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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惯坏我后,把我嫁给了她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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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宁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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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尧就坐在偏厅里,他手里捧着一杯茶。不断的拿起放到嘴边,但是又没有喝,停顿了一下就又放下了。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茶杯举起来,像需要喝茶的样子,仍旧是没喝又放下了。

  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宁尧转头向外看去,在见到谢灵均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正则,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有事要告诉你。”宁尧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疾行两步走到了门口,刚靠近谢灵均的身边,急匆匆的就要对他说。

  谢灵均稍一抬手,制止了他要开口的话。

  “仲浩,我知你为人。如果不是查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不会刚一回京就急匆匆的就来找我。”谢灵均说道。

  “只是我方才接到了宫里的旨意,不得不立刻出京前往凉州。我们时间不多,你需得长话短说。”

  现如今没有跟宁尧客套,他果断地把现在的情况跟宁尧大致说了一下。

  宁尧本也不是一个傻子,更何况这一次出去他经历了颇多的事情,对于这方面反而更加的机灵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将自己北行前往山河城这一路上的事情,挑着重点跟谢灵均说了一下。

  然后最后他总结到:“出了山河城之后,越往前查,就越难找到范琪君曾经留下的痕迹。这一点都不合情理。”

  “按常理说,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那他一定就会在那里留下痕迹,哪怕是乞丐,都会有拉帮结派跟他同住一个破庙的人。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儿,哪怕是害怕仇家不敢留下踪影,那怎么可能真的无声无息的就把自己的存在给抹去了呢?除非他背后有人帮他。不管怎么说,我敢肯定这个范琪君一定有问题。”

  宁尧斩钉截铁地对着谢灵均说道。

  谢灵均听了宁尧的这番话,沉思了片刻。

  尽管他托了宁尧重重伪装后去山河城调查范琪君,只不过是出于当初的一个直觉罢了。

  但是到如今您要查出来的事情竟然一步步地佐证了他的想法,这也着实让谢灵均惊讶不已。

  更何况这件事里最可怕的是:“你敢想象吗,我这一路上从山河城回来遇到了不下五次的追杀。”

  宁尧对着谢灵均补充道。

  谢林君震惊抬头看着宁尧,急忙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宁尧苦笑一声:“哪里可能没伤到,不过我运气还算好,次次都死里逃生,最后身上竟也没落下什么伤痕。”

  “人没事就好,只要活着总还有以后的。”谢灵均松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跟你卖惨,也不是想要跟你邀功说我此趟为你肝脑涂地,付殚精竭虑。”

  宁尧非常严肃:“我是想要告诉你,在去的路上,我一路都非常平安,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哪怕是路上偶尔遇到一些山匪也都不是护卫的对手,很快就被解决了。但自从我开始暗中调查起了范琪君,越到后来我越接近真相的时候。刺杀我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从一开始他们只是带有威胁性的袭击,到后来来杀我的人变成了死侍看的出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必死的命令。要么我死,要么他们任务失败,他们死。”

  “正则,你能明白这是一件怎样可怕的事吗?”

  谢灵均面色严肃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此事我已知晓,但是范琪君现在人在安阳城,那就表明现在在安阳城里也许并不安全。”谢灵均有点担心的对宁尧说。

  “我马上便要随剿匪将军的副将出京,凉州山高路远,对京中的掌控势必会不如范琪君。现在放你独自一人在安阳城我不放心,更何况你家中还有女眷。”

  “这样,你现在回去叫上婉月,立刻收拾东西。记住轻装简行,等会儿假装随我一道同行。我派人将你们送往国公府,县主会帮我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谢灵均沉思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主意。

  “县主?”宁尧确实愣了一下,反问道。

  谢灵均这才意识到宁尧出京已有数月,也许一路风尘消息闭塞。

  可是他出京之前,旬玙不是已经被加封为县主吗?谢灵均疑惑想到。

  究竟宁尧愣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恍然大悟道:“啊,是旬二姑娘。”

  谢灵均点点头说:“是她没错。”

  宁尧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耳朵:“就出京前听了一耳朵这消息,这一路上碰到太多事,时间久了竟然是忘了这事了。”

  可以理解,谢灵均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这样会不会麻烦县主啊,而且范琪君不是现在就住在她家吗?”宁尧又开始苦恼了,他纠结道。

  “无妨,玙儿是个聪明人,她能明白我的意思,更何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范琪君寄居国公府,那里反而怕是他最不敢渗透的地方。”谢灵均解释说。

  宁尧不懂他为什么说范琪君反而不敢渗透蓟国公府,但是他能理解眼下旬玙应该是唯一能够保他们兄妹二人安全的人了。

  如果按照谢灵均的说法的话。

  早在查到范琪君的异常时,宁尧就已经想见了这段日子的腥风血雨,和他可能会被追杀的事情。他做好了富贵险中求的准备,但是如果可以平安活着,谁会拒绝别人的保护呢?

  于是宁尧非常果断的听了谢灵均的话,在青松的陪同下,回家接上了一头雾水的宁婉月。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蓟国公府,站在了琅玕轩,旬玙的面前。

  “什么情况?”旬玙看着宁氏兄妹,有些无语地问着青松。

  因为谢灵均跟旬玙的关系,青松对后者也很是熟悉,他知道旬玙一向很好说话,见她这幅态度倒也不怕,神色自若地接到。

  “回县主,我家公子说,宁公子替他去山河城查了一个人,查出了不得了的大事,眼下正被人追杀想要灭口,可他今日被陛下派了公务,必须立刻出京,所以让小的将宁公子兄妹托付给县主,希望县主可以将他们二人秘密护送出城,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旬玙从他的话里提炼出了几个关键的信息:“你说他是去山河城查的人?”

  青松点头。

  旬玙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晦明莫辩地看着宁尧。

  后者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旬玙给人的压迫感,平时都只听说这位县主“身体柔弱”“诗书不通”“娇奢纨绔”,只是靠着蓟国公的荫庇才得以加封县主,过得有钱又风光。

  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这样一个声名不好的县主,严肃起来能将人看的背后直冒冷汗啊。

  因为宁婉月不喜欢旬玙,所以下意识不太关注旬玙的宁尧,已经忘记了旬玙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的妹妹怼的说不出话来。

  “行。”当宁尧感觉旬玙再这么看下去,自己快要坚持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冒冷汗的时候,旬玙终于转开了头,大发慈悲一般地说道。

  呼……宁尧那一刻,不自觉地长抒了一口气。

  宁婉月有点惊讶地看着她的哥哥,觉得他这次回来真的是怪怪的了。

  气质与往常不同也就罢了,可她才觉得哥哥长大了,沉稳了,他竟然又被旬玙吓得不敢大声呼吸。

  宁婉月都觉得她哥也太割裂了。

  浑然不知正是因为宁尧出去一趟,历经数次生死大事,才会变得谨慎沉稳,又对别人身上的气息十分敏感。

  .

  旬玙才不管宁尧跟宁婉月在想写什么,她在那边自顾自地跟青松说话。

  “你家公子什么时候派他去的山河城?”

  “约莫数月之前了。”青松对着自家未来的少夫人,自然是知无不言。

  主要是谢灵均也没有特意交代过他要瞒着旬玙什么事情。

  因为大事,谢灵均从来不会对青松说,旬玙哪怕问了,青松也不知道。

  旬玙继续问道:“去查谁。”

  青松脸上便露出了为难:“这个小的真不知道。”

  旬玙了解谢灵均的本性,青松既然说不知道,那说明谢灵均是真的没告诉他。

  行,这个渣男,用不着你的时候就什么都憋在心里,保密程度堪比瑞士银行,你站在保险库门口都不知道旁边就藏着成堆的纸笔。

  等到要利用人的时候了,就给你点不明不白的消息暗示,钓着人帮忙就跟拿着胡萝卜钓毛驴一样。

  呸,渣男!唾弃你!旬玙真心吐槽道。

  “可以了,你回去告诉谢灵均,这两个人交给我了。”旬玙对着傻坐在一旁好一会儿的宁氏兄妹抬了抬下巴,对青松说道。

  青松立刻便行礼:“多谢县主,那小的就回去复命了。”

  旬玙点点头,随意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青松往外走了几步,又忽而停了下来,他突然变得有些难过而又惭愧,看向旬玙欲言又止。

  旬玙看他这样,奇怪道:“又怎么了?”

  青松看着旬玙素净的衣服首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县主,那日……”

  旬玙一下子明白了他想说的话,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本就是冲着我来的。若真要追根溯源,我比你更像是害了她的人。”

  那一日,谢灵均跟银绣他们几个武功最好的,都追着旬玙的方向去了。

  去救旬杉的,是青松带的人。然后旬玙回来的,旬杉没了。

  想来青松自那之后,心里也不好过。

  不过旬玙虽然没怪他,刚才那句话却也不是再安慰他:“更何况,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我,更不是你。是谁下的手,我就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其余无辜的人,我又何必牵连?”

  青松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又一次深深的拱手下拜,然后离开了旬府。

  .

  青松回去向谢灵均复命了,留下宁氏兄妹跟旬玙面面相觑。

  “好,接下来让我想想怎么安置你们。”

  旬玙摸着下巴看着两人,像是在看两只落入狼群的小绵羊。

  刚才一直默默当着自己的背景板,一直没有说话的银绣此时又一次发挥了自己金牌侍女的能力。

  “姑娘,不如交给奴婢。”

  旬玙转头看了眼银绣:“你?”

  银绣点头:“姑娘还不放心奴婢吗?”

  旬玙思考了一下银绣处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办事能力,毋庸置疑是顶级的。

  背后势力,旬玙一直认为银绣背靠的是国公府暗地里的暗卫势力,这么想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再运出府去,安顿好,这个她是可以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银绣知道旬玙已经在想法子要对付范琪君了,她也知道范琪君是蓟国公从山河城带回来的。

  也就是说,银绣知道谢灵均跟旬玙两个人要隐瞒对付的人,就是范琪君。

  让银绣去处理这件事情,不需要想办法向更多的人解释,也就避免了节外生枝的可能。

  这么一想,银绣还真是很适合的人选呢。

  既然如此,旬玙也没有再多挣扎纠结,直接将这件事情就这么交给了银绣。

  反倒是宁氏两兄妹看着主仆二人旁若无人的在商量他们俩的去向,听的是目瞪口呆。

  “你、你们,就这样决定了?”宁尧语带结巴,不敢置信地问道。

  “那不然呢?”旬玙反问他,“难道还要沐浴焚香,开坛做法,斋戒三日?”

  “可、可,我、我们……”我们是谢灵均专门托付给你的,我还受到生命威胁了呀。

  宁尧内心深处在咆哮,面上却不敢对县主不敬。

  旬玙脑子转动了一下,从他略显慌张惶恐,还有害怕的情绪里,分析了一波他想说的话。

  然后恍然,是了,别人又不知道银绣的能力,发现自己的性命被放在了一个侍女手上,定然是会有些害怕的。

  于是乎旬玙好心地给宁尧解释道:“你放心,银绣很厉害的,我保证,这件事她一定会处理的滴水不漏。你们的脑袋会平平安安的呆在你们的头上,身上不会有一点伤,一定会好好地活到谢灵均回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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