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称:-->第一五八章 没完没了
言臻木然地站在两人面前,空洞且无措。
他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一股脑的堵在喉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盛昭远握住殷荨冰凉的手,低声说:“我们走。”
殷荨没有动,所有的理智逐渐恢复,抬眼望着他,“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盛昭远僵了一下,“好,我在校门口等你。”
殷荨和言臻走到操场莹白的灯光下,寒风吹动殷荨的发梢,她的眉眼也极为平淡。
“糯糯。”
“言臻。”
两人同时开口。
言臻抿了抿嘴唇,嗓音有点暗哑,“你先说。”
殷荨没有辩论身份期满的问题,而是问了关于季清漫的家庭。
“言万鹏狙错地方了,他应该冲我来,而不是季家,你……你能不能帮忙?”
殷荨此刻无比清晰自己内心卑劣的心境,她知道言臻对她的愧和情,这是她的筹码,她知道言臻此刻无法拒绝自己的任何请求。
果然,言臻二话不说,“怎么帮?”
殷荨沉默了好久,她凝视着地面上,清冷的灯光将她和言臻的影子拉长,交错。
深呼吸好几次,手指松了又紧,“我在利用你。”
言臻苦笑道:“至少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没了价值,他什么都不是。
殷荨感觉心被揪了一下,同时又厌恶自己竟然对言家人产生了左右为难的感情。
她咬了咬牙,“你知道我的目的吧,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当做不认识吧。”
既然看穿了,她
不想像一个跳梁小丑继续装下去。
言臻却不想轻易放她走,眼角渲染上淡淡的猩红,“把你救出火海的是我,这么些年,教你防身的是我,教你弹琴陪你成长,十二年,十二年!你该拿什么还!”
他几乎是咆哮了。
殷荨惊得后退一步,她咬了咬嘴唇,一时无语。
言臻逼近她,双手将她肩膀圈住,语气的说不出的沉,“你不是恩怨分明吗?你先报我的恩好不好?至少多看看我。”
他做出发誓的动作,目光坚定,“我言臻,愿意一辈子保护殷荨。”
千头万绪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殷荨强行压住将要溢出的泪水。
今天晚上她已经够失态了,不能再继续哭。
“言臻,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言臻紧紧拥抱住她,像是要嵌入身体里一般。
“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风影是你重要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一辈子风影。”
他颤抖着表达哀求。
殷荨不能这么干,她过不去那道坎。
她虽然才二十岁不到,但受过的欺骗比别人吃的米还多,对于言臻就是风影这件事,她起初很愤怒,但汹涌的愤怒过后,是死海一样的平静。
连殷荨本人都惊异于自己的接受能力,但不代表她能忘记。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殷荨推开他,“放下所有和你远走高飞?”
她注视言臻神情的眸子,说着最狠的话,“如果你走了,言万鹏费尽心机夺得的殷家势力
无人继承,难不成靠你的草包妹妹吗?到时候,我动动手指,就能把言馨打得抬不起头!”
言臻辩解道:“我妹妹是无辜的,殷家出事的时候,她还小,和你差不多大,能懂什么呢?”
“她懂的东西可多了,”殷荨嘴角扯出嘲讽的微笑,“她懂得给对手下药,电竞比赛不得不黯然离场;她懂得利用人心,暗示程致做出坏事;她还懂得收买混混,计划把我弄半残!”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不是你们家风的传承!”
言臻沉默地低下头,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你说对不起,只不过是给自己的良心松开枷锁。”
殷荨走远几步,声音随着风飘远。
“除非我死,不会放过当年所有凶手。”
风吹动校园里的参天大树,枝叶沙沙作响,空荡的校门口,盛昭远靠在路灯下,看见殷荨,朝她招了招手。
等她走过去,再拍了拍刚才搜罗的“坐骑”。
路边随处可见的绿色电动车。
“上来,我带你。”盛昭远没有问他们聊了什么,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他只知道殷荨心情不好,要哄着依着她,连自己高烧都忘了。
殷荨还惦念着他是个病人,故作轻松地笑着推了他一下。
“你头上都快煮鸡蛋了,你坐后面,我带你。”
盛昭远身长腿长,跨坐上去,殷荨感觉自己都没地方坐了,往后一瞧,哭笑不得
。
“远哥,你后面那么多一个空位置留给谁啊?”
许久没听见殷荨称呼自己为远哥,盛昭远愣了一下。
“我发烧,我冷,坐后面灌风。”他面不改色的胡说。
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相当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殷荨只好被挤着坐在前面,摇摇晃晃的往前开。
平江县的路不平,常年修缮也常年得不到真正的解决,很多大卡车司机为了生计超载行驶,经常把好不容易修平整的路压得四分五裂。
殷荨技术再高超,也不能完全避开所有的坑,一路颠簸下来,小绿没散架,盛昭远一副散架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病弱啊。”殷荨下车扶住他,吐槽道,“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样子。”
盛昭远侧头看她一眼,“我是病人!病人懂吗?要关爱,要关心,要呵护。”
他看起来清瘦,实际上沉重,别人的肉长在眼睛看得见的地方,盛昭远的肉长在骨子里。
殷荨扶着他沉重的身躯往宿舍里走,呵呵一笑,“病了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会用排比句,跟哪位大作家学的啊?”
盛昭远被她卸货一样的扔在床上,要了杯水喝,“跟谁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道理。”
“行行行,远哥最强远哥最棒!”殷荨又塞了跟温度计在他胳肢窝里,五分钟抽出来一看,还是高烧不退。
担忧地说:“要不我们去医院挂号吧,万一把你脑袋
烧糊涂了,盛家找我要人可不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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