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四战突厥王 扬名禁军壮大唐
李建成急步向前,他一边亲手将东宫所精调之葵叶汤献给李渊压惊,一边悄声在李渊耳边道:;杨廷芳是山贼,必有余党勾通内连,否则她一区区妇人岂能进得了演武场!?须得严查才是,不然被突厥小瞧我朝武力。
李渊点点头,接汤盏在手,道:;天策府之诸将环守武场, 非命不得擅入!
李世民登时明白,静澜司原部兵马尽归天策府,察情司新收之兵虽归兵部统领,亦须听令,李渊这就是怕此时混入的人是与天策府的将领勾连,更不想诸将相助孟云飞,不然岂会如此安排? 想到这一节,李世民的心头更是冰冷,虽有重权,却处处被顾忌,这就是他的命吗?皇命难违,他令天策府诸将退出场外,不由得担忧孟云飞,又看了孟云飞一眼。
孟云飞只看烧起的龙诞香,他却含笑而立,全然不惧即将再次攻上的突厥众武士。
阿思那思摩适才见杨女救驾,却被李渊责罚,看来这唐王也实不明智,且防备松懈,遂大笑道:;此一局虽是我方饶幸得胜,但可见这北衙禁军全然无用,竟让一山野女子来救驾,哈哈哈!
这一句话激得北衙禁军诸将大怒,各出兵刃。
;那武士明明败了,才用暗囊铁环反击,且惊扰圣驾,突厥人不怀好意,这一局是大唐胜了!这时,一将竟从东宫率府军马之中大步而出。李建成定睛一看,出来的这大将竟是常何!他曾在仁智宫之战中,保送太子与皇帝回长安,甚得李建成赏识,遂入东宫率府成为副将。可这家伙出来干啥!
李渊本被阿思那思摩气得把汤都泼在地上了,忽见东宫这边有大将出列,又见是常何,心中高兴,道:;好,还是太子这边有猛将,且与一战!
李建成一见父亲高兴,忙道:;常将军,教训他们一下!
孟云飞笑道:;云飞只是一看大门的执戟郎 ,在我大唐实是最武艺不精之人,今就请常将军与那突厥武士对上三招,看我李唐威力!他退出圈外,却看了看突厥法王阙都勒。
而阙都勒也正在看着他,满腹狐疑,他虽是萨满教,但精熟武林诸多秘籍,想:;这孟云飞适才之武艺,分明是来自混元功法,但那腿法似又是无影无形,左右分击,难以莫测。难怪能杀了阿史那兰奇,阿史那兰奇可是突厥道法术精通之国师一般的人物,他这分明是保存实力,要对付我,方让东宫的这什么狗屁将领出来作战!两人对视一眼,各有成算。
常何唐刀执手,拉开架势,阿思那思摩冷笑,一拍手,原先曾随他入殿的另一突厥武士,本是突厥大将,已是;设的地位,虎步狼形,跳入圈内,手中狼牙棒虎虎生风就攻向常何的中腹。这突厥设将原本见了孟云飞的功夫,甚是忌惮,但看常何平凡小将,全不放在眼中,一入手就劲取中宫!
常何舞动唐刀,横格开来,刀随心,入手如风,扎向突厥武士的左胁。突厥武士旋起狼牙棒,棒风极劲,竟不闪避,随带刀势,而抡棒盖向常何顶门!
常何刀势未顿,却被对方反带,立以指点山川的常家刀法,双臂连格再挡,转刺带撩,急步飞纵向前,这一下刀棒相碰,火星四溅,登时,常何双臂吃劲,这突厥设将之猛力实为骇人。他渐渐难敌,横格握刀被突厥武士的狼牙棒一寸寸劲力压得动弹不得!
正在危急关口,常何忽一眼扫到孟云飞握着的手杖转起,忽然想起,孟云飞以阵法逼退刘黑闼大军的事,那时,他也随太子军马出征,职小位低,但对孟云飞甚为敬服,暗中揣摩。登时明白了, 他大喝一声不再用常家刀法,暗运五行心法,忽然松劲,那刀随形就势,竟随着狼牙棒滑了过去!
;这是形意刀法!北衙禁军左龙武卫大将不禁脱口而出!
突厥设将哪里料得,急转棒飞跃,常何笑一声:;三招已败,送你一程!那突厥大将登时竟入北衙禁军的兵阵之中!突厥将大怒,举狼牙棒抡劈点刺竟杀向众北衙禁军,有些唐军未防备,竟他打倒在地!
北衙禁军登时有些混乱,兵阵阵脚松动!;什么狗屁禁军,不值我一棒!突厥设将抡棍成风,就杀诸禁军,孟云飞早点足跃入;军马转形,立陷敌中!孟云飞的手杖上打天门,下扫地府,早将突厥将军打得满地乱滚!
北衙禁军大喜,便有数个左右龙武卫的将军调动阵形,禁军本是经过整训的,竟果然列出五行阵法,那突厥将军哪里逃得了,早被禁军踩成肉泥。
阿史那思摩大惊,正要喝问李渊,只听得一声怪叫,突厥又一豹子头,穿花甲袍的武士飞纵入内。
此人为突厥阙都勒的弟子,名叫费多,他上来就念动咒语,手中铁锤重一百八十斤,随着连连梵音秘法之咒,来战孟云飞。孟云飞冷笑一声,他走八卦方位,于在乾位向坎位,手杖轻转,一瞬之间,杖法已变了十八式,急火如天雷轰裂,轻点似云霖转雾,竟是配合北衙禁军之五行阵,令那费多施力不得。
费多见势不妙,严守门户,可被禁军不断向前挤压,就要变成夹肉饼,忽见半空之间金轮乱转,黑烟腾腾,他立即明白了,这是阚特勒让他用毒术,猱身扑向孟云飞,意夺其手杖!
孟云飞未料他竟还敢欺上,正要转开,谁知费多打出这掌是虚中含实,他念的是毒咒,随势就要弹出藏在十根手指尖的迷魂毒,若其毒气上腾,禁军要是中了此毒,必自相杀伐!
孟云飞不及细想,拼着中了费多这一扑掌的实劲,也不能让他手掌再动半分!他十分劲力硬拼而上,竟是双手压在费多的双掌上!
北衙禁军统领们见踩死之前那武士,急令众军收阵转开,登时演武场众人又皆可看到孟云飞与费多之战!这些禁军将军哪里知道只要费多的迷魂毒弹出,这演武场的禁军必互杀互砍,李渊就要受大难!
费多哪里想这孟云飞竟不闪避,他的双掌竟被孟云飞粘住,也不能再动!他的掌心却全是巫毒,登时掌力大涌,孟云飞只觉胸口涨痛,竟牵动旧伤,吐了半口血。
李世民大惊,就要抢入。他身边的秦琼却拉住了他:;秦王,双方比试,且看禁军如何作为,司丞无忧!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怪叫数声,费多的双掌竟如猪蹄一般红肿,双掌十根手指竟全被削断!原来孟云飞虽受伤,却以《鬼谷秘经》转阴过阳的方法,反转内息,将巫毒返制,硬生生逼入费多的体内!
费多本有解救克毒的内力,本是不怕这巫毒反攻!他却哪里想得到孟云飞早年曾见其养母甘凤心的阎罗掌之法,甘凤心是使毒大家,这阎罗掌早融百毒之长,孟云飞粘住费多掌法之时,竟暗藏阎罗毒于手中,登时费多中毒,再不自断双掌,立时就得死了!
费多狠了狠心,竟踢飞一把落在地上的禁军长刀,砍向孟云飞的双掌,谁知孟云飞缩功收劲,撤了双掌,登时费多的双掌自断,他已疼晕过去!
此时,北衙禁军左骁卫的副将侯成亦曾在武林中行走,练习过毒术,他此时见费多断掌已成紫花皮色,大惊叫道:;突厥用迷魂毒术,十指尖皆藏毒,若是弹出,我军全会迷狂乱杀!!孟云飞宁肯负伤,救得我等,司丞有恩啊!他这一激动,竟叫孟云飞为;司丞了,众禁军将军皆知侯成的本事,其人忠心耿直,说话绝不会有假,俱都点头,禁军中响起一片喝彩之声。
孟云飞却以经书之解毒功法正调内息,吴铭见他脸上汗水淋淋,知中毒不轻,急扶住他。
李渊大喜,示意宣旨官,只听得唐军号角之声大作,宣旨的内侍大喝道:;四炷香时辰已到,孟云飞三胜一负,突厥已败!
;慢着!阿史那思摩一声喝!
;之前那场是那个叫常何的人胜的,又不是孟云飞。明知四战实为二胜二负,再者,禁军倚多制寡,踩死我一员大将,岂能干休!阿史那思摩明知是孟云飞指点常何,后亲自击败的虎师设将,但作为突厥大使,他还是要说话的!
;你们以四打一,岂不是恃多为战?若非孟云飞相救,我岂能取胜?常何大怒,反唇相讥。
阿思那思摩一时语塞。
;记得我们之前约定过大唐将领不得相助孟云飞,你出来本就是错,所以孟云飞早就输了!阙都勒忽然迈步向前,他双目全是怒火,但语声却极平淡。他的大徒弟费多断了双掌,岂能不报复?但他说的话却是极有条理。
孟云飞忍痛看着阙都勒,这个人极难对付!
李渊这才也无话可说,李建成却怒道:;常何私自出战,让孟云飞输了,从此东宫不纳此将!他本就看不顺眼孟云飞与常何的交情,不想再用这个人了。这一句话让孟云飞必须认输得被送给颉利可汗斩首,而常何他的东宫也不要了!
常何气得不行,哪有这样的事!他又瞥见李元吉微笑。李元吉原本是见常何战胜突厥大将,觉得东宫此战之后必大受李渊器重,这下被突厥抓了把柄,不由得坐山看好戏,笑了起来。
常何哪里想得到自已一片忠心为东宫居然被太子李建成如此薄弃,他一怒而下,就跪地告禀:;请陛下削我官职,但此战仍为二胜二负,孟云飞未输!
孟云飞看常何如此,他却宽心了。静澜司在东宫对常何是诸多关照,但此人虽甚敬静澜司,但对太子却是忠直,数次说服他归天策府却是不成,如今太子这般作为,常何必归天策府了!
李渊沉吟片时,就笑道:;常将军出战是我允许的,只因那女子半路杀出,只为维持比武之秩序,他才出战,非为相助孟云飞。因此孟云飞不能算输,常将军可入北衙禁军任职玄武门!但突厥尊使可请高手与孟云飞再比一场,以决高下!
孟云飞一听得;玄武门三个字,登时脑中轰然一声,常何竟然成了玄武门的守将,他这个穿越者居然默默让历史仍会照原来的轨迹发展,而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李建成话已出口,也不好再说。常何大喜谢旨,而北衙禁军更是感动李渊之关怀体贴下属之心,的确是宽仁大度,也甚欣喜。
阿斯那思摩见李渊如此说,他也不好再发威,又见孟云飞重伤必然打不过阙都勒,便点头同意。
阙都勒脸上肉都渐渐抖了起来,他盯住孟云飞。孟云飞长吸一口气,那解毒功法尚不能克制巫毒,若不用内功与此法师决战,岂有胜算!但为了大唐,他握紧了拳头,必须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