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卷土重来未可知
第325章：卷土重来未可知
可是他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让他开始有选择的做事，他看着这个人成长，他不允许看到这个人受伤，所以他一直默默保护着她。
而这，又是与唐本初要做的事情是想违背的，然后他就开始明里暗里的与唐本初作对，他知道这些都要付出代价，唐本初是不会原谅他的。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特别风平浪静。”无生沙文畴突然说道。
“嗯，有点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唐本初又放下了笛子。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最近几日，突厥一定会有大动作，这可能会是一场恶战，也有可能直接决定华盛国与突厥的胜负。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怕的，但是我不在待在这里太久，我要回去了。”
“好，注意安全，回去之后，如果……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都往我身上推，你们四个，都要保护好自己。”唐子漠叮嘱道。
“知道了。”少年的身体随着她的声音消失在风中，也消失在月夜之中。
唐子漠看着手中的笛子发愣，在明年春天之前，与突厥势必有一场生死之战，甚至会结束与突厥的战争。
所以他们很快就要回到京都去了，到那个时候，他该如何面对唐本初呢？又是否应该继续顺从唐本初呢？
眼角一瞥，唐子漠看到树林里有个人影，这么晚了，会是谁？
“奇怪，笛声怎么没有了呢？”
唐子漠听到树林里的人抱怨的声音，突然笑了，难道秦慕寒这是听着笛声来找他吗？
“唐子漠，是你吗？”秦慕寒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请问是哪家公子在找我？”
秦慕寒回头，四周无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枝桠上果然有一白衣少年。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在吹笛子。”秦慕寒说着，腾空一跃，也飞上了枝头。
只是晃了一晃，才勉强站稳身形，动作看起来就不是很优美。
秦慕寒轻轻走到唐子漠身边坐下，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有这个雅兴跑到这里来吹笛子了？”
“大帅你不也是吗？”唐子漠打趣的问道。
“正好有事找你商量，不见你在营帐中，本想回去睡了，可是听到笛声，猜想是你，便寻着笛声来了，你看，我还带来了这个。”
唐子漠低眉望去，是一支竹箫，说道，“看来大帅的兴致也极好。”
“话说，我都不知道，你的笛子也吹得那样好听。”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是吗？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这个，你还是慢慢发现，会觉得更有意思。”
“说不出来也罢，本帅可不想跟你耍嘴皮子，有本事就来和我较量一番？”秦慕寒一边说着还一边晃悠手中的竹箫。
“你是箫，我是笛，没有什么可比性。”
“难道你是不敢吗？唐老师可从来都是不服输的，今儿却怕了，也真是无趣啊。”秦慕寒不乐意的说着。
明知道秦慕寒是激将法，唐子漠还是遂了他的意，拿起笛子，随即一阵清脆的笛音扬起，音韵悠游柔转，悦耳动听，宛若朱雀般轻鸣。
秦慕寒笑起来，这招对唐子漠总是奏效的，于是他也开始吹奏，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竹箫声与笛声交错回响，余音袅袅，清耳悦心。
一曲奏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水平都是不相上下，但是谁也不肯让谁，都不肯说一句承让。
两人合奏了一首曲子，事先没有演习过甚至通过气，第一次合奏，就已经相当默契，秦慕寒也是挺震撼的。
“唐子漠，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
“有吗？那月亮一点都不圆，星星也没有，甚至还有些风大。”
“你……”秦慕寒有些恼，唐子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但想想他就是一个书呆子，便不与他计较。
只是无奈的挤出一句话，“月有阴晴圆缺，总是难免的，你若是不懂得也就罢了。”
唐子漠无声的笑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唐子漠怎会不懂。
“将近入冬，有风也是正常的，何况这是边疆……算了，还是不跟你讲这些了，现在夜深人静的，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你刚刚说，本是有事找我商量，你到现在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唐子漠问道。
“就是有关突厥的事，我觉得这两天不太寻常，我总觉得，最近可能会有什么变故。”
“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唐子漠说完，纵身一跃，一转眼就站到了树下。
秦慕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就不能等等他吗？
两人并肩走在回军营的路上，秦慕寒讲着他对突厥的看法，唐子漠只是沉默的听着，心里想着的又是其他事。
很快，秦康烨的事就会传回到军营了，为了救秦慕寒，唐子漠不得不将所有的罪名都诬陷给了秦康烨。
若日后秦慕寒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怪唐子漠。
看着秦慕寒，唐子漠若有所思，只希望秦慕寒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唐子漠回过神来，就撞上了大元帅的怒目而视，假装淡定的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突厥这么多天来都没有一点风声，极其不对劲，可以说这不是突厥人的行事风格，或许突厥人正在悄悄撤退。”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等下去反而放跑突厥，我就跟不能向大家交待了。”
“嗯，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主动出击，直接攻打突厥腹地。”
“所以你是来问我，你可不可以这样做？”
秦慕寒点点头说道，“对，但是我又怕我的决定失误……”
“慕寒，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和决定，无论你做什么，我，甚至整个华盛国都会支持你的。”
“唐子漠……”秦慕寒感动的看着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次有人毫无理由的支持他呢。
“所以想到什么都去做，因为机会不容错失，成大事者，必先机智勇敢。”
“好，那我现在就去下令，发兵进攻突厥。”
“现在？”唐子漠略微惊讶，鼓励是鼓励，但是也不必如此……激进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提着突厥王子的头送给牧锦城做礼物了，再说，兵书里不写了吗，乘胜追击。”秦慕寒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往军营跑去。
唐子漠无奈，这才是秦慕寒，想到什么就回去做，何况现在还得到了别人的赞同。
操练场上，全体华盛国士兵整装待发，精神饱满，尽管现在是半夜，尽管半个时辰前，他们被锣鼓声吵醒而来，但是一想到要夜袭突厥，个个都是兴奋的。
穆阳戚是有些抱怨秦慕寒的，白天打仗不好吗，晚上黑灯瞎火的，还夜袭，这能行吗？
无奈大元帅军令如山，军纪严明，穆阳戚只得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听命于他。
突厥并没有想到华盛国军会夜袭他们，防御并没有平时那么牢固，但是……
秦慕寒和牧锦城带着士兵破了突厥城墙，已是第二日午时，虽然是夜袭的，但是突厥的支援能力还是很强。
只不过……突厥的可汗还是王子，始终不曾露面，这就更让秦慕寒坚定了他的猜测，突厥人最近正在悄悄撤退。
所以这些支援，应该也是提前设好的，这不过是一个计谋罢了。
被敌人使用了空城计，秦慕寒当然不甘心，哪怕摧毁这堵墙，拔掉这些营帐，也要继续追杀突厥人。
剩下的做幌子的突厥人全被俘虏，秦慕寒对此又是不屑，但凡放弃士兵的将领都不是好将领，突厥人真是够残忍。
“大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牧锦城请示道。
“立即打探突厥人撤退的方向，继续追下去，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到海角天涯！”
“是。”牧锦城领命离开，去吩咐探子做事。
唐子漠这时走到了秦慕寒的身边说道，“慕寒，你需要休息了。”
秦慕寒的状态看起来很疲惫，不止秦慕寒，军队的每一个将士都是如此，唐子漠一直奋战，但是他却是与所有人都不同的一个人。
只有唐子漠，一身白衣没有沾到一丝血迹，就连精神看起来，都是那么好。
秦慕寒都要怀疑，唐子漠到底是不是人了，是怎么做到如此的。
“一整天的战斗，大家都疲惫了，这样就算追上突厥人，也是送死而已。”
秦慕寒将剑插入土中，单手撑剑说道，“唐子漠，我不甘心，若不是我优柔寡断，就不会给突厥人撤退的机会，我一定，我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打败突厥，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