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随云先生
李烟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笑嘻嘻的顺着李恋的话撒了两句娇,李恋就分外嫌弃地把她给推开些,“得了得了,我呀,还得帮你准备及笄礼,及笄礼以后又是出嫁……”
她扒着手指头数给李烟听。
李烟就笑着听她数落。
算起来来金陵也好几个月了啊。
她的及笄礼,将在下个月进行。
及笄礼过后就是婚礼。
“三姐姐,也不知道到时候我爹娘和大哥哥他们能不能从京城过来。”李烟哀叹了一句,扶着李恋回到里间坐下。
说到家里人,李恋的眉间也有些郁色,但还是安慰李烟道,“放心,就算到时候来不了,他们也会是安全的。”
只要秦王世子一日不动,京城那边也不敢有所动作的。
李烟不敢叫李恋接着担心,便转头和她说起来了已经成为明家大少夫人的李思,“我娘在信里说,四姐姐也怀了孕了,不过怀像不太好,因此也一直没对外头说。”
李恋一想到李思那个小身板,便紧张的不行,“哎呦,她小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瘦,偏生还不多吃,也不知道这次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把她折腾惨了。”
李烟听着她唠叨,忽然觉得很是好笑,好像三姐姐和二伯母是越来越像了。
她笑弯了眉眼,盯着李恋看着。
真好,这辈子虽然也是危险重重,但是她还陪在亲人身边,她还知道她们的安危与否,她还是个有心的人。
晏府里,晏昇一觉睡到午膳过后,才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他一个人愣了愣,也是呆坐在床上许久,才从绵延的睡意中清醒了几分,然后揉着脑袋后方一个偌大的肿块,疼得嘶了一声。
外头早已经等着的飞翩听到响动,立刻笑嘻嘻地窜进来,“主子您醒了?”
晏昇闷闷地哼了一声,坐在床榻上瞅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飞翩被噎住了,随后从善如流道,“昨儿您喝醉了,五小姐让属下留下来的!”
果然,话一出口,就见晏昇原本到了嘴边的训斥在此刻都憋了回去。
飞翩眨眨眼,就听他主子闷哼了一句,“昨儿我喝多了?”
飞翩和后进来的追风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是一起出声儿道,“秦王世子和安王世子以及郑家大爷都喝高了!”
“前两位几乎是被人抬着回去的呢!”
“郑家的小公子也来了,长乐郡主不让郑家大爷多喝,但那位也喝高了!就是还能自己走。”
听到这里,晏昇如玉的面上泛出一抹笑意,哦,丢脸的不仅仅是自己。那可真是好。
飞翩和追风才放心下来,还没能松一口气呢,就听见他们主子又闷声开口了,“我这脑袋上的包怎么回事儿?”
说着,还又手欠的摁了一下,然后给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于是两个人还没落下去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来。
追风从后头推了推飞翩,意思很明显了,你说!
飞翩一咬牙,心说这个狗东西。但是晏昇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不说肯定是不行的了。
他只能道,“昨儿属下们进去扶您出来的时候您头上就伤着了,属下们也不清楚。”
说完,还问了追风一句,“对?”
追风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是吗?”晏昇已经起身来了,一身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一双桃花眼里还染着朦胧,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又喃喃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主子属下伺候您更衣洗漱!”那边飞翩和追风已经着急忙慌地开始动作了。
您可千万别记起来了!
要是晏昇知道了昨儿他抱着李烟不肯撒手,又是撒娇又是求亲,完事因为自己太用力一下磕在了亭台的阶梯上,还被他们这群人给围观了!那李五小姐是肯定没事儿的,关键是他们这群人估计小命不保啊!
忘了好,忘了多好!
于是飞翩和追风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晏昇也懒得想那么多,换了衣裳洗漱完了,便在院子里练剑。
随云先生晃着把破蒲扇来的时候,晏昇正耍着最后一招,剑气凛然划过,像是带着阵阵寒风,把院中的半块绿绡纱挑落。
随云先生用扇子接住那块绿绡纱,脸上有些放肆的笑,“小王爷剑术精进许多啊!”
晏昇没搭理他,自顾自耍完了最后一套连招,然后收剑,接着把剑扔给了边上的飞翩,自己从追风手上拿了一方手绢擦着额间的汗水,一边走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
随云先生紧跟着坐在了另一边,笑眯眯地道,“听说昨儿是李五小姐给你办的接风宴?”
晏昇挑眉,唇角有些吊儿郎当的笑意,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随云先生摇摇扇子,“真可惜啊,老夫怎么就不在呢!”
晏昇喝了一口茶,“没事,以后也会有的。”
随云先生哈哈大笑,然后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晏昇端着茶盏的手顿住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什么大碍。”
随云先生依旧笑着,但是却不如先前那般好说话的模样了,“来,老夫给你看看。”
说着,已经强势的伸出手去,以巧劲把晏昇的一只手摁住,然后开始把脉。
晏昇也不挣脱,乖乖地任由他看。
随云先生的脸色却没有方才那么好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进屋。我看看你胸口的伤。”
晏昇却挑着一双桃花眼道,“男男也授受不亲!”
随云先生气的胡子都在抖,“混不吝啬的小子!”
晏昇哈哈笑着站起身来,领头走了进去,然后还十分**地转头对伸手被气傻了的随云先生道,“您怎么还不进来?”
随云先生气得把手上的蒲扇一甩,怒气冲冲进了屋子。
少年褪去了半边的衣裳,露出白的反光的肩胛和胸口,他的锁骨精致,越发显得下方那伤口狰狞可怖。
随云先生摸了摸那伤口,皱眉,“你是不是没按我给的法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