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77)三合一(客从何来(77)四爷用银...)
重启时光(51)
别管为什么在一块, 反正就在一块了,怎么着?
林雨桥往椅背上一靠,不说话了。大有我同意不同意的, 咱再说的意思。
再说啥呀, 房子买给两个人的,不同意也一边呆着。
林雨桥虽然脸上不乐意, 但买房他还是给予建议, “就在高新买。那边现在看着荒, 要不了两年就起来了。社区大是一方面,人家里面带着学校的……省重点设立的分校,带学位的房子……”
四爷也是往那边开的,楼盘确实是多, 还有好些都是现房。这个阶段的房子很多布局都不是太好。就像是眼前这个楼盘,两居室的房子, 主卧不大, 小卧更是小的可怜。放个一米二的床, 床头放个带着书架子的书桌之后就没空间了,想要衣柜,都得装修的时候在上面打几个柜子。但是厨房很大,卫生间比小卧室都大。客厅贼大,却没有明确的划分餐厅的位置。
就属于怎么看都看不上的格局。
三居室稍微好点, 但买房子, 尤其是家里给买房子,他们咋可能要求买大的?
林雨桐就先道:“两居室的足够了……”
“够什么呀?我们想跟你住两天是不是还没有我们的地方了?”卢淑琴摇头,“没看上。”
四爷就道, “客厅大,能隔出一间来……”
“那也不方便。采光要好, 你得打成玻璃隔断的墙,要是实在没法子也能这么着,但多买个十几平,多花那么一点钱,地方就宽敞多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林有志也是里里外外的看了几遍,表示没看上。他们都是那种带着给子孙后代置办产业的心态来做这件事的。对他们夫妻来说,给女儿安家,是他们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任务之一。一点没有要将就的意思。
但四爷和桐桐就是想过度来着。
得!顺着两人换了个三居室的,大小有个一百二,不到两千一平的价格,首付拿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六七万的样子。
家里拿这些就可以了。现在四爷和林雨桐能拿的起这份钱,但为啥都不提自己拿钱呢?于卢淑琴而言,要是能给女儿买房子,她觉得她更有价值。不是只会添负担,人家现在给儿女能帮大忙呢。走到哪,那说起话来,腰板都要比别人硬些。毕竟在现在的农村,能给孩子买起房子的都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她做到了大部分们人没有做到的,就是你一般人都强了。比你们都强了,你还有啥要笑话我的?
因为都明白这个心思,所以,两人是啥话也不说了。
给买了,那就接着。
首付一交,合同一到手,卢淑琴倒是先催了,说四爷,“嗣业呀,你们工作都在老家,暂时就住家里了。你们这工作……婚事铺张也不是好事……能简单就简单,甚至在单位上弄个茶话会,这个我都不挑拣。就你们年轻人自己,结婚证一领,有个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至于两边的亲戚,等随后,随后在老家宴客,只请客不收礼,热闹热闹就完了……”
四爷还没说话了,桐桐就先道:“赶明儿顺道去县城去办事的时候,把证领了再说。”
卢淑琴白眼翻她,这话能你先说吗?
在外面买了房子,可却还是舍不得找个好地方吃饭,就是路边最家常的馆子,一份凉菜,一人一碗面条,这就得了。然后把林雨桥送到学校,林雨桐很认真的叮嘱,“要考研就收收心,人不可能一心二用。考研你还有二次选择的机会,更好的专业更好的学校,都是可以选择的。学费生活费不用你管,家里真不缺你挣的这份钱,别因小失大了。”
卢淑琴拉着儿子也叮嘱,“别只想着钱,没有就跟家里要。人家都在大学里谈谈恋爱,在学校找不见,也不妨碍人家网恋也要找……你也可以试试嘛。这毕业了不是就省事了。”
林雨桐:“……”我假装没听懂你在内涵我。
在省城并没有多呆,然后就往家赶。
到家的时候豆角架下面好些人,都在摘豆角呢。这个是没人管的,反正都是附近的人。打从开始能吃,谁到做饭的当口了过来弄一盘菜都行。如今秋里了,更繁了。有人站在上面采,有人在下面接。有些人不好意思就拿上一两把,那是刚好没顾上弄菜的时候弄点。可有些人就比较爱占便宜,天天的弄,吃不了晒干都行,哪哪都少不了的。来摘的人还相互看不顺眼,觉得那谁谁谁太贼云云。卢淑琴不管那一套,反正自家是不怎么爱吃这玩意的。当时买苗子压根没看出来这是啥苗子。
因着常来常往,过来摘的也不会因为主人不在不好意思。这会子主人回来也不会很尴尬。还笑道:“咱们这是做贼的被逮住了。”
这话一出,一群人跟着哄笑。
卢淑琴也笑,“趁着没老,看着能摘了就得赶紧摘。我们人少,拢共也吃不了多少。桐桐还是个怪口味,不爱吃这玩意……”
就有个婶子搭话,“我今年长豆角种的多,都晒着呢,回头给你拿点。”然后又问从四爷手里接东西的桐桐,“长豆角爱吃不?”
“爱吃呀!尤其是干的!”不光自己爱吃,四爷也爱吃,“包包子,包饺子都好吃,炖菜,咋做都好吃。”
然后转眼就又好几个给林雨桐送来了几箩筐。自家晒的,颜色不好看,但确实是绿色无公害的。
卢淑琴在跟这些大老娘们聊天,说这个买房的事,“干脆写在两孩子的名下……咱这不都是为了俩孩子能过好的嘛。给安个家,两人都有工资,不会大富大贵的,但安稳日子能过……”
人家买房子了,要借钱的也别上门了,另外得告诉大家,这房子是林家买的。
这就是俩人要是过的好则罢了,要是过的不好……金家的小子要是敢有别的花花心思,那在这一片,他就没有立足之地的。别说这小子了,就是金家也一样。所以,杨碗花在家里听到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问房子的情况,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林家这是想干啥?
这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呀!
瞧瞧!儿子出门没说去哪了,回来也不说赶紧回来,先跑到林家去了。
她急匆匆的给金保国打电话,“赶紧回来了,林家给孩子买房子了,还写了咱儿子的名字,这是想干啥……”
金保国正在厂子里呢,拿着手机当是就愣住了。他是羞的呀!
一个大男人给儿子娶媳妇,得老丈人家给买房子。之前就那八万的彩礼,杨碗花是这么闹那么闹的,人家首付下来没有八万也差不多。相当于自家一分钱没花,人家倒贴个闺女还倒贴了半套房子。
这哪行呢?
羞也羞死了!真要这么着,他也不用活人了,出门干脆把这张脸塞兜里算里。
因此,在第二天小儿子回来之后,他单叫了两儿子,“纤维板厂能不能干长久这个不好说。等过几年咱们这边的树少了,原材料得远道儿才能来,那这就不划算了。这个厂子估计就办不下去了。但是家具厂,我估摸着应该可以。单走低端市场,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再往后还能干点定制的活,反正给钱就干的,样子新一点不愁卖的。纤维板厂我给我自己留着,挣一点算一点,攒几个养老钱。家具厂我给你们哥两个四六分,咱家的老房子带着门面,盖的也齐整,这个留给嗣明。所以,家具厂你占四份。家里的房子没嗣业的份,所以家具厂,嗣业占六份。但因着林家给了咱一半房子,那我的意思,这六份里分出两份来,单给桐桐。”
金嗣明跟林雨桐还是同学呢,但没想到相互不搭理的同学,到头来成了自己的嫂子。之前俩家恨不能掐死对方,这好上来马上成了亲家。家里的家产分起来都带着人家。
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大,但四爷却觉得有问题,桐桐占了一份,那嗣明结婚之后呢?他媳妇张口要怎么办?
金保国十分干脆,“那是女方愿意给房子,那就从嗣明的股份里分出一部分给他媳妇。”这有什么可争议的?
金嗣明也觉得这不是问题,他又不笨,厂子哥哥又不管,最后就是分红。但厂子很多官面上的事情,还得哥哥出面打理。而这个嫂子,可能官面上的面子要比自家哥哥还在上一点。他是这么想的,因此他觉得这份钱掏的值。
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下来了。这种事不用瞒着的,越是在单位上班的越是如此。只有如此,你花钱稍微大手大脚一点,人家对你的经济能力才不会质疑。
反正,人家觉得你家是开厂子的嘛。
给了林雨桐没直接签字,而是跟四爷跑去把结婚证领了之后,回来才签字的。
如此,作为儿媳妇分家里两成股份怎么了?
大红的结婚证摆在面前,股份协议把名字一签,杨碗花才知道的。
她第一反应不是儿子成家了好惊喜,而是我跟了你二十多年,股份怎么没想着分我一份。家具厂就算了,但是纤维板厂呢?
金老太太怼了杨碗花一句:“结婚证领了,那就是金家的人,也没分给别人。”言下之意,你有结婚证吗?
这就是欺负人了好吗?
金老太太觉得是给大孙子的,从大孙子的那一份里给了他媳妇一份,这不过分呀。反正都是两口子的,厂子还是儿子管着的,给多少这还不是儿子说了算的。面子上能大大方方的事,就该大大方方嘛。
没听这事传出去之后,外面怎么说他们两家的嘛。
都要这么结亲,不都省心了吗?
不管怎么说,结婚是大事。林雨桐和四爷没打算大办,给同事一包喜糖,告知一声结婚的事,这就算完了。林雨桐还专门找领导,把主管企业这个工作推辞了。因为瓜田李下的,还是避讳着一点好。
黄爱华还打电话打趣,“没想到叫你回去还回去对了,早早的把个人问题解决了。不铺张不浪费,简朴平实的婚礼就很好。下次来省城,带着小金一块过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行啊。
法律上来说,这就是夫妻了。但是在老家没办酒席,没告知众人,这就还不算是夫妻。于是,两人晚上照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到了家里杨碗花是各种怪话,“我这婆婆当的,到现在也没听到人家叫一声‘妈’。”
“我改口了,林家给了我一万,您准备好改口费了吗?”!<a href="://www.-" target="_blank">www.-</a>最快发布!四爷张嘴就问了一句。
改口给一万?哄谁呢?
虽然杨碗花挑拣的不是地方,但就是得赶紧定日子,不管怎么说,总得叫媳妇进门的。这个仪式绝对不能少。
老祁把日子帮着订在阳历的十月底。天要冷还未冷的时候,也基本是农闲了。中间还有半个月置办个家具收拾个婚房,连带通知亲朋好友。
只亲戚和村里的人,别的人都不惊动。什么礼仪都没有,当天把新娘子从隔壁接过来就行。
至于婚房,这个更简单的。各家收拾各家的,林雨桐这边的炕就没动,只换了喜庆的窗帘缝了几床新被褥就可以了。林有志心说买个新电视,但家里堂屋的电视是新买的,很没有必要了。
那就剩家具了,家具这个东西,金家有家具厂呢,拉了两套回来一边塞了一套,得了。
四爷也不是啥也没干,直接给弄了锅炉和暖气片回来。当初林家的院子是四爷涉及的,装锅炉这都留着地方呢。这一套叫专业的人来,当天都安装出来了。自家烧锅炉,这个麻烦就麻烦在,家里得有人,这一没人及时给添炭火,就没那么暖和,闹不好就得熄火。
但林有志基本都在家,这些都不用操心。
安装好了,给两家又卸了不少的炭,甚至给林家老宅那边都卸了。老两口半车的炭,一个冬天烧不了的。
杨碗花一看这架势,这是刚结婚就要在林家过冬呀。
这哪里行呢?谁家的新房都不能空着呀,住满月是最基本的。
这要是在外地那是实在没法子,可要是在本地,住别的地方都行,住娘家那肯定不行的。
过来帮忙的好些人都跟卢淑琴嘀咕呢,“那边到底也是亲妈,不能做的太难看。就在边上住着呢,你还怕杨碗花欺负桐桐呀?有个啥动静你们听不到。”
卢淑琴表情有点诡异,“她想跟桐桐住一个院子?”
那肯定呀!谁家婆婆最初不想跟儿媳妇适应适应,这老了不还得靠儿孙吗?
“哪怕以后都住这边呢?但头一个月,还得是住那边……要不然这唾沫星子淹人呢。”不得说金保国对卢淑琴退让的没底线?不得说林雨桐仗着是小领导,跟婆婆处不到一块?
卢淑琴:“……”其实不跟她住是位她好的。以前家里是没那个条件,而且,桐桐这孩子打从高中就在县城上学,很少在家的。等再更孩子长时间相处了才知道,自家这闺女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遇到正事,性子也很强势……真不是小看她杨碗花,她这娶回去的真不是个儿媳妇,那就是个祖宗。
就是考虑到那边是女婿的亲妈,才想着叫这死丫头就住家里得了,杨碗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她奇怪的笑了一下,“这不是考虑到他家还有老二要娶媳妇吗?我家桥桥要结婚还早,又打算读研了。等要结婚的时候,估计桐桐两口子也该调动了。他家地方现在可紧……主要是考虑这个……她要是多心,那就叫住过去嘛,哪边不一样呀?她想叫住到啥时候都行,住过去。”
这么好说话。
这人回去就说杨碗花,“你是真多心了。人家把闺女嫁到你家,那对你肯定是客客气气的,不会这个那个的动心思。”
杨碗花才不在乎谁怎么说呢,反正达到目的就行。
知道要住过来了,给儿子换成席梦思的床,没暖气没关系,咱装个空调,制暖用的上。
拿出十二分的心思把新房收拾出来。
可酬客的当天,一早起来家里就来客不断,村里的人来了,在林家转转,在金家转转。要是放在往常,都是看新媳妇家给了多少陪嫁云云。这个就没有了。一家给陪嫁了房子,一个给了厂子的股份做聘礼,其他就都没有可看的地方了。
对于嫁衣,林雨桐没有很执着,就按照卢淑琴的准备,对方怎么准备的,她就怎么穿。
林小姑一来就嫌弃没有好好的化妆收拾,“这也太简单了。”
太过分了影响不好,之后还得这一片工作,弄得奇奇怪怪的有损小领导的威严。
今儿老爷子跟老太太也过来了,在屋里坐着陪陪老亲,别的话不多说。不过大房却没人过来,连个露面的人也没来。谁也没问,只当没有这一房人。
金家那边的亲戚在来之前有些都不知道娶的媳妇是谁家的,来了才知道了。这个婚事其实快的很,从大家知道到结婚,也才两三月的时间。年轻人觉得快,怎么不得多谈上三两年。可往往多谈了几年的,到最后抵不过见过两年相处过三五天的。中间变故太多了。
快能接受,可这是林家的姑娘。
就是金家的三个姑姑,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本来定期是要来娘家伺候老娘的,但是这几个月,老娘找各种的借口没让他们回来。只隐约的知道侄儿的婚事说定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谁知道再来会有这么一个惊喜等着。
姐三个都挺尴尬的,当年她们跟卢淑琴其实处的不错。如今这事闹的,金大姐就说,“那一会子亲家上门不?”
上个屁门。
流动餐车停在边上,两家的门口和院子摆着席面,各家的亲戚坐在各家,只到了吉时,新郎官去接新娘子就行。
也不用婚车,来热闹的都是村上的小伙子。新娘子咋过去呀?
抱着?背着?
小领导需要形象,直接跟着四爷走过去得了。
说实话,夜里是来过金家,但是大白天这么进来,她还是头一次。
进了婚房,杨碗花矜持的等着林雨桐改口呢,但是并没有。她主动跟林雨桐搭话,“看这被褥……这被罩都是我给挑的,选的最贵的……你妈给你买的那种二十来块一个,这种得七十……结实,用几十年都不带破的……”
林雨桐点头,“那回头给您换过去……难得您喜欢。我比较忙,这种结实是结实,可洗起来也费劲,我哪有那个时间……回头我把我妈买的拿过来替换了。这个您用着……”
杨碗花:“……”也就是我这往后的几十年都不用想着换床上用品的意思呗?
这完全没有情趣可言了呀!
可人家儿媳妇说了把好的给你了呀!
这个话题不好,杨碗花继续,“桐桐冷不冷呀?家里给装了空调,能制暖……”
“那回头叫我妈再给我买个加湿器,空调好是好,但比不上暖气的地方就是吹出来的热风太干燥……”
金大姑没话找话,“一个加湿器,大姑一会子就出去给你买去。”
林雨桐灿然一笑,“那就多谢大姑了。”
金大姑心里嘀咕,倒是不随卢淑琴,一点也不懂啥叫客气。这加湿器多少钱来着,好像还不便宜,镇上有没有都不知道,弄不好酒席吃完得跑一趟县城。
金二姑听这话头不是个号压服的,才第一天进门的新媳妇,怎么这个腔调呢?一般都是娘家人在新房里围一圈挑拣的,因着两家的关系,林家没来啥人,只林有宝这个小姑陪着进来了,可外面那些老娘们拦了小姑要红包,正在门口闹呢。
见没娘家人,这金二姑就接茬了,“桐桐呀,这新媳妇房子那是镇上的头一份……”
“那我这样的新媳妇,镇上能找出几份来?”
金二姑:“……”是不能找出第二份来,但是进了门咱不能这么着对。你对杨碗花怎么样我没意见,可这态度对自家妈,那真真不成的。她就道,“咱家一直都是老人家是头一份的,有啥好的得先敬着老人……”
这个话得说到头前的。
林雨桐点头表示赞许,“赡养照顾父母是子女的责任,空调老太太要是没有……凑钱买的话我们小辈也愿意认一份。老太太三女一儿,这就是四份,加上我们……嗣明没成家不算,四家平摊一个空调,一家也没多少钱。”说着,就从身上摸出钱来,“空调大致也就三千上下,这是八百……”她一把直接塞给金二姑手里,“那就麻烦二姑得闲了,替老太太买。你知道的,我是真忙,顾不上!”
金二姑看着手里的钱,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杨碗花却心里暗乐,她就爱看大姑子小姑子吃瘪。往常这个家里,仗着老太太,一个个的欺负起自己个那是没够了。尤其是老二,哎呀,每次来都能挑出不是来。
这回折子了!
八百是个小数目吗?不是!尤其是今年这种收入,自家村里好些人种了药材,收入还可以,但是别的村上并没有,基本都是靠借债过日子的。她们各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这次亲侄儿结婚,三家每家在账面上写的都是两百块钱。
但是背后,大姑姐金春花偷偷塞了自家男人一百块钱,说也没多的,这个走暗账。后来小姑子又给自家男人塞了三百,也说走暗账。
这是啥意思呢?
肯定明面上姐妹三个要一样,老二掏不起那个钱,所以就只能给两百。另外俩家觉得少,又给顾着老二的面子,所以只能暗地里再塞一点。
偏老二多事的很,这会子拿空调说事。买空调是因为隔壁有锅炉,她怕儿子带着媳妇住老丈人家才提醒金保国给添置的,花了三千一百多呢。再花那么多给老太太买?
说的我家的钱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你孝顺你给你妈买呗,谁拦着你了!
这下下不了台了?
杨碗花也赶紧摸出八百来塞过去,“行!就按桐桐说的办,给老太太也添置一个。”反正买回来是安装在我家的。等老太太百年之后你还能拆下来搬去你家吗?我这八百花的可不亏。
金春花面色涨的通红,“那个……我……我今儿没带那么多,回头我给夏草送去……”
金二姑叫金夏草。
金秋果家的日子好过些,但身上也不能随时带着八百呀,“回头我也给二姐送去。”
金夏草被彻底给挂空里了。
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呢,林小姑一把撩开链子进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小姨卢淑芬。
金家三姐妹都认识卢淑芬,彼此这种场面再见面,好尴尬的说。
金秋果就赶紧拉了俩姐姐,“你们在……在!我们先出去了……”
金夏草就带着两把的钱出去了,杨碗花就更不好呆着了,赶紧跟着出去了。
卢淑芬朝几个人离开的方向皱眉,“还从你要钱了?”从新房拿钱出去是个啥意思。需要女方出的钱直接找执事就行了,从新媳妇手里拿钱,这是哪家的毛病?
林雨桐笑了笑,把刚才的话学了一遍,“……孝顺老人嘛,应当应分的。二姑说的对呢!”
林小姑差点笑出声来,“金春花搭进去八百块钱,还应承给你买个加湿器!一个加湿器也得好几百。”
是的!
“然后金夏草和金秋果都搭进去八百……”
对的!
干的好!
卢淑芬就点了点林雨桐的额头,“N!怪不得你妈不怕你嫁过来呢。”金家真是报应来了,偏娶了桐桐回来了。
金二姑出去都快哭了,去老太太的房里,拉着老太太的手眼泪都下来了,“……才提了一句,她就又一百句在嘴边等着呢。眼里没有个长辈……”
老太太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一年也没叫女儿们跟着花多少钱。她们以前给个零花钱也就是十几块几十块的样子,一年到头也没多少。这也就是儿子的日子过的好,但女儿们不是一样的拉扯大了,难道给这老娘花点钱就冤枉了?“人家说啥了?没打没骂没说难听话,说的都在理上。你哭啥?你侄儿大好的日子,为了这点钱你哭天抹泪的!”老太太自己拿了八百块钱,“这是借给你的!这一码事是一码事,别叫小辈小看了你。”
金二姑并不高兴,平白无故的欠了债回去了。自家老娘说是借,那就是借,是真得还的那种。想跟老太太耍赖把这钱赖掉,那是做梦。想都别想好吗?
这办喜事呢,娘儿们在屋里嘀嘀咕咕的,进去出来的人多少都能听到一个,几个人大致也就把事情给凑一出个大概。人家背后能不笑话吗?新媳妇上门想敲打新媳妇没敲打成,结果被新媳妇给收拾了,丢人!
杨采花吃完喜宴千咛咛万嘱咐她妹妹,“你那儿媳妇不是善茬子。你拿你的大姑子小姑子没法子,可你那大姑子小姑子去拿人家没法子……”你俩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别招惹人家。人活在世上就是给儿孙做牛马的,你有这种做牛马的心态啥事都没有过不去的。能坚持做二十年牛马……等真老的动不了了,你的日子且差不了。”
知道!知道!
嘴上答应的可好了,转天杨碗花就忘了。
喜宴结束的不晚,剩下的都是亲近的,本来在一块说说话的,结果单位上的人下班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来了转一圈,带点东西是个意思就行。关系好的在这边闹到很晚才回家。人家来了,不可能叫人家不吃饭呀。况且,新房就得有人暖嘛!金保国叫饭馆给送了一桌子,客人散了都半夜了。按说,家里帮着把桌子收了打扫干净了,叫新人赶紧睡去呀。
结果杨碗花才不管呢,人家早早歇着去了。
金保国是高兴的,喝多了,不睡人还不放心。金嗣明帮着挡酒了,早撂倒了。老太太上了年纪了,也已经睡了。按说客人不走干净,家里这长辈若不是实在没法子得撑着,结果人家没有。
还是这边的动静隔壁听见了,林有志和卢淑琴连同林雨桥一起出来,帮着送了再送。
人家杨碗花假装休息了,就是不出来。
一片的狼藉谁收拾?
本来不是大事的,但半夜三更打扫这个?洞房花烛好吗?
两人把屋里的桌子直接给抬出来了,就摆在院子里。把满地的瓜子皮啥的扫出来扫成一堆,明儿用簸箕收拾了就行。这家里乱糟糟的,簸箕在哪都不知道,干脆就这么着了。
有美男当面,谁去管哪些垃圾。
一晌贪欢的结果就是早上起不来,不想起。
但林雨桐和四爷的生物钟知道,天亮了,该到以往的起床时间了。在自家这边都能听见林家的响动了,可金家就是悄悄的,一点响动都没有。
按说老太太也该起了,但人家没有,甚至没有叫杨碗花起床。也不知道杨碗花是真累的起不来呢,还是故意等着儿媳妇起来打扫呢?
都不起是?我也不起。她不仅不起,还缠着四爷起不了床。
又磨蹭了得有大半个小时,听动静是金保国憋不住要上厕所了,起来上厕所去了。然后隐隐的能听到上房的动静。估计是金保国叫杨碗花起床了。
杨碗花翻身:“忙了这些日子,我也不是铁打的。儿媳妇进门了,我也是婆婆了,老指着我干什么?”
金保国能气死,想吵,又怕头一天再叫儿媳妇笑话,他自己穿了衣服赶紧出去收拾去了。那老太太哪里还在屋里呆的住呀,看儿媳妇跟孙媳妇较劲,那没关系,谁收拾残局都行……但叫自家儿子动手?!
“杨碗花!”老太太出来了,用拐杖敲杨碗花的窗户,“你充什么老呢?!我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呢,你就想当老封君了……这家里,除了我这老不死的,也就是你一天啥事没有。男人要挣钱,孩子们正是拼前程的时候……不说帮衬一把,还学会拿乔了……”
杨碗花抱着被子在床上气的直喘气,这拿乔是跟谁学的?自己自从进了金家的门,没一天得清闲的时候。这死老太太能这么当婆婆,我就不行了?我也没说一直这样,但儿媳妇进门第一天,你得叫她干活呀。要不然怎么着呀?以后累死自己这个老鳖孙呀。
林雨桐杨碗花起了,“妈……这不是累了,睡的沉了吗?您可别喊了,再把孩子们喊起来……”
已经起来了!
才一起来,桥桥就在门口喊了:“姐,姐夫,回家了。我姐你们回门!”
杨碗花:“……”火上浇油不是!回门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准备呢。而且,一般来说,人家娘家兄弟来接的话,第一顿饭男方得管的,不仅得管,还得请本家的人来陪这个尊贵的客人呀。
现在好了,人家舅爷上门了,满院子还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