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19)一更(客从何来(19)金嗣况牵...)
重启时光(46)
桐桐被四爷笑的一时间有点莫名其妙。她也咧嘴一笑, 然后一转头,看见办公桌上放的大匣子显示器的屏幕上,模糊的能映出自己的影子来。那形象:头发被风吹的, 整个都立起来了。
这个形象――是有点可笑呀!
她对着那个屏幕扒拉扒拉脑袋, 再看四爷,四爷眼里的笑意还在。
是脸脏了吗?一路上尘土飞扬的, 脏是肯定的。
但现在这情况, 也不能打水洗脸呀。反正别人怎么看她也不在意, 跟四爷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关系呀?
收拾了表情,转过身来。那边四爷已经问了:“什么情况?”进来屋里就有半屋子的人,男男女女的,好像还不只是两方对立, 这是三方对立呀。
这一问可了不得了,七嘴八舌的, 也听不清楚。
派出所的一位副所在呢, 林雨桐来了他就起身, “您坐。”
这位年纪大,跟林有志年岁大小差不多。林雨桐一把摁住,“没事,你坐。我站着是一样的。”说着就转移了话题,“怎么回事?”
这位是坚持不坐, 没管其他人怎么七嘴八舌, 他简单的把情况说了。
事情有点戏剧性:今年有些大村的小学,来了一批实习生,都是市里师范学院的学生。本科的呢, 分到县城实习了。大专的,分到下面的乡镇小学了。这青山镇一村, 就有全镇唯一的中心小学,算是教学质量比较好的。这一次分下来了三个女学生。
这些实习生还是那种有些把教学工作想的太理想的老师。她们教孩子不愿意说死记硬背,而且很重视副科的教育。像是劳动课,他们就愿意带着孩子去田间地头,边劳动边教学。
林雨桐点头,觉得这很好呀!早前收草药的时候就有其他村的孩子送来,一班一班的用车拉过来,还问能不能换成笔和本子,林雨桐叫专门给买了,还另外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一瓶饮料。
这么教孩子是没错的!能遇到这样的老师,且能留下这样的老师,这都是好事呀!
可坏事就坏在这里了。她们这常在果园里钻,进进出出的,坏小子给盯上了,看上其中一个姑娘了。
这位说着,朝站在一边穿着红色卫衣的姑娘指了指,“就是这个孩子。”
嗯!
林雨桐示意他往下说,也没管四爷在那边怎么给几个人问话。
就听这位继续道:“也是人家姑娘走远,许是心善有了好报。赶巧了,几个人在地头碰上那个……”他指了指第二方的一个女人,“她叫李春,是一村出嫁的姑娘。后来男人死了,她就回娘家来了……碰上这几个学生娃,就混熟了。娃们估计家里的条件不错,看她穿的不像样就好心把不穿的旧衣服给了她一套……但是您知道的,这下地嘛,常穿的衣服也就那样……”果树地里嘛,啥样的衣服都刮蹭的穿不成了。因此,一个个的只要下地,穿的就跟要饭的似得,“我估计是这李春爱占小便宜,瞧人家学生娃单纯,爱凑上去跟人家说话,说了些博取人同情的话,然后小女娃们就把不穿的旧衣服给了她。她穿着晚上出来溜达,从小路走,刚好被二赖子瞧见了。远远的只看身形和衣服,就以为是人家学生娃,然后捂着人家的嘴就拖到边上的果树地里去了……”这位说着都不好意思,毕竟这位虽然主管妇女工作,但到底是个小姑娘,还没对象。
林雨桐知道人家忌讳什么,摆摆手,“上学生物课上什么都有,你只管说,没事。啥意思我明白!”说着就又看憋的脸通红的那个应该是二赖子的人,“那这怎么了?事实很明确呀。”
要是只说法律这不就结了吗?
问题是李春是寡妇,还是个着急找下家的寡妇。当时被拖进去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挣扎着这不是彼此都知道了吗?知道了之后……男男女女的纠缠在一块,当时那个情况,两人就成事了,女人没拒绝。过后了,李春不干了,叫二赖子娶她。
二赖子人叫二赖子,不是个好东西也是确实,但人长的不孬,家里的爹妈年纪不大,也能干,日子就是中等日子,能过。一个寡妇人家,觉得这样的人家也成,找了二赖子说不结婚就告他。
二赖子不答应,李春就打电话报警了。可派出所出警了,人家改口了,说是谈对象呢,对方不娶她,把她逼急了。这这种事,她一口一个农村妇女不懂法,不知道啥是报假警。所以也就只能是批评教育就完了。但这也把二赖子给吓到了,咬牙答应这婚事了。
李春呢,又盘算结婚的事了,结婚这不是没钱吗?那边不给彩礼,娘家就不会给嫁妆。于是,这把主意还打在了几个学生娃身上,找几个姑娘去了,说你看,我是为了你们挡了灾了。要不是你们给我的衣裳,我也不能被二赖子给那啥了,现在不嫁给她也没法子。她是博取同情呢,想得点好处。
这几个女娃却坚决不干了,必须报警。认定了,这就是QJ。
而且这个人可恶的很,最初的目标还是她们,这种事能容忍吗?
人家跟他们的老师打了电话了,老师不仅赶紧来了,还告知了学校,叫学校出面跟相关部门联系谈的还是这个事情。而且,人家还认为你们镇上不作为,是包庇,没看见吗?县局都惊动了。
她们认定了这是蓄谋QJ,可那边李春和二赖子成了一国的,死活不认。派出所拿这事有啥办法?于是人家学生娃们闹到镇上,找妇L给她们讨要公道。
因此,这事你不出面都不行。
可这个事情……怎么说呢?
二赖子对人家学生娃有想法,这是肯定的。但实际上双方连近距离的接触都没有。你不能说因为我想把你怎么怎么着就给人定罪。
可二赖子犯罪了吗?如果立案了,那不是说你想不告就能撤销诉讼的。但问题是从一开始,李春就没说她不愿意,在她自己报警之后,她还说她跟二赖子是耍朋友呢,而且两人现在要结婚了。
咋弄?
这会子李春是啥也不认,“你们这些女娃娃,胡说啥呢?我咋可能跟你们说那样的话嘛!你们自己不在学校里好好呆着,带着娃娃专往没人的地方钻,你们不是……”
“住嘴!”林雨桐的脸一下子给拉下来了,桌子拍的啪啪响,吓的人激灵一下子,都不吵吵了。
不光不敢吵吵了,在这里没她级别高的都不敢坐了。问题是,这里就她级别最高,一屋子都得跟着站着。
四爷一直都还没坐呢,一句都没言语,只剩下她耍威风了。
就见之前还冷若冰霜,等转脸看人家学生的老师的时候,顿时笑的满面春风,“您坐!您坐!老师您坐着。”还亲自把放在一边的水又拿起来双手递过去,“您喝茶。”
这辅导员估计也年轻,应该是也才毕业不久的。这会子被这一冷一热给闹的,坐在那里也不安稳,这是几个意思呀。
却见这位脸一冷,又转向李春和二赖子,“先不管你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向三位老师道歉。”
二赖子激灵,噗通跪下就磕头,“我错了。”
可李春梗着脖子,“凭啥呀?”话没问,就被她身后站着她村上的妇女主任给摁住脑袋朝人家鞠躬了。
林雨桐没搭理,只看向二赖子,“你这人别看人品不行,但是眼头还是有的。所以啊,我就觉得大男人嘛,好赖你肯定是知道的。找对象娶媳妇,这是大事。想法设法的都想找个好的回去,你是这么想的。”
二赖子红着脸低着头,生米煮成熟饭,小姑娘也不敢声张,八成是都能成的。
林雨桐就在边上大发感慨,“想找好对象,这个想法本身没错……”
这话一出,一屋子都看她,那边几个女娃娃气的眼泪都下来了,这是狗屁的领导!
四爷靠在墙上,看她在那忽悠。
可谁知道桐桐现在胆大了,接下来就道,“……可你这方法肯定是不对。如今坏了,被人拿着了把柄了?你说你一大小伙子,怎么生生的就被人给拿住了呢?被人拿住后来不得不结婚的,有现成的例子,前车之鉴呀!”
那现成的例子是谁?可不就是――金保国和杨碗花。
这在镇上被传的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知道四爷是谁的,这会子都隐晦的打量四爷,这两家是多深的仇恨呀,这么当年戳的。可人家偏不提名不提姓的,你还不能对号入座。
甚至跟四爷一块的同事还隐晦的拉了拉四爷,因为他发现金嗣业同志看向小领导的眼神有些危险。你可不能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的!
压死人?
谁压谁?!
四爷轻‘呵’了一声,只该同事听见了。
这边林雨桐说二赖子呢,那边李春不干了,“这是啥意思?说娶我娶错了呗。他那人要名声没名声,要能耐没能耐,前半辈子靠他老子养着,后半辈子不是靠我就是靠将来的孩子……”
“那这就不对了!既然人家这么不好,你看上人家什么了?说到底还是看上人家脑子活,指望着将来浪子回头金不换呢。要不然,你图他什么呢?”林雨桐坐在那里搭话拱火。
“我能图他什么?要不是我在娘家,我嫂子的脸难看,我能愿意他?就他还浪子回头金不换呢?啊呸!老娘就是找个人生个孩子,要是他还像个人,我不介意他回来吃口饭。他要是不像个人,我直接给踹了。离婚了我带着孩子还能过的更好。我干的不比男人少,吃的也没男人多。我省口也把孩子养大了。他算个逑!我看上他?指靠他?就他那德行,连个媳妇都讨不上,盯上了人家你要是去追我还服你,竟是走下道……要不是老娘心里有打算,他这样的,别说人家大学生姑娘了,就是老娘……哼!他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这不是心里挺明白吗?
林雨桐又看二赖子,一脸的戏谑和同情。
年轻漂亮的女领导,刚才还对他好声好气的,现在也用下眼看他。二赖子再怎么着,也是男人。大男人的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看着呢,被骂的一无是处,脸都憋青了,对着李春哪里有好话,“你是什么好东西?是个男人就行是?也是老子倒霉,那天正好碰上你了,跟个发Q的母狗似得……”
李春一个女人家被这么骂,顿时一爪子就挠上去了。
边上年轻的工作人员要呵止,但给林雨桐让座的那位副所直接给拦了。他看出道道了,这小领导把两边的火气挑起来了,然后就不管了。
你看她,恨不能翘个二郎腿看戏。
这相骂自来无好话呀,什么脏的臭得真的假的,统统的往外提溜。
李春挠过去,二赖子就还手了,这一还手李春就吃亏了,“好你个二赖子,胆肥了!敢跟我动手了?我要叫你坐大牢,没有十年八年出不来!”
四爷在边上补充,“你自愿的,他不算犯罪。”
林雨桐马上接着‘怼’四爷,“就算当时是自愿的,但是人被拖走的阶段,那可不是人家自愿跟他走的。这个过程,可是猥xie。难倒猥xie不是罪?”
“是罪!但这种罪才能关几天?”副所在边上顺势搭话。
其实可不是几天,根据情节,是五年以下。二赖子这个情况具体怎么判,看法院怎么说。
关键是得叫这小子认。
果然,一听才几天,他以为是拘留呢。
拘留对他这种混混算个屁,哪年不在里面呆几天?况且,他们只知道QJ判的重,却不知道猥xie 是个啥罪过。
这个词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这是罪。但一说,大致明白是啥意思了。不就是摸了几下吗?这个能判我多重?
难道为这个叫我娶这个李春?想拿捏老子?
休想!
二赖子自己先认了,“我承认!我承认我干了!开始她不知道是我,我也不知道是她,把人拉到果树院子里去了。她劲儿大,也没拉进去多远。距离路也就三五米。我才把衣服扯开,不知道哪个孙子的摩托车就过来了,车灯打的老亮了,她一把把我脸上的面巾给扯下来了,我俩脸对脸看了个正着。那车一过去,一走远,我要起来,是她拉着不放的……”
李春才不认呢,“不是!就是你QJ,我怕丢人才没说。”
顿时又变了说辞。
得!林雨桐看副所,人可以戴上铐子带走了。
副所为难呀,县局不是来人了吗?我们带人合适吗?
林雨桐现在的位置决定了她不能徇私偏袒四爷的对?咱们镇上自己把事情解决了,为什么要把人先给县局?我们这么无能,得叫人家插手事才能办吗?
带走!就你带。
然后她还跟四爷道,“金警官,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叫你们白跑一趟。”
她觉得她大公无私了,没偏袒自家男人,屁股坐的很端正,对得起自己的职位了。可叫人家看来,这分明就是刻意针对嘛。
之前言语了刺了人家一句,这会子又来了这么一下。
还不是故意?谁信!
要么说女人的心眼小呢,你看看,当了领导了心眼也没多大。
林雨桐那个思维跟大家的思维这会子还没在一条线上,还跟人家三个姑娘的辅导员在那里客气呢,各种的道歉呀,还发出邀请,说是很欢迎咱们的大学生能扎根乡村学校教育云云。甚至于主动提出,像是城郊的一些小学,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这三个实习老师都很好,她会努力促成这个事情。
事情影响很坏,给人家孩子也确实是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了,这个提议拿出去跟谁也说的过去。我又不是为了我的谁安排职位的。
人家老师很矜持呀,表示回去要考虑云云。但结果还是表示满意,看了个全场,最后不管怎么着,人进去了,这口不平气也出了。
事情就这样了,林雨桐亲自把人往出送,还叫镇上的车专门送人家一程,一定得安全的送到学校,态度那叫一个好。
跟@醋-溜儿文学发最快@着的心里就有数了,这位别看年纪不大,跟谁说话都笑眯眯的,可却也绝对不是单纯一小丫头。之前有些会议因着林雨桐忙,人家都不带通知的,这会子送人的车一走,办公室那边就通知,明天有个会务必参加云云。
林雨桐点头,正回头要说话呢,又见一警车进来了,是一辆警用摩托,交警用的。
哟!这又怎么了?
但这不在林雨桐的负责范围之内,有专人对接呢。她就主动避开,还回头去看依旧没走的四爷,意思是:怎么着?跟我去我的办公室里,咱俩单独汇报汇报?
单独跟我一块呀?
没对着镜子瞧你那磕碜样儿吗?
四爷也没甩眼神看她,就奔着李队长就去了。李队长一下车,好家伙这么多人,这是出多大的案子了。这会子都没敢直接过去,先找四爷打听:“怎么回事?”
那边两人咬耳朵,这边连林雨桐在内都认为人家县局下来估计还有事呢,交警都来了。现在最怕的就是出重大车祸,这种事别觉得跟你们没关系,真遇上了,一个个的连带责任一大串的,可这些又完全不是谁能预估的。林雨桐看办公室那位办事员,那位急匆匆的找能拿事的领导去了。既然这样,她就不好上前了。
结果人家那位李队没过来,而是先看办公室门口那辆摩托车了,腋下夹着个包,手上戴着一双白手套,林雨桐都怀疑这借来的车是不是有案底呀。
她才说上前呢,人家李队喊了:“这谁的车呀?”
“我借来的。”林雨桐上前,“怎么了?这车……是赃物?还是……”
李队长不可思议的看四爷:几个意思?
再不认识人,这个小领导还是认识的呀。
四爷给李队长使眼色,叫他只管放胆子。李队长不是站四爷,是站四爷在省里这个系统里的人脉……况且,跟着这位往省城去了几回,从他跟熟人的言谈对话里,好似这位一直有个比较神秘的对象,他们说的比较隐晦……可结合金嗣业的情况,再加上这人的为人处世,他不会好端端的刻意针对,除非……
他的眼神在林雨桐身上瞟了一下,再看了四爷一眼,四爷隐晦的点了点头,他了然了。但心里又不由的觉得好笑。于是板着脸,正儿八经的冲着林雨桐敬了个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您好,您这车没有牌照。”
啊?
你查违规车辆追到这里来了?路上那么多不够你扣的。当然了,不上牌照是不对的!但这车也不走大路呀,就是乡村的生产小路,谁家上牌照了?
当然了,以如今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合适的。
说是我借来的车更像是逃避责任!
后面那么多人跟看戏一样看着,林雨桐朝四爷看了一眼就啥都明白了,她心理愤愤的,侧脸对四爷无声的说了一句:给我等着。
然后过来还笑的一脸抱歉,“当时催的急,我也没注意。回头我一定督促车主尽快给车辆上牌照。”
不过自己惹来的事怕是这上牌照的钱得自己掏了。
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四爷划上:这钱从你的零用钱你扣。
打小报告的毛病你是在持续升级呀!怎么能有这么讨厌的毛病。
人家李队长一本正经的伸出带着雪白手套的手:“请出示您的驾驶证。”
林雨桐得意:自从心里有买摩托车的打算,她就拿到驾驶证了。还是用四爷的关系去考的。
她从裤兜里摸出来,里面还夹着身份证这些东西的,“没有驾驶证不敢上路的。”
这次没逮住。
她朝四爷得意的瞥了一眼。
李队轻咳一声,撩开眼皮朝四爷看了一眼,这怎么办?
四爷在后面语气凉凉的,“刚才开车过来可是碰见林镇zhang了,驾驶技术不错,急刹车停的稳稳当当的,一看就是有证的。”
像是说好话,可话里却提醒人家,她――急刹车!
而且证据还在,低头看看地上的痕迹就能估算出她当时的速度,这是超速驾驶!
所以,姑娘,继续狡辩!
对着痕迹狡辩!
李队长真低头去看了,好家伙,这速度,胆子也太大。怪不得把人给气恼了呢!
林雨桐却踩了踩地面,“这不是水泥地面,这是刚下过雨的土路,痕迹是不一样的。”
我是专业的,我的小领导。再狡辩也改变不了你超速的事实。
况且:“您超速,是有目击证人的。”
“谁?”林雨桐看四爷,带着几分警告提醒的意思:你要想清楚哟,咱俩是有‘私人恩怨’的,只要你站出来指责我,那……呵呵呵,我还是有狡辩的地方的。
四爷哼了她一声,能怕你?他张口就道:“我作证。”
却不想跟四爷同步的还有个声音:“我作证。”
林雨桐抬眼看过去,松柏树后闪出个人来――林有志。
林有志追来了,听了有一会子了,这会子走过来,“我作证,林雨桐作为领导,不以身作则,带头违反交通法规,驾驶无证车辆超高速行驶……她还没佩戴头盔。我过来就是要找她的领导的,我这个当父亲的管不了,那就得组织管,就得领导管。现在警察同志也在,我支持您对她加重处罚……”
这边话音还没落呢,那边跟过来的一圈领导就过来了,听的差不多了,也知道咋回事了。心里笑,但嘴上还应和,一把手就出面,严肃着脸道,“对!我支持加重处罚,不仅要罚款,我建议撤销她的摩托车驾驶证……车辆要扣下来,要叫她出门无人敢借车给她。”
对!
林有志跟着点头,领导真是好领导,就得这么收拾。
那边还在继续批评,“在D委会上,你要做出深刻的检讨……”
训了足有十多分钟。
真被扣了车了,然后驾驶证也木有了!检讨还得做,还得在D委会上做,另外,罚款一百元!
林雨桐皮笑肉不笑的跟李队长道:“我一定会给你们领导写表扬信的。”这个执法执的太好了。
小领导,你再这么说话,我就怀疑你在威胁恐吓我了。
林雨桐这边还要朝李队长挑大拇指挤兑人家呢,结果一巴掌拍在了脊背上,领导走了,但是亲爹在。
一路吓的魂都飞了林有志第一次对闺女动手了,打小都没动过一指头,这回再也不顾了,哪怕是在单位上,也不给留脸,“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真不敢了!
她赶紧挎着林有志,“走走走!我先送您回家。”说着就往出走,路过四爷的时候斜眼看他。
四爷打算晚上把门窗关严,要不然她半夜一准摸过去。
这边目送爷俩走远了,李队长走到四爷跟前,“行啊,我就说不管谁献殷勤你都不动如山呢,感情看上这么一位呀。”
这一位根可扎的深,金嗣业敢这么玩必然是两人关系相当好。要说这小伙子长的好是占便宜,别管啥障碍也没一张脸好使。当然了,人家也不光是一张脸好使。
林雨桐是不知道人家咋看的,明眼的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有猫腻,那看热闹的估计想着这两人针尖对麦芒,还不定怎么着呢。
她一路给林有志回话,“刚才那不是着急吗?催的紧,您知道的,这公事就是这样。心里一冒火,这车又是生车,还没摸熟悉呢,这又到地方了。真叫我骑,肯定不超速。”
骑车的事已经过去了,驾照都没了你骑什么车。
这会子林有志心里翻滚的是另一件事:桐桐跟金家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是!以两家的关系,好像刻意针对一样。但说实话,那小子口碑不错。跟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搭话。说话的时候不多,但是之前在门口出摊,有时候搬个东西什么的,人家那孩子碰上了总搭把手。从早前刚住过来帮忙抬炉子开始,三不五时的,人家搭把手的时候还挺多的。有时候两家闹矛盾,家里的大人就教孩子,不要跟那谁家谁家说话……他没那么教过自家孩子,金家教没教的不知道,反正看着孩子的样子不像是教了的。
说这个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孩子做人很活泛。村里人有个大事小情的,一个电话,那边能帮忙的绝对不推辞。这个的车扣了,那个又在城里卖菜违规摆摊了,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就是去年冬天卫生局查自家这边的营业执照啥的,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家闺女是干啥的,人家态度就比较硬。结果出来碰上邻居那孩子了,也不知道咋说的,回来语气就不一样了,态度挺好的,罚款了,但也主动帮着把需要的各种手续都给办上了。
你说这么个人,就算是要整人,背后整呗。
背后怎么整不是整呢?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闹?
除非――除非对方的心情跟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
当爹的看着亲闺女那么开车,那是啥心情?自己是真跑领导这里告状的!哪怕背上处分影响升迁也得去告状。
可对方呢?也担心桐桐?
是的!担心桐桐的可能性要比可以针对的可能性大的多。
那么这俩孩子是啥关系呢?那孩子单方面对桐桐有意思呢?还是桐桐其实跟人家谈着呢?
要是人家单方面,今儿这事桐桐就会真恼了。对方只要不缺心眼,就不会那么操作。
所以,两人八成是谈着的。
心里有了这个结论,那真跟心里翻滚着一锅开水似得,烫的人火烧火燎的,真是煎熬的很。偏是姑娘大了,当爸的还不好过分的问。叫亲妈问?这事都不敢跟淑琴露一点出来。
可你怪孩子?怎么怪?这种事――万般不由人。
谁能管住自个的心呢?
她未尝不知道这可能没结果,在今天之前,两家这么住着,不管是金家还是自家,谁都没露过别的意思,那就是说都没发现。两孩子是把这事藏的严严实实的。
今儿要不是自己不放心追过去了,绝对发现不了。
那这是要怎么着呀?
一岁大似一岁,一年大似一年,都不说,都顾着家里……这要分不早就分了吗?
他是心里的念头翻飞,但就是没有个万全之策。脸一路的拉着,到家也是。
碰上熟人,人家都不知道这爷俩怎么的了。
林雨桐骑车快,但没从街面上的大路走,她走的是小生产路,这个点路上压根就没什么人和车的,就是路不太平,疙疙瘩瘩的,可能看着的人觉得车跟人都飞起来了一样,所以是挺吓人的。
回家了林有志的表情还没缓过来,卢淑琴就问呢:“咋的了?”
林有志的表情缓了缓,“被桐桐给吓的。”只说骑快车的事,对别的只字不提。
卢淑琴也没见骑快车是怎么个快法,也压根想不到一个摩托能骑的飞起是啥样的。因此只道:“以后慢点,摔了怎么办?路上猛的窜出个孩子老人的,怎么整呀?”
哦哦哦!记得了。
卢淑琴看着闺女不满意,“好容易养白了,你看这才几个月,又黑了。”
也还好。
林雨桐打水洗脸,还想顺便洗头,估计能洗一盆地的泥来。
卢淑琴就愁了,在大单位还能找个各方面都匹配的对象。如今在镇上,哪有合适的?年纪合适身份也不合适,连个介绍对象的人都没有。
她也没催,只是问:“你这得干几年呀?”
“看情况!”林雨桐就道,“三两年是最基本的,这什么岗位都不能猴屁股尖,其实最理想的状态是五年。”
五年?
五年你都二十八|九奔着三十的人了。
卢淑琴就看林有志,示意他说话。
林有志说啥呀?他不忍心逼问孩子,就只打岔,“她那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还不到一年,她换了几次了?你听她说?她说的有谱吗?”
也还真没谱!
行!说不定一两年的就又走了。以现在这年纪,倒也不急。
林雨桐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可算不问了,她赶紧转移话题,“今儿晚上吃什么呀?包饺子行不行?”
林有志洗手,“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后院只一点点菜地,但本身也就三口人在家吃饭,菜的供应很足,“我看韭菜长的不错,吃韭菜鸡蛋的。把猪蹄上的肉撕下来剁成末煸出油添个味儿。”
哼!你倒是真会吃。
卢淑琴不下厨,弄了几根树枝出去了。林雨桐洗了头跟出去,发现她在给门口种的豆角搭架子,“您这个可不行!”
种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子注意上了才发现,这是两棵紫扁豆。这玩意一到夏天长满架,远远看着又是紫色的花儿又是紫色的豆的,还挺有观赏价值的。但就是藤蔓长的特别野。
林雨桐就起身,“今儿先不弄了,回头得弄几个粗点的竹竿……”
“要竹竿呀,我这儿有!”金凤应着,不等人回话,蹭蹭蹭的就给拉来了,“这东西是拉货的客车上的,以前来拉货没地方搁就放这儿了,现在也用不上了……”
咋能用不上呢?不得要钱呀。
金凤在边上边上给搭把手,“回头我过来摘扁豆吃。”
卢淑琴笑呵呵的,“行!今儿你林叔包了饺子,做得了叫桐桐给你送,一个人就别做饭了。”
嗳!
金凤应着,还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林雨桐的脸色,这才问卢淑琴:“婶儿……我前几天在县城看见唐虎他哥了。”
啊?
唐虎就是林雨桃早前的那个对象。
卢淑琴没明白意思:“唐虎来了?”
林雨桐在卢淑琴的后背点了点,卢淑琴秒懂,“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是个好人选。”
杨碗花没出她家的门,但外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么大的事,亲闺女不跟自己提,跟卢淑琴提算是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