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舌战统帅
李靖即令朱元二、贺南将刘通天带回自己的帐下,刘通天微微一笑,就跟了他们出去,这回却不再罗罗。李靖冷视刘通天片时,道:;你因何觉得那秘道绝非天邪教所造?
刘通天觉得被贺南和朱元二这两个想暴他头的人挤在中间,站着实是不舒服,咳了一声,道:;这左天王,右护法,白虎坐当中,要是说些机密吧,也真是难了!李靖示意一下,贺南和朱元二即使愤愤,也不敢作声,退了下去。
刘通天负手而立,又不言语了。这中帐之中的条案上令牌数个,壁挂雕弓满霜月,刀剑寒光杀气森,一般人来到这里就算是不说话,也是心胆寒上三分,可李靖盯视这小小少年,却这般无畏惧,细品其站姿,他心中一动,道:;他可不像是一个江湖客,倒有些官威。
李靖的脸上却不露丝毫的怀疑,道:;说吧!刘通天只伸出一个指头,李靖不解其意,;将军,你觉得一个小小教门就能有洞天彻地的本事,费数月之功能造此地道吗?如若如此,那他们又何必要在刀口上混饭吃,不如改做建筑,造个房地产是多么的有前途。
李靖听得似懂非懂,却淡然地道:;依展大侠你的见解呢?刘通天道:;若是能在军中做此地道,必然有细作!这点将军难道不知?
李靖把手上的剑收回了鞘,他本是一直提剑而行,此时却道:;这也未必,南梁能人异士甚多,天邪教出没江陵八卦村,自有暗算机关之能,你何以确准?
刘通天未想李靖居然已经将天邪教的底细打探得如此明白,便顿了一下,方道:;那将军以为何以今朝他们会落败呢?李靖沉默,只是盯视着刘通天,似乎能看到他的骨子里。
刘通天早已得《秘经》之中定心之能,并不太慌乱,他悠悠道:;他的这次出动显然并非与南梁合谋,否则南梁岂会不发兵接应?当然这次也并非救我,我只不过是甘凤心的儿子,他们何必来救?想来是这秘道之法,本是唐军内部之人早已掘好,恰巧有他们的细作发现,于是他们利用此道来取利。
李靖心头一震,暗想道:;好厉害的人!他细细从上到下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郎。
原来这一秘道的尽头暗通大江支脉沿岸,这是李靖为了克制南梁,随时起动的兵备奇兵。这也是他为克南梁,苦思善用水军之法,方秘掘之道。毕竟唐军长于步战,略于水战。而南梁之地尽是水网深布,这支精心埋伏的水军偏要藏在最不可能的武备库之下,兵不练好,他决不主动对萧铣叫阵,此事连许绍都不知情,不想仍被天邪教的暗探发现。
他早先见刘通天对宋昭的说客之法,就已觉其不简单,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呢?
李靖向前一步,却忽然大喝道:;信口胡说,无非是为已脱罪!来人,拖下去打!
;哈哈,打倒不着紧,若是要取胜南梁,却是难了!刘通天仰天而笑。
李靖的脸色渐渐变得温和,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定不是展祥吧!以李靖当时的官职倒的确不可能长期在唐宫内部行走,他又岂能知道那喜欢深宅型的;神童,太子侍读孟云飞呢?
而以他的直觉这个怪话连篇,时不时的点子让人眼前一亮的的少年,绝对是朝堂异士,然作为一代统兵之人,却最不敢相信的就是直觉,方适才会吓唬刘通天。
刘通天见李靖生疑,便道:;将军海纳百种,又何必在意我到底是谁?他这句连讽带刺,居然是对朱元二和贺南而去的。他本也奇怪堂堂托塔李天王,再怎么的也得带个四大天王,怎么总带着这两个草包混混?显然朱元二为得武功秘籍是没有底线的,贺南外强中干的智商,也是应该交税的。
李靖听出弦外之音,道:;你若是展祥,我倒是难容,若非展祥,还有一线生机,你可三思!刘通天听闻此语,细一回想,恍然明白,那个朱元二吞吞吐吐的半句,加上红衣绝色女子对展祥师兄的称呼,那李靖与女子之间的点剑舞蹈,甘凤心的喝骂,这一连串联起来,难不成这那女子果然是李靖的爱妻红拂,历史上最为传奇,最为诱惑的夜奔女?
这个风流剑,采花盗展祥身为这么个绝色妖媚的红拂女的师兄,岂能不暖昧啊?然而自己的年纪才十四五岁,想来展祥也不过是这个年纪,可那红拂几乎都三十出头,怎么又称呼师兄,又暖昧得发甜呢?
刘通天又一细想,对头,天邪教的门下本来都是古古怪怪的,以入门先后而论,不依年纪而排辈也是有的,八成这两个人都曾入天邪教下,方有一种前情未已,旧情复燃的感觉。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以他来看红拂的姿色风韵,纵然年华已逝,却绝对是少男杀手。他越想越惊,这下自己完蛋了,要是承认是展祥,李靖这头上会变成一片大草原,还能容他?
凡有危机,就必要读书。刘通天大脑飞掠过一连串《秘经》的法门,定神道:;不敢再瞒将军,在下实非展祥,也非天邪教中人,甘凤心只是我的义母,我本是朝廷金榜册上无,民间海底捞里有的,长期在玄武湖打鱼为生的一个渔翁之子,本名刘通天,外号‘小鱼儿’滴。
他这一口气套住了连环,将真名换假名,李靖雄才大略,阅历也多,知其不说真名,必然有瞒,只道:;好!忽然一剑出鞘,寒光数点,刺向刘通天而来。刘通天虽有内力,还不懂招数,正在思考书包何在?那宝剑可是出鞘必见血才收的,剑尖已抵在他的颈中,寒气逼得他不由得想打个冷战,又不敢动。
正在此时,只听得门外有一人娇声道:;将军,手下留情!灯月两辉映,玉人独自来。红拂挑开帐门轻移莲步,玉露朱唇,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