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时光(90)
今年的青山镇, 红火的程度,比身处县城的城关镇都红火。
不仅当地的药材加工,还给药企进行半成品药材的加工。镇子上的车辆来来往往的, 小货车大卡车的, 来来往往,镇上的大小饭馆, 红火的很。
像是唐虎的火锅店, 一到夏天, 就忙得不可开交。
从早上起开始备货,到夜里凌晨三四点有些年轻人吃喝的还不散场。唐虎愣是从老家雇了七八个人,才把摊子给撑起来。就这还有父母和他哥哥得空帮忙呢。这么一个外来户,就在这里扎下根了。夏天没过去, 人家在县城里交了首付买了房子。这房子才一落定,人家的婚事也定了。
怎么也没想到, 是单位食堂大婶的闺女。
之前不是想叫林雨桐帮着说媒, 说给金嗣明嘛。人家也是镇上的人, 不跟林雨桐一个村,但是,人家姑娘在他们村的幼儿园教,挣的钱也够自己花用的。这婶子心气比较高,现实看上金嗣明了, 结果没成。后来又看上司机班的一个小伙子, 结果人家小伙子自己谈了个在县上环卫局坐办公室的小姑娘,人家姑娘家还是县城的。这婚事又没成!
后来这唐虎差不多就在眼皮子底下把日子过起来了,县城里房子都买了呀。这就很可以了!再挑拣就过了。
还怕林雨桐有想法, 毕竟这是林雨桃之前找的对象嘛。
林雨桐也不知道林雨桃现在啥情况,人在哪。这婶子怕自己有想法, 但更是想打听林雨桃现在的情况,怕后面再出个啥变故。
林雨桐是真不知道林雨桃的情况,家里林有志从来不主动提。林雨桐也每周都去看老爷子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再没提过。家里就跟没有这么一口人,搁谁也不提。
她能说啥,只道:“日子定了,可都要吃喜糖的。”
一定一定!
下班的时候金凤在这边跟卢淑琴说话,不是很乐意那边的亲事一样,“……那小杏的妈可精明了。之前咋看不上唐虎,现在看上了?图啥的?”
你这话说的,相看对象,谁还不图点啥了。
金凤主要是生气,“那边在他们村上,有自己的宅院。也有儿子,但儿子一院,把老宅的这一院说是给闺女。意思是唐虎的户口就能落在咱们镇了。可住他们家了,唐虎以为还管得了我公公婆婆吗?其实啥事都给我和唐龙扔下了。”
林雨桐就笑,“没事,正是精明,她才不敢。只要你是我们大姐,那边就会放聪明的。”
“那我可不管他们那一套的。”金凤立马道,“养他爸他妈是他当儿子儿媳妇的本分,咋的了,得我这边能给她好处,她才养呀?精明的不要过了头呀?!想干啥呀?想叫给小杏安排工作呀?”
这不是都没说,你在这里自己想的吗?
林雨桐就说,“你就想着,你过日子有你公公婆婆帮衬着,是不是不那么累。家里家务活你婆婆给你干了,别管啥时候热汤热饭的,所以啊,这管有管的好处。老头老太太利利索索的再活二十年,那是你享福了二十年。”
关键是,唐家老两口子平时那就是干干活,不多话。勤快的很,有点时间就弄野药材,卖了钱留个零碎的,剩下的整数,哪怕是整十块的,都给金凤了。现在这样的公婆上哪找去?
说了那么几句闲话,等人走了,卢淑琴就说,“瞧见没?这才几年,金凤都变的有心眼多了。以前也不笨,就是看着阴沉沉的。现在这日子过的好了,人也没那么阴沉了。精明劲也出来了。”
林雨桐就笑,知道卢淑琴说的啥意思。金凤过来不全是抱怨,也是怕自己和四爷乃至林家对这个婚事有看法。这不,对那边表达的一万个不满意,但说到底,嫂子无权干涉小叔子的婚事,对?反正表达了,别管怎么说,我跟你们最亲这个态度。她岔开话题,小声问卢淑琴,“我爸没说桃桃的消息?”
卢淑琴叹气,“那孩子心狼。以前还跟她舅舅家联系,现在换了工作,连她舅舅家联系的都少了。”
这就很不应该了。
那几年,手机在农村属于少见的东西。但这两年,二手手机越来越普遍了。城里人淘汰的蓝屏白屏直板的手机,在农村慢慢的普及了。一般只要愿意,是断不了联系的。
“也没跟家里联系。”卢淑琴就道,“老太太心里肯定记挂,你大伯那边的固话,不是挪到老太太那边了吗?我之前说给买个手机,怕你爷一个人下地的时候有个不舒坦的能随时打电话。结果你奶奶拦了,说固定挺好的。为啥的?还不是因为桃桃记得住你大伯家的电话。可这种的,自己躲家里的,你就是想找都没地方找去。”
娘俩说了就完了,卢淑琴也不是很有耐心在家里八卦了。得空就出去练车去,人家还不用林雨桐给买车,自己一辆,来回开着跑。最开始是在附近转,四爷得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后来人家胆子大了,往县城去。走的时候还问周围的人,说要捎带啥就言语。最近是每天往县城溜一圈。四爷跟着几天后,卢淑琴说啥也不叫跟了,“我开的不稳当?”
没有!特别稳当。
但不敢叫她一个人呀,不开车跟着行,四爷在家呆着孩子,林有志坐在副驾驶上跟着呢,就怕车在半路上有故障,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咋弄。
人家开了一段时间,把县城和周边都跑熟以后,竟然上高速往省城溜了两圈。顺利的跑了两回之后,林雨桐再不担心了。
桥桥打电话回来,“妈现在可了不得了,再省城都敢干。开到学校接了我,我们还去海底捞吃了一顿。你知道去二环那个海底捞?那个转盘,那个街道,我都捏一把汗。结果人家开的一点问题没有。”
总之这个变化是叫人惊喜的。只要还愿意学东西,这就证明对生活还是有饱满的热情的。
这么一打岔,林有志的心里也能好受点。毕竟唐虎这么一定亲,桃桃的事难免再被提起。作为亲爹,心里反正不是滋味。说起来,多好的人选,要是那死丫头不折腾,是不是现成的好日子?
在林家刻意的不关注下,人家的婚事该订还是订了。
按说不该出变故的婚事了,却在年底村里分红的时候,人家女方反悔了。
对的!小杏的妈妈,食堂那位大婶,不乐意唐虎了。
为啥的?
因为今年两个厂子一起干,产值翻一番,哪怕留够扩张再生产的钱,今年村里但凡入股的,一家一户足足分了六万。
六万块钱在当下是个啥概念呀?反正一辆新车没那么贵。在县城买一套院子现在才涨价到四万。一套商品房也就是这个价格了。
更何况,当时为了入股,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分户了。哪怕是一个儿子的,都跟老两口子分了户。就是为了多占一股的。
这就意味着老人带儿子的股份得有十二万。这还不算家里的农业收入呢!这些加起来,家家户户得在十五万上下。
这是个啥概念呀?
帐一分下去,村里人到哪说话声气都大了――有钱!很有钱!以后还会更有钱!
这样一种情况下,那真是村里的小伙子特别受欢迎。小杏的妈就觉得找那边村子一普通的种地的小伙子,也比找唐虎强。
唐虎那钱来的辛苦,雇了那么多人,其实是个虚热闹。到底能挣多少呢?绝对没有村里分红来的多。关键是,分红年年涨,今年就比去年整整的翻了一倍了。这要是明年再翻倍,这得多少钱?
可唐虎挣的,只能说不错,以后这么做下去,他的生意能翻番不?
翻不了!只要能维持稳定都是他的能耐了。
反正,结婚日子都定下了,就放在腊月二十八了。人家当妈的死活不愿意!农药就在手边放着呢,你要是敢出门再找唐虎去,我立马把药喝了的那种。
这就是钱带来的不好的一面了。
村里之前退股的张家人,前前后后的托人找林有志,托人找金保国,意思是重新入股,不退了,当时真退错了。可不等林雨桐说话,大家就恨不能把张家给咬死了。这多一户来分,那分谁的?又不分林雨桐的!那分的都是大家的钱。
没人乐意!林雨桐也不叫林有志和金保国为难,张家人再找的话,就叫他们直接去找厂里,大家说了算了。
结果没一个人答应的。
张家搁在村里是从东头骂到西头,骂的再难听没人搭理。就成了村里的极个别户了。
当然了,这种时候,像是一年都不露面的林有强,那就露面了。
分红了嘛!他有一股,林雨柱也有一股。林雨柱自打走了,就再没回来。户口也没迁。但就算是迁了,人家入股的那一份分红还得给。
他一直跟家里有联系,定期给老太太打电话。去年寄过两次钱回来,叫林雨桐帮着还债的。本来债务在去年分红之后,这就还完了还有剩余。结果林雨桐少叮嘱了一句,林有强人家就做主把他儿子的分红给领走了。今年林雨桐给卡主了,叫林雨柱回来,一方面把当年的债连本带利息给人还上,另一方面,剩下的钱不能再过林有强的手了。
当年老太太不叫林雨柱回来,是压根没想到,家里能通过那点分红就这么翻身呀。
因着孙女,村里家家都有钱了。现在走出去,没人应该不肖子孙对她指指点点的,反而到哪人家都尊着。
她亲自给大孙子打电话,“回来!一定得回来。要不然你爸真就把你那一份给占了。”
大家就发现,这钱真的能解决太多的问题。像是林雨柱这种的是一种,像是那些婆媳不和的,又是另一种。现在人家老两口手里有股份的,也不惯着媳妇了。对我们不好是,将来我们把股份还厂里,厂子里都会管我们老的。好像婆媳矛盾一下子好解决了。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多了,小两口以各种借口闹矛盾的,男人们一下子牛气起来了,家里那媳妇脾气稍微弱一点的,就受欺负。动不动就朝媳妇喊,“你看你能呆不能呆,不能呆滚!老子离了你,想找啥样的都不难。”那爱打牌的,小牌不行了,来大的。
林雨桐抬手就收拾,“惯得你们是!给脸是?要离婚是不是?谁要离婚,站出来!离婚行呀!这家产得分,股份也得分。”她指着小名黑熊的那个,“你们一家小三口,孩子占四份,你们两口子一人三份,孩子判给妈,你媳妇单独拿七你拿三!要离马上就去!这官司我们给你们断了。来!今儿谁要离,都过来。”
一个个的嘿嘿嘿的笑,“姐,你看,这不是两口子说笑呢吗?不敢离!真不敢离!我以后把她当祖宗供着。”
能耐的你们!
林雨桐说那几个爱打牌的,“人家可都盯着呢。要罚可是按照赌资成倍罚的。你们腰粗是不是?腰粗好啊,咱们民警日子难,你们接济接济,来!开个场子,咱们来把大的,叫他们过来罚罚,他们能过个肥年,你们也顺便去派出所半月游怎么样?”
“姐!不打!真不打牌了。我们赌瓜子,赌花生,赌啥都行!就不赌钱,您要再见我赌钱,您大耳刮子扇我。”
林雨桐用手点了点一圈的人,“人闲生是非!找点事干!明年凉茶厂要落户咱们镇上了,你们也涨涨出息,一年那个几万块钱就知足了?知道人家天下第一村啥样的不?得空了去看看去!家家小别墅,家家豪车开着。村里盖的跟花园似得!人家为啥能干那么大了,要都不思进取,也就是几万块钱的命。现在得凭着命的想法子,看看有啥着没有。多往回搂前!没事,多去大城市看看,你就知道这点钱算个屁。”
骂了一圈,骂老实了。
村里的变化大家知道,林雨桐说话那是没人敢扎翅的。有本事嘛!这不,挨了骂了,大家也不恼。晚上的时候,一伙子来找四爷和林雨桐了。都是村里的人,这两年也都认识。有跟金嗣业的原身相熟的,有跟林雨桐的原身是同学的,真是跟桥桥都比较熟悉,大家坐在一块,几乎是同龄人。在农村,也都差不多都成家了。
其中有两个面孔稍微生的,一说是谁,林雨桐也就知道了。村里陆陆续续也有考出去的大学生,这两个是大专毕业在城里工作的。这要过年了,人回来了。回来一看,镇子不一样了。他们有他们的想法,跟这个那个大家凑一块,商量的还是挣钱的事,今晚上来,主要是找林雨桐拿主意的。
黑熊就先道:“咱们现在就想着,咱们有技术,咱能不能再成立一个公司,去各个产药材的地方承包土地,种植药材。或者跟对方签一个什么供销协议……”
对的!村里的土地有限,药材有限。跟药企合作,赚的是对方的手工费。可我们先把鲜药材包圆了,我们这里出的又是成品药材。药企少了来回运输的各个环节,省心了。而自己这边了,做大了,市场份额就大了。在行业里有了话语权,这意义是不一样的。
林雨桐一直没提,果然,就有脑子活的人奔着这条路走了。
这不是说林雨桐一管到底的事,这就是得他们自己能想到这一点,且努力的朝那边奔。
林雨桐特别赞赏,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资料,“这是各地出产药材的情况。这份东西我整理好一年半的时间,终于等到有人过来跟我谈这个事情了。”她把材料推过去,“给!剩下的路得你们自己走。”
这倒是叫人不敢拿了。
四爷就帮着往前推了推,“拿着!以后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直接找我们。遇到扛不动的事,告诉我们一声。在外面走动,不要怕。不管在哪里,只要打的电话回来,剩下的我们帮着解决。我们两口子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但凡是正事,你们开口了,若是我们没管,这个村我们还有法子回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承诺可给的重了。
可以说,这个决定不仅把村里的气氛推高了,就是好些别的村子的人,这会子也反应过来了。可以搭着这个顺风车一块干呀!
也因为大家的看的见前面的路,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黄爱华今年年底再来视察的时候,林雨桐全程就不说话了。叫当地的干部说,叫当地的群众说。
过去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将来我们要怎么样,当人有希望又奔头的时候精气神都是不一样的。
林雨桐全程也不接受采访,跟欧阳带来的那些媒体同事就说,“没有采访我的必要,外面那么多人,哪一个都能告诉你我可能注意不到的细节。”
欧阳却笑,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说:林雨桐真有心眼,别人给她唱赞歌,可比她自己自卖自夸要好的多。
可理智又在说:这是林雨桐的厚道,这是给后来人一个发展的空间,她在为她的离开做准备。
不管怎么说,黄爱华很高兴,一路上都是特别豪爽的笑,“你现在是典型,躲也不成。你的老领导专门给我打电话了……”
是说作为典型,上面听说了,连部里的老领导都知道了,并且提出了表扬。毕竟,部里下去扶贫的,出了这样的成绩,这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林雨桐也道,“以前也没好意思去,没点成绩都不敢回去,怕无颜见江东父老。现在嘛,再回去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是说会去京城一趟,老关系都走动起来。
黄爱华心里点头,聪明人就这点好,你稍微一点拨,她啥都能明白。但也道,“本来还想叫你跟我回省城,可现在这个情况,明显不成了……”
这是从去年就说好的。
林雨桐知道自己的重心在哪,就听黄爱华继续点拨,“做一村一镇,船小好操作。可之后,你就得考虑更多,怎么平衡统筹,怎么协调布局,这都是要慢慢考虑的事情。”
明白!
把领导送走,在农历的新年前,在阳历的一月底,林雨桐在镇上正式卸职,同时,冷寒接任。林雨桐带着冷寒,年前挨村的走动,见人,算是把交接的这一部分做完了。
冷寒是跟谁都能搭话很快建交的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又算是本县的人,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林雨桐带了一次,剩下的事真就不参与了。镇上有事还会客气的问她的意见,毕竟都知道她是要往上走的,将来还是避不开她,因此大家面上做的很好看。
但林雨桐是真的三缄其口,态度跟在岗位上的时候截然不同,“老哥哥呀,我这好容易回来能安心的过个年,您就行行好,叫我歇歇……我都多长时间没陪孩子了……”
那边一愣,哈哈就笑,“小金带着,你天天见……”
“老哥哥,心累呀。坐在那个位子上,战战兢兢,我又没经验,不得撑着吗?也就是跟老哥哥搭班子,您是好脾气呀,心胸大,处处忍我三分,让我三分,老哥哥,您现在就疼我三分,成不?”
一样的话,说的人心里咋就那么舒坦呢。以前工作上的摩擦,就在这一通电话里,揭过去了。
林雨桐在家里的摇椅上坐着呢,这会子院子里的太阳正好,又恰好无风。一家子都在院子里,厨房的锅里炖着土猪肉,是林家老宅养的。就养了一头,年前给杀了。老太太留了点,剩下的给林有志和林有宝分了。
都爱吃这种肉的排骨,刚出锅正烫手的连骨肉最好吃了。桥桥蹲在一边啃骨头,林雨桐啃了一个就接了个电话,四爷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练投篮。
卢淑琴才放下手里的活准备吃了,就这么愣愣的听自家闺女打电话。等挂了电话了,她问呢:“谁呀?”一声接一声老哥哥的,像话吗?
林雨桐就说了,“镇zhang.”
卢淑琴白眼翻她,“你之前跟人家说话,动不动就高声大气的。人家比你大那么多……”
“现在不是叫老哥哥了吗?”
卢淑琴咋舌,弄不懂你们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啥位置说啥话,他们自己不别扭,可看的人别扭。
正说着话,有人推了大门进来了。
哎哟!这不是林雨柱吗?
“二叔二婶!”他有些拘谨,人也又黑又瘦,“我才回来,过来说一声。”
桥桥赶紧给拿凳子,“坐!”
卢淑琴就道,“回来!回来好!家里冷的很,先过去跟你爷你奶住去……”
林雨柱面色通红,“我先跟我爷我奶暂住一段时间,不是家里不好收拾……是那个,我爸回来了。”
回来还不让你们进门了?!
“我爸跟我妈离了这个事,我才知道的。他不光离了,他还……再婚了。”
啊?
这个事这边并不知道。
“今早才进门的,昨儿两人领证了。”林雨柱的脸黑青黑青的,显然是气的狠了,“二婶,你应该认识那女人。”
谁啊?
“就是在咱街上开过服装店的。”
卢淑琴目瞪口呆,“红秀?!”
红秀能看上林有强?
不能!看不上人,但看的上林有强手里的股份。
卢淑琴就打发林有志,“你赶紧回去看看老爷子老太太,估计气的够呛。”
林有志能气死,“他咋不出门被车撞死了干净呢。”丢人现眼的玩意!那红秀是啥好的呀,就急着往回娶。现在闹的整个村都得看笑话。
什么东西!
林雨柱忙道:“叔,他还不能死。死了可就太便宜那个女人了!”他说着,抱头就哭,“我妈这不好那不好,但对我爸是好的。当真是大半辈子,都是我妈伺候过来的。我妈下地干活养家,我妈给我和棉棉成的家……到头来啥也没得着。”
那这种事,咋办。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边林雨柱还没走呢,就有人来串门子,也是给卢淑琴通风报信,“你家咋把那个牛皮糖给弄进门了?”
这事彻底的传开了。
这人就道:“你说这男人,真他娘的贱皮子。心里有他,对他好的,那是从来不上心,有点能耐恨不能一脚踹开。那只图钱图享受的,图你能伺候她的女人,人家还就往心里放呢。你是不知道,人家在街口下车的,两人手拉手从街上走过去的,中间还在我家隔壁的塘坝鱼吃了顿饭。我的天呐,林有强那是挑了鱼刺给人家,人家还嫌弃不是鱼肚子上的头,不好吃。”
卢淑琴就道,“爱咋咋去,不来往了。这两年你见过我们来往过?不过雨柱老实,又是小一辈,孩子来走动走动。跟其他人,可当真没啥关系。”
这人理解的点头,临走了又嘀咕,“这钱真是好东西。有了这东西,啥都能买来。”
林雨桐的态度就是,不关咱的事,以后不放这两人进门。
但是对林雨柱,林雨桐觉得此人能帮卢淑琴减少很多麻烦。他不是没房子,他家的院子到头来还会是他的,所以,他只是跟老爷子老太太一块住。老两口还能再活多少年。他们跟老人住,就能帮着照看。要不然,时间长了,老人的年纪大了,卢淑琴老叫老两口单独过日子,也会被人讲究的。
但跟大孙子过,这又是符合世情的。大不了以后每年这钱多给些便罢了。
两家都便宜了。
卢淑琴也是那么打算的,因此一见林雨柱,她才特主动的叫对方住过去。毕竟现在雇佣不比之前了,之前一点钱就把村里的人雇来了,但现在,家家那么些钱,人家可不干这个活了。就是媳妇再闹腾,当婆婆的也不会退让了。我宁肯给我儿子再娶,也不要你这样的。之前雇的人年底就请辞了,去别的地方雇人,又不知道把稳不把稳。林雨柱两口子回来,当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这边正说着话了,林小姑推着自行车进门了,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呢。
四爷接了她的自行车,林雨桐把人往家里迎,“小姑,咋的了?还找那个红秀的事去了?您管这个干嘛呀?”
“他们爱死哪去死哪去?那院子是雨柱的。”林小姑一屁股坐下,“我这个哥呀,真是……咋能活成这个德行呢!这丢人现眼的,他活着干啥?”
林雨桐就冷笑,“原来我那位大伯母可不是省油的灯。等着,之前欠的也已经还了,连本带息的,都已经给还上了。估计能减刑!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出来您再看看!红秀要是把我大伯母当一般人,那她静等着被收拾!”
林小姑擦了一把眼泪,又起身了,“我去卫生院看看!刚才棉棉过去扇了红秀俩巴掌,谁知道你大伯直接拿铁锨拍在棉棉脊背上了,我瞧着,怎么像是嘴角有血了……”
卢淑琴刚起来又吓的坐下来,“拿铁锨拍的?”
嗯!
林雨桐就赶紧道,“送去县城去,赶紧的!”
王家就有车,送到县上拍片,果然是那一铁锨下去直接伤到肺了。王家本就抠唆,不出药费,谁打的谁出。
林有强硬气的很,我打我自己的闺女,死活她受着。再说了,我是无缘无故打的吗?她对她妈不尊重,敢动手,不孝的东西,打死都活该!
不说这个人还不收刺激,一说红秀是妈,林雨柱扑上去摁着林有强就揍,“畜生东西!”
人家看了好大的笑话,但红秀跟没事人一样,跟林有强手拉手的,逛街上超市下馆子,不知道活的有多逍遥。
这个年才过完,林雨桐和四爷收拾东西这就得往县城去了。县城金保国给收拾的地方,房子不在四爷也不在林雨桐名下,而在金泽的名下。
金保国带两人看地方,“我还打听了,看咱们县城有没有机关幼儿园。结果一听,没有!那这就得选个好幼儿园。最贵的幼儿园就是三色幼儿园,一学期四千上下。”幼儿园边上是实验小学,对面是县一中。这里的房子没有独门独院的,给你们买了一百四十平的,以后送孩子上下学方便。
其实金保国不觉得县城比家里好,“号称最好的幼儿园,我专门去看了。还不如现在咱村的幼儿园呢!咱们镇上现在是要啥吃的没有?都聚集在一块……可到了县城,这周边卖吃的的少,都是文具店,托管班,就是懒的做饭想出门找一口吃的都不咋方便。就你们俩带孩子行不行呀?要不要我专门找个人给你们做饭,至少孩子不受罪!桐桐做的再好,这不是工作忙吗?这要开会了,要下乡了,也不能准点回来呀!不行就把你爸你妈接来,我不吃这个醋。”
真是操碎心了!
当然了,主要还是见孩子不方便了。以前回去,在门口吆喝一声,孙子在里面就有应答,现在呢?
金保国抱着孩子不撒手,“想爷爷了给爷爷打电话,记得爷爷电话号码不?”
记得。
孩子不知道这到底是跟家里隔了有多远,来的时候姥姥姥爷叮嘱个没完,现在爷爷又是这样,好像很久很久不能再见似得。
孩子也伤心了,嘴一瘪一瘪的,抱着爷爷的脖子不撒手。金保国鼻子酸的,恨不能眼泪都掉下来,“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给爷爷打电话……”
越说孩子越难过,人还没走了呢,哇的一嗓子哭出来,扒拉着爷爷不撒手:“我要我爷爷!我要我爷爷!”
金保国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爷爷在呢!爷爷以后天天来看你!跟以前一样,你睡起来就能看见爷爷,睡觉前爷爷跟你玩……”
“晚上爷爷回来!”
回来!回来!肯定回来!
爷孙俩抱一块,你一句我一句的。
林雨桐:“……”到县城拢共就半个小时的路。金保国现在那个厂子选的位置比较偏,七绕八绕的过去也得小二十分钟。在街上过的时候,路过的都是熟人,走的慢,停下来这个聊两句,那个聊三句的,怎么下来不得半个小时。
到底是远在哪里呢?
至于的吗?生死离别也不过如此了。
搬来的第一天,林家和金保国走的时候都上午十一点了。然后下午五点,人家又来了,晚上陪孩子到八点,人家开车又回家了。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半,卢淑琴开车跑来了,提着保温饭盒,里面事林有志给孩子做的饭,“孩子不一定习惯这环境,啥都变了,你总得叫孩子觉得有点没变的!”
可这一天天跑,那油耗的都比饭钱贵了。
林雨桐张嘴就要说呢,四爷就道:“妈,之前我跟您画稿,您抓紧时间得把活赶出来,俄罗斯那边一个艺术节,估计会给您发邀请函……”
啊?
给我?我算干嘛的?!
林雨桐赶紧顺着这个话,“您算民间艺术家呀!这可是在国外,不能丢了咱们的脸呀!这事你得在心。”
那肯定!那肯定!
她是不知道,那种艺术节,其实给钱就能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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