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农门天骄7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分家啦!终于可以结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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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瞬间安静。
就在众人都以为聂家会认怂时,聂向文却眼睛一亮,道:“对啊!父债子偿,理所应当!”
他扯了把马氏的袖子,马氏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就该这么办哩!”
众人:“……”
一群围观的百姓都在想,这聂家莫不是疯了?
却见马氏把脸一转,对着聂偿恩道:“大郎,爹娘待你一向不薄,如今你爹有难,你可不能那么自私。”
“娘——!”聂偿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众人:“……”无耻!
就连桂七都愣了愣,转头送给聂偿恩一个同情的眼神,道:“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你这老娘倒也心狠。”
马氏向来脸皮厚,这回当着众人的面也有些没脸,眼神躲躲闪闪的。她知道这样做实在丧良心,可她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让他们一家子将宅子和地都赔上去?难道真能不管聂老汉?“大郎,咱们这也不是真的分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聂字,你要真有什么事,咱们还会不帮你吗?”
聂偿恩眼中渐渐失去光芒,他仿佛突然领悟了什么,只是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再抬头时黑眸已是一片死水,他对桂七道:“这位爷,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小子身无长物两袖清风,现在实在拿不出八百两银子,不知是否能宽限些时日?”
桂七觉得有趣,围着聂偿恩绕了一圈,见他静静立在原地,不动如山,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别人,小爷我自然不同意,但你嘛……也算因我的话才遭了无妄之灾,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桂七以手点额想了想,复又击掌道:“既然是赌坊事,那便遵从赌坊的规矩,你就和我赌一局如何?赢了,我立马将聂大富放了,再给你放宽……一年期限如何?”
一年……不少围观的百姓都觉得这坑太深了,八百两岂是一年能赚够的?聂偿恩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乡村小子罢了,唉,早知聂家偏心眼,没想到竟是到了这种程度,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毁咯……
只听聂偿恩毫不犹豫道:“好,小子先谢过了。”说罢对着桂七施了一礼。
桂七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猜猜小爷我身上的银钱是单数还是双数吧?”
各自一半的机会,全靠运气。
“双数。”杨昭斩钉截铁道。
旁人见他根本没思考就作答,均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桂七咧嘴一笑,将自己的银袋子拿出来,抖出里边的银钱挨个数起来,几块碎银和十几枚铜钱一一排在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属光泽,桂七嘴里喃喃记着数,院外的村民皆伸长脖子往里看,聂向文偷偷朝桂七处挪了两步,想听清楚一些。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嘿!”桂七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一共是七两二钱并四十九文,这可是单数啊……”
一听这话,村民们齐齐叹息,发出很大的唏嘘声,马氏与聂向文也幽怨地瞥了聂偿恩一眼,好歹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杨昭镇定自若,同样从自己的钱袋里取出一文钱,对桂七道:“小子先还您一文,如今您有了七两二钱五十文,可不正是双数么?”
桂七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他拍了拍聂偿恩的肩,扔下“愿赌服输”四个字,让聂偿恩记得信守诺言,下一次他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马氏和聂向文看着桂七带着他一众手下离开的背影,双双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虚脱一般。他们头顶忽然出现一片阴影,仰头一看,原来是聂偿恩,此时的他逆着光,他们看不清他的模样。
“等爹回来,我去请里正。”
说罢,转身出了门。
院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见状,都自觉让出一条路,见聂偿恩面无表情,都道他是寒了心,只怪这马氏和聂向文太不是东西了!但这毕竟是聂家的事,聂偿恩自己答应了,他们也没办法帮他说什么。
没了聂偿恩的遮挡,阳光再次披洒在马氏身上,暖洋洋的,她却只觉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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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聂老汉被放了回来,不多时,里正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请到了聂家主持分家。
打量着眼前面色冰冷的杨昭,和眼神躲闪的其余三人,里正心下叹一口气,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帮聂偿恩多争取一些。
他刚一露出点儿意思,聂老汉及马氏就可劲儿哭穷,聂家二郎则在一旁唉声叹气,吵得他心头火起,却听聂偿恩平静地说:“里正爷爷,您的好意小子心领,只是……总之,家里的东西我一分不拿,就当是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望你们保重。”
“你真不拿?田地、宅子、银子都不要?”聂老汉怀疑地瞅着他。
“正是。”
聂向文终于品出一丝不对:“大哥,你这啥意思?是打算跟咱们断绝往来?不打算认咱爹娘了?”
马氏一听立刻道:“那咋行,人家县里头就算分了家,每个月还得交银子给爹娘养老呢!”
里正:“……”
里正做了三十多年里正,主持过十来次分家,自认看尽了人情百面,但厚颜无耻到聂家这地步的,他也是叹为观止。
要知道在东山村,向来讲究“父母在,不分家”,否则便会传出不孝的名声,而不孝在鸿国同样是十恶刑之一,没人愿意沾边。可聂家的情况不同,分家是马氏为了逃避聂大富的债务主动提起的,聂偿恩正是因为孝顺才答应了如此荒谬的提议,如今又不取家中一物,马氏怎的还好意思开口要赡养银子?
即便聂偿恩真要与聂家断绝关系,村里头也不会说他半点不是,谁见了今日之事不为他憋屈?
里正当即沉下脸来,疾言厉色地警告了马氏,又和几位老人一齐劝了聂偿恩几句,见他心意已决,只得长叹口气,帮忙理了文书,上面写明聂偿恩未分走家中一物,又一力承担了聂大富的赌债,故日后不用给聂老汉及马氏交赡养银子。
他将墨迹吹干,先交给聂家人看了,马氏本有些不甘心,但在里正明显不满的眼神下只得偃旗息鼓,最终不甘不愿地按了手印,其余在场之人也纷纷在分家文书上印上指印,这分家之事,就此尘埃落定。
当夜,杨昭去了张秀才家中,没人知道他与张秀才聊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登了张家门,说是替聂偿恩向张秀才的女儿张元彤提亲,而张秀才,竟然应允了!
众人皆道:“我说秀才公莫不是疯了?即便张家小姐身有哑疾,也不至于许给聂大郎吧?那可是八百两银子的债务啊,聂大郎也是个傻的,竟然一文钱也不取……”
连马氏也疑惑地跟聂老汉唠叨:“你说张家是怎么想的?难道……张秀才愿意帮他还这笔钱?”那可是八百两啊……张秀才竟有如此身家?那他们岂不是亏了!
好在她很快想到了更富裕的刘家小姐,心里的不忿才去了几分。
又过了几日,陆陆续续有消息传回村子里,先是说聂偿恩自甘堕落,走上了聂大富的老路,成天混迹在赌场中,被人撞见了好几次;后来又说聂偿恩仿佛如有神助,十赌九赢,不过数日便偿还了聂大富欠下的债务,还赚了一大笔银钱。
等到聂偿恩带着十几车的聘礼到了张秀才府上,众人才知道,原来所有的谣言,都是真的……
此时的张家,张秀才喜得双颊泛红,他看着眼前挺拔如松的少年,心中连赞了几声好!当日聂偿恩也是跪在这厅中,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表明心意想要求取张元彤,又指天为誓一生善待张元彤,一心一意珍之爱之,否则必遭天谴,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种誓言在古代是很严重的大誓,张秀才难免动容,他听聂偿恩说了分家始末,原来聂大富所谓的八百两债务,正是聂偿恩为他安排的陷阱,其目的正是为了分家,同时又护住了自己的名声,让人无可指摘。
张秀才起初听来十分震惊,聂偿恩的心计在他的意料之外,可细细想来却又是情理之中,一个在读书上有如此天赋之人,又怎会无一点成算?更何况,这一招虽说是阴谋,却也能算做阳谋,他只是编造了一种假象,让聂家其余人选择罢了,如果聂家人愿意同甘共苦,不顺着他挖的坑跳下来,这事也没法儿成!
张秀才虽疑惑此子为何性格巨变,可在他看来这样的变化是好事,他愿意糊涂一回,人得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能护住他们身边的人,或许,过去是他看走眼了……
然而张秀才知道的“原委”已经被杨昭粉饰过,真相是他先通过百花楼妓子打听到了杏阳县地痞头子王狗子的下落,一人单闯王宅,将王狗子狠狠修理了一顿,见王狗子被打得不停求饶,他又带王狗子去赌场,让对方见识了一番自己当年在宫中跟精于此道的内侍们学来的赌钱本事。
王狗子看得两眼放光,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让聂偿恩同意教他,心中喜不自胜,他挨了一棍子又吃了颗甜枣,对聂偿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一听聂偿恩请他帮忙,当即应承下来。
王狗子与天香赌坊看场子的桂七是发小,他将聂偿恩引荐给对方,很快,桂七也折服在聂偿恩出神入化的赌术之下,几人一合计,便有了之后的计划……
张秀才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白齿青眉,却已有龙驹凤雏之姿,心道此子乃金鳞所化,终究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必能一飞冲天!</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