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无渊x春晓(1)
春日雨水足下午的时候才下了一场雨天昏地暗的仿佛黑夜将至可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待得那云收雨歇天色便又放晴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边还燃起了火烧云。
天高云阔四季分明这是与西楚截然不同的景色。
春晓的梳妆台是靠窗的从她的角度不止可以看到铜镜还可以看到外面那一抹残阳如血。
门外人催促的时候她方才收回出神的思绪应了一声:“这就来。”
胭脂抹匀粉末登场。
一曲梨花乱引得台下阵阵叫好。
待得谢幕之后酒楼老板照常将她请到了包厢外:“今日那位贵人又来了方才赏了银子班主带人去谢一声吧?”
春晓应了吩咐戏班子的人先歇着她自己则是转身进了包厢。
二楼的天字一号上房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小姑娘。
小女孩瞧着约莫十岁出头生的明眸善睐眉眼间还有几分故人的影子。
这是酒楼的常客几个月前便时常出入这里每次听她唱了戏都要给一些打赏的。
春晓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是以在看到小女孩身边还坐着一个贵气逼人的少女之时心里顿时便有些打鼓。
她摁下心中想法与对方行礼:“多谢客人赏赐今日叫您破费了。”
小女孩与她熟稔了往常说话还随意今日却是有些拘谨笑着应了又低头跟身边人介绍:“小姑姑这便是我跟您说过的冬暮班班主方才台上也是她唱的极好。”
这一声称呼倒让春晓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
小女孩乃是西楚顾家的嫡女顾念蓝半年前和亲到了北越无意中发现这戏班子之后便经常来这里听戏。
因着在西楚时她与顾九的交集所以在见到顾念蓝的第一眼便知道了她是谁其后再见她来言语中便也亲近随意了许多。
至于眼前这女子么能被和亲公主的身份叫一声小姑姑除了北越的掌权人、大长公主赵凰歌之外不做他想。
她心知肚明又听得赵凰歌道:“唱的的确不错余音绕梁班主造诣深厚不同凡响。”
对方夸赞她春晓便只是笑着自谦:“客人谬赞了。”
她跟赵凰歌客套了一番眼见得时候不早便乖觉的告辞。
冬暮戏班最开始只是个草台班子后来才渐渐稳定下来到如今在朔方城租了一个小院地方不大却足够他们这些人遮风挡雨了。
今日有了贵客上门戏班子得的酬劳多了些回去之后春晓照例按着今日的功劳大小分了银钱。待得他们欢欢喜喜的吃饭去了她却是婉拒摆手回了房间
只是才进了门春晓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先前强撑着的身体这会儿软了下来顺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回来的路上她与西楚使臣擦肩而过。
西楚长公主大婚西楚特意派了使臣前来贺新婚大喜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次来的人里
有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夜里的时候春晓又做噩梦了。
梦里那人隐于黑暗唯有那声音在她耳边如恶魔的低语:“我向来非良善想要之物便不择手段。春晓是你自投罗网怪不得我。”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如天罗地网而她无处可逃。
绝望与爱欲纠缠她只觉呼吸都被人掌控唯有一颗心跳动的异常。
她骤然从床上坐起。
窗外一轮月清辉落入房中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绵软的倒回了床上。
房中落针可闻她呼吸从急变缓梦境褪却了可那人的面容却越发清晰了起来。
白无渊。
春晓闭了闭眼一颗心再次被揪了起来。
她是逃出来的。
被关在那个院子里将近两年终叫她寻了机会逃了出来白无渊权势滔天她不敢在西楚停留一路狼狈的逃到了北越。
而如今她逃出来已近一年。
一切都仿佛与过去割裂开来她改了名字做回了老本行重新开始唱戏搭档是新的观众是新的衣食住行都是新的。
她渐渐少去想白无渊就像是那人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荒唐的梦境。
直到今日。
只一眼便叫她瞬间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他怎么会来?
春晓有一瞬间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可旋即又否认了这个念头。