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2)
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容易感?慨, 结婚之后,靳恒时常会响起高中时的美好时光。
舒乔跟白穆磊孟茜他们成为?好朋友,是在高二文理科分班之后, 而?靳恒早在高一时便注意到这个眼睛灵而?又漂亮的小姑娘。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星期一早晨的升旗仪式上。
国旗下的讲话总是冗长枯燥,平时下课, 白穆磊总喜欢揪孟茜的马尾辫, 惹的她?直跳脚,就是升国旗时够不?着。
因为?两人身高差距太大,一个在最前排,一个在最后排,中间差不?多隔五六十个人, 别说拽马尾,后脑勺都看不?见。
白穆磊实在无聊,便拽着靳恒打闹。
靳恒本?打算眯眼休息会儿的,这丫隔旁边跟打了兴奋剂的老鼠似的上窜下跳, 贼惹人厌。
靳恒蹙眉踹了他一脚,白穆磊抱着小腿一声?惨叫, 引得周围人纷纷回头张望。
在这么多目光中, 靳恒一眼便看到了舒乔。
女孩五官秀气, 皮肤白嫩,在清晨稀薄的阳光下显得清透温柔,明媚人。
她?只是短暂地瞅了眼白穆磊便又转过身子,甚至都没注意到旁边的靳恒。
女孩回头时, 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又甜又软,像漂浮在春风里的茉莉花香, 让人无法淡忘。
小风波之后,演讲很快结束了,那个女孩转身时与他擦肩而?过,笑着消失在一片蓝白相间的校服海中。
好在靳恒认识她?们班一个男生,这才不?至于没了消息。
自此?以?后,每次上厕所,下课买东西,亦或是心情郁闷时,他都会想法设法地,状似不?经意地经过她?们班,哪怕是从?走廊窗户外或者教室门?口悄悄瞥上她?一眼,一天的心情都会变得紧张而?雀跃。
他记得有次大课间,他跟朋友靠在她?们教室门?口说话,她?捧着一叠高高的作业本?走过来,看到女孩走近,靳恒心跳加速,眼睛更?是挪不?开,视线像是粘了胶水。
直到朋友推了他一下,靳恒才缓过神来,赶忙侧开身为?女孩腾空间。
舒乔见这人面生,不?由抬眸多看了两眼,发现女孩在看自
己,靳恒冲她?微微一笑,清秀俊朗,阳光帅气,女孩脸一红,咬着唇快速离开了。
因为?这次相见,向来高傲冷淡的靳大校草,整整三天脸上都挂着温柔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彩票中大奖了呢。
白穆磊倒是粗中有细,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看,嘴角尽是坏笑:“靳哥,咋回事靳哥,你今天看着不?对?劲啊?”
靳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哪里不?对?劲?”
白穆磊又往前凑了凑,眉毛皱成一团:“表情……看着有点花痴。”
靳恒一把推开他的脑袋:“边儿凉快去?,我今天不?想杀生。”
白穆磊不?死心:“靳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靳恒朝前抬了抬了下巴:“孟茜把你早饭带回来了。”
话音未落,孟茜便将鸡蛋灌饼扔到白穆磊课桌上:“整天跟个大爷似的,有本?事吃有本?事自己去?买啊!”
白穆磊抖着腿狠咬了两口,表情贱兮兮地冲孟茜挤眉弄眼:“这不?是有你吗,买两个鸡蛋灌饼而?已,去?这么多人太浪费劳力?……”
靳恒的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转向斜对?面的教室,如果他们也是同学的话,他会先和她?成为?最好的朋友,在生活上细心照顾她?,然后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努力?考入同一所大学……
想到这儿,男生的思绪突然打住,也不?知道她?高二是选文还是选理……
*
其实,让靳恒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次,吃完午饭,骑着电瓶车回学校上课。
他去?的比较早,地下停车场来的人还不?多,靳恒却惊喜发现,前面正在停车的那个人怎么看都特别像舒乔。
靳恒减慢速度小心翼翼靠近,她?似是刚锁好车,正站在车筐旁,埋头往书包里装东西。
她?的车锁在最左边,他便停在最右边,中间隔着一排自行车。
靳恒将车停稳的时候,女孩刚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见她?要走,靳恒赶忙就要去?追,哪知作仓促,右脚刚迈出去?,电车便顺着他的作倒下。
这辆倒下不?要紧,噼里啪啦,紧挨着的一排都跟多骨诺米牌似的,最后终于在舒乔那辆粉红色
的小毛驴处停下。
舒乔双手攥着书包带,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怔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满脸无辜的男生。
靳恒跟她?对?视两秒,双颊以?肉眼可怜速度快速泛红,随即开始手忙脚乱地一辆辆将连排倒下的自行车扶起来。
舒乔微吐了口气,放下书包,也开始着手帮忙。
靳恒怕电车会碰到她?,既不?想让她?碰,又舍不?得赶她?走,最后两个人合手,一辆车一辆车的扶,靳恒占了百分之九十的力?气。
不?过整理完一切,还没等靳恒开口,女孩便拿起书包快速离开,速度快的,靳恒追都没反应过来。
这样的偶遇碰面有好几次,即使已经熟悉,两个人却从?没说过话,最多只是眼神的短暂交流。
文理分科后的第?一天,他便在学校通知栏里看到了舒乔的名字,文科,去?了他之前所在的班级。
分班后的第?一个大课间,他便跟两个玩得好同学回到原来的班级,跟白穆磊他们吵吵闹闹间,靳恒的眼睛总不?由自主地往舒乔所坐的方向瞥。
她?当时正在背单词,面前铺着本?英语书,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橡皮擦,那细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微嘟而?又碎碎念的红唇,怎么看都能让人怦然心。
可能是他们那边太吵,静太大,女孩念了会儿单词,突然扭头看过来,只是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便对?上了。
看到是他后,女孩眨眨眼,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小表情太生,靳恒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弧度扯到一半,便被白穆磊以?去?小卖部买东西为?由头给拉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正式认识说话那天是在礼拜天,靳恒至今都清楚记得那天的日期,还有当时的心情。
一次偶然的机会,国庆节之前,舒乔跟白穆磊孟茜便成了好朋友,而?且约定好,放假了要骑电毛驴一起出去?浪。
但让舒乔没料到的是,靳恒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作为?两边的朋友,白穆磊很热情地将他们介绍给彼此?认识。
见他们矜持点头互道你好后,白穆磊站旁边故意调侃:“你别说,你俩看上去?还挺配。
”
一句话,两个人不?约而?同抬眸看对?方,四目相对?的刹那,似有电流无声?滑。
舒乔下意识咬了咬唇瓣,赶忙撇过头。
除了孟茜,他们三个都有小电驴,最后还是靳恒提议,舒乔的小毛驴可以?放学校地下停车库。
他带着舒乔,白穆磊带着孟茜。
说这句话的时候,靳恒其实心很虚,声?音更?是紧张的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表面保持淡然,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白穆磊没想那么多,自然爽快答应,在孟茜上车之前还不?忘嘴贱损她?几句。
四个人,两辆车。
他们穿过繁华热闹的街道人群,穿过运城河边的小路,穿过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麦田。
靳恒那时才知道,秋天原来是那么美好的季节,风很凉爽,阳光很温柔,就连路边的野花看上去?都格外摇曳人。
他们四个就这么一起玩了两年,从?高二到高三。
寒暑假见面可能会频繁些,平时学习太忙,有时候两个月才能碰一次,有时候见面则全?靠运气。
不?过靳恒始终都默默关注着她?,每天都想着,怎么能多见一面。
如果实在想念,就趁星期六不?上晚自习,在QQ上敲她?,哪怕只是简短的对?话,也够他反复翻看许久。
他记得是高二,有次晚自习大课间,他实在忍不?住思念,打着找白穆磊玩的幌子溜达到他们班。
白穆磊就坐在舒乔斜后方,离的特别近,每次想到这儿,靳恒都忍不?住嫉妒。
靳恒来的时候,舒乔不?在,听白穆磊说,好像是跟同桌一起去?上厕所了。
老白说罢,还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表示对?女生们上厕所也要找个人同去?的行为?非常不?解。
越过走道边的位置,靳恒径直在舒乔的凳子上坐下,刚侧转过身,余光便瞥到她?抽屉里的信封。
信封似是塞得很仓促,留了一大半出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给舒乔同学。
看笔迹,像是男生,丑的跟鸡挠似的。
那这信封里装着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情书。
靳恒垂头又多瞅了两眼,随即快速抽出信封,揣入自己口袋。
等回去?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男
生塞给舒乔的情书,里面洋洋洒洒上千字,排比比喻信手拈来,比语文作文都认真,就是字太丑。
自从?看到那封情书之后,靳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知道,自己在心中珍藏已久的宝贝终于藏不?住了。
不?过迄今为?止,舒乔都不?知道自己曾被靳恒顺走一封情书,在被扔进垃圾桶前,那封情书被可怜地修改了无数次病句,还附上一大段批语,惨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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