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与森鸥外汇报了关于看见了人形机器人白的事情后, 这件事超级引起森鸥外的兴趣。
于是森鸥外大方的给了中原中也几天额外的假期，让他这段时间内多与白接触，搞懂事情的真相。
“告诉白, 我很希望她能够来我的办公室做客, 这一次终于可以不透过屏幕交谈了。”
到最后，森鸥外勾唇笑了下, 展现出对白十足的友善。
等到挂断电话后，中原中也跳到一栋建筑物顶端, 俯下身观察着波洛咖啡厅的位置，发现咖啡厅内早已打了烊没有人影, 才不知是松气还是烦躁的按了按头顶的帽子。
就此放弃白是绝对不可能的，连首领也给了他了明确的命令。
所以，等明天、明天他也一定要再次去找白谈一谈, 不管怎么说，也要弄清对方的想法。
这样想着，他选择了就近的一家酒店, 前去入住了。
亲自将白送到家附近后，安室透沿路仔细检查了一番, 发现确实没有感觉到那位港口黑手党干部的气息, 终于稍稍安了心。
对于白跟中原中也之间的关系，路上, 安室透也适当的试探了一番。
但是得到的却是白眼神有些闪躲的答案：“以前见过面……不是朋友。”
然后少女就会露出一副忐忑无助的模样, 让安室透不忍继续再问。
他不清楚白到底知不知道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想了想, 也没有将多余的情报吐露出来。
在他心中, 少女永远是干净纯白的白纸, 不需要那些旁枝末节的信息将她本身污染。
于是安室透不再进行询问, 转而在送走白之后，拨通了一串电话。
“是我，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背景，她叫森白。”
顿了顿，他补充道：“不需要查多余的事情，就看看她的家庭有没有跟港口黑手党产生联系？”
这也是一种保护人的手段，只有深刻的了解了他们的关系，安室透才能更好的保护白。
如果不是白偶然遇到了中原中也，可能安室透一辈子都不会调动权限去探查对方。
然而很快，部下就回给他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没有‘森白’这个人？”
安室透怔在了原地，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是假名？”
说起来，他确实一直没有见过关于白的任何证件，无法确认对方是否进行了身份隐瞒。
但是白对自己的名字反应的很快，不像是临时起了个假名的反应。
难道姓氏是假的，名字是真的？
安室透蹙眉沉思，电话那头的部下还在询问要不要对比照片继续查下去，但是安室透却犹豫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
……算了，个人有个人的苦衷。
他相信这段时间与他相处的白就是他所看到的模样，这就足够了。
只要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东西，他就可以继续袒护着那位惹人怜爱的少女。
……
此刻的白跟面对修罗场的若叶奈奈一样，都感到颇为头痛不已。
谁能想到中原中也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她，没有一点点征兆，结果现在连姓氏也透露了出去，就算想要装无辜，大概率是已经圆不回来了。
对于中原中也准确找到她这件事，白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太宰治的泄露秘密。
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劲，如果真的是太宰治说的，那中原中也肯定早就已经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是人类，就算她是遵照太宰治的指示行动的不是出于主观意愿，中原中也也会在相处中露出别扭难受的样子。
但昨日的中原中也只有再会她的欣喜，所以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中原中也真的是偶然间发现了她，并且对于她成为了人类自动脑补了什么，成功把脑洞圆了回去。
虽然事情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但白却也因此颇感疲倦，她知道以中原中也的性格肯定会向她问出个原因才会罢休。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非她说出真相，否则就要时刻面对中原中也的注视了。
瞥了眼墙上快要打工时间的钟表，白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要不直接辞职跑路算了，白这里好不容易是一众马甲的净土，如今又摊上糟心的事，她已经心累了。
但是她自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与其在这里躲起来等待大发雷霆的中原中也追来，还不如勇敢的直面面对。
因此，她还是背上了小包，朝波洛咖啡厅走去。
大概走到拐角的街道处、也就是安室透昨日将她送到的位置，一到熟悉的人影便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看着穿着衬衫潇洒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安室透，白微微一怔，很快快步走了过去：“安室先生？”
“白。”见到她后，这个混血皮肤偏褐色的男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早上好，我们一起走吧。”
“安室先生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白有些惊讶。
“嗯，因为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在半路上找你，我有点不放心。”安室透直言道。
怕中原中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纠缠白，他特地一大早就在这里接白，护送白一起去波洛咖啡厅。
两个人一路上往咖啡厅走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只是在远远看见店招牌的时候，才同时内心一凛。
只见一道浑身漆黑的身影就安静站在咖啡店附近，一动不动，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青年双手环胸，微微压低的帽檐遮挡住那双颇为凌厉的眼眸，但紧抿的唇瓣，稍蹙的眉心，都映证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响，他便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前方，当注意到白有些局促的站在不远处后，顿时眼睛一亮，唇角无意间勾起。
然而那目光又不经意间扫到正快步挡在白面前的那个讨厌的安室透的时候，他的脸上的弧度又倏地落了下去，嫌弃的砸了下舌。
与中原中也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却并没有被上前搭话或是叫住之类的场景，安室透和白心中都升起几分疑惑，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样天长地久的对视下去显然也不是办法，安视透一边小心的护送着白走向波洛咖啡厅，一边用余光扫着中原中也的动作。
很快，等他和白进入了咖啡店后，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中原中也安静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双手插兜，只是沉默的望着屋内的白，不发一言。
直到白换好衣服准备开店的各种事宜时，他的身形也一动未动过过，就是身上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特别有存在感。
时间逐渐推进，终于等到安室透将营业的牌子挂出去后，几乎是第一时间，门外的中原中也便伸手推开了店门。
这样的动作令白和安室透都内心一紧。
但是事实上，中原中也没有找茬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就这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注意到半天也没有人来为他服务，他眉宇稍稍一挑，屈起指腹敲了敲桌面，来示意傻眼的白。
他既然坐在这里还想要点餐，就代表着波洛咖啡店的客人，白他们没有任何权利驱逐他。
于是，还不等白手忙脚乱的前去招待他，安室透却沉下呼吸递给白一个眼神，自己主动迎了上去。
“这位客人。”
在‘客人’两个字上咬了些重音，安室透笑的十分虚伪：“您想要点些什么？”
中原中也深深看了他一眼，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他知道想要让白主动来找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便耐着性子点了下头：“咖啡，三明治。”
安室透微笑的退下，与对待别的客人时那好客轻松的模样大相径庭。
尔后，中原中也就真的吃完了三明治，并就着一杯咖啡，在店内坐了整整一上午。
临近中午，有许多人来人往的客人在附近找餐厅吃饭，每一家餐厅几乎都被挤得爆棚，服务员厨师更是忙得手忙脚乱。
然而只有波洛咖啡厅，今日却冷清的可怕。
并非是他们做的饭不受欢迎，事实上，就在前两日，还有许多客人因为白可爱的笑容前来光顾。
可是今天……
亲眼看见一位一看就穿的很可怕的青年坐在咖啡厅内最中央的位置，神色烦躁，眉眼犀利，无论谁在点餐时与白交谈，都会一瞬间迸发出滔天的不爽和愤怒，如芒在背，客人们内心就快吓个半死，说什么都不想再靠近这家咖啡厅半步了。
“安室先生……”不明白这一切真相的榎本梓求助的看向安室透，瞥了眼明显来者不善的中原中也，“因为这位客人的原因，都没有人愿意来我们店里了，这可怎么办啊。”
确实，再这样下去他们的生意就再也开不起来了，是个很麻烦的问题。
安室透也颇为头疼的蹙起眉，还没等他先温声的安抚下榎本梓不要担心，一边愧疚不已的白就率先朝二人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不过不要担心！”少女的脸上充斥着不安和紧张，却仍旧坚定的抓着裙摆的布料，做了个深呼吸：“我现在就去跟他说清楚！”
“等一下！”颇为担忧的安室透却连忙拦住了她，毕竟中原中也是个相当危险的人，他怎么也不放心让白单独与对方相处，“比起店内的生意，还是你的安全比较重要，不要鲁莽。”
“……不，我早晚是要跟他谈一谈的，这样下去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但白却摇了摇头，目光充满了认真，“不仅仅是为了客人，也是我自己想要跟他对话的，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他不可。”
说完这句话，她朝安室透温柔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安抚的意思：“放心吧，安室先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了解他的性格。”
凝视着那双纯粹的眼睛，安室透的内心的不安忽然就稳定了下来。
是啊，这就是白，虽然有些害羞、容易紧张，但却比谁都要勇敢，她会迈过前路所有的困难，努力找到到达对岸的方法。
正是因为这样，尽管心中仍存在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心，但他知道，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去换衣间谈话吧，那里也不会有人打扰，如果出事情的话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拍了拍白的肩膀，安室透善解人意的提醒道。
白感激了他的帮助，尔后便来到大厅径直走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朝有些怔忪望着她的中原中也微微扬了下下颔：
“……走吧。”
性格使然，令她有些不敢注视着中原中也的眼睛，匆匆说出这个词后，便转身打算先一步离去。
而等了一天终于等到她主动靠近的中原中也还没完全高兴起来，看见的就是少女似乎想要逃避的转过身的场景，顿时紧张的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白！”
白的手臂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得迟疑的看了后面一眼，无声的进行询问。
而此时的中原中也也意识到他的动作太过唐突，可能会吓到白，只是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并不想轻易放手。
于是他没有松开扣紧的手腕，稍微犹豫的唇瓣动了动，又小心的吐出一句：“去哪？”
看见他过于小心珍重的样子，白也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盯着中原中也的脸看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当青年用这种忐忑的表情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脏忽然间柔软了一片，甚至觉得这样躲避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办法。
“你不是想跟我谈一谈吗。”她软糯的开口道，“我们去后面谈吧。”
此话一出，顿时令中原中也那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睛更加明亮起来。
一直等到白将他领到换衣间，他也没有移开过盯着白的视线，眉梢噙着浓浓的喜悦，一眼就能望穿。
“那个……”白被他看得颇为不好意思，下意识垂了下头，脸颊稍稍浮现一片红晕。
这副害羞的模样与屏幕中望见的不同，真实感与可爱感更加清楚的爆发出来，令中原中也胸口萌的有些难以呼吸。
而白眨着泛着水光的碧眸，含羞带怯的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长长的睫羽，抿紧了粉嫩的唇瓣。
越发衬出少女的娇羞。
“……手。”
她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见中原中也只是怔怔盯着她看，又提醒似的晃动了一下被对方牵着的手。
于是中原中也立刻从恍惚中惊醒，意识到到现在还抓着人手不放，顿时脸颊一热，立刻选择了松手：“啊？！抱歉！”
稍稍压低的帽子遮挡住他脸上羞愧的表情，却遮不住通红的耳尖。
一时间，两个极容易害羞的人各自垂下头盯着脚尖，都没有说话。
“咳。”还是中原中也最先缓过神，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来谈一谈吧。”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口，白脸上的情绪陡然苦涩了起来。
但她把中原中也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中也！”
少女猛地抬起头，认真的对上前方那让她既熟悉又眷恋的人影的眼睛。
——却在不经意间顿了下，手指犹豫的指向了对方胸口位置稍稍破裂的布料。
她眨了下眼睛：“……你的衣服破了。”
“嗯？”中原中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胸口马甲服上稍微撕坏的痕迹。
因为这两天心情不好几乎没去在意过衣服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出来的。
不过这个位置……似乎更像是人为撕碎的。
完全忘记了他心态崩溃时紧紧抓起胸前布料的动作，中原中也看了两眼就没有在意。
但一句‘不用管’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蓦地听见了白这样提议道：“那、我帮你缝起来吧？”
瞬间，中原中也把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去，点了点头：“好。”
于是白拿起针线，熟练的穿好，凑到中原中也的面前。
在波洛咖啡厅的这段时间，她除了学习了怎么招待客人外，也跟安室透学了很多生活的技巧，缝补衣物也是其中之一。
而中原中也胸前的口子不算大，无需脱衣服就能缝好。
比青年稍微矮一些的身高扬起下颔，细细的为对方缝补着，精致的脸蛋几乎凑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近若咫尺，都能够看清她脸上细腻的皮肤。
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飘到中原中也的鼻翼，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微微垂下眼眸还能看见少女浓密轻颤的睫羽。
像一只蝴蝶优雅的飞舞，并最终落到他的心尖，痒痒的，十分难受。
中原中也静静的看了一会，发现少女正异常认真的干着活，完全没能留意他的注视。
不知为何，他反倒是感到了一股难以隐藏的燥热感涌上脸颊，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
这鲜活的、跟屏幕完全不一样的形象让他的胸口雀跃的跳动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喜悦。
曾经希望触碰到白的愿望就这样轻易的实现了，他仿佛还生活在云端中，轻飘飘的、不太真实。
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不受控制的想要拥抱起少女。
这种失而复返的喜悦感，不仅仅是对话就能平复的。
想要拥抱……想要触碰……
糟糕……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喜欢了白一点。
这样奇妙的体验只停留了三分钟，转瞬而逝，当白抽身离去的时候，中原中也还尚未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透出几分遗憾。
“白。”都没有关注胸前的裂缝缝合的怎么样，他转而上前一步，拉近了与白的距离。
并用认真而又坚定的语气，开口道：“跟我一起走吧，就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吧。”
“你不在的时间……我很想念你。”
对于一位喜欢害羞的男性来说，直白的说出思念已经算是不得了的进步，白心中诧异不已，但对上他的渴望的眉眼，却下意识低下了头，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不觉得惊讶吗？”
少女不知所措的捏了捏额前的发丝，朝他示意下自己的身体：“我跟以前完全不同哦，不再是屏幕里的姿态了，怎么也不可能习惯吧。”
“当然很惊讶。”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不过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因。”
多亏昨日在酒店内冷静思考了一整晚的原因，他几乎把一切有关白的事都给捋顺了。
“你猜到了？”白惊愕的瞪圆了眼睛，不知道中原中也所想的是否接近真相，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嗯。”
于是中原中也便冷静的阐述道：
“你，现在是机器人吧。”
白：“……”
没注意到她疯狂跳动的额角，中原中也继续分析：“制造你的人应该相当擅长人工智能领域，还用高科技制造出你的专用身体……”
眼底稍稍闪过一丝复杂，他认真的说：
“没关系，就算你是一个机器人，我也会向以前那样全权接受。”
“在我眼里，无论你是活在屏幕里的ai，还是能够自主行动的机器人，这些全部都是你，全部都是我认识的白。所以，没有关系的。“
“…………”
嗯，虽然青年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包容了她的一切，但白还是颇为无语的站在原地，表情微微扭曲。
好家伙，成功从ai升级到机器人了，这自我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
但别说，还真能圆过去，只要他不考据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家店打工的。
因为跟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白脸上稍稍露出了有些纠结的表情，并且垂眸挠了下脸颊，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的模样。
不过中原中也还以为她是被戳穿真相后有些尴尬，顿时鼓励的拍了下白的肩膀。
“关于你的身份，组织可以无条件帮你圆过去，甚至创造出人类独一无二的身份。你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这一回不必被关在狭小的手机屏幕中了。”
“只要你愿意，有我在的地方随时都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见白的表情稍微有些松动，漂亮的碧色眼底浮现出清澈的波纹，中原中也再接再厉道：
“不止我期待你回来，就连首领也在期待你的回归。”
“首领让我转告你，他很希望你能够来他的办公室做客呢。”
“首领如此欢迎一个人，你好像还是第一位。”
中原中也感慨的说着。
然而白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白：“…………”
妈呀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殊荣好吗？？
窒息！
被森鸥外惦记……绝了，她果然还是逃跑吧，这个马甲已经没救了！
一个中原中也她还能应付一下，再加上背后那个可怕的森鸥外，绝望感油然而生。
于是白越发坚定了信念，坚决不打算跟中原中也走。
“……对不起。”她失落的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肩膀上的那只手，“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还是拒绝。”
“……”看着那轻而易举被抚开的手掌，中原中也刹那间有些微怔，随后便蹙起眉，有些焦急的问道，“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专属恋爱ai了，我只是普通的咖啡厅的员工……所以、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联系，也不应该干涉彼此的生活。”
少女努力的用认真的口吻讲述着，只是再说到个别词汇的时候，她还是稍显哽咽，艰难的说出了口。
明显，这不是她真正的心情，可她却因为不知名的理由拒绝了通往幸福的道路。
中原中也不能理解的劝道：“这些东西我都不在意。”
“但是……我在意！”这个时候，白的语气稍稍增大了一些，猛地摇了摇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错误的、不被允许的事情。”
“况且！”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况且……再呆在中也的身边，我会更加的痛苦，到时候……说不定我将变得不再是我了……”
手臂轻轻颤抖着，她的嗓音中都透出一丝绝望的恐惧。
“那样一定会变得很可怕……如果我不再是我的话，那个留下来的我到底是什么呢。”
是嫉妒和欲望的化身，是充满负面的情绪。
“……连我自己都会开始讨厌我了。”
那样的情感不属于白，而白也不需要这样的情感。
“拜托了，中也。”用颤抖的声线哽咽出声，她碧色的眼眸凝视着中原中也，眼神闪过夹藏着绝望的希望，“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就已经过的很满足了。”
“……”
中原中也无法理解她所说的一切，但是少女的渴望却清晰的传达了过来。
明明只是想要让白和他一起获得幸福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压了压头顶帽檐，他哑口无言的张了张嘴，只能干涩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我……无法理解，你的心情。”
“那么……”
于是漂亮的少女抬起眼眸，直直与他的四目相对，“就请你试着去理解我吧。”
与刚才那动摇的声线不同，此时的白语气坚定了起来，稍稍露出居高临下的口吻。
因为这一反常态强硬的姿态，中原中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话音落下后，谁也不曾说话，房间内充斥寂静，稍微显得有些尴尬。
好在两人正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的时候，换衣间的大门不经意间被轻轻推开，从中露出一张假笑的脸：
“不好意思，我好像听到争执的声音。”
安室透先是狐疑的打量了一番中原中也的表情，尔后才温柔的看向白：“白，你没事吧？”
看着他那过于紧张关心白的模样，中原中也眉宇越发蹙紧，不爽的磨了磨牙。
这个家伙……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