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不用刻意取悦谁
陆芝芝咬牙,“你骂谁傻缺呢?”
殷荨随意的耸肩,“谁答应我,谁就是咯。”
陆芝芝冷笑,“宋意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的名声已经臭了,你就是一条人人喊打的作弊狗!”
“作弊?”殷荨托着下巴,做思索状,“就算我真的写小抄作弊,也没有你偷试卷严重。”
偷试卷!
她怎么知道?
陆芝芝脸色扭曲,张牙舞爪的抓住殷荨的衣服,“好你个宋意心,不仅作弊,还诬陷我偷试卷,看我替宋叔叔教训你!”
殷荨也不是软柿子,反手抓住陆芝芝的头发,转身将她撂倒在地。
拍了拍手上的灰,殷荨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陆芝芝,正要开口好好教育她,陆芝芝却双眼突然睁大,惊恐的看向殷荨身后。
殷荨回头一看,盛昭远在她身后不足半米的位置,他背对阳光,身体被勾勒出一条浅浅的金线,如午夜般漆黑静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陆芝芝,只有一种情绪:
你找死。
陆芝芝害怕盛昭远,她料定殷荨不是会在男人面前示弱哭鼻子的人,所以才敢在背地里做手脚,没想到殷荨自身不好欺负,好巧不巧的还碰上盛昭远本人。
她颤颤巍巍的扶着墙站起来,后背紧紧贴住墙面,像要把自己嵌入似的,眼神也从刚才的不可一世变成求饶无措。
好半天,陆芝芝才抖着嘴角,哆哆嗦嗦的挤出一句:“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多么苍白无力的狡辩。
盛昭远嫌恶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冷淡的说:“陆芝芝?”
陆芝芝不敢出声答应,想逃,腿脚不听使唤的抖。
殷荨用余光看向盛昭远,男人高大威严,不怒自威,光是站着不动都能把陆芝芝吓个半死,而自己却要和陆芝芝扯嘴皮子,到底是哪不对劲了?
盛昭远拿出手机,手指动了动,不一会儿,上来五六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把陆芝芝拖走了。
殷荨听着她凄惨的叫喊,看见盛昭远面无表情,眉毛也不抖一下,心里说不惊是假的,她吞了吞口水,朝陆芝芝离开的方向看去。
“你把她怎么了?”殷荨本来想亲自教训她,好把握力度,她担心盛昭远一个手下不留情,把人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舆论还要自己负责陆芝芝的后半生。
盛昭远说:“你担心她?”
“我是担心我自己,万一缺胳膊少腿的,宋向东那边不好交代。”
“我只是让人吓唬吓唬她,缺胳膊少腿不至于。”
他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殷荨松口气,打开门请盛昭远进去。
忙着处理校园贴的事,厨房里还有未洗完的食材,说好请他吃饭赔罪,结果现在人来了,自己还没准备好,这叫什么事啊!
殷荨很是羞赧,连忙请盛昭远坐下,系上围裙,跑到厨房继续忙活,她探出一个头,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喊:“等我四十分钟,马上好。”
“四十分钟也叫马上?”盛昭远反问她,“你是不是生手啊,做的菜能吃吗?”
殷荨被小瞧,当即不服气地说:“以前在徐家的时候,每次过年都是我掌厨,你可别门缝里看人!”
盛昭远站起来,向她走去,“是吗?我要亲眼看看。”
上司过来检验自己劳动能力,殷荨立马摆足自信的气势。
厨房里食材基本快洗好了,锅里的米饭已经在保温状态,盛昭远扫过去,大部分肉类,而且都是他喜欢的。
看来诚意还是有的。
“有没有多的围裙?”盛昭远好好的突然问了一句,差点没把殷荨惊呆。
“有啊,”殷荨从水池里腾出一只手,朝盛昭远身后的柜子指去,“最上面一格,有一件新的。”
盛昭远打开柜子,找出包装完好的新围裙,淡定自若的围上。
肃穆的笔挺黑西装配上粉红色泡泡图案的围裙,绝对是年度最难忘搭配!
盛昭远走到殷荨身旁,挽起袖口,接过水池里的胖头鱼,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看得殷荨目瞪口呆。
他一个躺了十来年的植物人,不仅行动如风,连家务也很上手,真是令人疑惑。
殷荨一边切洗好的青椒,一边状不经意地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会做家务的男人。”
盛昭远熟练的将鱼头汤煨好,闻言身体僵直了一瞬,他的家务能力都是生活磨练出来的。
他失笑道:“丫头,你还叫我不要门缝里看人,你自己才是门缝里看人,没吃过猪肉我见过猪跑,做菜这种简单的事情,看一眼就行了。”
殷荨“切”了声,继续把青椒切好打算炒牛肉,“我不觉得,以前陈阿姨让我学做菜的时候,真是快把我磨死了,油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火候不能太大,而且家里每个人的口味还不一样!”
盛昭远接了一句:“一家人口味不一样?”
“是啊,徐爷爷有心脏病,不宜吃太油太荤,偏偏徐子诚那家伙喜欢大鱼大肉,徐叔叔喜欢吃辣的不喜欢酸,陈阿姨喜欢吃甜的不喜欢辣的,你说磨不磨人。”
“听起来挺难伺候的啊,”盛昭远洗了一遍手,又开始给殷荨打下手,“你这么些年都是在刁难里过来的?”
“也不能说是刁难,我十六岁以前是没有拿过菜刀的,陈阿姨教我做菜,当时的理由是,以后我嫁人了,可以更好的照顾公婆。”说着,殷荨悄悄叹了口气。
女人就这么辛苦吗?
从小被要求贤良淑德,长大还要照顾公婆,照顾孩子,如果有工作,会很难平衡工作与家庭,如果为了家庭放弃工作,会与社会脱节,被诟病为米虫。
横也是难,竖也是难。
就连最基本的做菜,也是为了取悦夫家。
其实殷荨当时想的是:我学做菜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我取悦我自己!
盛昭远眸光深沉,说不清的情绪,笃定地说:“你以后不用刻意取悦公婆。”
殷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