安,三年了,她妈妈第一次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柔的妈妈。 盛夏坐下来,宽宽不安。 “妈跟你说件事,这个事不是商量,是告诉。”盛夏妈妈话音刚落地,盛夏“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就说嘛,不可能有那么好的事,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看来还是有事情。”盛夏感觉到了危险,因为,如果不是紧要的事情,凭她对她妈妈的了解,不会是这么郑重其事的说。 “你先听妈妈把话说完,不要那么着急,不是什么坏事情。”妈妈用温柔的眼睛看着盛夏。 妈妈越这样,盛夏心里越慌。 妈妈看盛夏没有再说话,就开始说话了。 “妈妈在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叔叔,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住在五里铺,家里也做点小生意,你一个人在这里,妈妈不放心,你的起居饮食都得让人照顾。” “这三年是我照顾你才对吧,你每天都是醉醺醺的进家门,哪天晚上不是我做吃喝,不是我洗我刷,你哪天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说着话,盛夏有些哽咽,好像这三年的委屈太多,她无法完整的倾诉。 “我知道,这三年让你受委屈了,妈妈不是也想弥补嘛,这下好了,转学的事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去了以后你放心读你的书就好了,妈妈答应你,这一次,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是家,有温暖的地方,不只是房子。” 盛夏妈妈温柔的看着盛夏。 盛夏眼角喊着眼泪,安静了,要是以前,她不会犹豫,因为她觉得没有比现在的生活更糟的了,也许换个环境真的会好一点,但现在,不一样了,还有闫默,那个对她特别好的男孩,她要是走了,闫默怎么办?闫默会不会误解自己真的生他的气了。 想了好一会,她果断的说了一句“不,我不去。”虽然她说的坚定,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由不得她做主的,甚至现在去和闫默道一声别。 最终,她还是没有抵过妈妈的一再要求,收拾了衣服,含着眼泪,默默的上床了。 睡眼稀松,她听到家里已经开始搬东西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和妈妈说着什么,这大概就是妈妈说的那个男人吧。 盛夏闭上了眼睛,把头迈向了窗户这边,不愿意看到现在发生的这些。 汽车的轰鸣声驶向了城关区的喧闹,盛夏有点坐立不安,对于她来说,她将进入一个全新的生活,全新的环境,而且还有全新的家人和朋友,对于十七岁,这个花季的她,有点发怵。 闫默按照往常的时间在盛夏楼下等待,可今天早上,眼看就要迟到了,还是不见盛夏的影子“难不成是睡着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然后焦急的跑上了楼,使劲敲盛夏家的门,但是很久,没有人开门,楼下买菜回来的大爷告诉他,早上就见她们搬走了,坐的小汽车,不知道去哪了? 闫默心里最后一团希望的火种也熄灭了。 他瘫坐在盛夏家的楼梯上,很久。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匆忙,忙到就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也许闫默和盛夏不可能再见了吧,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