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子谁也不服,就服你
“没事。”陆晨风想都不想的说,看着校医出去后,似乎欲言又止。
许唯一默默的揉着自己的脚腕,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几天学校里疯传,说你不愿意换座位那件事,是真的吗?”
半响后,陆晨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一个不换座位就让全校都知道了?
许唯一嘴角一勾,并没有抬头。
果真人红是非多,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
“害,第一排多没劲,风哥哥难道不知道,我这成绩是抄来的吗?”
许唯一扬起小脸,眨着无辜大眼,笑呵呵的说。
“你连撒谎都不会,怎么可能会作弊。”陆晨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扶着她下了床:“以后还是离时墨远一点,他的世界,很黑暗。”
“黑暗?”许唯一假意不解的问道。
被许唯一直勾勾的盯着,陆晨风有瞬间的不自然,他别开视线,有些不自然的说:“一一乖,听风哥哥的话没错的。”
我呸!
许唯一心中恶寒。
就是因为太听你的话,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好。”许唯一笑着点头答应。
“咯吱。”
站在校医室门口的身影在这一瞬间,默默的攥紧了拳。
一张阴郁的俊脸此刻布满暗沉。
窗外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天空渐渐的多了几层乌云。
偌大的教学楼在顷刻间被阴影覆盖。
“过几天的校庆,一一会参加吗?”
陆晨风和许唯一出了校医室,随意的搭着话。
“风哥哥希望一一参加吗?”许唯一甜甜的问。
“当然。”陆晨风宠溺的摸了摸许唯一的脑袋:“要是可以的话,同台是最好的。”
C校作为重点大学,每年都会有别的学校的校友以及领导前来教研,吸取经验,而一年一度校庆,也在这时候开办。
苏晚晚和陆晨风,一直都是代表优秀学生学生上台发言的金童玉女。
许唯一思及此,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这倒是是个不错的机会。
“可以,不过……”许唯一刚要说什么,抬头的功夫,瞥见了操场上一抹熟悉的声影。
是时墨。
他穿着单薄的内衬,衣领微微敞开,领带被他甩在了背后,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了。
高大硕长的身形依旧是那么显眼。
一群学长学妹都纷纷停下脚步,露出了花痴的模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砰!”时墨一个高跳,直接灌篮,引起了众多女生疯狂的尖叫。
一个人打球都能让现场沸腾,恐怕也只有时墨能够做到了。
许唯一根本意识不到,每次时墨一出现,她的眼睛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陆晨风站在她身侧,凝眉看着已经有些失神的许唯一,脸色渐渐的难堪了不少。
他看着不远处的时墨,唇紧闭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一一,下雨了,走。”
忽然闯入耳朵里的声音拉回了许唯一的思绪。
她这才意识到,雨珠淅淅沥沥的已经四下弥漫。
操场上的人也消散了不少,众人纷纷将校服顶在头顶,向教学楼跑去。
只有许唯一一动不动,看着还在不停歇打球的时墨。
“走。”陆晨风伸手抓住了许唯一的手腕,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许唯一蹙眉。
某人不知道下雨了吗?
又在发什么疯!
“你先走。”许唯一连头都没有回的向时墨跑去。
校服外套,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陆晨风看着地上的衣服,久久不能回神……
……
“时墨!”许唯一跑过去,直接抱住了那颗球,迫使时墨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雨下的越来越大,落在少年脸上的雨水顺着他雕刻般的下颚线滑落,单薄的内衬此刻紧紧的贴在他身上,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许唯一,胸口上下起伏着。
“这么大的雨,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也许是因为雨水的声音太大,也是是因为看到时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像是本能的,许唯一直接吼了出来,一改平时小绵羊的状态。
时墨眼神阴鸷,冷冷的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人,咬紧了牙关,满脑子都是刚才许唯一和陆晨风的对话。
“走!”许唯一上前,拉住了时墨的小臂。
“滚开!”时墨大力甩开了她,吼道。
许唯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许唯一,赶紧去当你的舔狗,老子的事你少管!”时墨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一把从许唯一怀中抢过了球。
“啪啪啪。”球落地,溅起了无数水花。
许唯一看着这一幕,心,被人狠狠的揪着,第一次感觉到了,呼吸不上来的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舔狗这个词每次从时墨嘴里说出来,杀伤力总比别人高很多。
这样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我说过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认真的。”许唯一眼眶一红,看着不知道疲惫的时墨,心一横:“既然你想打,好,我陪你打!”
话落,跑着去了前方的器材室。
时墨看着跑远的小身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
许唯一抱着球在怀里,去了另一个篮球框,十分不娴熟的投了个蓝。
时墨双手叉腰,用舌尖顶了下腮,眉心紧紧的拧着,下一秒,大步走向许唯一。
“啪!”篮球落在半空中,竟然硬生生的被时墨给打飞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时墨推搡了一下许唯一的肩头:“有病去看病!”
许唯一也懒得抬头看着他,倔强的擦掉了自己脸上的雨水和泪水。
这是第一次,没有装作可怜,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浓浓的委屈。
时墨看着她强忍憋屈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无奈叹息:“老子谁也不服,就服你。”
话音一落,拉住了许唯一的手腕,带着她走向教学楼。
许唯一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只觉得胸口一堵,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二人路过陆晨风身边,也只是擦肩而过,连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不曾留下。
陆晨风浑身早已经湿得不能再湿,他就这么看着渐渐消失在他视线里的二人,心里空得要命,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生命里被人抽离了似的。
有些人,好像慢慢的,离他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