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是不是跟着我
如果一开始苏展没有把她当个工具，不顾死活地利用，如果她没有见到苏展与毒贩纠缠时的狠戾疯狂的模样，如果苏展占有自己的时候不是出于愤怒和不甘，卫金珠几乎要怀疑电话那头的是个温柔似水温文尔雅的绅士。
他太温柔了，温柔到卫金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卫金珠把手机换了只耳朵来听。
“苏展，你刚刚这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以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对我百依百顺？”
苏展干咳了一声：“差不多。”
卫金珠：“你说的！”
苏展：“……”
卫金珠：“苏展！你以后要是敢跟白天那样给我吊着一张冷脸，我就把你吊到房梁上抽一百鞭子！”
苏展：“好好好，女侠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我是个大坏蛋。可以吗？”
卫金珠的眼泪还没有干，酒劲上来了脑袋晕晕乎乎，她心中对苏展是有愧的。之前的难过，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份愧疚。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苏展……”卫金珠的声音降了下来，“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没有把你当做什么泄欲的工具，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把一颗心给你。”
苏展的心又沉了下去：“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卫金珠擦了擦眼泪：“我说过我曾经有一个爱人，但是没有告诉你他是谁。他叫李慕白。你不要去查他，你是查不到的。但他，存在。并且，一直在我的心里。
他在我最孤独、自我怀疑的时候，放弃一切陪在我身边。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师，他为了我，受了很多次的伤，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总是嬉笑着说让我跟了他，回报他，可是他从来都是顺着我的意思，给我足够的时间，默默地等待，等待着我想明白一切。
可是，等我想明白一切的时候……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
苏展有些困惑在他的调查中竟然漏掉了这么一个人。
苏展：“为什么？他死了？”
卫金珠沉默了一下，回答说：“不，他没有死。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一直在等他。”
苏展：“你一直在等他？”
卫金珠回答：“是，我一直在等他……我知道，你可能理解不了。为什么我明明在等一个人，却还是跟你发生关系，一而再再而三，还答应做你的女朋友……这个，我，我解释不了。可能我本质上，就是一个坏女人”
苏展：“不，卫金珠，你不用解释也不要怀疑自己。你是被我逼的。我们签过合同的。”
卫金珠：“即便是因为合同，我也不应该……”
苏展打断卫金珠：“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卫金珠：“苏展，如果你想结束这段关系，我没有异议。”
苏展：“不，我不想结束。卫金珠，你说那个李慕白从来都是顺着你的意思，给你足够的时间，默默地等待，等待着你想明白一切。现在，轮到我了。我也会顺着你的意思，给你足够的时间，默默等待，我会等待你想明白一切。
我不知道李慕白去了哪里，但是，我会做第二个李慕白。”
卫金珠心中一颤：“不，你不要。我不想对不起你。”
苏展笑了笑：“我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的。卫金珠，赶紧去喝解酒汤，不然会头痛。然后好好睡一觉。到了秦岭，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卫金珠的酒已经醒了一半。她感觉自己好像说清楚了一些，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弄清楚。
她感觉自己跟苏展的关系进入到一个奇妙的诡异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双方很容易就尴尬无比，别扭无比，伤心郁闷无比，再也没有之前的随随便便的快乐和洒脱。
这种关系，令人望而生畏。
好在苏展并不在身边，去秦岭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卫金珠可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面对苏展的感情，如何处理这段走样了的关系。
第二天又是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卫金珠便带着行装和两个得力的保镖去了机场。
三个小时的行程不算短，卫金珠带了眼罩，躺在座椅上，准备补补眠。
刚眯了大概有五分钟，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给弄醒了。
卫金珠摘了眼罩，只见陆勋站在前面，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金珠，又见面了，这么巧。”
卫金珠只感觉冤家路窄，挤出一个微笑来：“陆总，你好。不介意的话，我先休息了。”
陆勋点点头：“你休息，黑眼圈挺重的还。”
卫金珠拉下眼罩，把身上的毯子又往上盖了盖，然后向背对陆勋的方向，转了转身体。
陆勋，不，应该说是假扮陆勋的陆慎，并没有因为卫金珠的敌意而心生怨愤。卫金珠在他眼中，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他坐在卫金珠旁边的座位上，拿出一本财经杂志阅读着，身心舒畅。
他跟卫金珠的相遇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的安排。难得卫金珠和苏展分开，他必须抓住机会。
昨天晚上发给苏展的照片不知道起到作用没有。陆慎虽然觉得这种伎俩有点小儿科，但还是不放过机会地试了一试。
剩下的，到了秦岭再说。他信心满满。
下了飞机之后，卫金珠连招呼都没有个跟陆慎打，直接跟自己的保镖汇合，租了车前往秦岭山脉。
路程仍然很长，一行人计划休整一晚，第二天再进山。于是选择了靠近大山入口的一处酒店休息。
卫金珠下车活动着手脚，远远地就看见陆慎从另外一辆商务车里钻了出来。
卫金珠皱了眉头：“陆勋，你是不是故意跟着我？！”
陆慎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金珠，你也是要去秦岭吗？”
卫金珠抱了手臂：“别说你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跟着我的？”
陆慎笑了笑，一副很坦荡的模样：“金珠，我最近心情不好，想要来登山散散心。不是故意跟你的，你误会了。”
卫金珠斜了他一眼：“你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