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扼杀帝国
爱丽丝的目的当然不是如同她口中所说的那么的简单，之所以选着西格尔这样一个人物作为爱丽丝和德雷克之间关系维系的桥梁，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不管是爱丽丝还是德雷克，她们从性格上来讲和西格尔那样的人都没有办法聊得一起，更不用说一个统一、强大的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出现，都会让她们寝食难安，那绝对不会是朋友，只会是敌人。
爱丽丝曾经听过的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并不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被害恐惧症患者的胡言乱语，当西格尔真正统一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时候，正常的情况下他都不会去选择主动对阿缇拉发起进攻，哪怕现在阿缇拉陷入了同叛军拉锯战的泥潭之中，他也不想去惹怒那个能够杀死贝奥武夫的女人。
所以能够作为下一步发展的目标的也只剩下南方的日德兰半岛以及更西边的凯尔特三岛了，作为一名野心家来说，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会有永远的利益，他可不会管日德兰和凯尔特帮助斯堪的纳维亚对抗阿缇拉入侵的恩情，不会管爱丽丝和德雷克是否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朋友的问题。
真正的发展到了那个时候，基于西格尔那个人的性格，以及现在的北方的局势来进行推测和判断，留给爱丽丝和德雷克的实质上也只有两个选择，战争亦或者是臣服，前者的胜算并不高，毕竟势力范围就摆在了那里，整合了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力量的帝国，可不是一两场的局部胜利就可以扭转局势的。
这样强大的帝国，拥有足够的底蕴和力量去承受失败的后果，就算失败了一次两次，也无法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是与之相比，爱丽丝的日德兰、德雷克的北海，只要失败了一次，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她们的地盘决定了她们没有可以失败的余地。
至于另外的一个选择，从来就没有被爱丽丝和德雷克考虑到过，也许西格尔并不能约束实力强大到如此地步的她们，但是其他的都将会成为那一个庞大帝国的一部分，不管是曾经在北海上叱咤风云的海盗，还是在石勒苏益格平原上尽情驰骋的半人马，在时间的侵蚀下都会变成斯堪的纳维亚人。
他们将会失去他们的语言和文字，失去他们千百年来所坚持和习惯的传统，也将会失去他们的信仰，至少爱丽丝不会相信，在斯堪的纳维亚统治下的日德兰，她的信仰还能继续的传播，那将会阻断她成为神灵的道路。
“还有呢？只是打击那些走私的家伙吧？只是对付西格尔那个家伙吧？还有什么东西吗？”
这样的事情通常只需要一份信件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让爱丽丝亲自的来到此处，同她进行商议，德雷克了解爱丽丝，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必要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跑这一趟的。
“还真不愧是我的朋友，德雷克。”
听到爱丽丝口中的朋友两个字，德雷克的眉毛不由得挑了挑，就算是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和爱丽丝也成为了实质上的朋友关系，但是被对方轻易的签下了那一张魔法契约，如此容易被对方所欺骗，还是让她感到脸面无光。
这也成为了弗朗西斯·德雷克为数不多的，提都不想提起的黑历史之一，甚至在那之后，她再也不相信从别人手里接过的魔法契约，特别是带有特殊花纹的魔法契约文件！
“我想通过你的途径，把一些东西运到西格尔的敌人的手里。”
“西格尔的敌人吗？西格尔的敌人可不少，除了你和我之外，阿缇拉那个家伙也是其中的一个，莫非你要提供一些物质给那个家伙吗？我可是记得有传闻说，你坏了她几次的好事哦。”
纵横北海多年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当然不只是只有日德兰一个用来销赃和购买物质的地方，在广阔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之中，她也有着非常深的人脉，在难以承受的寒冷冬季，那些居住在海边的部族往往会为了生存而同德雷克进行交易。
他们用平时森林里面的木材和毛皮来同德雷克换取粮食和武器，用来度过冬季以及应付同样由于寒冷而饥肠辘辘的野兽们，特别是那些成群结队的冬狼们，每一个冬天都会给斯堪的纳维亚人造成不小的伤害。
每一年的这种交易，都能够为德雷克带来非常可观的利润，同时也让德雷克的海盗中出现了狂战士的身影，这些狂战士都是德雷克获得了那些部落的友谊后被允许招募的战士。
虽然这些狂战士在远程的射击上并没有什么好的天赋，也没有办法很好的操作安放在船只上的投石器和弩箭，他们的水性也不怎么好，勉勉强强只能算可以游泳的层次，但是在接舷战中，每一名狂战士都会成为敌人的噩梦。
借着这些强悍的家伙们的力量，德雷克可是战胜了不少的强敌，可以说德雷克能够成为真正的霸主，击败所有的竞争者，这些狂战士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德雷克，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阿缇拉那个家伙到底有多恐怖，你不知道吗？这个时候我可不会给那些半人马和霜巨人添乱，如果让她腾出手来，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你来说，她的麻烦程度可比西格尔要高得多。”
爱丽丝无奈的笑了笑，对于德雷克知道她和阿缇拉之间的不对付，并没有感到吃惊，不管是第二次的斯堪的纳维亚防御战还是在卡累利亚的那次狙击战，爱丽丝的身影都被很多人所目视。
“真是的，我认识的爱丽丝可没有那么的古板，可不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老古董啊。”
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泡沫，德雷克一脸无趣的说着，她收起了那一个粗鲁的桌子，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变得皱皱巴巴的衣服，这可以让这名大龄少女看起来显得稍微的正经一点。
“是是是，我是老古董可真是抱歉啊。”
爱丽丝再一次的无奈的笑了笑，被别人称作是老古董在她的身上还是第一次，但是拥有着文学少女属性的宅女，老古董这个称呼用在她的身上却异常的不感觉到违和……嗯，如果不算她偶尔的一些比较少女的行为的话，她的那种整天进行研究的宅女生活，的确可以用老古董来进行形容。
“巴鲁森格，德雷克，作为北海霸主的你，对于这一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的吧？”
目光变得如同刀锋一样的犀利，爱丽丝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前方的德雷克，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一些什么东西，用来印证她内心中的猜测。
“巴鲁森格吗？的确是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啊，巴鲁森格的巴鲁森格，原本拥有着在贝奥武夫死后能够和西格尔的哥特分厅抗衡的实力，结果却因为愚蠢的巴鲁森格导致整个城市的分崩离析，就连他的女儿也成为了仇人的妻子。”
德雷克对于巴鲁森格并不算陌生，虽然由于那座群树祝福的城市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内地，绝少上岸的她并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从她接触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的口中，她可是没少听关于这座城市的传闻，强大的拥有奥丁血脉的一族，稀少的德鲁伊的聚集地，不管两者中的哪一个，都能够让德雷克正眼相视。
“德雷克，错了哦，顺序可是反了。”
“是巴鲁森格先把他的女儿西格妮嫁给了世仇哥特的西格尔，才导致了巴鲁森格和他儿子们的死亡，才导致了巴鲁森格那个被群树所祝福的城市的毁灭。”
巴鲁森格的毁灭是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整个北方最大的事情，连那一场波及了整个波罗的海，造成几千万生灵死亡的战斗都比不上这件事情带给人们的冲击。
没有人能够想象，拥有奥丁血脉的一族就这样的消亡，没有人能够预测得到，那座云集了如此之多的德鲁伊的城市，居住着那么多树精和树妖的城市，就这样的毁灭。
等到别人发现巴鲁森格那座城市原本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火焰燃烧之后所形成的废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遗留在原地的痕迹也被春天的雨水所冲走，那些泡在水中的尸体也被腐蚀的不成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从上面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
那一场毁灭来得如此的突然，来得如此的迅速，甚至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东西，是何等的力量能够让这样强大的城市没有一点的声息的消亡。
“据说是巴鲁森格在哥特惹怒了神灵，他的一族的血脉，连同整个城市都受到了神灵的怒火，只有嫁给了西格尔的巴鲁森格公主被神灵网开一面赦免。”
“当然，这些话骗骗下面的蠢猪还可以，想要骗过我们还是太幼稚了，这样的谎言连半成品都算不上。”
到了德雷克这个层次的人，可是知道诸神协定的存在，她可不相信在这个时候神灵们还有力量可以干涉主位面，还能够这样轻易的毁灭掉整个巴鲁森格。
“神灵的怒火？巴鲁森格一族可是奥丁的子嗣后代，不管是犯下了何等离谱的错误，看在奥丁血脉的份上，他们都将会得到原谅。”
爱丽丝点了点头，作为一切的见证者，她当然知道巴鲁森格毁灭的真相，当然知道到底是谁惹怒了神灵，将会受到神灵的惩罚。
“是西格尔吧，毁灭了巴鲁森格一族的人是西格尔吧？”
说道了这里，德雷克说出了她所猜测出的毁灭了巴鲁森格真凶的名字，也只有那个人，巴鲁森格的世仇才有力量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毁灭掉一个拥有着诸多传奇的，并且受到了神灵关注的城市。
不过在爱丽丝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猜出的问题，巴鲁森格的毁灭受益最大的就是西格尔了，真是没有了巴鲁森格的存在，他才能够真正的完成建立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伟业。
这也是爱丽丝之所以出现在德雷克面前的原因之一，她不知道西格妮和齐格蒙德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齐格蒙德获救脱困之后，却并没有直接站出来揭露真相，旗帜鲜明的去对抗西格尔，反而不知道隐藏到了那个山沟里面，连爱丽丝都失去了他的踪迹。
爱丽丝甚至猜测是否是神灵出手，把齐格蒙德给处理掉了，为的就是让他这名拥有武力、拥有势力、拥有名声的家伙不妨碍西格尔的统一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建立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伟业，为的就是让阿萨神族的光辉，继霜巨人之乱后，再一次的照耀在整个主位面的北方。
不管爱丽丝的猜测是不是准确的，归根结底齐格蒙德的消失和不作为让爱丽丝陷入了被动之中，因为如果齐格蒙德这枚棋子没有出现，那么剩下的家伙们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失去了巴鲁森格制衡的哥特将会毫无阻拦的统一整个斯堪的纳维亚。
“是他，没错，所以明白了吗？那个西格尔已经不是你之前的西格尔了，不要继续用以前的目光去看待他，不管是阴谋还是轨迹，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毁灭巴鲁森格，并且还编造出了这样一个让大部分人都相信的谎言，他都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敌人。”
爱丽丝不得不再一次的提升了西格尔的威胁，让这名总是大大咧咧的傻大妞正视那位现在已经距离帝国王位不远的哥特国王。
“狙击他的海上贸易只是第一步，我们需要去支援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那些敢于同西格尔进行战斗的家伙，不管是粮食还是武器，不管是奴隶还是魔法道具，能够提供就必须提供。”
比起西格尔统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建立帝国的噩耗来说，粮食、武器、奴隶、魔法道具都是可以付出的东西，当然由于日德兰现在比较穷苦的原因（正在高速发展的日德兰和石勒苏益格，才开始进行建设的莱斯，都让爱丽丝的小金库日益萎缩），所以这些东西的大头都将会由德雷克出。
“我可不相信那些家伙能够对抗西格尔，凭借那些垃圾吗？”
德雷克嘟囔了一句，她虽然厌恶西格尔那个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只是单纯的比较能力，不管是曾经的贝奥武夫和巴鲁森格，还是现在的那些勉强联合在一起对抗他的部落首领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